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070章 襲上公主胸☆萬更

??????戰王府·梅園

“參見八公主殿下。”錢虎錢豹拱手行禮,語氣恭敬淡漠,聽不出半分情緒。

“太子在裏麵嗎?”

在房間裏左思右想,幾番猶豫之後,蕭妍還是硬著頭皮出了房門,滿臉疲憊的到太子蕭祺跟前找罵。

從到頭尾,她不覺得自己有錯,可她必須認錯,否則等待她的,絕對不是什麽好果子。

“回八公主的話,太子殿下在裏麵。”

換了平時,蕭妍不可能如此規矩,咬著紅唇低聲道:“進去通報一聲。”

“是。”錢虎低垂的眸子微不可察的瞥了舉止古怪的蕭妍一眼,轉身推開身後的房門,閃身入內再順手將房門給關上。

夜國對其他三國的防備一直以來都非常的嚴密,鮮少有三國皇室中人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混進夜國。即便是以各種身份混進了夜國,也很快就會被對方的眼線給盯上,行動受到多方限製。

原本,他們這一次,計劃相當的完美。

從蕭國出發,再到進入夜國地界,沒有出過絲毫差錯,更沒有引起各方勢力的注意。

哪知就在即將要進入夜國都城時,因為一匹馬,倒黴的扯出一個七皇子,再拉出一個戰王妃。

於是乎,秘密潛入夜國的計劃胎死腹中。想要在四國盛會前留在夜國,唯有擺明身份,光明正大的生活在夜國皇室的眼線下。

太子蕭祺在到夜國之前,製訂的一係列計劃,不得不被迫全部暫停操作,甚至所有行動都必須從長計議,否則隻有落敗的結果。

錢豹像尊門神似的立在門外,眼觀鼻,鼻觀心,仿佛蕭妍壓根就不存在似的。他不是傻子,從蕭妍的舉止便瞧得出,她的古怪是因何而起。

不過,在她來之前,太子發了好大一通火,甚至憤怒的砸了東西。

跟在蕭祺身邊近十五年,他從未見蕭祺如此失態過,明顯就是氣得不輕。太子心機深沉喜歡謀算,喜歡將一切都掌握在自己手中,不喜歡不受控製的意外,剛到錦城城郊,不但身份暴露了,還直接被‘請’來了戰王府。

可想而知,蕭祺心中憋著怎樣一口發泄不了的火。

與其說戰王夜絕塵那是請蕭祺到戰王府做客,倒不如說是威脅更妥貼些。這一次的事情,他們怎一個悲催了得。

估計,蕭祺不但要氣得心疼,就連肝也逃不了。

‘吱呀’一聲,緊閉的房門緩緩打開,錢虎麵無表情的從裏麵走出來,沉聲道:“八公主殿下,太子殿下請你進去。”

蕭妍一顆心七上八下的,大冷的天竟然出了一身汗,睜著寫滿焦急與煩躁的雙眸,想在錢虎的臉上看出些什麽,終是什麽也沒有瞧出來,隻得暗歎一口氣,硬著頭皮上了。

就算,蕭祺要狠揍她一頓,她也隻能認了。

提著裙擺走進溫暖的房間,蕭妍認命的把門關上,艱難的咽了咽口水,踩著細碎的步子,拉聳著腦袋走到距離蕭祺三米遠的地方,道:“太子皇兄,是妍兒錯了,妍兒認打認罰。”

