阿祈殺了四公子?

南枝眉心一緊,當即找到號碼撥過去,可那頭卻顯示關機了。

“紀商,阿祈出事了,我要留下來。”

南枝神色嚴肅,招呼林懸靠邊停車,可是沒有紀商的指示他哪敢停。眉來眼去間,南枝飛速朝窗外看了一眼,而後果斷開門想要跳下去。

手腕猛地被人一拽,南枝慣性癱倒在紀商懷裏,緊接著一雙冰冷泛著怒火的眸子,直直映入眼簾。

“南枝,你想要幹什麽?”

紀商不可思議的盯著她看,他竟沒想到,盛祈年在南枝心中的地位,竟比命還重要。

“你知不知道,以現在的車速,你跳下去是會摔死的!”

嘶吼聲中,南枝漸漸平靜下來,她攥著紀商的衣襟,顫聲道:“那你讓我留下來,你讓我去找阿祈。”

夜色漆黑,後麵的車子仍舊緊追不舍,林懸倒吸一口涼氣,“紀總,我們——”

“前麵下高速,先回酒店。”

男人聲音不大,但卻十分沙啞,南枝透過朦朦霧氣看去,紀商眉梢帶怒,不似往常的清遠疏淡,仿佛壓抑著萬般心事,一眼便讓人心生懼意。

林懸車技很好,下了高速,三兩下便將人甩開,緊接著駛入一條偏僻小路。

需要身份登記的酒店,已經不能再居住了,林懸找了個居民區,人多眼雜的,盛萬豪一時半會兒找不到這裏。

南枝進屋後給盛祈年打了個電話,那頭知道她沒上飛機,對著電話苦口婆心整整說了她三個小時。

中途,南枝一句話也沒說,卻在掛斷電話後,拜托唐惜成功定位到盛祈年所在的酒店。

晚上,紀商敲門叫南枝出來吃飯,卻見她正站在窗前打量著什麽,眼底劃過一抹疑慮,幹脆走過去,“在看什麽?”

南枝收回思緒,抿了抿唇,“我怕盛萬豪發現這裏。”

紀商隻當她是被嚇著了,揚手她臉頰上摸了摸,“南枝,答應我,以後不管發生什麽,都不要在做危險的事情了。”

不知道為什麽,當他開門看見南枝站在窗口時,竟有一種她馬上要離自己而去的錯覺。

南枝薄唇抿成一條直線,“好。”

嘴角扯出一抹笑意,紀商盯著南枝看,想透過那雙眸子看到更深一層的東西,但無奈,女人太會偽裝,他什麽也沒發現。

“走吧,出去吃飯。”

也不知道林懸想的什麽法子,不足一會兒就整來滿滿兩籃子的蔬菜。

紀商將飯菜端到桌子上,南枝坐下,又看向站在門口的林懸,道:“過來一起吃吧。”

林懸一怔,目光下意識看向紀商,見男人點頭,緩步過去在紀商旁邊坐下。

一頓飯,三個人各懷心思,南枝想著自己的脫身之計,紀商琢磨著南枝對盛祈年的心意,而林懸則暗暗觀察著前兩者的眉來眼去。

居民屋雖小,但所需物品一應俱全,吃過飯,林懸出去打探消息,紀商則翻出醫藥箱,給南枝手腕冷敷。

傷口是在跳車時爭執間留下的,也怪紀商,一時間沒了分寸,竟硬生生把手腕攥紅了。

南枝看著他小心翼翼的模樣,薄唇抿成一條直線,喊他的名字,“紀商。”

“嗯?”男人回應,重新包紮好傷口,抬頭看她,“是不是困了?”

南枝搖了搖頭,“他們的目標隻是我,你明明可以走的。”

紀商好笑的看她,“沒離婚之前,你依舊是我妻子,保護你是應當的。”

南枝眉眼間的冷淡散了幾分,忽然想起在餐廳時,他拎著的那塊草莓蛋糕。

“那塊蛋糕,是給我的嗎?”

紀商眸子微斂,“等回煙城了,我再給你做。”

這一夜注定不太平,盛萬豪布下天羅地網,等著南枝往裏鑽,卻不知,南枝早先他一步,找到了盛祈年。

紀商和林懸從碼頭回來時,房間漆黑一片,已經淩晨一點了,兩人步伐皆下意識放輕緩,生怕一不小心吵醒南枝。

淡淡月光透過窗子照射進屋裏,紀商走到臥室門前,心頭突然一顫,像是有什麽珍貴的東西正在流失。

他捂著胸口穩了穩心神,打開門,昏暗的臥室裏竟沒有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