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世俏王妃 V063章 生死劫之謎
鵝黃金菊香緊身長裙,外罩流雲袍袖上衣,下罩翠綠煙紗散花裙,腰間用金絲軟煙羅係成一個大大的蝴蝶結,鬢發低垂斜插碧玉瓚鳳釵,顯的體態修長均稱,妖妖豔豔勾人魂魄。
伊心染離開戰王府,所有人都認為就像夜皇所說那樣,戰王妃是在寺院裏為國祈福,可她卻是心知肚明的。雖然軒轅皇後對她的態度大不如前,但是南榮淺語依舊每日進宮向軒轅皇後請安,表麵功夫做得足足的,任誰也拿捏不到她的半分錯處。
即便軒轅皇後並不想見到她,可軒轅皇後也不能不顧忌太子夜修傑的情緒,對待南榮淺語少了往日的親近多了幾分淡漠的疏離。
這一日,晨間各宮嬪妃到椒房殿向軒轅皇後請安,南榮淺語自然也是在場的。自打那日她在椒房殿裏與伊心染大打出手,又繼她在雁不歸中替夜修傑擋刀,雖說很長時間沒有入宮,但宮裏的事情卻沒少傳進她的耳朵裏。
為了保住她太子妃的位置,南榮淺語自是沒少花心思。
不管是什麽樣的困難,她都有信心一一去應對,最讓她心中沒底的是夜修傑的心。
一直到來,她都覺得,夜修傑的心牢牢的鎖在她的身上。經過這段日子,南榮淺語才猛然驚覺,有些事情並不如她所想。
可是等到意識到的時候,很多的事情在不知不覺中,就已經發生了改變。那些改變,看著不明顯,實則卻將她一步步逼到退無可退。
出了椒房殿,南榮淺語並沒有著急著回太子府,而是留在了宮裏。十大世家對夜國而言,有著特殊的存在意義,每三年一度的十大世家聚會,隨著一次次的展開,意義也越來越重大。
夜皇是絕不允許在這個時候,出現什麽意外的。
因此,太子夜修傑在戰王夜絕塵沒有回歸的時候,身上的擔子重了很多,每天都早出晚歸,直到很晚才會回府。
而他也沒有去別的什麽地方,基本上都是宮中渡過。正因為如此,南榮淺語才有理由留在宮中。
“長公主跟七皇子可是要去上書房?”
上書房是皇子公子們平日裏讀書的地方,從椒房殿出來走捷徑就必然要通過眼前這條路,南榮淺語就坐在湖中心的涼亭裏。看到他們姐弟二人遠遠行來,南榮淺語沒有多想便走了過來。
不管是軒轅皇後也好,還是長公主夜月渺也罷,為了一個伊心染,對她都疏離了起來,除了表麵功夫做得足,他們壓根就不想搭理她。
女人是一種很敏感的動物,南榮淺語自然能感覺得到這些,不過她並不介意。再多的委屈她都能忍,總有一天,她所承受的種種委屈,必然會找到人一一償還的。
“你怎麽在這裏?”夜月渺跟夜悅辰兩姐弟本是肩並著肩,邊走邊在聊天,身後突然響起的聲音,打斷了姐弟二人的談話。