她要是早知道,那匹馬的主人是夜國的七皇子,別說她不會打那匹馬的主意,她還會躲得遠遠的。

她又怎麽知道,會在那個地方遇到戰王妃伊心染。

什麽叫做千金難買早知道,蕭妍算是身臨其境的體會過了。

“要是打你罰你可以挽回現在的局麵,本太子是不會手軟的。”蕭祺臨窗而立,幽深的眸光落在院子裏縱橫交錯的梅樹上。

這處院子叫做梅園,故名思義,滿園都種滿了紅白兩種梅樹。此時,那形態各異的梅樹上,已經開滿了花骨朵兒,再過半個月左右,滿園就該開滿冷傲的梅花了。

俊美的臉隱藏在陰影裏,看不清楚他的麵部表情,唯有從他身上散發出的淡漠疏離氣息,給人極大的壓迫感。他就那麽負手站在窗前,任由寒風吹佛他如墨的黑發,在他的臉上放肆。

冰藍色的錦袍與披在肩上的黑色披風,在風中相互磨擦,發出低啞的‘呼呼’之聲。

“太子皇兄,妍兒真的知錯了。”雲袖中,雙手屈握成拳,修剪的圓潤的手指甲依舊深深的掐進手心裏,疼得眼淚在眼眶中打轉。

在蕭皇的眼裏,隻有兩種人。

一種是有用的人,一種是沒用的人。

哪怕是對待他的親生兒女,都唯有這一種標準。你若是有用,他便將你捧上天,疼進骨子裏。

可你若是沒用,他就會狠狠的將你砸進髒汙的泥土裏,哪怕是一個眼神都不會施舍給你。

在那樣的環境下成長,蕭妍很清楚,怎麽自保,怎麽上位。蕭皇的後宮很充足,他的兒女很多,但能被他看重的極少。

太子蕭祺,學識淵博,心機深沉,處事沉穩謹慎,又不失狠辣。因此,他很受寵,蕭皇很賞識他,也培養著他。

但是,如果哪天蕭祺讓他失望了,那麽太子之位,很快便會易主。

即便,蕭祺是蕭國皇後所生的嫡親皇子,地位也不是不可動搖的。隻要蕭皇覺得誰更優秀,那麽誰就更有可能坐上儲君之位。從小,蕭妍就被她的母後教導著,如何成為一個有用的人。

因而,在蕭國眾位公主之中,她是最受寵的,她住的宮殿是最大的,最奢華的,她所擁有的東西也是最好的。

她知道怎麽去討好她的父皇,從而達到他所期望的要求。每當繁華退去,蕭妍也會想,要是某天她做錯了事,走錯了路,那等待著她的又將會是什麽下場。

“以你那高傲的性子,竟然會主動認錯,本太子很意外。”蕭祺並未轉身,但是整個房間裏氣息的波動卻是逃不過他的感應。

他知道是什麽驅使蕭妍到他的跟前認錯,又是什麽讓她如此恐懼。

在那樣一個扭曲的環境裏成長,心智再正常的人,都會漸漸產生偏差,變得患得患失。有用之人與無用之人,在蕭國皇室之中,那便是受人尊重的基本條件。

蕭妍是他一母同胞的親妹妹,然而,他們兄妹之間,感情幾乎淡到可以忽略不計。

也許,皇室之中,本就不需要什麽手足血脈親情。然而,這種應該被舍棄的東西,蕭祺又非常的渴望得到。

“太子皇兄,是不是隻要夜國七皇子能消氣,那事兒就不會傳進父皇的耳朵裏。”上前一小步,猛然又停了下來,蕭妍聲音沙啞的道。

呆在自己房間裏的時候,她曾經想過耍性子,糊弄過去。可是當她麵對蕭祺時,再多的心理暗示,都化為了泡影。

他們秘密潛入夜國的計劃,在十大世家聚會還沒舉行之前,就已經宣告破產。蕭妍能想象得到,這事兒傳進蕭皇的耳中,她將要受到怎樣的嚴懲。

這些都不是最糟糕的,要是夜皇為了替夜悅辰討一個說法,將折子遞到蕭國,她才是真的要完蛋了。

“你覺得他會消氣?”揚了揚眉,蕭祺突然覺得他這個看似精明的妹妹,也有天真幼稚的時候。

夜悅辰與蕭妍交手,兩人的武功處於伯仲之間,雙方都有受傷。以夜悅辰對那匹馬的重視,蕭妍劃了火耳的脖子,無益於是在挑釁對方。

想要讓夜悅辰消氣,難。

“總不能讓我下跪,向他道歉吧。”好歹她也是蕭國的八公主,不單單代表著她自己,更代表著整個蕭國。

她若是下跪,怕隻怕蕭國就要淪為飄渺大陸的大笑話了。

“就算你肯下跪,他也不可能原諒你。”

“那要我怎麽辦?”煩躁的抓了抓頭發,毫無半點公主該有的端莊與優雅,蕭妍都快要抓狂了。

“你若是肯吃點兒皮肉苦,他也能讓他消氣。”

蕭妍一愣,呆呆的望著轉過身來的蕭祺,訥訥的道:“禍是我闖的,哪怕流血割肉我都認了。”

此時此刻,蕭妍別提有多恨火耳那匹馬了。

要不是因為它,他們的行蹤就不會暴露,更不會被夜絕塵請到戰王府住下,她就更不需要低三下四,受皮肉之苦。

“你有這個認知倒好。”

“太子皇兄是不是有解決的辦法了?”

