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竹瑤感覺自己渾身軟綿綿的沒有力氣,頭疼嗓子很幹,咳嗽了幾聲,慢悠悠睜開了眼睛。

這裏是……

熟悉的環境,熟悉的氣息讓她猛然坐了起來。

自己怎麽會在瑞園?

腦海裏回憶起失去意識的最後畫麵,自己坐車回家好像被車撞了,然後有一個黑衣人迷暈了自己。

忽然響起的開門聲打斷了她的回憶,抬眸就看到周晏殊穿著休閑服走進來,手裏端著一個餐盤。

溫竹瑤呼吸一滯,似乎反應過來怎麽回事,聲音幾乎是從齒縫裏擠出來的,“周晏殊你是不是瘋了?”

周晏殊恍若未聞,將餐盤放在床頭櫃上,端起水杯遞給她,“你吸入了七氟醚要多喝點水。”

溫竹瑤一把打翻他手裏的杯子,“咕咚”一聲,杯子摔在了地盤上,水了灑了一地。

她看都沒看一眼,掀開被子下床赤腳踩在地上就要走。

周晏殊冷峻的五官沒有任何的情緒,直接抓住她的手腕將人輕而易舉拽回來,丟回了大**。

溫竹瑤腦子一暈,清澈的眼眸滿載著怒火瞪向他,“周晏殊,你到底想幹什麽?綁架我,然後囚禁我嗎?”

周晏殊居高臨下的凝望她,“你想這樣理解也沒有問題。”

“周晏殊,你這是在犯法!”溫竹瑤感覺他是真的瘋了,否則怎麽能做出這樣的事。

“是又如何?”雲淡風輕的語氣絲毫沒有把法律法規放在眼裏。

“你為什麽要這樣做?”溫竹瑤不明白自己又哪裏做錯,惹到他了。

周晏殊濃密如扇的睫毛下漆黑的眸子無風無浪,連聲音也淡的沒有情緒起伏,“為什麽?當然是因為你太不乖了。”

“什麽?”溫竹瑤懷疑自己耳朵聽錯了。

周晏殊俯身,修長白皙的手指捏住她的下顎強勢的抬起,薄唇翕動,吐出的字眼都裹挾著無盡的寒意。

“我說過那麽多次別跟陸商羽在一起,你就是不聽!既然你這麽不聽話,我就隻能把你關在家裏。”

這樣看你還怎麽跟他在一起。

溫竹瑤怔愣,一時間都忘記掰開他的手指,瓷白的小臉滿是疑惑和不解。

周晏殊手指溫柔的拂過她的臉頰,聲音慈悲又殘忍,“溫小竹,你聽話……”

溫小竹……是他以前在**親密的時候叫出來的,每當他的手掌拂過她細腰時都會說,真細,像竹子……

溫竹瑤那些被封存的記憶被他喚醒,濃密的睫毛劇烈的顫抖著,眼神裏有著憤然、不解、還有不願意麵對的羞恥。

下一秒……

“啪!”

她一巴掌狠狠的抽在了周晏殊的臉上,用盡了全部的力氣,直接將男人的臉打偏向了一邊。

“周晏殊,你無恥!我跟你已經離婚了,你憑什麽這樣叫我?憑什麽囚禁我,憑什麽叫我聽話!”

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倔強的不肯的落下來。

周晏殊似乎對她的耳光已經習慣了,連生氣都不會了。

扭頭看向她,菲薄的唇瓣輕揚,甚至笑了起來。

“結婚可以離婚,那離婚也可以再結婚。”

溫竹瑤氣得胸腔都要炸開了,含淚切齒,“你休想!”

周晏殊溫熱的大掌穿過她的發絲,扣著她的後腦勺逼著她靠近自己,四目相對,低沉的嗓音猶如帝王般霸氣道:“你是我的女人,我絕對不會讓其他男人染指你!”

溫竹瑤的雙手死死的抵在他的胸膛上,倔強道:“我不是,你愛的不是莊文文嗎?你現在又來糾纏我不覺得自己很掉價嗎?”

“嗬。”他冷笑一聲,“我什麽時候說過我愛莊文文?”

溫竹瑤一時間啞聲,他是從來都沒有說過,可是他的行為不早就說明了一切。

每一次他都會偏向莊文文,有求必應,幾乎是毫無原則的偏寵。

“你不愛她?那你愛誰?”她掠起眼簾望著他,嘴角揚起的弧度夾雜著嘲弄地問:“我嗎?”

這怎麽可能?!!

周晏殊沒有回答,鬆開她後,視線落在餐盤上,“你吃完晚餐早點休息。”

話畢,轉身就走向房門口。

溫竹瑤起身追上去,“周晏殊……周晏殊……”

“嘭”房間門被關上了。

“周晏殊你開門放我出去……周晏殊你放我出去……周晏殊你這個混蛋……你不能這樣囚禁我……”

不管她怎麽拍門,怎麽叫喊,門外的周晏殊都無動於衷。

倒是林姨聽到溫竹瑤哽咽的聲音,麵露憂色,“先生,這樣做……”

話沒說完,周晏殊一個冷光掃過去,林姨瞬間噤聲了。

溫竹瑤拍的手都發紅指尖鑽心的疼,依然沒有人為她開門。

她靠著門蜷曲著身子坐在地上,黑白分明的瞳孔裏氤氳著霧氣,明明害怕無助極了卻隻把眼淚含在眼眶裏,倔強的不肯哭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