這熟悉的聲音,夜悅辰並不陌生,他跟南榮淺語接觸的時間並不怎麽多,再加上他本人不怎麽喜歡南榮淺語這個人,但凡跟她有關的消息,某人都選擇了自動忽略。
他在參加完夜修傑跟南榮淺語的大婚之後就離開了皇宮,上山學藝。三年來,他從未回過皇宮,當然也就從未喚過南榮淺語一聲皇嫂。
“父皇跟太子在禦書房處理政事,臣妾隻是在此等候太子罷了。”禦書房乃是重地,未得傳喚,太子妃是進不去的。
湖心的涼亭可通往兩個地方,一處是禦書房,一處便是上書房。
南榮淺語看著夜悅辰,在他的眉眼裏,隱隱可以瞧見夜絕塵的模樣,隻是再細看之時,不禁讓她亂了心神,迅速的低下頭,眼裏掠過一抹幽光。
“悅辰,不許這麽沒禮貌。”夜月渺柳眉輕蹙,經雁不歸一事,對南榮淺語她是能避則避,若非真的避不了,她不想跟南榮淺語有所接觸。
前段日子,她嘴饞得緊,想念張禦廚做點心的手藝,太子夜修傑吩咐張禦廚做了不少的點心,次日便送進了宮裏。那一日,軒轅皇後也在,從張禦廚嘴裏她們聽說太子妃近來苦學廚藝,一心一意想要跟太子好好過日子。
這個消息,的確讓夜月渺跟軒轅皇後愣了好半晌,兩人麵上都沒有表現出來,給了張禦廚打賞,讓他出了宮。相對於夜月渺對南榮淺語突變的懷疑,軒轅皇後卻是滿心的欣慰。
她沒有別的要求,隻盼著夜修傑能幸福。他們本是夫妻,能相親相愛自是最好。不是軒轅皇後不往深處去想,她那是怕往深處想,想得多了她煩惱,心裏也不舒服。
夜悅辰孩子氣似的撇了撇嘴,沒好氣的道:“見過太子妃。”雖說,按理他得稱南榮淺語一聲太子妃皇嫂,但他就是不想那麽叫南榮淺語,有些本能的排斥。
夜修傑是他皇兄,兩人之間的感情談不上深厚,但也說不上疏遠。
畢竟,誰對他好,夜悅辰心中還是有數的。夜修傑為人邪魅乖張,無形中讓人覺得他深沉且看不透,但夜修傑對他,還是盡了一個做皇兄的責任,不管什麽時候都很護著他。
“父皇母後可是好不容易把七皇弟給盼回了宮,我們都是一家人,何必那麽客氣。”以前,夜月渺對她談不上交心,但卻真心把她當妹妹看待。麵對如此巨大的差異,南榮淺語心裏還是格外的不舒服。
這一切,都是伊心染害的。
如果沒有伊心染,她的世界不會變成這樣,她不會成為人人都厭棄的人,這種感覺相當的討厭。
“太子妃皇嫂說得有理。”
眸含春水清波流盼,頭上倭墮髻斜插碧玉龍鳳釵。香嬌玉嫩秀靨豔比花嬌,指如削蔥根口如含朱丹,一顰一笑動人心魂。夜月渺一襲墨綠色的束腰宮裝,裙擺上銀色的絲線繡著朵朵雛菊,明豔又不失尊貴。
“皇姐。”夜悅辰抬眸,兩隻手抱住夜月渺的手臂,語氣頗有幾分撒嬌的味道,“父皇還等著我們呢?”