“辦法自然是有,除了這頓皮肉之苦,你也做好被父皇責罰的準備吧。”蕭祺能穩坐蕭國太子的位置,沒有些真本事,也混不到今時今日的地位。

雖說被‘請’到戰王府暫時住下,明日就將跟隨夜絕塵進宮,先麵見夜皇,然後就會住進夜國專設來迎接各國來使的行宮。他的計劃被打亂,一切都要從長計議,值得慶幸的是,他還有翻盤的機會。

該有的說辭,蕭祺在得知伊心染身份時,就已經想妥。他從未想過將那些暗地裏的動作搬到明麵上來,該怎麽做還怎麽做,隻是需要加倍小心再小心,不能出任何的岔子。

相反,他的身份暴露了,將會吸引絕大部分的注意力在他的身上,倒也方便他的人,暗中行事。

富貴險中求,事到如今,他也隻能賭一把。

“妍兒明白,會主動向父皇請罪的。”

“一切都聽本太子的吩咐,否則你的事情,本太子不會再插手。”他要是早些敲打敲打蕭妍,或許也不會搞出偷馬,撞上夜國七皇子這件事情了。

罷了,事情已經弄成這樣,他不收拾誰來收拾。

“妍兒知道了。”

“管好你自己就行,其他的事情你不用操心。”手指輕揉額角,早知道他就不該將蕭妍帶在身邊。

凡事都喜歡再三推算演練的他,竟然犯了如此低級的錯誤,當真是怪不得他人。

不過,與夜絕塵的初次相鋒,倒是讓蕭祺收獲頗多。

世人皆道,不敗神話戰王夜絕塵是個沒有弱點,沒有軟肋的男人。不巧,他就瞧見了夜絕塵致命的弱點。

若是毀了她,那就真的有意思了。

“妍兒有事不明,可否請太子皇兄解惑?”蕭妍已經平息好自己的情緒,又變成那個舉止得宜的高貴八公主。

“說。”

“戰王府建在城郊,是不是太奇怪一點。”錦城裏,分明就已經有了一座戰王府,夜絕塵突然將戰王府遷移到此地,很難不讓人懷疑他是否別有目的。

雖說,這座戰王府占地極廣,風景秀麗,恍如仙境一般。但是,那也比不得建在皇宮附近的戰王府呀。

曆朝曆代,越是距離皇宮近的王府,就代表著那個親王在皇帝的眼中,地位越是重要。

夜絕塵這座位於東城郊外的戰王府,怎麽有種被流放的意味。

“這座戰王府乃是為戰王妃所建,有何奇怪的。”蕭祺垂眸,神色平靜的撥開著大拇指上青白相間的指環。

跟著夜絕塵回到戰王府之後,短暫交談過後,他們便被夜絕塵安排在梅園住下。隨後,蕭祺便接到有關錦城最近動靜的情報。

這份關於戰王夜絕塵,戰王妃伊心染,以及十大世家的情報,為蕭祺解開了不少的疑惑。

同時,也讓他弄明白了某些想不明白的事情。

更讓他,肯定了一件事情。

“妍兒沒什麽疑惑了,不打擾太子皇兄休息,先回房間。”現在的她,可沒什麽心情觀賞這座美得有些夢幻的戰王府。

麻煩事情一堆,她得想想怎麽脫身,至少能讓她受到的懲罰輕一些。

幸好她自幼學了些本事,這次的四國盛會她是參賽者,蕭皇必定不會選擇這個時候換人。所以,她還有機會。

隻要,她能在這次四國盛會上大放異彩,替蕭國贏得無尚的榮譽,那麽就能功過相抵。

蕭皇,也不至於太過難為她。

“你想出去逛逛,可以找一個戰王府的丫鬟隨行,夜絕塵可沒有軟禁咱們的意思。”蕭祺對這座戰王府,有著不小的興趣。

他之所以呆在房間,一來是因為真的動了怒,二來也是在等蕭妍。

他太清楚這丫頭,不見棺材不落淚的個性,她若是不主動前來承認錯誤,他也是不會管她死活的。

“妍兒要靜思已過,就不出去了。”

