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蘅沒想到她會撕破臉皮,冷笑道:“溫董事長就這麽沒有自信嗎?”

“我有沒有自信跟你沒有關係。”溫竹瑤並不上她的當,冷淡的語調道:“隻是我先生目前需要休息,不想閑雜人等打擾他,僅此而已。”

很顯然,在她眼裏厲蘅被劃分在「閑雜人等」這類,連情敵都夠不上。

厲蘅臉色陰鬱,沉默片刻,冷笑道:“好,我就等著你來求我。”

話音落地,轉身離開。

“呸!”眠眠忍不住啐了一口,“什麽玩意!真是大象鼻子裏插蔥,裝什麽蒜啊!”

溫竹瑤斂眸,看向她:“你做的很好,很棒!”

被誇的不好意思的眠眠撓了撓耳根子,笑道:“這都是我應該做的。我最討厭這種綠茶婊了!”

溫竹瑤沒有接話,牽唇道:“我進去了,你累一天回去休息吧。”

“好,那我明天再來。”

溫竹瑤推開病房門,看到周晏殊並沒有休息,語氣頗為無奈,“不是讓你早點休息,不用等我。”

“睡不著。”他無奈的聳肩,目光落在她空空的雙手上,“回去拿什麽了?”

“你明知道我不是回去拿東西的。”溫竹瑤知道自己騙不了他,“我是去見我爸媽了。”

周晏殊什麽都沒說,隻是往旁邊挪了挪位置,拍了拍空出的位置,示意她坐上來。

溫竹瑤脫掉外衣和鞋子,上床跟他同蓋一床被子,靠在他的懷裏,聽著他的心跳聲,心裏踏實了一些。

周晏殊輕撫著她的頭發,側頭在她的額角親了一口,“可以跟我說說?”

溫竹瑤沉默,組織了一下語言,緩緩開口。

周晏殊早就猜測到了,但親耳聽到李音的話,臉色還是逐漸難看起來,心裏對尤婉玉的厭惡更深了幾分。

溫竹瑤安慰他:“我是不想你胡思亂想才告訴你的,這件事追根究底都是尤婉玉和李音的罪孽,與你無關,你不要把錯誤都攬到自己身上。”

就算是背鍋也不是這種背法,他上次吐血昏迷,溫竹瑤還記憶猶新。

周晏殊回過神來,淡笑了一聲,“我知道。”

頓了下轉移話題道:“剛才聽到外麵有些吵鬧聲,怎麽回事?”

“厲蘅過來探望你,眠眠沒讓她進來,爭執了幾句。”溫竹瑤不知道他對厲蘅是什麽態度,話說的很委婉,“不過你要是想見她,我讓她白天再過來,這麽晚影響不好。”

“我見她做什麽?”周晏殊回答的很幹脆,“不見。”

溫竹瑤揶揄道:“你不是差點跟她訂婚了,還想跟人家厲家聯姻?!”

“訂婚的事是尤婉玉搞出來的,你也知道我隻是跟她演戲想讓你知難而退,我跟她之間什麽都沒有。”周晏殊知道她是存心打趣自己,還是老老實實的解釋清楚。

溫竹瑤伸手捏了捏他的耳朵,“你找誰不好,非要找她!”

周晏殊握住她瓷白的小手放在唇瓣碰了碰,“是她主動找我合作,我們說好隻是合作,事後我也跟她說清楚了,合作作廢!”

溫竹瑤明白了,厲蘅主動找周晏殊合作其實是想要接近周晏殊,但是她沒想到自己跟周晏殊早就注冊結婚了,最後竹籃打水一場空。

隻不過她臨走說等著自己去求她是什麽意思?

周晏殊低眸見她不說完,問道:“想什麽呢?”

“沒什麽。”溫竹瑤隱瞞沒告訴他,“有些累了,我去洗個澡。”

周晏殊鬆開了她,等她走進了浴室,拿起手機給裴初發了一條信息。

***

沒過兩天,江城的天氣急轉而下,除了溫度不斷下降,就連天氣也是連下了三天的大雨,整個城市好像要被淹沒了。

溫竹瑤和周晏殊剛吃完午飯,裴初就叩門而入,神色有些複雜,欲言又止。

“怎麽了?”溫竹瑤輕聲問道。

裴初深呼吸一口氣道:“剛剛接到警方那邊的通知,周夫人因為故意傷人罪被拘捕。”

溫竹瑤和周晏殊對視一眼,兩個人都沒有說話,但對於這樣的事情似乎早有預料,沒有一點意外。

裴初見他們都不說話,氣氛有些奇怪,猶豫了下又道:“警方說周夫人指名要見你。”

話是對周晏殊說的。

周晏殊神色淡漠,宛如是在聽一個不相幹的人的事,“你沒有告訴警方,我身體不便,不方便去警局。”

“我已經說了,但是——”裴初猶豫了下,又道:“周夫人說如果你不見她,這件事要是傳出去對於碧海雲天的股價不利。”

周晏殊冷笑一聲,“那她就試試。”

裴初早猜測到是這樣的結果,一點也不意外。

溫竹瑤給他倒了一杯水,“具體發生什麽,坐下來慢慢說。”

“謝謝太太。”裴初受寵若驚的接過杯子,在旁邊的椅子坐下,“具體的細節我也不太清楚,隻是聽辦案的人說,李音找周夫人要錢,周夫人不給,李音就說要把她做的壞事全都抖落出來,周夫人就跟她吵了起來,也不知道怎麽著就動起手來,最後周夫人就用刀子捅了李音。”

“李音現在情況如何了?”溫竹瑤又問。

“送去醫院搶救了,但是人還沒有脫離生命危險,聽那個意思大概率是……”話沒說完,隻是搖了搖頭,意思很明顯:人快涼了,沒救了。

溫竹瑤對於這個結果並不意外,或者說一切都是在她的預料之內。

畢竟她想看的就是兩敗俱傷的結局。

“公關部那邊讓他們做好預案,董事會那邊也提前打好招呼,讓他們不必擔心。”

比起尤婉玉,此刻周晏殊更關心公司。

“來的路上我已經給程經理打過電話了,董事會那邊我等一下會親自打電話解釋。”裴初早就想到這些了,隻不過董事會那邊需要周總親自開口,自己才能去辦。

“辛苦。”

“不辛苦,我應該做的。”裴初手裏的杯子已經沒有熱氣了,他一口沒喝的放下,起身道:“沒別的事,我先去忙了。”

周晏殊頷首允許,等他離開,溫竹瑤走到床邊道:“要是有什麽裴初不方便處理的,我可以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