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濃行人寥寥,冷月淒涼寒風刺麵,路燈開始有氣無力地亮了起來,那昏黃的路燈像一隻眼睛在虎視耽耽地看著她。她看著自己被拉長變淡的身影,心裏有些害怕,不由自主加快了腳步,在鄉村路上大步的走著。
突然,一個身影一陣風似的就停在她的麵前,擋住了去路。她嚇得魂飛魄散,以為遇到了壞人,瞪大眼睛,無比驚恐地朝那人看去。這一看不打緊,她的魂要飛了一般,不禁呆住了,像看見鬼一樣張大了嘴,不由自主倒吸一口涼氣,把衝到嗓子眼的驚叫聲也隨即咽了下去。他發現那個人竟是賈寶。”賈寶——!?真的是…….是他!金雁嘴唇哆嗦著,兩腿僵硬不能動彈。
賈寶拉著金雁就朝相反方向走:“往回走!”他聲音不大,口氣卻很強硬。金雁用力掙脫:“放開我!”賈寶猛不防胳膊被甩到一邊,看著金雁恐慌的眼神,他胳膊搖了搖,然後想都不想就對著那張臉扇起了耳光,一個、兩個、三個,金雁的臉就變了形,淚液在上麵直淌,她手一摸臉,恨恨地甩一把淚,憤怒地看著賈寶,想罵想說想發泄,是的,她委屈,壓抑,這時她真想痛痛快快罵一通賈寶,可嘴唇顫動著,心裏那些很想說的話怎麽也難以成句,好像被顫動的嘴唇壓扁了顛碎了、被洶湧的淚水泡化了淹沒了。半天,哭音裏就隻帶出了三個字:“你——你——我。”
賈寶看了看黑漆漆的天,又看了看四周。發現這鄉路上很少有人經過,就站住腳,一把上前將金雁抱住,猝然地在她臉上瘋狂的吻著。金雁好容易才透過氣來。想起新婚之夜賈寶也是這樣抱著吻她的,那時她感覺是多麽幸福,就把一切希望都寄托給了他。可這麽多年來,賈寶卻一次次傷了她的心,一次次讓她失望至極。她重新打量一眼賈寶,眼前的賈寶已經不是自己心中想象的那個可以和自己相濡以沫、白頭借老的賈寶了。她冷漠地說:“我離婚,精尻子走人,淨身出戶,不會要家產的。你不離我也要離。”賈寶道·“甭想了,你離不成。”仍舊死死地拉著金雁,好象他一鬆手金雁會消失似的。
夜漸漸的深了,四周一片寂靜,像是變成了一片寂靜的墳墓.天空中幾顆星星閃都不閃呆呆地看著他倆。月亮怕羞似的也不知藏到什麽地方去了,鄉野的一切變得越發昏暗。賈寶又把金雁抱住:“你今黑不跟我回葫蘆村,我就這樣抱著你在這兒站一晚上。你要把我逗燥了,我就咬掉你鼻子,咬爛你的臉,還要咬掉你的奶。你不相信咱今兒就試試!”說著就把他的嘴唇強行壓在金雁的唇上,幾乎是用手掰開了金雁的嘴,舌尖在她的口裏喉嚨間橫衝直撞。金雁憋的滿臉通紅,還沒等她回過神來,賈寶又吻了金雁額頭、臉頰和下巴等處。接著,他又四下看了看,見四周仍然鴉雀無聲,就不顧金雁的反抗,把她的上衣朝上一撩,狂吻她的胸脯和**。金雁用勁全力撕扯賈寶,賈寶一生氣,他的吻就變成了咬,牙齒狠狠鉗住金雁**,立馬**上就留下了深深的牙印,金雁疼得哭叫起來。賈寶這才鬆了口,揚起頭,說:“這隻是牛刀小試,沒敢來真的,你看我還沒正二八經咬你呢,你就又跳又叫的。我要是正式開始咬你的話,拿你這樣子還能受了?不疼死你才怪!再說這路上夜晚很少過人,你再叫也不頂事咯。