“嗯。”

蕭妍離開後,房間裏又恢複了平靜,蕭祺為自己倒上一杯熱茶,放在鼻翼間輕嗅,黑眸裏劃過一道幽光,嘴角微勾。

南國九公主,夜國戰王妃,你怎麽就讓本太子那麽看不透呢?

伊心染,她就好像一個謎,有著令人沉淪其中的魔力。

萱月閣

“真是沒出息,別人給了你一劍,你就應該把那人的脖子給擰下來。”伊心染左手拿著香蕉,右手拿著蘋果,左一口,右一口,還不忘空出嘴巴來教訓人。

戰王府從錦城搬到城郊,以後想要請太醫路程挺遠,夜絕塵就請了一個府醫,以備不時之需。

哪知道,第一個要讓府醫瞧的,就是夜悅辰這家夥。

府醫小心翼翼的剪開夜悅辰那隻被血浸透了的袖中,再仔細的清洗傷口,然後才謹慎的替他上藥包紮。

做完這一切,方才退了出去。

“你不來插上那一腳,指不定我已經將她的脖子擰下來了。”他手臂上的傷口並不深,即便他點穴止了血,還是流了不少的血,讓得夜悅辰臉色透著病態的蒼白。

想起蕭妍那個該死的女人,他就恨得牙癢。

要是再給他一次機會,他百分之百刺她十劍八劍的,以解心頭之恨。

“我要是晚到一步,你就小命不保了。”無奈的翻了翻白眼,伊心染深知他嘴巴硬脾性。

當時,從她那個位置看過去,蕭妍那是必殺招,即便夜悅辰能險險的躲過去,隻怕也是重傷。

要是蕭妍在補上一劍,大羅神仙也救不了夜悅辰的命。

那次在宮宴上,伊心染倒是沒發現,蕭妍原是個這麽狠辣的女人。看來,夜國要不平靜了。

“我、、、、、”想辨駁,但又沒有底氣,夜悅辰負氣的別過頭,跟自己生悶氣。

“我什麽我,你竟然連個女人都打不過,以後好好跟著你哥學學功夫,省得以後吃虧。”

幾口將香蕉解決掉,伊心染專心的啃著蘋果,出去逛了半天,她肚子都餓扁了。

“在你來之前,我已經跟那個女人交過一次手,打了一個平手,誰也沒有討到好處。”夜悅辰皺著眉頭,古怪的道:“不知道怎麽回事,她再一次出手的時候,武功好像突然間暴漲起來的,與之前的氣勢根本就像是兩個人。”

這樣的情況,夜悅辰沒有遇到過,也解釋不清楚為什麽。

“少找借口,你要是有本事,也不會被她壓製。”

張了張嘴,夜悅辰懶得再辨駁什麽,這話是難聽了些,不過也在理。他要是武功再好一些,也不可能被蕭妍刺傷。

歸根結底,還是他沒本事。

“餓了。”夜絕塵走進萱月閣,將伊心染跟夜悅辰的談話聽了七八分,清冷的眸光落到趴在椅子上啃蘋果的伊心染,不由得好笑的挑了挑眉。

“嗯嗯。”

乖乖的點點頭,刻意把蘋果咬得‘哢哢’直響,像是證明這蘋果有多清脆似的。

眨巴眨巴水靈的大眼睛,頗有幾分討好的意思。

“皇兄,你跟那個蕭國太子談了這麽久嗎?”進府之後,夜悅辰就跟伊心染到萱月閣,然後府醫就替他包紮傷口。

他倒是沒有參與,夜絕塵跟蕭祺之間的談話。

“安排他住下之後,安排了一些事情,手臂上的傷怎麽樣了?”對這個最小的弟弟,夜絕塵一向都是很關心的。

“我還以為皇兄就記著皇嫂的肚子餓了,都不理我。”扁扁嘴,夜悅辰可愛的娃娃音,很萌,很委屈。

那略微帶點兒抱怨吃味的模樣,直讓一旁的伊心染瞧得雙眼放光,特別想要**一下夜悅辰那樣俊臉。

似是察覺到某女的邪惡想法,夜絕塵長臂一伸,直接將那不安份的小女人摟進懷裏,輕捏她的鼻尖,沉聲道:“良辰,準備些可口的點心來。”

