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下午,溫竹瑤帶著手表前往約定好的咖啡館。
這個時間段沒什麽客人,服務員送上一杯拿鐵就回吧台摸魚了。
溫竹瑤喝了幾口拿鐵,看了下時間又看看外麵沒有什麽人,無聊的就拿起手機打發時間。
上午找律師擬好了一份離婚協議,晚上周晏殊要是能回來簽字,明天就能去把離婚手續辦了。
以後她就隻為自己而活了。
她發消息給周晏殊,「晚上有時間回一趟瑞園嗎?」
消息發出去就石沉大海,周晏殊沒有回複。
溫竹瑤也沒有失落,早就習慣了。
放下手機的時候,餘光不經意間掃到門口,纖細的身子倏然僵住。
巧合嗎?
周晏殊推著坐在輪椅上的莊文文徑自走到她麵前。
莊文文故作驚訝道:“嫂嫂真的是你呀!我還以為是自己看錯了呢。”
說著,仰頭看向周晏殊,“晏殊哥哥,我就說我不會認錯的,那一定是嫂嫂的賬號。”
周晏殊握著輪椅的手無聲收緊,冰冷的眼神從桌子上的手表盒一寸寸掠到溫竹瑤的臉上,恨不得將她淩遲。
溫竹瑤再遲鈍也反應過來了,“你是聞聲起舞!”
莊文文沒有否認,“我有一些衣服想放在二手網站上賣,碰巧刷到你的賬號看到你要賣手表。我告訴晏殊哥哥的時候,他非不信是你,我就跟他打了一個賭。”
“晏殊哥哥,這次是你輸咯。”她仰頭露出俏皮的笑容。
溫竹瑤沒有說話,放在桌麵上的手卻掐入掌心。
自己的賬號沒有用本名,也沒有用自己的正麵照片,她怎麽可能認出自己?
除非她一直在監視著自己的一舉一動。
“看樣子你真的很喜歡吃鹽。”
“嗯?”莊文文沒明白她的話是什麽意思。
“閑得慌。”溫竹瑤起身,拿起手表放進包裏準備離開。
“我是擔心有人偷了晏殊哥哥的東西拿去賣錢養那一家子的吸血蟲。”莊文文淡淡的開腔,看向她的眼神裏閃過一抹譏諷。
溫竹瑤步伐一頓,低頭看她,“我和周晏殊是合法夫妻,他的所有東西都是我們夫妻共有財產。我就算是拿一百萬去路邊砸一個乞丐,好像也輪不到莊小姐你一個外人來置喙。”
“什麽夫妻共有財產?”莊文文被她氣的快裝不下去了,“還不都是晏殊哥哥的,你除了有一家子寄生蟲還有什麽?!”
“我什麽都沒有,但有一樣就夠了——周太太的身份。”溫竹瑤沒敢去看周晏殊是什麽臉色,隻是不願意在莊文文麵前示弱,故作驕傲道:“不管怎麽樣我都是他的妻子,他既然娶了我,那不管我的家庭是什麽樣子,他也隻能乖乖受著。”
生氣嗎?要是能氣死你最好不過。
莊文文果真被她氣的五官都要扭曲在一起,“你——”
一直沉默的周晏殊忽然開口,“文文,讓司機先送你回去。”
“晏殊哥哥……”
莊文文不甘的抬頭,對上他猶如利刃的眸子瞬間噤若寒蟬,乖乖先回醫院。
臨走前看了一眼溫竹瑤,她敢偷賣晏殊哥哥的東西,晏殊哥哥不可能會原諒她的。
溫竹瑤感覺咖啡廳裏溫度好像更冷了,周晏殊的臉色更是難看至極。
片刻沉默,還是開口解釋,“我沒有偷賣你的東西。”
周晏殊似乎沒有聽見她說話,緊抿的薄唇輕啟,擠出冰冷的三個字,“為什麽?”
溫竹瑤以為他是不信自己的話,從包裏拿出盒子打開給他看。
“真不是你的手表,這是我自己攢錢買的。”
周晏殊看到手表,清雋的五官上怒火更濃,直接從她的手裏奪過手表,“溫竹瑤,你別忘了這是你送我的,那就是我的。”
溫竹瑤一怔,沒想到他還記得這是自己送給他的禮物。
“周晏殊,你也別忘了……”她苦澀一笑,望向他的時候,滿目瘡痍,“是你先不要它了,把它丟進垃圾桶裏的。”
連同我的心一起,丟進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