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溫竹瑤不假思索的回答,濕漉漉的眼睛染著紅,“我不需要你這些東西。”

“我知道你不稀罕,但除了這些我好像也沒有什麽可給你的。”周晏殊緊握住她的手,眼神滿是深情,“本來以為有一輩子的時間可以好好的愛你,保護你,彌補以前虧欠你的,但現在——”

話音頓住,沒有繼續往下說,怕讓氣氛變得更加傷感。

“別說這樣的話。”溫竹瑤低頭親了親他的手,堅定不移的語氣道:“我相信你一定會沒事的。”

周晏殊牽了牽唇,輕聲附和她,“嗯。”

周晏殊這一場記者會直接粉碎了那些謠言,也讓兩家公司的股價回升,也在網上掀起了驚天駭浪。

他本身就長相優越又有錢,是不少少女心中的霸總第一人選,如今結婚還這麽深情,願意把所有身家都給了自己的妻子,更是圈粉無數,都在想溫竹瑤到底是什麽好命,竟然能嫁給這麽一個絕世好男人。

溫竹瑤不在意網上如今把他們的愛情是如何吹成神話,隻關心周晏殊的身體,怕他著涼,怕他工作太累,每天都盯著他。

而尤婉玉氣的把眼前的東西都砸了,她委實是沒想到周晏殊竟然跟自己來這一招釜底抽薪,徹底把自己跟他的公司劃清界限,哪怕是溫竹瑤有天死了也輪不到自己。

尤婉玉摔東西摔的精疲力竭,直接跌坐在沙發上,修剪細長的指甲深深的掐進沙發裏,眼底浮現著陰鷙的光芒。

“既然你們做的這麽絕,那別怪我了!!”

許自清和溫竹瑤這一對賤人奪走了自己的一切,自己也絕對不會讓他們好過。

***

公司大部分事務都有團隊處理,但還有很多文件需要周晏殊過目,裴初每天都要跑三趟,每次都是抱著一堆文件。

溫竹瑤把之前的書房騰出來給他用,因為不想他太累,有時會借著送茶的名頭敲門,眼神示意他該休息了。

這個時候裴初很有眼力勁道:“周總,我出去方便一下。”

周晏殊頷首,等他出去,這才拉著溫竹瑤的手溫聲道:“我不累,就是看一些文件。”

溫竹瑤才不聽這些解釋,直接將文件合上,將杯子遞給他,“費腦子,休息一會。”

裴初每次一來他們就要在書房裏呆上三四個小時,說是看點文件不累,但是想那些事怎麽可能不費腦子不累。

周晏殊拉住她的手,把人往懷裏帶,溫竹瑤坐在了他的大腿上,“這麽關心我怎麽也不想著幫我分擔一些?”

溫竹瑤聽出他話裏的意思,神情無奈,“又來了,我都說了我實在是能力不足,難堪大任,更何況你公司精英無數,不缺我這個小卒。”

周晏殊炙熱而深情的眸光看著她,執起她的素手放在唇邊輕輕碰了碰,“你是碧海雲天的老板娘怎麽會是小卒!”

“老板娘”三個字取悅了溫竹瑤忍不住笑了起來,剛想說話手機忽然在口袋震動,“我的電話……”

她拿起手機看到電顯,嘴角的笑意愈甚,“媽媽……”

電話那頭的許自清沒有平日裏的鎮定自若,反而慌張無措道:“瑤瑤,你爸,你爸出事了……”

溫竹瑤嘴角的弧度瞬間凝固,有一瞬間的慌張,之後很快冷靜下來,“媽媽,你別著急,你現在在哪裏,我立刻過去。”

“江城第一人民醫院。”

“好,你別慌,我馬上就過來。”溫竹瑤安慰的說了一句,掛掉電話就聽到男人關心的聲音道:“出什麽事了?”

“我爸爸出事了,我現在要去醫院。”

周晏殊拉住想要走的她,“我陪你一起。”

溫竹瑤猶豫了下搖頭,“你工作還沒處理完,還在家等我吧。”

“這些都沒有爸重要。”

一句話直接將溫竹瑤剩下的話都堵死了,沒有再拒絕他的陪同。

下樓的時候裴初坐在沙發上吃著傭人拿來的水果,看到他們一起下樓,神色嚴峻,立刻起身迎上去,“周總。”

“你立刻聯絡第一人民醫院的院長,讓他了解下我嶽丈現在是什麽情況!”

“是,周總。”

裴初跟著他們一邊往外走,一邊拿起手機打電話。

溫竹瑤和周晏殊坐在眠眠開的卡宴裏,而裴初則是和司機坐勞斯勞斯幻影,緊緊跟在他們的後麵。

行至一半,周晏殊接到裴初的電話,他開了免提。

“周總,院長那邊大概了解了下情況,陸董是被高空擲物給砸傷腦子進了醫院,目前還在手術室裏搶走。”

溫竹瑤的臉色瞬間蒼白,高空擲物砸傷了腦子,如今還在手術室裏搶救,隻怕情況不容樂觀。

“知道了。”周晏殊掛掉電話,側頭看她慘白著一張小臉,緊緊攬住她的肩膀,輕聲安慰:“沒事的,第一人民醫院的顱內手術技術是業內翹楚,爸一定會沒事的。”

溫竹瑤輕輕點頭,但心裏還是止不住的擔心。

爸爸和媽媽好不容易破鏡重圓,為什麽會突然發生這樣的事情?

為什麽生活總會在最幸福的時候突然來一個急轉彎?

第一人民醫院手術室外。

許自清臉色蒼白,焦急的在走廊來回踱步,緊張的不停的掐苦口。

“媽……”

溫竹瑤快步走向她,把周晏殊丟在了身後。

“瑤瑤……”許自清一看到就有了幾分底氣,眼神從她身上轉移向周晏殊,“你也來了。”

周晏殊禮貌的頷首,“手術還沒結束?”

許自清搖頭,“剛才出來的護士說還要一段時間,具體多久也沒說。”

溫竹瑤扶著她坐下,“媽,你先坐著等,別太擔心。我們要相信醫生,也要相信爸爸,他一定會撐過來的。”

許自清點頭,但一貫清冷的眸子裏滿滿的都是擔心。

溫竹瑤輕撫他的後背,沉默了一會說,“媽,到底是怎麽一回事?爸爸怎麽會被高空擲物砸中的?”

許自清腦子裏閃過事情的經過,一股寒意從心裏湧出,不由的打了個冷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