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什麽時候,張聰幽幽轉醒,不過看他現在著舒坦的樣子,他還以為是睡覺自家的高床軟枕之上,不由翻了個身,吧嗒了兩下嘴。陡然間,他似乎記起什麽東西,連忙將眼睛睜開。

原來這不是再做夢,全都是真的。張聰心中呐喊著,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連忙站了起來,發覺身上的濕衣褲也已經幹了,而且全身皮膚在還返著淡淡的藍光,周遭一切更是看的清清楚楚。

我這是怎麽樣了?張聰不斷的問著自己,呆呆的看著身上手上的皮膚,有如螢火蟲一般正放射這光芒。

完了完了,一定是聞了那朵“毒花”,可能毒氣入侵了。張聰一個人胡思亂想著,結果越想越害怕,一屁股坐在地上,麵如死灰般喃喃道:“老天爺,我隻是好奇聞了一口,你不必這樣對我吧,我還是個處男啊,你怎麽能忍心讓我拋棄美好的未來,就這樣撒手人寰呢……”結果他一人說到最後越說越莫名其妙,好象臨終前遺囑一般,可偏偏連個傾訴的對象都沒有。

張聰越想越不是個滋味,任性的坐了起來,心中暗暗發誓,一定要在毒發之前結束自己的處男之身,不然怎麽對得起自己?怎麽對得起父母?怎麽對得起人民?怎麽對得起國家?

既然以知後事也沒有什麽好怕的,張聰覺得在這段活著的日子裏吃好的,用好的,玩好的……一定要使自己最後含笑於九泉,不枉自己來人事走一遭。

朝著原路返回,張聰依然刻意避開那個水坑,這個恐水的心理毛病依然沒辦法解決,雖然要死,但也不能死在水裏,對他來說實在是一種折磨,和他想象中的死法實在大相徑庭。

張聰靠著身上淡藍色的光芒,回到自己摔下的那塊地方,仰頭看著連他跳起來也夠不都到隧道口,不禁大聲呼救了兩聲,希望有人同學聽到來這裏救他。

可連續叫了幾十聲後,除了回聲之外,再也沒見到所謂的“人”了。

估計他們現在在舒服的吃著飯。張聰唉聲歎氣的想著,真是越想越餓,自己隻不過不小心摔了下來,結果落的曝屍荒野的下場。估計那些同學以為自己在躲懶,所以也沒有找過來。

真是晦氣到家了。張聰不禁心中暗罵,再次拚命的喊著,這回他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了,要是沒有人答應,他就這樣一直喊下去,喊到有人答應為止……

“快來人,救命啊……”這已經不知道是第幾百聲了,張聰早已喊的口幹舌燥,突然的坐在地上,半睜著一雙死魚眼,呆癡的看著地麵某處,口中依然發出隻能讓他自己聽到微弱的救命聲。

媽的,老天不會這麽玩我吧?好歹我也是個要死的人耶,就不能讓我死的好看點嗎?張聰心理暗自憋火的說著。

再一次站了起來,對著隧道口看的兩眼冒火,猶如打噴嚏式的大喊三聲:“救命救命救命啊——”

隻見到一個巨大的扁桃體在他喉間發狠的抖動著。

要是再沒人應我就死給你看!張聰暗自以死威脅著老天爺。

就在張聰要放棄之際,終於有到柔和的聲音,沿著隧道傳了下來:“有人在下麵嗎?”

聽起來是個女孩的聲音,張聰大喜,這下可真要感謝老天爺了,他猶如抓到救命稻草一般,連連點頭,興奮道:“有人有人,還是活人。”

隻是這條隧道有弧度,張聰無法看到洞外,除了從聲音方麵來判斷是個女性意外,其他就一無所知了,不過現在隻要能出去,哪怕以身相許他都願意啊。

張聰見上麵良久都沒有反應,連忙又叫了兩聲:“喂,喂,不會是走了吧?”

“沒。”那道柔柔的聲輕輕飄如張聰,不由聽的他為之一震,連忙道:“小姐,幫個忙,把我弄出來吧。”

“恩,這洞看起來很深啊。”

廢話。張聰暗自嘟囔了兩句,要是不深還要人來救嗎?

“我回家拿根繩子來,你稍微等一下。”女孩聲音猶如黃鸝一般動聽,聽的張聰連連點頭,道:“好,好,我等,你可一定要來啊。”說到這裏,心裏更是在暗自祈禱著:“美女!你可萬千不要放我鴿子啊。”

上麵終於沒有了聲音,張聰急的一個人在洞底來回度步,不斷用著阿Q“大哥”的“精神勝利法”說服著自己,自己一定可以得救的。

就在張聰走頭頂冒汗之時,隻聞隧道口有微微響動,他立即停了下來,心中一緊,連忙爬在岩石上,努力的朝上麵看著,著急道:“是你嗎?”

“是。”女孩簡單的回答了。

張聰終於放下心來,隻見一條麻繩很快的沿著隧道滾了下來。

“你拿緊繩子,慢慢爬上來。”

“哦。”張聰應了一聲,連忙抓住麻繩,試探性的拉了拉,覺得頗為牢固,連忙雙手緊抓,雙腳夾住繩子,一點點的向上挪著。

好不容易爬到了隧道口,張聰已累的滿頭大汗,抓住整個人躺在隧道裏麵休息著,看前怕上去還需要有一段距離。

“你怎麽了?”女孩聲音再次穿入張聰耳中。

“沒……沒什麽,我休息下。”張聰嘿嘿的笑著,再次抓住繩子,雙腿卡在隧道兩壁,一點一點的跳了上去。

一道光線射了過來,張聰猶如看到希望般猛爬著,甚至有點哭爹喊娘的味道。

“我終於出來了。”他終於倒在了雜草之上,看著天上烏雲滾滾的天氣,心頭猛然一驚,連忙坐了起來:不會要下雨吧?

突然,一張紅撲撲的黝黑臉蛋印入了張聰的眼簾。

“媽呀——鬼啊!”張聰差點嚇的撒腿就跑,突覺不對,不禁反頭看了看。

隻見一著裝樸素,紮著一條亂七八糟的馬尾辮的女孩垂下頭去,神情不安,玩弄著衣角,看起來她像是這一帶的村民。

至於長相,張聰確實不敢恭維,他還是喜歡那些細皮嫩肉的時尚女孩,看著眼前的“救命恩人”,不禁咽了口口水道:“多謝多謝多謝。”

“沒什麽。”女孩一直垂著頭,有點不敢和他對視,繼續道:“我每天放學都經過這裏,怎麽沒見過這個洞?”

“放學?經過?”張聰恍然大悟,難怪她普通話說的這麽好,雖然看起來有點老土,其實從年齡上來看,也自己也差不多。

不管這麽多,張聰對他是千恩萬謝,感恩戴德,說話有如打機關槍一般飛快的解釋著,也不管她有沒有聽懂,直接指著前方一個千把米的地方說自己是過來野炊的。

結果,放目一看,自己班上一大票同學早已經吃飽喝足,躺在舒服的草地上睡起了覺。

他們這些聾子!張聰不禁咬牙切齒的咒罵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