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試了引導員後,又陸續安排了幾名工作人員,畫展算是正式步入正軌了。
南枝和唐惜剛到店門,就有快遞員抱著木製盒子迎了過來,“請問您是南枝小姐嗎,這裏有您的快遞,請簽收。”
南枝接過去,發件人是秦羽珩,拿了筆快速簽上自己的名字,笑著道了聲“謝謝”。
唐惜看著木製盒子,問:“枝枝,你又買畫了?”
南枝一邊往樓上走,一邊解釋說,是治療神經痛的藥物。
兩年前,她生了一場大病,輾轉國外被診斷出是神經痛,恰好秦羽珩是神經科專家,南枝的治療便全權由他負責。
唐惜“奧”了一聲,南枝上樓拿出電話,那頭似乎知道她會打過去,響了兩秒便被接聽。
“哥,藥我收到了,謝謝你。”
“都是自家人,和我客氣什麽。”
那頭說完,有翻書聲傳來,隨後男人又道:“近一段時間,你病情反複厲害,不是好的征兆,一定要按時吃藥,有時間來我這做個檢查。”
秦羽珩常年居住國外,自從兩年前南枝偷溜回國後,就一直未和他見麵。倒也不是沒有時間,隻是她和紀商結婚的事情,秦羽珩一直不讚同。
“秦醫生,手術快要開始了。”
聽筒裏傳來一個女聲,秦羽珩低聲說知道了,叮囑幾句便掛了電話。
南枝擠出三粒藥,就著水喝下,而後坐在電腦前,查找關於名畫修複的資料。
文物修複本就少見,南枝雖有非遺手藝,但這種事見一次少一次,所以她格外珍惜。
手機鈴聲響起時,南枝正專注的做著筆記,聞聲撩起眼皮瞥了一眼,待看清那串電話號碼後,黯淡的眸子劃過一抹光亮。
“我等你的電話,等了兩天,也不見你給我打過來。”
電話接起,那頭溫潤醇厚的男聲便鑽進南枝耳膜。
“暴亂的事情,不打算和我說一說嗎?”
南枝轉了下椅子,麵對著落地窗。
惠城這幾日天氣不錯,陽光明媚的,樹枝上的雪悉數融化,被折射出五顏六色的光。
“什麽事情都瞞不了你,我沒事,你放心。”
那頭有一秒鍾的沉默,再次開口時,語氣嚴肅認真。
“阿枝,他若下次再無法保證你的安全,我定親自綁你回M國。”
他這是在責怪她,為什麽出了這樣大的事情,不第一時間打電話給他。
南枝心下感激,嘴上卻半開玩笑的打著幌子,“你們國家那麽亂,我才不去呢。”
那頭傳來一聲輕笑,“煙城惠城倒是和平,也沒見得你生活安穩。”
南枝被他這話噎得不知說什麽,隻能憤憤在本子上畫圈圈。
兩個極為傲嬌的人湊到一起,就連鬥嘴都是一場無聲的較量。
電腦彈出一封郵件,那頭再次傳來聲音,“郵件收到了嗎?”
南枝點進去看,是一個地址,“這是什麽?”
“剛剛懟你的補償。”
南枝撅嘴,“還算你有點良心。”
隨著瀏覽器打開,在看到畫麵的那一刻,南枝差點驚叫出聲。
“古贇先生?你怎麽會認識他?”
如果說南枝在文物修複界的水平是王者,那古贇先生就是超塵拔俗的存在。
她還記得,曾經在一則報道中,央媒對他的評價,是“舊夢無痕玉,千年複古贇”。
那頭倒不像南枝這樣激動,幽幽的口吻,仿佛就像再說,今天的天氣很好。
“他是我舅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