你是我老婆,晚上不和我回家總是說不過去麽!你還是乖乖地和我朝回走,不然我今夜真的就要把你毀了,先要咬掉你的鼻子,你不信一會咱就試一下、、、、、我給你破了相,你就是成了醜八怪,成了殘廢,我也養活你。”賈寶說著,手就要朝金雁臉上伸去,金雁似乎看見身邊有一隻狼,用凶蠻銳利的爪子抓瞎了她的眼睛,抓破了她的臉,她本能地擋開賈寶伸過的手臂,隨即一陣惶恐,心一下子就提到嗓子眼:賈寶可是什麽事都做的出來的。有一回他打了歡歡,歡歡哭喊了一句:“你幹脆就把我打死算了!”賈寶就從屋裏拿出一根棍子吼道:“你這女子嘴少硬!今日這棍子打不斷我就不姓賈了!”好多人來阻擋他,金雁也拉住他的胳膊:“他爸,娃的臉都被你打腫了,你就放過娃吧。”賈寶理都不理她,掄起棍子朝歡歡打去,歡歡被誰一拉,閃到一邊。棍子打在了牆沿上,立馬斷成了兩截。賈寶拿著半截棍子還要追打歡歡,才被大家拉住:“算了,算了,棍子已經斷了……想到這裏,她心涼到穀底。
”你、、、放開我,我跟你回!“她對他說。
月輝朦朧,幽謐一片,夜還是那樣沉寂。金雁想跑,但此時她不能動身,賈寶軟磨硬纏死死抱住她不放。她想喊,剛一出聲,就被賈寶堵住了嘴。賈寶兩手箍在她的脖頸上,她覺得自己的呼吸都有些困難了。
她兩腿發軟,不知是嚇得還是累的,一時間頭暈眼花,冷汗淋漓,一點反抗的氣力都沒有了。
金雁被賈寶拉上了公路。好像一頭待宰的羔羊,也像是要被關進籠子的動物,使勁地朝後拽著不肯前行,但賈寶還是把她托到了一輛去葫蘆村的車上。
月掛枝梢,風吹禿樹。在這個月黑風高的夜裏,金雁的父母哥嫂也都沒有入睡,他們還在等著金雁回來。
夜越來越深,黑漆漆的夜幕卻遮掩不住金雁家人的焦急和不安,母親不停地念叨著:“吃過午飯就出去了,這麽晚了咋還不回來呢?”哥嫂在一旁把電話一個一個往外打,能打問的都打問過了,親威朋友都說不知道金雁的下落。一家人實在不放心,就派金雁的三個哥哥去找。弟兄三個拿著手電剛要出門,電話叮鈴鈴響了起來,他們怎麽也沒有料到電話竟是賈寶打來的。賈寶說金雁跟他回去了,現在就在他旁邊坐著呢。
“啥?金雁跟賈寶回去了!?……”三雁聽大雁一說,咚地將手電筒往櫃蓋上一放,一個拐肘差點碰翻櫃蓋上的熱水瓶:“她這是咋回事嗎?”金雁的父母聞聽也一時愣在那說不出話來。金雁說去和賈寶離婚,怎麽又和賈寶回去了呢?而且給他們連聲招呼也不打。他們也並不是不想讓金雁回去,全家人誰不盼她和賈寶和睦相處呀,隻是覺得金雁這樣不聲不響的回去不大好。沒準賈寶過兩天老毛病犯了,就又要欺負她了。
金雁的父母半晚上沒有休息,這時還是睡意全無。哥嫂輪番勸他們睡上一會。老人卻是一個勁地唉聲歎氣。大嫂說:你們甭為金雁操心了,‘一日夫妻百日恩,不是冤家不聚頭',說不定妹妹還指望賈寶變好呢!”肖華義麵帶倦意,眼眶也凹進去很多,他重重地歎了一口氣,有些氣憤地說:“狗改不了吃屎!打金雁都敢下毒手,連點人味都沒有,還指望他能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