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109章幽冥堂堂主
噗——
漆黑的夜裏,北城外一處茂密的樹林深處,身著黑色長袍的男人頗為狼狽的靠著樹幹,接連吐出好幾口濃稠得似要結成塊的血。
顏色暗紅的血,噴濺在遍地的積雪上,耀眼的白與刺眼的紅,相互交融在一起,猶如散落在雪地裏的殘花,刺骨的寒風呼嘯而來,更憑添出幾分寂靜與淒涼。
“該死的。”背靠著大樹,手捂著一陣陣抽痛不止的胸口,冷聲低咒的男人抬起頭,清冷的月光散落在他蒼白的臉上,淩厲如鷹般的黑眸裏,折射出陰森的幽光。
他穿著黑色的長袍,如若不是他自個兒鬧出動靜來,整個人應該是與夜色融為一體的,很難有人能捕捉到屬於他的氣息。身負重傷的他,不但要抓緊時間療傷,還要提高警覺防備敵人的偷襲,精神一度處於高度緊崩的狀態。
“夜絕塵,不殺了你,本主誓不罷休。”咬著牙,剛才強行逼出幾口暗血,雖然讓疼痛加了倍,但卻減緩了他所受的內傷。
極為警惕的將此刻所處的環境觀察一番,捂著如火燒般的胸口席地而坐,倒也顧不得地上全都厚厚的積雪。
閉上雙眼,雙手快速的結成結印,之前尚還很非常沉重的呼吸,不到一盞茶的功夫,立馬就變得平緩起來。
“參見左使大人。”
茂密的樹林外,十餘個身著相同服飾的蒙麵男人,恭敬的對著站在樹上的金衣女人行禮。
“人都到齊了嗎?”
“回左使大人的話,人都已經到齊,隨時可以出發。”
“堂主受了傷,進入樹林之後,爾等分頭尋找,切不可鬧出太大的動靜,注意隱藏自己的蹤跡。”
四國爭霸會期間,錦城的安全由戰王夜絕塵負責,在夜絕塵嚴密的布防之下,不管是其他三國的人,還是他們幽冠冥堂的人,行動都受到嚴重的限製,稍不留神便會暴露自己的行蹤。
饒是他們的行動已經非常的隱密,結果還是被夜絕塵察覺到,甚至雙方交了手。
戰王府派出來的那些暗衛,一個個都不是軟杮子,比起經過他們嚴酷訓練過的殺手,都絲毫不遜色。
“左使大人放心,小的等人會特別小心的。”
“去吧。”
領頭的蒙麵黑衣人舉起右手,露在外麵的雙眼,閃爍著狠意,打了幾個奇怪的手勢之後,啞聲道:“出發。”
“是。”
嗖!嗖!嗖!
一陣聲響過後,數道黑色的身影消失在樹林中,月光依舊清冷,寒風依舊呼嘯,月影與樹影交疊,樹梢上不時落下細長的冰棱子,砸在雪地裏的聲音非常的刺耳。
“誰在那裏?”緊閉雙眼打座的男人雙眼猛然睜開,淩厲的目光直射向某一處,袖擺輕揚間蘊釀著淩厲的攻勢。
即便他此時重傷,想要取他的性命,他也絕對會讓來人付出意想不到的代價。
“屬下參見堂主。”十米開外的大樹後,走出一個麵戴白紗,身穿綠色長裙的妙齡女子。
她的聲音清脆如黃鶯在鳴叫,語氣卻是極為恭敬,單膝跪在雪地裏,連頭也不敢抬。
“月明珠,起來回話。”
他,北辰耀光正是幽冥堂的堂主,如此狼狽的模樣被自己的屬下瞧見,讓得他的臉色越發陰沉了幾分。
猶記得,在戰王府與伊心染交手那一次,他與夜絕塵錯身而過,再加上左使金苑娘傳報給他的消息,北辰耀光不得不承認,是他輕敵了,否則也不至於會受如此重的傷。
不錯,他與夜絕塵在今晚,算得上是真正的交了手。
他手中的劍,刺傷了夜絕塵,可是跟在他身邊的十個護衛無一生還,他還受了嚴重的內傷,說起來北辰耀光可謂是慘敗。
想到這裏,他的心裏便窩著火,氣得嘔血。
