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自清怕她哭，連忙安慰道：“說好今天誰也不能哭，否則會倒黴一輩子的。”

溫竹瑤將眼淚逼回去，笑著說：“謝謝媽媽，你是天底下最好的媽媽。”

幾乎能想到要是自己從小在她的身邊長大會有多幸福。

許自清摸了摸她的頭，“你也是天底下最好的女兒。”

溫竹瑤抱著盒子笑著撲進她的懷裏，完全是個小女兒在跟媽媽撒嬌，“媽媽，我愛你……”

許自清身子一僵，眼眶瞬間紅了起來，強忍著沒有掉淚，“媽媽也愛你。”

天氣預報說下午會下雪，沒有久留溫竹瑤，讓她早點回去。

溫竹瑤有些舍不得她，“那等我過完年再來陪你過兩天。”

“好。”許自清寵溺的語氣道，囑咐眠眠，“路上開車慢點，注意安全。”

眠眠拍著胸脯保證道：“保證完成任務，許女士。”

許自清忍俊不禁，目送她們離開。

*

陸家張燈結彩，處處透露著過年的氣息。

溫竹瑤進屋的時候陸既堂正在和陸商羽下棋，似乎很焦灼，兩個人都一臉嚴肅和沉思，連她走過來都沒發現。

“爸爸，商羽哥，我回來了。”

兩個人後知後覺反應過來，陸既堂問：“瑤瑤回來了，你媽還好嗎？”

“挺好的。”溫竹瑤回答。

陸商羽視線落在她懷裏抱著的盒子，“這是什麽？”

“媽媽給我新年禮物。”溫竹瑤收緊雙臂，臉上露出笑容，是發自內心的歡喜。

陸既堂和陸商羽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笑了。

“那我先上樓了。”

“去吧。”陸既堂揮了揮手，示意她去。

溫竹瑤轉身走向樓梯，陸商羽是等到她的背影消失在樓梯才收回來，“瑤瑤去了許姨那一趟，看起來很高興。”

“都說女兒是爸爸的貼心小棉襖，我看呀她是你許姨的貼心小棉襖。”陸既堂語氣裏帶著幾分醋意。

陸商羽忍不住揶揄，“爸連許姨的醋也吃起來了？”

“誰吃醋了！”陸既堂嘴硬的不承認，“下棋下棋，輪到你了，你走不走啊？不走我可要將軍了！”

溫竹瑤回到房間，打開盒子看到紅包上都表明了數字，按照從小到大一個一個拆開……

隨著她慢慢長大，許自清給她包的紅包裏現金也越來越多了。

18歲的紅包除了現金還有一條竹子形狀的金項鏈和許自清寫給她的信。

18歲是她成為一個成年人的標誌，許自清自然有很多話想跟她說，思念，愧疚，自責，還有對她的期盼。

溫竹瑤看著眼眶紅紅的，滿腹遺憾。

如果自己沒有被抱走，如果自己一直在他們的身邊，他們就不會出離婚，一家人現在應該會在一起開開心心的過每一個新年。

現實的殘酷就在於沒有如果，隻有結果。

*

陸既堂和陸商羽下了一下午的棋，管家過來通知年夜飯都準備好了，他們這才作罷。

陸商羽上樓叫溫竹瑤下來吃年夜飯，雖然不是很餓，但為了不掃興，溫竹瑤還是吃了很多東西。

年夜飯後，陸既堂讓管家把每個傭人都叫來，每個人都發了過年的紅包。

最後隻剩下陸商羽和溫竹瑤。

“放心，少了誰的也不會少了你們倆。”

陸既堂拿出兩個大紅包遞給他們，溫竹瑤的那個明顯比陸商羽還要厚。

“謝謝爸爸！”

“謝謝爸！”

陸商羽謝完，轉手就將紅包遞給了溫竹瑤。

溫竹瑤眨了眨眼睛，滿眼的迷惘和不解。

“我的不就是你的。”陸商羽菲唇噙笑，“放心，我不存私房錢。”

溫竹瑤反應過來也沒有多說什麽，笑著收下紅包了。

陸既堂道：“你知道就好，那你有給瑤瑤準備什麽新年禮物？”

溫竹瑤怕他沒有準備，連忙道：“爸爸，商羽哥平日很忙的，我不用什麽禮物。”

陸既堂還沒有來得及教育她不能對男人這麽鬆懈，陸商羽笑吟吟道：“自然是準備的。”

溫竹瑤詫異的側頭看他。

陸商羽從懷裏拿出一個細長的盒子，包裝精美，“瑤瑤，新年快樂！”

溫竹瑤愣愣的接過來，打開看到的是一條綠寶石項鏈。

“我看你喜歡綠色衣服，所以買了這條項鏈，你平日穿衣服的時候好搭配。”陸商羽解釋道。

“謝謝商羽哥。”

“我幫你戴上看看？”陸商羽提議。

溫竹瑤下意識拒絕，“不用了。”

“讓商羽給你戴上。”陸既堂看到她脖子上戴著一條項鏈，“你是戴了一條項鏈？”

溫竹瑤點頭，從毛衣裏拿出項鏈吊墜是一根金色的小竹子。

“誰送的？這麽舍不得摘下，嗯？”陸既堂問，眼底閃過狐疑，不會是姓周的那家夥送的？

溫竹瑤摸著小竹子說：“這是媽媽送給我的十八歲成年禮。”

一句話直接讓氣氛瞬間變得低迷，陸既堂和陸商羽一時間都沒有說話。

溫竹瑤將吊墜放回毛衣裏，望向陸商羽，“商羽哥，謝謝你送的禮物。我改天搭裙子的時候再戴。”

陸商羽麵露笑容，“好。”

陸既堂也不再說什麽，招呼陸商羽陪自己把之前沒下完的棋下完。

溫竹瑤吃的有些撐，想出去走走，讓管家拿來了羽絨服。

出門前陸既堂叮囑她不要走遠了，溫竹瑤應下，隻身走進了夜色裏。

陸商羽看著她的背影離開，這才開口，“爸，我覺得你應該修複一下跟許姨的關係。”

“嗯？”陸既堂劍眉挑起。

陸商羽神色認真道：“瑤瑤嘴上不說，但心裏肯定是希望你能和許姨和好，哪怕不能重新開始，至少不要再爭鋒相對了。”

陸既堂忍不住歎氣，“你許姨那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唉……”

*

溫竹瑤沿著小路慢慢散步，不知不覺走到了大門口，因為天色暗淡下來了，路燈亮起，四周空寂，遠處卻不時有煙花綻放。

她走出去想找個好位置看煙花更清楚，沒想到卻看到路邊站著兩個人。

周晏殊站在左邊，溫祈安站在右邊，兩個人相隔50米，像是各自占地為王，互不打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