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傾城的身體恢複的差不多了,跟司機被送回了誌願者所在的地方。
跟他們同行的男人運氣不太好,中了流彈失血過多死亡,好在那些孩子隻是受了一些輕傷,也被妥善安置了。
回去的路上雲傾城才從司機的口中得知,原來是季辭禮的秘書跟政府軍聯絡上,捐了很多錢這才讓他們出動來救他們。
齊悅……
有那麽好一個秘書在身邊照顧他,他應該會很快就好起來了。
誌願者的負責人看到他們平安回來鬆了一口氣,給了他們一個大大的擁抱。
安安看到雲傾城也激動的抱住她,怎麽都不肯撒手。
雲傾城摸著她的小臉蛋,輕聲道:“我沒事了,不用擔心。”
安安抿著唇不說話,但看著她的眼神裏充滿了依賴。
“對了,你們回國的手續都辦好了。”負責人將資料遞給她,“恭喜你們,可以回國了。”
雲傾城怔住,“我們可以回國了?”
之前還卡著他們的手續不讓走,怎麽突然就可以了?
“聽說是季先生的秘書疏通了關係,入境處特批的。”
雲傾城拿著資料,心裏百感交集,甚至有些忐忑與不安。
***
處理好這邊的事,雲傾城收拾好東西,帶著安安很快就踏上了回國的旅程。
先是乘飛機去一個安全的國家,在酒店兩個人盡情洗了一個澡,雲傾城又去給安安添置了幾件新衣服,休息了兩天這才又乘飛機回國。
飛機越是靠近江城,雲傾城心搖晃的就越厲害,甚至連安安都感覺到了,柔軟的小手握住了她的大手。
雲傾城低頭與她對視,微微一笑,“沒事,我就是……近鄉情怯。”
經過十個小時的飛行,飛機終於平穩降落在江城機場。
雲傾城牽著安安的手走下飛機,走在這片和平的土地上才明白,祖國有多麽的美好。
取完行李走出機場就看到齊悅穿著一套黑色職業裝站在路邊,看到她們微微一笑,恭敬道:“雲小姐,歡迎回國。”
回國的資料都是她辦理的,那自己什麽時候回來,她自然也是一清二楚。
“這次的事多謝。”雲傾城感激道。
齊悅:“雲小姐不必客氣,我隻是聽從吩咐,這些都是季總的意思。”
言下之意,你要感謝的人是季總。
提及季辭禮,雲傾城抿了抿唇,猶豫幾秒還是問了一句:“他……還好嗎?”
齊悅微微搖頭,“因為傷勢拖久了,加上他本就舊疾,病來如山倒,如今還在醫院。”
頓了下又道:“如果雲小姐有時間的話,可以去看看他。”
雲傾城隻是點了下頭,沒有說去看,但也沒有說不去。
“走吧,我送你們去酒店。”齊悅讓司機將行李箱都放進後備箱,轉身拉開了後座的車門,讓她們上車。
三年沒有回來了,看著車窗外的風景,既陌生又熟悉。
雲傾城實在沒想到自己還會回到這個地方,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回來了。
一個小時後,車子停在酒店門口。
齊悅下車將房卡遞給雲傾城,“房間已經定好了,住多久都行,有任何需要可以跟他們經理提,已經打過照顧了。”
雲傾城沒有矯情,接過房卡,“謝謝。”
齊悅眸光落在安安身上,沒有說話。
雲傾城讓安安先進去等自己,安安很乖的自己先走進酒店大廳找地方坐下來。
齊悅:“關於安安的親人,我也派人去找了,相信這兩天就會消息,到時候我再跟你聯係。”
“謝謝。”除了這兩個字,雲傾城也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麽。
“雲小姐不必客氣,你們坐了這麽久的飛機,一定很累了,早點休息吧。”齊悅恭敬道。
雲傾城跟她告別,帶著安安跟著酒店的工作人員上樓。
總統套房,有明亮的落地窗,柔軟的大床,還有超級大的浴缸,安安還從來沒有住過這麽好的地方,清澈的眼眸裏充滿了好奇。
雲傾城帶她去洗澡,“今天太晚了,我們早點休息倒時差,明天我們再看。”
安安點頭。
洗完澡,雲傾城給她吹幹頭發,又讓酒店送了一杯熱牛奶上來,讓安安喝下,帶著她一起躺下。
安安很快就睡著了,雲傾城卻沒有困意,躡手躡腳的起身走出了房間,打開窗戶點了一根煙,含在唇瓣上,吞雲吐霧。
一直到天快亮的時候,她才回房間躺下睡了兩個小時,然後就起來帶安安下樓吃早餐。
剛吃完早餐就接到溫竹瑤的電話,對於她的回國,溫竹瑤顯得異常激動,恨不得立刻飛過來找她。
雲傾城輕笑:“我一時半會走不了,你先忙,我今天要去一趟醫院。”
“怎麽了?哪裏不舒服?”電話那頭的溫竹瑤緊張的問道。
“不是我。”
簡單的三個字已經讓溫竹瑤明白一切,“也好,我之前跟阿晏去醫院探望過他,他的狀態的確不好。”
“他在國外替我擋了一槍。”雲傾城沒有隱瞞她。
溫竹瑤很理解她的心情,“這是他欠你的。”
“他早不欠我什麽了。”雲傾城轉移話題,“不說這些了,等你忙完見麵說。”
溫竹瑤說好,掛斷電話。
雲傾城看向坐在對麵的安安,“今天我們去醫院看望一個叔叔,就是之前跟我們一起住一個帳篷的叔叔,好不好?”
安安眨巴眨巴大眼睛,點了點頭。
雲傾城買單,牽著她的小手離開酒店,在附近的花店買了花,又買了一些水果。
知道他什麽都不缺,但空手去看望病人終究是不好。
走到病房門口就看到站在門口的齊悅,步伐放緩,病房裏時不時就傳來咳嗽聲。
“雲小姐,早上好。”
雲傾城頷首算是回應,透過門上的玻璃看到病房裏季辭禮坐在病**,兩邊站著幾個男人,而他止住咳嗽後疾言厲色的訓斥。
齊悅解釋:“有一個投資案出了差池,季總很生氣。”
雲傾城斂眸,“他都這樣了,還工作?”
齊悅神色無奈,“醫生說了他需要靜養,但是他不聽,也沒有人敢勸。”
雲傾城看他那張慘白的臉,好像下一秒就會暈過去,實在忍不住敲了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