“是,王爺。”

“小七,說說事情的經過。”夜絕塵沒有理會夜悅辰那委屈的控訴,傷了他的弟弟,哪怕是蕭國的八公主,也休想有好日子過。

雖然,他不能在夜國殺了蕭妍出氣,但他能讓蕭妍付出同等的代價。

血債,自是要用血來償還。

提到事情是怎麽發生的,夜悅辰一張臉立馬就沉了下去,黑如鍋底灰。簡單的將經過說了一遍,然後望著伊心染道:“皇嫂,火耳脖子上還有傷,我得去看看。”

“我已經吩咐美景好生照看了,你還是安份的坐著吧。”擺了擺小手,伊心染從夜絕塵的腿上跳下來,坐到他旁邊的椅子上,小手托腮疑惑的道:“蕭國太子不會無緣無故提前這麽長時間,秘密的潛進夜國,不知道他們有什麽目的。”

火耳受了傷不假,倒也讓蕭國太子的行蹤提前暴露。

以蕭祺出現在夜國的那副象形,很容晚就會讓人聯想到商甲巨富,可若是朝著那方麵調查,方向就已經錯了。

等發現不對勁,改變調查方向的時候,人家要做的事情都已經做完了,哪還管你查到查不到。

“衝著什麽來的,還需要進一步調查。”

“一定要盯死他們。”夜悅辰咬牙切齒的道。

“盯得太死也是不行的,想要釣大魚,必須把餌給足了。”

“你皇嫂說得對,短時間之內,他們是不會有什麽動作了,不過托蕭國太子的福,他的出現,倒也讓本王得到不少其他的消息。”夜絕塵笑了,像極了一隻狐狸,發現了它即將要獵殺的獵物。

夜悅辰無語,翻了翻白眼,他家皇兄這是典型的有了媳婦兒,忘了兄弟。

“我的傷可不能白受了,還有火耳,一定要那個醜女人長記性,狠狠的收拾一頓才可以。”

“人家分明就是一美女,怎麽到你眼裏就成醜女人了。”

“皇嫂這樣的才叫美女,那女人說她醜都侮辱了‘醜’這個字。”一巴掌拍在桌上,夜悅辰那叫一個氣憤難當啊。

他要勤加練武,一定要親自找回場子。

“小七真乖。”

“皇兄,這事兒我要告訴父皇,讓父皇問蕭國的皇帝,不給我一個說法我就殺了他女兒。”掃了一眼手臂上的傷,夜悅辰從來就是一個不好惹的主兒。

夜絕塵抿唇,沉聲道:“敗在女人手裏,沒出息。”

噗——

夜悅辰瞪大雙眼,死死的瞪著夜絕塵,果斷的噴出一口熱茶,低吼道:“皇兄,你居然跟皇嫂說一樣的話,你們果然是一家的,我是外人,嗚嗚,我好可憐,沒人疼沒人愛。”

他的武功自保有餘,怪就怪那個女人太古怪,一會兒強一會兒弱的,不過他是真的會勤加練武,不能再丟第二次臉了。

以後,能敗給男人,絕對不能敗給女人。

當然,伊心染除外。

不是他沒誌氣,而是他跟伊心染交手,總是很快就會落敗。

輸過自家嫂子,也不算太丟臉。

“夜絕塵,我給你放假吧。”

“我要感謝染兒你的善解人意嗎?”夜絕塵再一次無視掉夜悅辰,眸光溫柔的凝視著身旁小女人那含笑的雙眸。

的確,這段時間他會很忙,忙到沒有時間陪她。

“當然需要感謝。”

