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竹瑤神色淡淡,“我是來工作的,不是談情說愛。周總要是沒有什麽事我就先回去工作了。”

“站住。”周晏殊叫住她,拿起桌子上那束花走到她麵前,“拿著。”

溫竹瑤抬眸看了他一眼沒有接。

周晏殊倒也不急,慢悠悠地說:“這一束花的價格足夠平常人三天的夥食,怎麽成為陸家小姐就開始鋪張浪費?”

溫竹瑤出身平凡,平日都節儉慣了,最見不得浪費,所以就算不接受周晏殊的花也不會扔了,而是送給別人。

“我已經送給前台小姐姐了。”

周晏殊勾唇,“你要是不討厭人家就不要害人家失業。”

又不是誰都能收到他送的花。

溫竹瑤深呼吸耐著性子道:“你大可以送給莊文文,反正隻要是你送的,就算是塊石頭她都會喜歡。”

“她不配。”周晏殊不假思索的回答。

溫竹瑤:?

周晏殊不管她接不接受,直接將鮮花塞到她手裏,末了還警告她,“不許送給別人,不然你明天就看不見她了。”

溫竹瑤沉默,低眸看著懷裏的綠玫瑰,忽然問了一句:“我要送給裴秘書,你也要開除他?”

周晏殊劍眉微挑,“你試試。”

溫竹瑤:“……”

裴初平日待她還算不錯,沒必要害人家。

溫竹瑤拿著花從辦公室走出來,好在這一層沒有什麽人,否則又要傳出什麽奇怪的緋聞了。

“叮”的一聲,電梯門緩緩打開,溫竹瑤看到電梯裏的人一愣。

走出來的莊文文看到她更加的驚訝,“溫竹瑤,你為什麽會在這裏?”

看了一眼走廊盡頭的辦公室,聲音陰鬱,“你是來找晏殊哥哥的?”

溫竹瑤沒有解釋,提步要走。

莊文文氣憤的一把拉住她,“你別走,你是不是來找晏殊哥哥的?你還不死心,還要糾纏他是不是!溫竹瑤,你怎麽這麽賤啊!”

溫竹瑤用力的一把的甩開她,清淡的眉眼寫滿厭棄,“莊文文你愛犯賤那是你的事,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樣喜歡犯賤。”

莊文文穿著高跟鞋踉蹌幾步,好不容易站穩,杏眸翻湧著恨意,“那你懷裏的玫瑰是怎麽回事?你敢說不是晏殊哥哥送的?”

“是又怎麽樣?”溫竹瑤抬手揚了揚自己手上的綠玫瑰,“喜歡嗎?讓周晏殊送你呀,為什麽他不送你?是因為你不喜歡嗎?”

“溫竹瑤……”莊文文氣憤的揚起手就想要打她。

溫竹瑤站著沒動,眼睜睜看著她的手掌要落下來,冷冷的說了一句,“你敢打我一下試試!”

莊文文一下子愣住了,手臂僵硬在了半空中,打下去也不是,放下也不是。

她想起來了,溫竹瑤已經不是以前的溫竹瑤了,現在她是陸氏集團的副總,更是陸董事長唯一的女兒!

溫竹瑤抬眸淡淡掃了一眼她僵硬在半空的手,淡笑裏滿載著諷刺,“打啊,怎麽不敢打了?”

莊文文被她刺激到了,冷笑道:“不就是陸氏集團董事長的女兒又有什麽了不起的,陸氏集團又算個什麽東西,晏殊哥哥根本就不會在乎。”

話音落下,巴掌就要甩過去……

溫竹瑤還站著沒動,根本沒有想躲開的意思。

巴掌就要落在她臉頰的瞬間,忽然出現一隻手緊緊扣住莊文文的手,用力的像是要把手腕捏斷。

莊文文側頭看到男人峻冷的側顏,瞬間心虛,“晏殊……哥哥……”

周晏殊丟開她的手,連一個眼風都沒有給她,沉冷的眸光不悅的盯著溫竹瑤,“她要打你不知道躲一下?”

“為什麽要躲?”溫竹瑤淡淡的反問,“莊小姐的手段我早就領教過了,這一巴掌又算得上什麽。”

不是躲不開,純粹不想躲。

當初莊文文用一場車禍讓周晏殊厭惡了自己三年,現在自己也隻是想讓莊文文嚐一嚐被周晏殊厭惡的滋味。

很公平不是嗎?

