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好裝後,張聰成為了一個名副其實的跟班小太監,隻見他垂著頭跟在某一“妃子”身後,甚至連臉都沒露出來,更加不要說台詞了。

餘光之下,張聰肆意搜索著田恬的身影,今天真是奇怪了,這個做明星夢的少女竟然沒來湊熱,有點難以置信。實在太不象她的作風了。

如今正在戲頭上,張聰連忙收斂心神,做一個沒有露麵的小跟班。反正也不要他說什麽台詞,更加不會有什麽特寫鏡頭,隻需要按照導演的指使,在關鍵時候遠遠站到一邊即可,當時他連所謂的“對白”也懶得聽了。

說來也奇怪,張聰這是第二次來,還不知道到底這出戲演的是什麽,甚至簡單的劇情都不知道,反正就是照著導演的安排做就可以了,其他什麽都不需要。他在考慮著如果每天能這麽輕鬆賺個50塊,兩個月後就能把外債還清了。

正在偷笑之時,突然一個熟悉的影子不知從何處走了出來,來人正是田恬,換了一身古裝宮女打扮,張從差點都快認不出來了。

張聰正在納悶了,難怪剛才一直都沒看到人,原來這丫頭有特殊角色啊,看她今天的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估計是一個有對白的角色,看來確實下了一番功夫。

隻見田恬盈盈走來,看到張聰後暗中跳動了一下眉毛,以示招呼。

張聰差點偷笑出來,連連低下頭,不敢再看。現在他終於發現田恬扮作了宮女,而且還和“妃子”有對手戲,不過現在知道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看效果,如果演的好,估計以後的機會會更加多。

就在張聰走神之時,鏡頭已經對準了田恬和那妃子,幾句對白之後,張聰隻聞一聲清脆嘹亮的耳光聲在他耳邊響起,不由一愕,猛然抬起頭來。

原來田恬演的竟是被這個“妃子”狠摑耳光的宮女,而且是真實的耳光,那一巴掌下去,隻見田恬半邊臉都腫起來了,眼中不時閃耀著晶瑩的淚光,張聰徹底懵了,甚至還來不及了解這一切如何發生,就隻聽到導演大喊停止。拿著本子飛快走到田恬麵前,指手畫腳吼道:“你呆的啊,表情啊,表情啊……動作啊!你傻愣著幹什麽啊!啊!?!”

也許是田恬被這一耳光給扇懵了,半天都做不出聲來,眼淚始終都沒有流下來,可見她在強忍。張聰可以感受的到,這次絕對不是她在“演戲”,而是真的想哭了。

可這本就是演戲需要,沒有辦法,無奈之下,張聰也隻有默默的忍了下來,希望下次可以立即通過,免得看到她再受皮肉之苦。

無奈之下,這一幕隻有重來,田恬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深呼吸了幾口,這一切就從扇耳光那一幕開始。

“啪——”耳光聲在此響起,張聰微微側過臉去,都不敢再看了。這真是生活的無奈啊,想要成名就要付出代價,這又是何苦呢?張聰微微搖頭,好在鏡頭不是對著她的。

兩次,三次……耳光聲不知響了多少回,張聰都快聽的麻木了,好多次他真的很像衝上去甩導演幾個巴掌試試味道,可為了田恬的以後,他最終忍受下來了。他閉上眼睛不斷告訴自己不能衝動,衝動是惡魔,一定會付出慘痛的代價。

終於這出在沉重的心情中戲演完了,張聰深深的換了口氣,大步走到田恬麵前,關心道:“你怎麽樣?”

此時,田恬的臉已經腫了起來,指使被厚厚的粉底所掩蓋,看不出紅色的掌印,相信那滋味一定更不好受。

田恬是個堅強的女孩,她隻是默默的看了看張聰,勉強露出一絲微笑,搖頭道:“演戲都是假的,我沒事。”

張聰一聽就知道這隻是門麵話,為的就是不讓他來擔心,演戲都是假的,這絕對不會否認,可那清脆的耳光在當場想起還能假的了?如果說第一次是聽錯了,那第二次,第三次絕對可以證實這巴掌的威力是如何的重,除非那人是個聾子。

話到此時,張聰也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什麽,這還真是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唯有一歎。

到了收工發錢的時候,張聰終於又拿到了他今天的報酬——50元。

而田恬也是如此,隻有區區的五十塊。張聰一看到她手上的錢頓時火冒三丈,人都被打的這麽慘,隻給區區的五十,簡直就不把這個跑龍套的當人看了,這點錢甚至連買藥的錢都少了。

也許是年輕氣盛,張聰終於發作起來,直接拽著田恬走到那個指揮大呼小喝的導演麵前,皺著眉頭道:“導演,我有話要說。”

導演顯然沒有把張聰放在眼裏,隻是吩咐著手下飛快的收拾的東西。

田恬也連連掙脫張聰的手掌,反而拉扯著他道:“你想幹什麽啊?”

“你別管。”張聰早就看不慣這*導演了,見他還不理人,心裏更加氣氛,不由大聲道:“導演,我有話要說。”

此話一出,聲音洪亮,震驚四座,大家目光不由都轉移到了他身上。

“你說,你說,你想說什麽啊?這裏有你說話的份嗎?”導演輕蔑的說著,顯然一副不知所謂的樣。

張聰懶得和他一般見識,直接把田恬推到前麵來,氣憤道:“扇了這麽多耳光就隻有五十塊?這是你導演應該做的嗎?”

“當然是?”導演理直氣壯的說著,看了看田恬,輕蔑道:“這可是她自己原來演的,我可沒求她。”說到這裏突然頓了頓,露出一絲笑容,譏笑般道:“就算她不演,我這裏大把的人願意演。”

“你!”張聰臉都氣紅了,畢竟他社會經驗少,說到“油嘴滑舌”,遠遠比不過這老練的導演,完全是有理都沒地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