“你個小沒良心的。”那些陰暗麵的東西,夜絕塵也並不想伊心染接觸,隻要她好好呆在他的身邊,不管要他做什麽都覺得很有動力,“這段日子沒時間陪你,隻要我每天回府能看到你,我也不管你去哪裏折騰。”

戰王府雖大,但他不想將她困在這裏。

她想飛,外麵的藍天任由她翱翔,隻要她知道回家。

“如果你每天回府陪我吃晚飯,我會很乖。”他的信任,他的寬容,令她感動。

有些事情,不是她不想涉足,就能置身事外的。

夜國處於風頭浪尖上,伊心染想躲都不好躲。她伊心染在意的人,又怎麽能讓別人輕易觸之。

“這個要求很好滿足。”

直接被無視的夜悅辰,心裏很憋屈,卻又隱隱充斥著甜蜜,“皇兄,皇嫂,你們要說甜言蜜語回房間行不,我還未成年。”

未成年三個字,是夜悅辰從伊心染那裏學過來的,現在用得很順溜。

“小七,你想繼續住在王府還是回宮。”

“反正我已經知道王府的具體位置,不怕找不到,先回宮。”明天,蕭國太子跟蕭國八公主會進宮麵聖,夜悅辰自然不會錯過這個機會。

就算不能殺了蕭妍解氣,他也要蕭國顏麵受損,還要蕭妍當著滿朝文武的麵向他道歉。

僅僅隻是道歉還不夠,不扒她幾層皮,也要讓她流幾兩血。

“你的傷,皇兄不會讓你白受的。”

縱使蕭祺早有準備,夜絕塵也不會讓他太輕易的過關。明天,就看誰的段數更高。

“嗯。”

“好香,聞著我的肚子更餓了。”伊心染深吸一口氣,兩隻小手揉揉肚子,恨不得撲到良辰身上去。

小七這熊孩子,挺有想法的。

要不是她心中已經有了盤算,真想跟到宮裏去瞧瞧,那蕭國太子跟蕭國八公主要怎麽接招。

罷了,來日方長,想必以後有的是機會。

“皇嫂,你當心吃成肥豬,沒人要。”良辰剛把點心放下,夜悅辰就搶在伊心染前麵抓過兩塊點心,塞到嘴裏含糊的道。

鬧了大半天,他的肚子也很餓。

“就算你皇嫂我肥成豬的模樣,你皇兄也不敢不要我。”揚了揚眉,伊心染將點心盤子抱在懷裏,笑道:“可你要是肥成了豬的模樣,估計沒有女人願意嫁給你。”

“我才不會吃肥。”

“那可說不定。”

“小氣鬼,我也要吃點心。”夜悅辰一隻手受了傷,伊心染又把盤子抱在懷裏,他搶都搶不到。

夜絕塵頭疼的看著在房間裏你追我跑的兩人,張了張嘴,把要說的話又咽進了肚子裏。

其實,他能說,他又吃味了麽。

“王爺。”

“怎麽了?”夜絕塵將視線從笑鬧的伊心染跟夜悅辰身上收回來,轉過頭看向良辰。

“回王爺的話,小候爺跟司徒公子來了。”

“帶他們到書房,本王隨後就過去。”

“是。”

伊心染抱著盤子,小跑到夜絕塵的跟前,往他嘴裏塞了一塊點心,道:“小澈子跟司徒來了,他們消息倒是靈通。”

“我去看看,慢點吃別噎著。”優雅的將伊心染塞到他嘴裏的點心吃到肚子裏,拍了拍她的肩膀,又道:“今晚你就住在王府,明早隨我一起進宮。”

“嗯。”

叔嫂兩人乖寶寶似的,點了應聲。

夜絕塵前腳剛離開萱月閣,搶點心吃的兩個又鬧騰起來,就差沒有把萱月閣的房頂給掀了。

良辰站在外麵,時不時往裏麵瞄一眼,很是後悔的想,她應該多拿幾個盤子,多拿些點心的。

也不至於讓王妃跟七皇子搶成這樣啊?

咳咳,她當然不會明白,有些東西搶著吃才有趣兒。

要是沒人搶,吃起來就少了那麽一份香甜的味道。

、、、、、、、、、、、、、、

“公主、、、、”

“連翹,你該怎麽稱呼我?”

