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辭禮沒有回答,而他的身後一行穿著黑色西裝的保鏢急匆匆的趕過來,場麵有些狀況,吸引了不少乘客的目光。
雲傾城一下子就反應過來了,“你想囚禁我?嗬嗬……”
她低頭冷笑一聲,抬頭質問道:“季辭禮,你是瘋了嗎?”
季辭禮蒼白的臉色顯得很平靜,淡淡的語氣道:“是的,我是瘋了。讓我放你走,除非我死了!”
***
別墅。
雲傾城被強製性的關在主臥裏,季辭禮讓人送了日常的換洗衣服,還有日用品。
一日三餐由傭人做好,保鏢送進來。
房間門口有保鏢24小時守著,而樓下也有保鏢定時巡邏,雲傾城想要出去,難如登天。
季辭禮將她的手機和別墅裏的網絡都斷了,讓她徹底與外界斷了聯係。
晚上,保鏢送來的飯菜雲傾城碰都沒碰,一直坐在沙發上,猶如一個入定的老僧,連姿勢都沒變過。
季辭禮處理完事情,知道她沒有用晚餐,立刻趕回來。
進去的時候還敲了敲門,沒等雲傾城開口,他已經推門而入。
“傭人說你晚上沒吃,是飯菜不合胃口嗎?”
他走到沙發旁坐下,手裏還拎著一個紙袋子,“我買了你最愛吃的黑森林,吃一點好不好?”
雲傾城濃翹的睫毛顫了顫,扭頭看向他的時候,眼底沒有一絲情感,“季辭禮,你不能這樣一直關著我。”
“我不會一直關著你,等你願意留在我身邊,我自然會讓你出去。”他隻是想留下她。
雲傾城哂笑,“你明知道這不可能。”
“為什麽?”季辭禮緊皺著眉頭,滿臉的不理解,“你為什麽不願意留下來?現在已經沒有人可以阻止我們在一起了,隻要你願意給我一次機會,我保證……我一定會讓你幸福……”
“我不願意。”雲傾城不給他說完的機會,冷冷的打斷,“我不願意給你這個機會,我不相信留在你身邊我會獲得幸福。你知道的,就算你的母親進去了,但她永遠不會祝福我們,你的父親也好,你的家族也罷,他們沒有一個人會真的祝福我,接納我。”
季辭禮一怔,沉默片刻低聲道:“原來你是這樣想的。”
雲傾城沒有沉默也是默認。
好一會,他抬頭蒼涼一笑,“可是我們為什麽要他們的祝福?為什麽要他們接納你?我們結婚以後可以不住在季家,我們為什麽要在乎那些無關緊要的人?”
“如果今天我還愛你,我當然不會在乎,但現在我不愛你了。”雲傾城冷聲道,“我不愛你了,所以不願意為你受一絲一毫的委屈,更不願意在你身邊委曲求全。”
“委曲求全?”季辭禮身子明顯一僵,臉色變得異常難看,“在我身邊就讓你這麽難受嗎?”
“是。”雲傾城毫不猶豫的點頭,“在你身邊的每一分每一秒對於我而言都非常的煎熬,生不如死。”
——啪!
季辭禮情緒激動的直接將放在桌子上的黑森林揮到了地上,側頭看向她的黑眸裏痛苦與愛意交織,又無可奈何。
雲傾城靜靜的看著暴怒的他,連眼睛都沒眨一下。
季辭禮沉默了半響,一句話沒說,轉身就走。
嘭!
門被甩的很響,連著整個房間好像都在顫抖,雲傾城的心也跟著顫抖,眼眶慢慢的湧上一股酸澀,低下頭用力的掐住了自己的虎口。
似乎這樣就能抵消心頭那股刺痛。
***
雲傾城在機場被季辭禮帶走的事,周晏殊自然不會隱瞞溫竹瑤。
聯係不上雲傾城,溫竹瑤直接找上了季辭禮。
瀾會所。
季辭禮已經不知道喝了多少酒,臉色慘白的沒有一絲血色,白色的襯衫領口被解開了兩顆扣子,露出性感的喉結隨著喝酒不停的滾動。
眼神迷惘,神色頹然,癱在沙發上,再也沒有了往日的清朗與俊雅。
溫竹瑤:“你把傾城藏在哪裏?”
季辭禮睨了她一眼沒說話,繼續喝自己的酒。
溫竹瑤生氣的奪過他手裏的酒杯直接摔在地上,“季辭禮,你到底想幹什麽啊?”
周晏殊看著滿地的碎玻璃,怕傷到她走過來,小心翼翼的護著,“小心點,別傷著自己。”
溫竹瑤像是沒聽到,滿臉慍怒道:“早知道你會這樣對她,我就不會通知你了。季辭禮,你這樣隻會把她越推越遠!”
“我隻是想她留在我身邊,我隻是想要跟她在一起,不可以嗎?”
一直沉默的季辭禮終於開口,聲音沙啞,甚至帶著幾分哽咽,“為什麽就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你都願意給晏殊一次機會,為什麽她就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
周晏殊:“……”
沒想到吃個瓜還能中槍,真TM的塑料兄弟。
“因為雲傾城是這個世界上獨一無二的雲傾城。”溫竹瑤淡淡的開口,“我還記得我們上高中的時候,她喜歡一個學長,常常去看那位學長打球,請他喝飲料,他們甚至約定要上一所大學。但後來傾城看到學長收了別的女孩子的水,她便再也不喜歡那個學長了。”
“哪怕後來學長解釋那個女孩隻是他的鄰居,但傾城依然沒有選擇原諒。她跟說我,今天他能收鄰居妹妹的水,明天就能收別的女孩子的禮物,一個不能給她純粹感情的人,她不要。”
季辭禮聽完她的話,眼神越發的晦澀,喃喃自語道:“她就是這樣……愛恨分明又那麽極端。”
“季辭禮,你不是阿晏,傾城也不是我。”溫竹瑤輕歎了一口氣道:“如果你真的愛她就成全她,她坐了四年的牢,現在隻想要自由。”
她絕對不會再進入愛情這個牢籠裏。
季辭禮沒有說話,隻是臉上的笑越發的苦笑。
一步錯,步步錯……
原來,從一開始他就已經失去了她。
***
雲傾城一晚上沒有吃東西,也沒有休息,蜷曲在沙發上,靜靜的等著天亮。
保鏢又將早餐送進來了,她依然沒有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