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地那邊出了點事過去看看,我也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溫竹瑤言簡意賅,並沒有多說其他的,“還好有眠眠,不然我怕是小命不保了。”

顧沉岸光是聽眠眠說就夠心驚膽戰的,如今親耳聽她說更覺得揪心,“你受傷了嗎?有沒有看醫生?”

溫竹瑤抬起手腕讓他看,“一點小擦傷,都沒有出血。說起來還真要好好感謝不悟大師,要不是他我的病也不可能好。”

以前別說受傷就是沒受傷也會自主出血,要不是有不悟大師,自己現在也不可能健健康康站在這裏,能走能跳,能感受這世間的一切美好。

顧沉岸:“你能康複就好,也不枉費我師父的心血,咳咳……咳咳……”

話沒說完,他就忍不住的咳嗽起來。

溫竹瑤停下腳步,輕輕的拍著他的後背順氣,等他好一些,關心道:“你沒事吧?要不要找醫生看看?”

顧沉岸止住咳嗽,清了下嗓子,微啞的聲音道:“沒事,老毛病了,回去喝幾副師父開的藥就好了。”

“那你回去記得喝。”溫竹瑤叮囑了一句。

“嗯。”他點了下頭,不想她擔心轉移話題,“對了,厲家的請柬你應該也收到了。”

溫竹瑤黛眉輕挑,“你也收到了?”

“厲家想把產業轉移回國內,我們幾大家族他們必然是想要籠絡的。”顧沉岸言簡意賅道。

溫竹瑤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我不但收到了,還是厲小姐親自送到我手上的。”

厲蘅是什麽心理已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顧沉岸沉默一瞬,聲音有些低沉的問道:“你跟他……怎麽樣了?”

“就那麽樣唄。”溫竹瑤不願意多說跟周晏殊之間的事,回答的模棱兩可。

顧沉岸識趣的不再追問,“要是有什麽事,隨時給我打電話。”

溫竹瑤笑道:“好。”

走出醫院,顧沉岸心底有些不舍,但沒有表露出半分,“那酒會那天見。”

下山以後,想要見她總要找借口。的

溫竹瑤點頭,“要我送你回去嗎?”

顧沉岸搖頭,“司機會來接我,你先走吧。”

太陽挺大的,舍不得她陪自己挨曬。

“那我先走了,拜拜。”溫竹瑤跟他揮手,轉身上車,發動引擎離開。

顧沉岸站在炙熱的陽光下卻感覺不到一點溫暖,反而四肢冰冷,低頭不住的咳嗽,撕心裂肺的像是要將五髒六腑都咳出來。

他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留在山上已經沒什麽意義了,所以不管師父怎麽勸說,他還是堅持下山,至少能有機會再見一見她。

哪怕每一次的見麵都是他生命的倒數。

***

有了周晏殊的開解,溫竹瑤已經徹底擺脫心理的陰影,沒有找司機,每天自己開車上下車,越來越順利。

轉眼就到了厲氏集團酒會的日子。

溫竹瑤特意選了一條自己最喜歡的墨綠中式風的禮服,梳了一個簡單的發髻,插上一根桃木發簪,妝容淡的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了,一顰一笑宛如從畫裏走出來的美人兒。

她入場的時候,大部分賓客都到了,周晏殊更是陪在厲蘅的身邊,男才女貌宛如一對金童玉女。

周晏殊眸光掃向她的時候,眼底不由自主的掀起一抹亮色,甚至有些看出了神。

以前她也鍾愛綠色的禮服,但大多都是高奢定製,又純又欲,不像今天這般婉約如水,眉目如畫。

季辭禮和林語也在,距離她最近,主動打招呼,“好久不見,你也來了。”

溫竹瑤的眸光波瀾不驚的從那邊的兩個人身上移開,看向季辭禮,“季總都來了,我能不來。”

話裏有話,季辭禮抿了下唇,沒接這話題。

林語眼底浮過一抹精光,笑盈盈道:“今天周晏殊一來就陪在阿蘅的身邊,你看他們站在一起是不是很相配啊?”

溫竹瑤神色沉靜,淡聲道:“不配,看著像女兒跟老父親。”

“咳咳……”季辭禮輕咳了一聲,強忍著笑意,雖然晏殊比厲蘅大上好幾歲,但怎麽看都不像老父親吧!

林語嘴角的弧度一滯,隻當她是拈酸吃醋,饒有深意道:“我可聽說了,今天阿蘅跟周晏殊就要公開關係了,溫小姐到時候可別哭啊。”

“小語……”季辭禮蹙眉,不悅的眼神看向她,示意她不要胡說八道。

別人不知道,他還是知道的,晏殊跟厲蘅根本就沒什麽關係,那個人滿心滿眼都隻有溫竹瑤,又怎麽可能會喜歡上別人。

林語撇了下嘴,雖然有些不高興,但還是沉默了。

季辭禮麵露歉意,溫聲道:“小語是胡說的,你別往心裏去。”

溫竹瑤神色淡漠,抿著唇沒有說話。

“我們要去那邊打個招呼,失陪了。”季辭禮怕林語再說出什麽話惹溫竹瑤不快,連忙找借口把人帶走。

林語臨走前還狠狠瞪了溫竹瑤一眼,顯然是在為自己的小姐妹厲蘅打抱不平。

溫竹瑤沒有將林語的話放在心上,隻不過聯想到前幾天去美容院無意間聽到幾位闊太太在聊天,都在說厲家一回來就搭上了周晏殊,兩家的好事怕是將近了。

好事將近?

溫竹瑤緋唇不由揚起一抹譏諷,誰都能好事將近,唯獨他們絕無可能。

侍應舉著托盤從麵前經過,她隨手端起一杯香檳,看向他們的方向。

恰好厲蘅和周晏殊也不約而同的看過來,視線在半空交匯,溫竹瑤沒有避開,反而舉起杯子示意……

厲蘅一隻手舉著香檳杯,一隻手挽著周晏殊的手臂,麵露淺笑舉杯輕抿,仿佛已經勝券在握。

溫竹瑤輕啜了一口香檳後,顧沉岸走了進來,他一向低調不會出現在這樣的場合,突然出現自然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顧沉岸像是不知道那些人在盯著自己看,直奔溫竹瑤的麵前,“我來晚了。”

溫竹瑤淡淡一笑,“不晚,好戲還沒有開始。”

“嗯?”顧沉岸眉梢微挑,不明白她的意思。

溫竹瑤故意賣個關子,“等會你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