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傾城順著她的眼神看向窗外,隻見一向吊兒郎當的衛耀東打扮的西裝革履,頭發梳上去,噴了發膠,手裏還拿著一束鮮豔無比的玫瑰花。

“不邀請他進來喝咖啡嗎?”奶奶建議道。

“沒這個必要吧。”雲傾城不想給他什麽希望。

“但是他在我家門口,我覺得很有必要。”

不等雲傾城反對,奶奶已經走向門口,拉開門,大聲喊道:“Hi,小夥子要不要進來喝杯咖啡?”

衛耀東先是一愣,隨之笑了起來,“要。”

奶奶迎接他進來,衛耀東從玫瑰花裏抽出一枝遞給她,“感謝您的邀請,送你。”

“謝謝。”奶奶非常開心的接過玫瑰花聞了聞,扭頭跟雲傾城道:“招呼下客人,我去煮咖啡。”

雲傾城看到被請進來的衛耀東,眼底浮過一絲無奈,自己都是寄住在這裏的,自然是沒有權利要求奶奶不讓他進來。

“這邊坐。”

房子不大,但布置的很溫馨,沙發上鋪著厚實又溫暖的毯子,旁邊還放著一個白色花瓶,看得出來主人是一個很有情趣的人。

衛耀東將玫瑰送給她,“雲傾城,這是我送給你的第一束玫瑰!以後我每天都會送你一束玫瑰花。”

雲傾城看著他手裏的玫瑰花,神色為難,“我昨天已經說的很清楚……”

“噓!”衛耀東打斷她的話,“我知道你想說什麽,但是我不想聽。你有拒絕我的權利,但我也有追求你的自由,不是嗎?”

他將玫瑰花強塞進她的懷裏,轉身在沙發上坐下來,“我都在外麵蹲這麽久了,還是第一次進來,這算不算是革命成功的第一步。”

雲傾城將玫瑰花放在一邊的茶幾上,輕聲道:“我不會在冰島呆太久,過兩天我就要走了。”

上次是不辭而別,這次她應該跟衛耀東打個招呼。

衛耀東沒有絲毫的意外,挑眉:“接下來你打算去哪裏?”

“非洲。”雲傾城回答。

“非洲?”衛耀東立刻露出嫌棄的表情,“那麽落後的地方去了幹什麽?”

“去做誌願者,想為那邊的孩子做點事。”她在網上看到一些非洲國家經曆過動**,很多孩子流離失所,現在全世界的人都在關注那些孩子。

自己反正也沒什麽事,去那邊做誌願者貢獻一份微薄的力量。

衛耀東:“行吧。你要去我就陪你一起去,反正以後你去哪裏,我就去哪裏。”

“那你的家人怎麽辦?”雲傾城問他。

衛耀東神色微微凝滯,隨之露出玩世不恭的笑容,“反正在我爸的眼裏我就是個不學無術的混蛋,不在他跟前他還能少生點氣,長命百歲。”

“有家人是一件很幸福的事,你的父母也不年輕了,你有時間就多陪陪他們吧。”不要像她一樣。

子欲養而親不在。

“行了,我知道。”衛耀東故作不耐煩的表情,“你怎麽還沒當我媳婦就跟我媽一樣,愛嘮叨我。”

雲傾城:“……”

奶奶煮好咖啡端過來招待衛耀東,跟他閑聊,雲傾城則是去吃早餐了。

“她是一個很招人喜歡的姑娘是不是?”

衛耀東看了一眼正在吃飯雲傾城,“嗯,她很招人喜歡。”

“可她也是一個很有故事的姑娘。”奶奶語重心長道,“她的心鎖的很緊,誰也進不去。”

衛耀東想到她以前經曆的那些,不但沒有氣餒,反而幫雲傾城說好話,“她吃了太多的苦,我想讓她以後都不再吃苦了。”

奶奶聞言,露出欣慰的神情,拍了拍他的肩膀,“上帝會保佑你的,你們都是好孩子。”

“謝謝。”衛耀東笑了笑,雖然不知道自己究竟能不能打開她的心房,但總要試試。

雲傾城不知道他們聊了自己什麽,用過早餐後就回房間處理自己的事情了。

打算離開冰島,就要收拾行李,準備去非洲的裝備。

衛耀東跟在她身邊忙前忙後,怕她在那邊吃虧,到處找防身的東西,聯係非洲那邊的人,要給雲傾城找個保鏢。

雲傾城再三申明,不需要他跟著,但是衛耀東執意要跟她一起去,美名其曰人人獻出一份愛,世界更美好。

雲傾城勸不動他,隻能隨他去了。

準備的差不多了,機票也定了,雲傾城要跟奶奶告別了,特意為她買了一條披肩當臨別禮物。

奶奶也非常舍不得她,讓她有空就回來看看自己,還送了兩罐自己親手烤的餅幹。

臨行的前一天,衛耀東突然接到國內的電話,說他母親病了,讓他趕緊回去。

衛耀東左右為難,最終還是決定先回國一趟,看完母親再去非洲找雲傾城。

機場,衛耀東回過的飛機比雲傾城的要早,臨走前他鄭重其事道:“我先回去看看我媽怎麽樣了,她要是沒什麽大礙,我立刻去非洲找你。你手機保持暢通,別讓我聯係不到你啊。”

雲傾城點頭,“知道了,你回去好好照顧母親。”

衛耀東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忍不住主動抱了她,“雲傾城,你一定要給老子好好的,要是去非洲看到你少了一根頭發我都跟你沒完。”

雲傾城被他的話逗笑了,“知道了,快去吧。”

衛耀東一步三回頭,戀戀不舍的登機了。

雲傾城拿著自己的機票找自己的登機口,偌大的機場人來人往,有不同的皮膚不同發色不同種族的人,也許每個人都有一段屬於自己的,不為人知的故事。

等到廣播播報,雲傾城拿著登機牌去登機,餘光不經意間掃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步伐停駐,回頭再去看時又什麽都看不見了。

回過神來自嘲的笑笑。

大概是自己眼花了,怎麽會在這裏看到他呢!

她不再遲疑,直接登機了。

走向洗手間的季辭禮忽然停下腳步,猛地轉身往回跑。

跟在身後的秘書都傻住了,反應過來連忙追上來,“季總……”

“雲傾城……雲傾城……雲傾城……”

季辭禮在偌大的候機廳裏不斷的喊著她的名字,焦急在人群裏搜索那張魂牽夢繞的臉。

但每一張臉都陌生而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