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剛在路邊停下,溫竹瑤推開車門走了兩步就摔倒在地,低頭開始嘔吐。

晚上喝的酒全都吐出來,還一直在幹嘔,像是要將五髒六腑都吐出來。

周晏殊拿著一瓶礦泉水下車,擰開瓶蓋遞給她,說了兩個字:“活該。”

溫竹瑤漱口後,直接將礦泉水往他身上潑。

周晏殊敏捷的側身躲開,黑著臉咬牙切齒道,“溫竹瑤。”

溫竹瑤眼眶通紅,黑白分明的瞳仁上蒙著一層水霧,將空瓶摔在地上,起身就想走。

剛走了一步又要往地上摔。

周晏殊滿臉慍怒,但還是伸手扶住了她。

溫竹瑤想要推開他,奈何手臂上的掌心如同焊住的鋼鐵,怎麽都擺脫不了。

周晏殊耐心盡失,強勢的將她抱進車子裏,“砰”的一聲甩上車門。

“開車。”

“放開我……周晏殊你放開我。”

溫竹瑤被他抱在懷裏,不停的掙紮,想要擺脫他的舒服。

周晏殊緊擰著眉頭,警告她:“你老實一點。”

溫竹瑤哪裏會聽他的話,見他不鬆手,開始打他。

司機瞄了一眼後視鏡,恰好對上男人陰鬱的眼神,默默的將隔離板升起。

溫竹瑤的那點力道與他而言,無異於是撓癢癢,沒有任何的反應,任由她胡鬧。

溫竹瑤打的手上都沒力氣了,低頭趴在他肩膀上張口就咬。

她喝了酒,腦子暈乎乎的,根本就掌控不了力道,隔著衣服也結結實實的咬到了皮肉。

周晏殊吃痛的蹙眉,抬起的手臂想要給她腦瓜子一巴掌。

隻是掌心快要落下來的時候又變成輕輕揉捏著她的後頸,倒是沒有之前那般生氣,淡淡的語調問:“你鬧夠了沒有?”

背著他來參加這樣的酒局,還喝了那麽多酒耍酒瘋,換做以前直接將她丟路邊不管了。

今晚居然放任她這般胡鬧,真是中了邪。

溫竹瑤鬆開了口,抬頭時眼淚無聲無息的往下掉,聲音哽咽,“你為什麽這樣欺負我?”

周晏殊沒有說話,抬手輕拭去她臉頰上的淚。

溫竹瑤的手貼在他的胸口,感覺到手掌下強而有力的心跳,又重複了一遍,“你怎麽舍得的?”

周晏殊斂眸,視線落在胸口瓷白的小手,又看向她滿是淚痕的臉頰。

不知道為什麽,感覺她這句話不是對自己說的。

喉結滾動,想問她的時候,溫竹瑤直接癱軟在他的懷裏,卷翹的睫毛在眼睛下投下一片青影,緋唇還在重複那一句話。

“你怎麽舍得欺負我?”

眼角一顆豆大的淚珠滾下來。

周晏殊低眉看著她靠在自己的懷裏,眼角濕潤,蒼白的臉頰似乎比以前小了一圈。

她長的好看,氣質沉靜中又帶一股堅韌,像是從懸崖峭壁的縫隙裏長出的一朵花,氣質出眾,不染一縷纖塵。

要不然許總也不會想簽她做明星。

可惜,他不允許。

修長的手指輕輕擦拭掉淚珠,聲音低沉,“那你又為什麽要幫他們?”

*

瑞園。

在客廳的莊文文聽到動靜,剛轉過身就看到周晏殊抱著溫竹瑤走進來,嘴角的笑容瞬間凝固。

周晏殊看到她,眉梢輕挑了下,“這麽晚你怎麽在這?”

莊文文的眼神從他懷裏的女人轉向他,壓下心頭瘋狂的嫉妒,笑著回答,“今天我去醫院複診,醫生說我恢複的不錯,我想親自跟晏殊哥哥分享這個好消息。”

周晏殊點頭,“時間不早了,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

他一直抱著溫竹瑤沒放下,提步就要上樓。

莊文文急忙叫住他,“晏殊哥哥……”

他停下腳步,回頭:“還有什麽事?”

莊文文麵露難色,小心翼翼地問:“我有些累了,今晚能不能在瑞園留宿?”

周晏殊斂眸,沒有第一時間答應。

莊文文見他沒有直接拒絕,又故作可憐的乞求道:“拜托,就一晚上,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