以前,他勉強接受南榮淺語會成為他皇嫂的可能,對她還算是恭敬。可是,後來他不明白怎麽父皇賜婚時,她會變成太子皇兄的太子妃。
從那時候開始,夜悅辰是打心眼裏越發不喜歡南榮淺語這個人。雖然,他還沒有見過南國九公主,但這一刻,夜悅辰覺得還是南國九公主靠譜一點兒。
至少,她沒那麽三心二意。
或許,真如父皇母後跟皇姐所說,南國來的那個九公主挺不錯的。想他皇兄是什麽樣的人物,那女人要真沒些獨特之處,皇兄肯定也瞧不上眼,更不會對她維護有佳。
“出去曆練三年,還是小孩子心性。”夜月渺搖頭輕笑,眸光如水,仿佛風平浪靜的湖麵,連一絲漣漪都沒有掀起,不動聲色的掃過南榮淺語微僵的嘴角,接著又道:“父皇去了上書房,想必太子皇兄也在,太子妃皇嫂既然是在此處等太子皇兄的,不如一同前往好了。”
“那就快走吧。”夜悅辰的臉色還是臭臭的,但他也不是笨蛋,哪能不知道南榮淺語叫住他們的目的。
反正到了上書房,她要找的人是太子,跟他又沒什麽關係。
南榮淺語聞言,眼眸輕垂,暗光自眼底劃過,再抬起頭來時,那無懈可擊的溫柔微笑不禁令人微微有些失神,時至今日她竟不知該如何稱呼夜月渺。
在她們關係還沒有破滅之前,若非正式場合,夜月渺一般都是喚她的名字,而南榮淺語也是喚夜月渺的名字。現在,夜月渺無論何時都稱呼她一聲皇嫂,反倒讓南榮淺語覺得民常的別扭與不自在。
按照規矩,她自是擔得起夜月渺一聲皇嫂的,可心裏還是有些不舒服。
“太子妃皇嫂,請。”看著前麵已經大步離去的夜悅辰,夜月渺隻能含笑望著南榮淺語,多多少少心裏有幾分淒然。
太子離宮之時,母後擔心他在太子府飲食無人照顧,特地將張禦廚調去了太子府專門負責夜修傑的飲食。前些日子,張禦廚進宮送點心,偶然聽他提起南榮淺語跟他學廚藝,夜月渺心裏就產生出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如果,他們夫妻真能好好在一起,夜月渺也是樂見其成的。隻是,她總認為南榮淺語的表現有些太過了,也說不出到底哪裏不對勁兒。
興許,是她疑心太重,一切還是看看再說。
“月渺。”南榮淺語輕喚,明顯的感覺到夜月渺因為這稱呼,臉上的表情微微一僵。
心中略些有些苦澀,同時又夾雜著一抹恨意。
“走吧。”夜月渺抬眸,鳳眸裏滿是笑意,讀不出她的真實情緒來。
“嗯。”
兩人一左一右,不緊不慢的走在彎彎曲曲由鵝卵石鋪成的路上,陽光打在她們的背上,金黃色的光影,有些刺眼。
“皇姐,你到是走快一點兒。”夜悅辰不耐煩的聲音從前麵傳來,都說皇室的子孫慣會隱藏自己的喜惡,他卻是一個例外。
喜歡什麽,不喜歡什麽,都寫在那一張俊俏的臉上,一眼就瞧得出來。
“來了來了。”夜月渺盯著前麵那背影搖頭失笑,這小子分明就是故意的,“皇姐的腿可沒有你長,哪能走得了你那麽快。”
她知道南榮淺語每日清晨必定會進宮向軒轅皇後請安,因此,夜月渺總是掐著時辰才去椒房殿看望軒轅皇後。好長一段日子她都沒有見過南榮淺語,倒也能解釋見到她那一刻為何失神了。
從前的南榮淺語,總是給人一種清新淡雅的感覺,就如同一朵清純的百合花,欲語還羞似的。然而,現如今的南榮淺語一改往日的形象,嫵媚而妖豔,是那種一見就很難再忘的女人。
即便她的臉上還戴著麵紗,將她一半的臉蛋都遮了起來,但就是那雙似能勾魂的眸子,也足以令人心驚。
“月渺,那咱們走快些。”
“嗯。”夜月渺點了點頭,壓下心中那縷不安,快步跟上夜悅辰。