“謝堂主。”月明珠哆嗦著身子起身,站在距離北辰耀光三米開外的地方,不敢再往前踏進一步。
在幽冥堂,鮮少有人膽敢與北辰耀光對視,尤其此刻在北辰耀光眯著鷹眸打量她的時候,她就更是僵直著身子,不但不敢抬頭,甚至還巴不得把頭給垂進胸口裏。
如此,她就不用麵對北辰耀光懾人的眼神了。
“你怎麽找到這裏來的?”收回過於淩厲的目光,北辰耀光邪氣的勾著嘴角,放鬆自己的身體靠在身後的大樹上。
眼前的女人,是他親自挑選出來,設計安排到血月城城主東方霧身邊去的,一直沒有收到有關她傳遞回來的情報,此時出現在他麵前的她,很難不讓他懷疑。
他從不相信任何人,哪怕是對至親之人,都永遠抱著戒心,更何況是他所訓練出來的手下,懷疑他們已然成為北辰耀光的本能。
“回堂主的話,屬下是看到求救信號,嗅著堂主的氣息才追蹤到此地的。”月明珠回答得很謹慎,聲音都在發顫。
“交待給你的事情辦得如何了?”眼神玩味的看著渾身直打哆嗦的月明珠,北辰耀光嘴角的笑意越發的幽深了。
麵前的女人相當的懼怕他,但她有沒有在他的跟前演戲,還需要細細的觀察一番。
“屬下無能,請堂主責罰。”誰能想到,寒冷的冬夜裏,月明珠整個後背都被冷汗所浸濕。
但凡是幽冥堂的人,對北辰耀光都有一種發自骨子裏的畏懼,他們不敢在他的麵前撒謊,也不敢直視他的目光。從來都是,他吩咐什麽,他們做什麽,他問什麽,他們答什麽。
在月明珠的記憶中,無人膽敢拒絕北辰耀光的提問。
“說說你錯在哪裏了,為何要自請處罰?”北辰耀光的五官生得極為柔美,然而那雙幽暗淩厲的鷹眸,讓他整個人的氣質,發生了天翻地覆的改變,隻一眼便能讓人清楚的認識到,莫要招惹他,代價不是一般人償還得起的。
不可否認,北辰耀光是個美男,但他的性情難以捉磨,每當你認為自己掌握了他的喜惡,卻又會發現,其實你壓根從不曾了解過他。
他特殊的身份,也注定圍繞在他身邊的女人絡繹不絕,無論是抱著何種目的,事實是他從不缺少女人。
尤其,那些自幼就在幽冥堂培養起來的女人,在她們的認知裏,成人的那一天,就必定是屬於北辰耀光的。
因此,月明珠對北辰耀光,有著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在靠近他跟遠離他之間矛盾著,徘徊著也痛苦著。
“那天他的確是停下馬車將屬下給救了,也相信了屬下的身份,可是不管屬下怎麽做,他都沒有要收留屬下的意思。”月明珠說到這裏,聲音難免流露出幾分不甘與氣憤,想到東方霧她就恨得牙癢,以前執行過那麽多的任務,從沒被人那麽忽略無視過。
“無法接近他麽?”挑了挑眉,北辰耀光臉色冷了下來。
血月城的存在,對他的威脅不小,也讓他很難展開手腳。畢竟,他可沒忘記,家族淪落到如今的地步,血月城出了多少的力。
“屬下無能,那個東方霧處事太過謹慎,並且為人機警,再加上他那兩個貼身侍衛,屬下無法從他們的身上打探到實質性的情報。”當時的她,若是表現出絲毫的異常,估計小命就丟在那裏了。
或許是出於女人的直覺吧,月明珠覺得,東方霧雖然救了她,但卻從未相信過她。
他不動她,隻是因為她沒有任何實質性的行動。
換句話就是,他壓根就沒能將她瞧上眼,也知道憑她一人,翻不出什麽浪花來。
“你這是在為自己的無能找借口嗎?”暗啞的嗓音一沉,懾人的殺氣漸露。
“屬下該死,屬下該死。”聞言,月明珠一個激靈,雙腿一軟狼狽的跪到地上,刺骨的寒冷從腳直鑽進身體裏,凍得她直打哆嗦。