周晏殊劍眉緊蹙,剛準備開口,溫竹瑤又淡淡的開口,“既然莊小姐這麽喜歡我的花,那就送你吧。反正我早就不想要了。”

綠玫瑰,不想要了。

周晏殊,更不想要了。

她將綠玫瑰狠狠的砸到了莊文文的臉上,轉身就走進了電梯。

綠玫瑰的刺從莊文文細嫩的皮膚上劃過,察覺到痛感的莊文文尖叫了一聲,“啊……”

伸手摸自己的臉,指尖一片鮮紅。

“晏殊哥哥,她毀了我的臉,晏殊哥哥……你一定不能放過她……”

她一隻手捂住臉頰,另外一隻手不斷的扯著周晏殊的袖子。

周晏殊聽懂了她話裏的深意,低眸看著地上的綠玫瑰,就好像看見了被她棄之敝履的自己。

“晏殊哥哥……”

莊文文還拽著他的衣袖,不停的哭鬧,嘰嘰喳喳吵死了。

周晏殊不耐煩的一把甩開她的手,冷聲質問:“你鬧夠了沒有?”

莊文文被他突如其來的冷漠和肅殺嚇住了,雙眸含著淚水,囁嚅道:“晏殊、哥哥……”

周晏殊對於她的眼淚無動於衷,甚至覺得厭煩無比,“以後別再這樣叫我,更別來找我,有什麽事就找裴初。”

莊文文怔愣,顧不上自己流血的臉蛋,連忙拽住要走的周晏殊,“晏殊哥哥,你什麽意思?你不管我了嗎?”

周晏殊低頭看著自己白色的衣袖染上了鮮血,眉宇凝滿了嫌棄,直接甩開她的手。

“莊文文,適可而止。”

莊文文的眼淚猝然而下,哽咽道:“你為什麽要這樣對我?明明是溫竹瑤毀了我的臉,你為什麽不懲罰她要這樣對我?”

周晏殊低垂的眼睫掠起,陰冷的目光落在她臉上那道很淺的傷口上,菲唇噙著冷笑,“你臉上的傷再過一會就要愈合了,可是你都對她做了什麽,你敢認嗎?”

“什麽?”莊文文眼底閃過心虛,嘴上依然在狡辯,“是她開車撞我,也是她拿花瓶砸的我,現在她更是要毀了我的容……”

話音還沒有說完,周晏殊直接掐住她的脖子,聲音戛然而止。

他揚起下顎,低眸望著她的眼神猶如在看螻蟻,慢悠悠的聲音裏滿是譏諷,“莊文文,在你眼裏我是不是跟那些普信男一樣很好騙?”

莊文文感覺脖子上的大掌是真的想要掐死自己,臉色倏然蒼白起來,整個人緊繃著身子,一動也不敢動。

“我不說,不代表我什麽都不知道。”周晏殊薄唇翕動,吐出的每一個字眼都裹著冰渣子,“你還想在娛樂圈混下去就別再去惹她,最好是別在她麵前出現。”

話畢,他的大掌鬆開,莊文文直接渾身無力癱坐在地上,抬頭不敢置信的眼神看著他。

周晏殊麵色沉冷,漆黑的眸子更是銳利如刀刃冷冷掃向她。

自己曾被她蒙蔽雙眼,誤會了溫竹瑤三年,如今自己不會再被她蒙騙了。

莊文文捂著被掐紅的脖子,近乎是絕望地問:“你、是不是愛上溫竹瑤了?你還是愛上了她,是不是?”

“與、你、何、幹?”冰冷的一字一字從唇瓣溢出,宛如無情無欲的神明。

莊文文不斷的搖頭,眼淚簌簌地往下掉,“不可以,你不能愛上她,周晏殊你別忘記了要不是我……”

“閉嘴!”周晏殊嗬斥住她,警告道:“少拿一套來綁架我,你永遠不可能是她……別妄想得到不屬於你的一切。”

莊文文被他的氣勢嚇住了,緊抿著唇瓣不說話,任由眼淚洗刷著臉上的鮮血,眼底裏滿是不甘和憤怒。

周晏殊懶得多看她一眼,轉身走進辦公室。

莊文文還坐在地上,看到地上的綠玫瑰隻覺得無比礙眼,發瘋一樣抓起來狠狠的摔在地上。

一下又一下。

綠玫瑰很快就枝葉分離,滿地的花瓣被**的不成樣。

莊文文一邊抽泣,一邊咬牙喃喃自語:“都是你的錯,你真該死啊!溫竹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