南榮淺語臉上的微笑在夜月渺快步追上夜悅辰腳步,徹底的陰沉了下來,嘴角噙著一抹冷笑轉瞬即逝,這段日子她雖然每天兩點一線的生活著,但卻不代表她的消息不靈通。
明日,夜絕塵就將帶著伊心染回宮。
她跟伊心染之間的賬,也是時候該要清算清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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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府·地牢
夜初靜,人已寐。一片靜謐祥和中,那雪白的天使緩緩自夜空飄落。輕盈的雪,和著夜的舞曲,來了。
北方早已經下起了大雪,寒風呼嘯,別樣的冷。
位於東方的錦城,今日也下起了第一場雪,雪花紛紛揚揚,為繁華的錦城憑添了一抹雪色,顯得格外的靜謐。
空中的明月如鉤,淡淡的銀輝映合著輕盈的飛雪,構成一幅唯美的畫麵。夜,靜悄悄的,冷風呼呼的吹著,雪亦有漸漸下大的趨勢。
司徒府的後院有一處小院,依舊亮著燈,院外無人把守,亦無人膽敢擅自闖入此地。
在司徒府,這座院子,算得上是禁地。
哪怕是司徒府如今的當家,在沒有得到司徒落瀾許可的前提下,也是不敢隨意闖入此地。這個地方,是獨屬於司徒落瀾的地方,沒有人問過緣由,自十年前開始,規矩就已然如此定下。
整座小院,別的沒有,藏書卻是極具的豐厚,大大小小的房間,收集了世間各種書籍,即便是有些孤本,在此處也能尋得著。
可這其中,最多的是醫書。
司徒落瀾的醫術到底精湛到何種地步,鮮少有人知道。哪怕是司徒府的家主,也隻知他的兒子對醫術略有精通,畢竟是世代行商的人家,他自是希望他的兒子以經商為長。
小院的北邊,是一間極為普通的房間,將其他房間除去,這裏便是一間書房。此時此刻,窗口敞開著,冷風呼呼的直往房間裏鑽,那罩在燈籠裏的燭火都隨風輕擺,投片寸寸陰影。
“深夜前來,可是生死劫有消息了?”一雙鍾天地之靈秀不含任何雜質的眼,清澈卻又深不見底。膚色晶瑩如玉,深黑色長發垂在兩肩,泛著幽幽光。身材挺秀高頎,站在那裏,說不出飄逸出塵,仿佛天人一般。
司徒落瀾一襲白衣勝雪,負手而立站在窗前,望著空中那輪彎月,聲音飄渺顯得有些不真實。
“這麽晚你都沒睡,難不成是猜到我會來?”軒轅思澈一個閃身從敞開的窗口進了房間,順手一揚揮出一道氣勁將窗門關上,拍了拍身上的細碎的雪花。
今年的雪,比往年早下了幾日,隻可惜他沒什麽心情賞雪,太多的事情堆在一起,等著他一一解決。
比起往年,他可真是沒偷到閑。
“睡不著。”司徒落瀾並未轉身,目光依舊停留在那輪彎月上。
隻是不知,他是在看明月,還是在看其他的什麽。
“冬天到了,還真冷。”軒轅思澈穿著夜行衣,幾乎與黑夜融為一體,劍眉鳳目,鼻正唇薄。
他清澈的目光清純得不含一絲雜念與俗氣,溫柔陽光得似乎能包容一切,就像春陽下漾著微波的清澈湖水,令人忍不住浸於其中。無論何時何地,他眼中明媚的笑容,總是那麽動人心弦。
“生死劫有消息了嗎?”收回遠眺的目光,司徒落瀾轉身,黑眸定定的落在軒轅思澈的臉上,像是要看出些什麽。
“你別看著我,具體的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軒轅思澈無奈的聳聳肩,前前後後花了近一個月的時間,總算是摸到一些有關生死劫的情報。
雖然,還不是很具體的情報,但總比沒有來得好。