“小姐。”連翹苦著一張白淨清秀的小臉,她自幼就被父母送進了宮裏做宮女,又一直跟在善良的夜月渺身邊伺候,可說沒有吃過什麽苦頭。

宮裏雖說是個大染缸,陰謀詭計,勾心鬥角很可怕,但對她而言,外麵的世界同樣的可怕。

相比起來,她寧可呆在宮裏,至少那裏是她熟悉的。

“膽子這麽小,真不該帶你出來。”夜月渺穿著碧綠色的收腰長裙,廣袖流擺,銀色的腰帶係成一個蝴蝶結,裙擺上繡著芍藥花,一件白色的披風更襯得她膚白如雪,明眸轉動間,嫵媚動人。

以前,她要是獨自出宮閑逛,都帶有侍衛,吩咐他們暗中保護。近來,皇城裏不太平,夜月渺當然不會傻乎乎的獨自出來,連侍衛都不帶。

“小姐,你別趕我走,我膽子很大的。”生怕被夜月渺趕回去,連翹急忙保證道。

好不容易,這次公主殿下願意帶著她出來見見世麵,她可不能因為害怕外麵人多就又縮回自己的保護殼裏。

“外麵的世界很精彩的,你瞧瞧街上那麽好看好玩的,你就一點兒興趣都沒有。”連翹很小的時候就跟在夜月渺的身邊伺候她,這丫頭沒什麽心機,為人又單純,像個小孩子似的。

比起在夜月渺身邊伺候的那些掌事宮女,的確遜色很多。

偏偏,她瞧著這丫頭最為順眼,有時候也會跟她說說心裏話,而她隻會默默的聽她說完,也不會說什麽安慰她的話,隻會睜著含笑的眸子望著她。

每每那個時候,夜月渺的心底都會有股暖流在流淌。

“可是、、、、”

“沒有可是。”打斷連翹的話,夜月渺拉著她到一個小攤前,不顧她的反抗,拿起一朵珠花往她頭上一戴,問道:“這個怎麽賣的?”

連翹掙紮著要拿下來,一張小臉憋得通紅,哆嗦道:“小姐,奴婢怎麽能讓你買東西給奴婢。”

“你不喜歡。”

“喜、、、喜歡。”可這根本就不是喜歡不喜歡的問題好不好。

“既然喜歡,那就收著。你要過意不去,也挑一個送給我。”夜月渺隨意的看著攤上擺放的東西,柔聲道。

“啊。”

“啊什麽啊,你不想也送我一件。”

夜月渺是金枝玉葉,從小到大吃的用的都是最好的,這種地攤上的東西,連翹還真的不敢買來送給她。

可是看著夜月渺那期盼的眼神,她的小手不受控製的伸了出去,然後拿起一對如同水晶般的耳朵,緊張的咧著小嘴,說道:“小姐,你看這對耳環怎麽樣?”

“好看。”除了剛才她戴到連翹頭上的珠花,還就隻有這對耳環入了夜月渺的眼。

沒想到,這丫頭竟然也看中了這對耳環。

“老板,這對耳環我要了。”

“小姑娘眼光真不錯。”一下子賣了兩件東西,老板自然是滿心的歡喜,倒也沒有故意抬價什麽的。

兩人離開小攤前,又隨意的逛了逛,連翹扯著夜月渺的袖口,低聲道:“小姐,我們要去哪裏?”

“雇一輛馬車,出城。”

“小姐不是說隻在城裏逛逛麽,為什麽還要出城?”城裏都不安全了,城外肯定更不安全,連翹滿心的擔憂。

宮裏都傳遍了,近來的皇城不安定,都要減少出行。

“戰王府在城外,咱們自然就要到城外去。”戰王府搬遷到東城郊外一事,朝野上下都已經知道。

雖然,各種各樣的議論聲不斷,但在夜絕塵那張冰冷的麵孔下,什麽都消散在雲煙裏。

至少,還沒有誰膽子大到敢當麵對著夜絕塵叫板的。

“哦。”

“走吧,先雇輛馬車再說。”夜月渺倒是不擔心自己的安全,該有的防備她一早就做足了。

誰也別想,拿她做籌碼。

“公子,您看前麵那個女人怎麽樣?”

