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竹瑤側頭就看見男人冷硬的棱角,挺立的鼻梁上鷹隼般的眸子盛滿怒意,劍眉更是緊緊鎖在一起。
小心髒忍不住撲通撲通跳了起來。
男人倒在地上捂著肚子痛苦哀嚎,蒼白的臉上五官幾乎要擠在一起了。
他的同伴見此,立刻上前氣勢洶洶道:“你找死啊!”
周妄將溫竹瑤護在身後,“站遠一點別過來。”
溫竹瑤聽話的往旁邊站了站,堅決不給他拖後腿。
麵對一起上的兩個人,周妄絲毫不慌,利落的抓住一個男人的手狠狠的一扭,頓時男人發出殺豬般的慘叫聲,另外一個男人抓起桌子上的酒瓶就想砸他頭上……
周妄側頭避開了酒瓶,抓住酒瓶反手就往男人的腦袋上砸。
“砰……”
酒瓶瞬間裂開,碎片四濺,鮮血從男人的額頭緩緩流淌下來。
周妄丟開他們,薄唇溢出寒徹骨髓的一個字:“滾!”
三個人看了他一眼,不約而同的露出驚恐的麵色,相互攙扶的爬起來,夾緊**灰溜溜的滾蛋了。
周妄回頭看站在後麵的溫竹瑤,她已經完全是迷妹星星眼的看著他了。
“你沒事吧?”他走上前問。
溫竹瑤忽然就踮起腳尖湊到他臉上親了一口,“阿晏,你真的是太帥啦!”
周妄一愣,隨之耳朵就發燙起來,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起來一路蔓延到冷峻的臉上,看向她的眼神都流露出幾分羞怯。
溫竹瑤仰著小腦袋衝著他笑,下一秒——
啪嘰。
一頭栽倒在他的懷裏。
周妄眼疾手快的扶住她,神色頓時緊張起來,“溫竹瑤,溫竹瑤你怎麽了?溫竹瑤?”
溫竹瑤靠在他懷裏,小臉蛋紅的像發燒一樣,一點反應都沒有。
周妄心急如焚的時候,酒保走過來神色有些歉意道,“先生你別擔心,她隻是喝醉了。”
“喝醉?”周妄疑惑,自己並沒有給她點有酒精的飲料,“他們灌她酒了?”
“不是,不是。”酒保連忙解釋,“她剛才不小心誤喝了我給別的客人調的酒,那酒精度非常高,所以……”
他訕訕的摸了摸頭,非常的不好意思。
隻是喝醉了?
周妄低頭看著她,懸空的心落地了。
打橫抱起她想要離開,酒保再次攔住了他。
“還有什麽事?”他陰沉著臉問。
酒保看著被砸翻的桌子,損毀的椅子,“先生,你打架弄壞了我們酒吧裏的東西需要賠償的。”
周妄:“……”
損毀別人的東西賠償是天經地義。
無奈的將溫竹瑤放在了旁邊的沙發上,拿出手機點開微信看到錢包裏的兩位數字,問:“需要賠多少?”
“桌子加椅子,一萬。”酒保伸出手指,“那些酒就算了,不要你賠了。”
周妄:“……”
他的工資錢都給了聞佳,剩下的錢給溫竹瑤買秋千,如今錢包裏隻剩下99塊了。
對上酒保真誠的眼神,實在說不出賒賬的話,思索再三從溫竹瑤的包裏拿出手機。
她的手機是指紋解鎖,點開微信好在有不少錢,掃了酒吧的收款碼直接轉過去。
酒保嘴上說著謝謝,心裏卻在想:原來是個吃軟飯的軟蛋,白瞎了這張臉。
四周圍觀的人也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
周妄察覺到了,但沒有多想,直接抱起溫竹瑤就走。
小心翼翼把人放在了副駕上,係上安全帶,帶她回去。
車子開到半路,原本熟睡的溫竹瑤忽然醒過來,揉著眼睛軟糯糯的語氣道:“阿晏……”
周妄側頭看了她一眼,這麽快酒醒了?
溫竹瑤水眸迷離,側頭看向他紅唇嘟起,“阿晏,我想吃冰淇淋。”
周妄:“……”
好吧,完全沒醒。
“阿晏,我要吃冰淇淋。”她又重複一遍,手指還拍起了車窗,像是不知道痛越拍越重。
“別怕了,我去買。”他將車子停在路邊,解開安全帶,下車前看向副駕上的女人,“待在車上別下來,別亂跑,聽到沒有。”
溫竹瑤乖乖的點頭,“嗯。”
周妄下車走向路邊的鋪子,尋找哪家賣冰淇淋,不時還回頭看一眼停在路邊的車子,生怕那個小醉鬼不聽話下車亂跑。
溫竹瑤趴在車窗上,一雙水汪汪的大眼巴巴地看著他。
周妄的心一下子就被擊中了。
別說是一個冰淇淋了,就算她現在想要天上的月亮,他也會想盡辦法給她弄下來。
看了好幾間店鋪,終於看到一家小賣部,問了老板是有冰淇淋的。
周妄挑了一個草莓味的付錢,拿著冰淇淋轉身就看到副駕上沒有人了。
“溫竹瑤……”
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口,直接拔腿就跑了過去,四處環視。
“溫竹瑤,溫竹瑤……”
冷峻的臉上湧上了害怕,擔憂,焦急和煩躁。
大晚上她一個女孩子喝醉了亂跑,不知道有多危險。
該死的,自己就不應該丟下她去買什麽鬼冰淇淋,就應該把她帶在身邊……
“阿晏,你在找我嗎?”軟糯糯的聲音忽然響起。
周妄一怔,扭頭就看到旁邊花壇坐著一個身影。
溫竹瑤眨巴著大眼睛,一臉無辜的模樣,氣得他快七竅生煙。
“不是跟你說了在車上等我,不是叫你不要亂跑嗎?為什麽不聽話?你知不知道這樣很危險,你……”
他憤然的指責還沒說完,溫竹瑤忽然站起來直接抱住了他的腰,小臉緊緊貼在他胸膛上。
聲音戛然而止。
“阿晏,你不要凶我……”她軟糯的聲音小聲響起,“你不要像以前那樣對我了,好不好?我喜歡你現在的樣子,好喜歡,好喜歡……”
周妄的身子明顯一僵,心髒像是一隻手攥住,不斷的收緊,再收緊。
靈魂深處緊閉的大門被人打開,有人似乎在大喊著要出來……
“阿晏……”溫竹瑤小聲的叫了他一聲。
阿晏,阿晏,阿晏……
周妄的頭上像是被下了禁錮咒,她每叫一聲,他的頭便痛的厲害一分。
整個頭像是被斧子劈開硬生生的撕裂開了一分為二。
墨色的瞳孔裏湧上了血絲,片刻的失焦後,逐漸有了焦距,等他抬眸看到抱著自己的溫竹瑤,心差點從喉嚨裏跳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