司徒落瀾垂眸,伸手倒了兩杯香濃的熱茶,一杯遞給軒轅思澈,一杯他自己端在手裏輕品,雙眉堆起了褶子,紅護法的嘴不是一般的緊,什麽折磨人的法子用到她的身上,都沒用。
繼續這樣拖下去,幽冥堂遲早會有所察覺,到時候就真要令人頭疼了。
“前幾天,表哥有傳消息回來,我也小心謹慎的一一重新證實過一遍,確認無誤。”
“嗯。”司徒落瀾點頭,沒有打斷軒轅思澈,示意他繼續往下說。
“具體要怎麽做,表哥心中想必已經有了打算,一切等他回來便可知曉,咱們今晚還是得要去問候一下紅護法,看能不能從她嘴裏套出些有用的東西來。”軒轅思澈簡單的向司徒落瀾講解了一下生死劫,兩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眼裏都浮現出一抹算計的暗光。
打定主意的兩人,各自放下茶杯,滅了房間裏的燭火,進入了地下室。
陰冷的,甚至有些潮濕的地下室裏,不時傳來長鞭鞭打在肉體上的聲音,在空曠的地下,顯得猶為刺耳。
刑架上,紅護法上身依舊隻穿著一件單薄的肚兜,下身卻是一條染了無數鮮血,幾乎已經瞧不出顏色來的白色裘褲,她的手臂分別綁在刑架上,赤條條的背部鞭痕遍布,鮮血淋淋的,甚是恐怖。
即便是沒日沒夜的受刑,紅護法仍就保持著高度的清醒狀態,不管什麽時候,問她什麽事情,她都保持著沉默,從不開口回應。
突然,暗室的牢門被打開,血腥之氣撲鼻而來,軒轅思澈跟司徒落瀾皺了皺眉頭,將行刑的人叫了出去。
“是來看看本護法死了沒有嗎?”紅護法的聲音很低,非常的沙啞,嘴唇幹涸得裂開了道道細小的口子,看起來有嚇人。
在幽冥堂的時候,這樣的刑法她不是沒有受過,可是從來沒有哪一次,時間這麽漫長。
有時候,紅護法真的很想叫囂著讓他們給她一個痛快,不要每天都不定時的賞她一頓鞭子,或者是賞她一頓打。
那一刻的憤怒與屈侮過去,她又想要活著。強烈的求生意誌,一再的告訴她不能倒下去,她要活著離開這個鬼地方,哪怕以後她沒有機會報仇,也絕不會讓他們好過。
隻有想著往後報複時的快感,她才能一次又一次的咬牙挺下來。
“外麵下雪了,很美。”軒轅思澈溫潤的聲音適時的響起,柔柔的,像是一陣春風刮過心頭,微微帶著些甜。
紅護法一愣,緩緩的抬起頭,對上軒轅思澈含笑的眼眸,嘴角微微有些抽搐。她是他們的囚犯,外麵是豔陽普照,還是冰天雪地,對她而言都沒有任何的影響。
她每天都要經受一頓頓痛苦的折磨,她向往著外麵的藍天,白去,甚至是清風。可她也明白,在他們沒有得到想要東西之前,她永遠都不可能再走出這座地牢。
就拿關押她的這間囚室來說,七八顆夜明珠,將這個狹小的房間照得亮如白晝。從她被關在這裏開始,便不知道什麽時候是黑夜,什麽時候是白天。
縱使她想從司徒落瀾兩人來看她的時間來推算白天與黑夜,都是不準確的。他們有時候白天來,有時候晚上來,由不得她做主。
這裏很潮濕,但卻很幹淨,至少,不管她承受了怎樣的折磨,都會吊著一口氣,怎麽也死不掉。
司徒落瀾下令不時抽她一頓,抽完之後又會安排人替她治傷,然後灌她喝藥。就算她想死,也是死不成的。
“紅護法不想到外麵瞧瞧美麗的雪景嗎?”
“本護法沒興趣。”一整天,對她行刑的人都沒有拿水給她喝,紅護法很渴,嘴巴裏很幹,沒說兩句話,嗓子就特別的難受。
她想用口水潤潤嗓子,可笑的是她連口水都沒有。
司徒落瀾拿起一旁桌上的茶壺,舉止優雅的倒上一杯水,拿在手裏把玩,嘴角擒著一抹淺笑,沉聲道:“想喝嗎?”