“哪一個,指給小爺先瞧瞧。”

“公子,就那披著白色披風,綠衣服的那個。”

“從後麵瞧著挺美的,就是不知道臉蛋長得怎麽樣?”

“公子,咱們湊近點兒瞧瞧不就知道了。”

“嗬嗬,有道理,走。”

熱鬧喧囂的街道上,行人都有意無意的避著這群流裏流氣的地痞子。說是地痞,其實也不是。

被六七個家奴護在中間的,穿著富貴的男人,是東街出了名的男人。不是做了好事出了名,而是欺男霸女出了名。

仗著家裏有錢,沒少幹強搶民女的事情。雖說,錦城是天子腳下,但也避免不了官官相護這種事情。

誰讓錦城的順天府府尹,是人家大舅子呢?

得罪不起,那便隻能躲了。

“你們要幹什麽?”看著突然擋住她們去路的一群人,連翹被嚇了好大一跳,卻沒有躲到夜月渺的身後,而是以保護的姿勢將夜月渺護在了身後。

不擔聲音發顫,連雙腿都發軟,站都站不住的模樣。

“果然是個美人兒,等爺回去好好賞你。”男人穿著藏青色的錦袍,布料極好,就是穿在他的身上,怎麽瞧怎麽不搭。

頗有種叫花子穿龍袍的滑稽效果。

男人個子挺高,純屬滿身橫肉那種,眼睛特別的小,不禁會讓人聯想到某種不太可愛的動物。尤其是他眯起雙眼打量人時,讓人恨不得脫下鞋子,有種狠抽他一頓的衝動。

“奴才謝公子賞。”

夜月渺好看的眉頭似打了結,眼裏掠過一抹冷意,將擋在她前麵的連翹扯到身後,冷聲道:“好狗不擋道。”

在沒有認識伊心染之前,她修養的確很好,絕對不會開口罵人。可是認識伊心染之後,夜月渺發現,有時候罵人是件挺解氣的事情。

就眼前這男人,罵他是狗,都有點兒侮辱狗的意味。

“你們快走開,不然我叫人了。”連翹又擋到夜月渺的前麵,她不過隻是一個奴婢,公主金枝玉葉的,可不能讓人侮辱欺負。

滿含焦急的眸子望向圍觀的路人,寫滿了求救,希望有人能幫幫她們。可是那些路人,無一例外都在回避她的目光,讓連翹心都涼了半截。

“就算你喊破喉嚨,都沒人會來救你們的。”

“乖乖跟著我們家公子走,以後天天都吃山珍海味。”

“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不然有苦頭給你們吃。”

藏青色袍子的男人任由他的打手你一句我一句的說,他玩過不少的女人,像夜月渺這麽漂亮的還是第一次遇見。頓時,就心癢難耐了起來。

都說戰王妃伊心染絕色無雙,就是不知道比起眼前這個美人兒,哪一個更漂亮。

光是想想,他就覺得渾身都要著火了。

戰王妃那樣的絕色美人兒他是無福消受了,不過眼前這個美人兒,他可要好好的享受,嘿嘿。

“爺,要出手相救嗎?”

“很鎮定的一個女人。”墨袍男子站在窗口,剛好將街上的一幕盡收眼底。

夜月渺的表現,讓他略微有些驚訝。

舉手投足間,莫不透著渾然尊貴氣質的她,高傲得如同一個公主。一眼,就能讓別人記住她。

黑衣侍衛糾結了,這是要他救還是不救呢?

“你們是什麽人?”夜月渺袖中的手,握了又鬆,鬆了又握,她可不是伊心染,有武功防身。

她不會武功,麵對這種情況,說不緊張是騙人的。

“美人兒,我是能給你快樂的人。”努力睜大那綠豆般的眼睛,男人一步步逼近夜月渺,猥瑣的上下打量夜月渺,一伸手就想摸上夜月渺的胸口。

聽著這話,夜月渺臉色一沉,當下就要發信號叫侍衛出來解決麻煩,結果有人比她的動作更快。

“去把攔住她的人趕走。”說不清楚為什麽,墨袍男人有種他跟夜月渺還會再見的感覺。

“是。”

話落,人已閃身至圍住夜月渺那群人的身後。

出手,快如閃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