紅護法搖了搖頭,她怎敢奢望司徒落瀾會喂她一口水喝。
為著笑紅塵的配方,這個看起來溫潤如玉的男人,恨不得親手掐死她。說他會殺了她,紅護法是相信的,但若說他會施舍她,紅護法顯然是不相信的。
將內力加注在茶杯上,司徒落瀾朝著紅護法一推,裝滿茶水的杯子直朝紅護法的麵門砸去,淩厲的殺氣朝著紅護法迎麵而去。
紅護法緊盯著向她飛來的茶杯,縱使她想躲也是躲不開的,手腳都被綁著,她又能往哪裏躲呢?
那淩厲的殺氣,作為殺手的她,很敏銳的便感覺到了,心中亦是生了起一股寒意,雙腿有些發軟,眼裏漸漸浮現出驚懼。
茶杯在眼中無限放大,一點點接近她的麵門,最後那一刹那,她猛然將雙眼閉上。
砰——
就在距離紅護法臉龐一寸之遙時,猛然碎裂,滾燙的茶水澆了紅護法一臉,絲絲茶水滲進她臉上的傷口裏,疼得她呲牙裂嘴。
“解渴了嗎?”嗓音冰冷,一反司徒落瀾的常態。
“你——”
“紅護法,你是想讓我們幫你找到生死劫的破解之法。”軒轅思澈出聲,不是疑問,而是陳述。
紅護法一愣,眼中有了一絲了然。
“那你們可是找到了?”
“生死劫的解法,我們的確找到了,但得看看你是不是有誠意跟我們說說實話。”
“哦,那你們得先跟我說說何為生死劫,否則我又如何舍得拿出誠意。”紅護法挑眉,瞪大雙眼望著軒轅思澈兩人。
生死劫乃是堂主所創,除了幽冥堂內部之人,外人不可能得知。
從她跟他們談這筆交易開始,時間已經過去近一個月,憑著戰王夜絕塵的手段,紅護法並不懷疑他們是來詐她的。
所謂交易,不過是她想獲得自由,而他們想得到幽冥堂的情報而已。
“所謂生死劫就是幽冥堂堂主所創的一種詭異手法,他利用這種手法控製他所有的心腹手下,一旦誰背叛了他,用不著他親手處置,時間到了就會死於生死劫。”
軒轅思澈的聲音很輕,但卻清晰的傳進了紅護法的耳中,讓她滿是傷痕的身體不由得輕輕的顫抖起來,眼裏浮現出恐懼。
“不知道紅護法還有多長的壽命?”司徒落瀾挑眉,嘴角微勾。
從他跟著師傅學醫開始,對毒很了解,但是千裏之外操控一個人生死的手法,他卻是沒有太留意過。
若非,今晚聽軒轅思澈提及,他也不可能有所頓悟。
“我能活多久,決定權在你們手中,隻要你們能解了我身上的生死劫,那麽無論是幽冥堂的機密還是笑紅塵的配方,本護法都會雙手奉上,否則本護法就帶著秘密下地獄,總歸逃不過一個死。”
堂主從不信任任何人,他在他們的身上種下生死劫,每隔一年他會將抑製生死劫的藥分發給他們,得不到藥又解不開生死劫,那他們就隻能等死,並且是過程十分痛苦的慘死。
紅護法很清楚自己還有幾個月可活,她在這暗無天日的地牢中,可不就是數著日子過來的。
“希望你遵守承諾。”
“那是自然。”
“思澈,我們走。”司徒落瀾知道從紅護法嘴裏再也問不出什麽,不打算在她身上再浪費時間。
與其有這點兒空閑的功夫,倒不如讓他去查查醫書古籍。
“嗯。”
兩人轉身,走出囚室,厚重的石門應聲閉合,發出沉悶的聲響。
裏外,兩重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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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幾天在談離職的事情,更新沒能跟上,耽誤了兩天,蕁也沒有提前說上一聲,實在很抱歉。留言區的留言明天蕁會認真的一一回複,對於斷更一事,蕁真心的道上一句不好意思,讓大家久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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