“既然無法接近他,為何遲遲不將事實上報,你竟然有膽自作主張。”
“接近東方霧是堂主下達給屬下的命令,可是屬下未能完成,心中實在覺得愧對堂主,所以就想換了別的辦法打探些情報,然後再一同稟報給堂主聽。”光潔的額頭,豆大的冷汗一滴滴的滑落,在月光下竟折射出晶瑩的亮光。
沒有完成任務,回去等待她的就是責罰,畢竟她不是直接隸屬於北辰耀光管理,她的頂頭上司有著毒蜘蛛的稱號,可想而知落到那女人的手裏,下場會有多麽的淒慘。
但凡有第二條可選,她也就不會去冒那樣的險。
雖說,命令是北辰耀光親自下達給她的,但管理她的人是金苑娘,都說女人看女人,天生就是仇敵,她又不蠢不傻的,怎麽舍得將自己的把柄親手送到別的女人手裏。
因此,她承認她是在等待時機,然後尋準機會親自稟報給北辰耀光聽。
“那你打探到什麽情報了?”沒有女人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撒心機,就月明珠心中那些小心思,還瞞不過他的眼睛。
不過,這女人當初知道適可而止,沒有打草驚蛇,倒是值得表揚。
倘若,她真的打探出別的情報,北辰耀光也不介意護她一護。說到底,都是他手底下的人,機靈的留下來才有意思。
待他日他要成就大事之時,棋子是必不可少的。
“東方霧帶到夜國來的人,目前分為三組,每組大約有十人左右,都在秘密替他執行某種任務。”
北辰耀光眸色一沉,抬起頭銳利的視線直射月明珠的臉,沉聲道:“消息可屬實。”
“單憑屬下的能力,的確無法獲得如此重要的情報,東方霧跟他手底下人聯係,屬下是通過戰王夜絕塵才僥幸發現的。”一直以來,月明珠都以為隻有東方霧主仆三人留在錦城之中,每天跟在他們的身邊,都未曾發現他們與其他人聯係。
就在她要死心,準備回去領罰的時候,夜絕塵的暗衛出現了,她小心翼翼的跟著那些暗衛,果然收獲不小。
“戰王夜絕塵。”北辰耀光眯起黑眸,那綻放在嘴角的笑,直讓月明珠雞皮疙瘩直冒,整個人恨不得立馬轉身就逃。
東方霧行事的確謹慎,幽冥堂派出那麽多的探子,都沒有收獲什麽有用的情報,既然月明珠是通過夜絕塵才收集到的這些情報,想來是真的。
“你可曾打探到他們在執行什麽任務?”
“屬下無能,無法靠戰王府的暗衛太近,所以屬下沒能打探到他們在執行什麽任務。”
“戰王府的暗衛可曾知曉。”
月明珠搖了搖頭,聲音堅定的道:“東方霧派來的人,武功都極為高強,哪怕是戰王府的暗衛也不能靠太近,屬下認為戰王府的人同我們一樣,並不知道在執行何種任務。”
揉著隱隱作痛的胸口,北辰耀光深吸一口氣,從地上站起來,“還打聽到別的情報沒?”
“就在屬下看到信號,出城來尋找堂主的時候,東方霧手底下的一批人與十大家族中的慕容令狐家族交了手,雙方各有損失。”
“你做得很好,繼續盯著。”
嘖嘖,今晚還真是不太平得很。
沒想到,在他跟夜絕塵交手的時候,血月城的人竟然跟慕容令狐兩大家族的人交了手。
按理說,東方霧突然來到夜國,目的絕不會是衝著那兩大世家而來,細想下來,若是東方霧要做的事情與那兩大世家沒有關聯,又為什麽會發生衝突,甚至在這個時候冒然交了手。
雙眉緊鎖,北辰耀光的臉色越發的難看而陰沉,嚇得月明珠心中越發沒底,她是不是不該在堂主的麵前耍心眼。
“屬下明白,一定會探聽更多的情報回來。”
“起來吧。”
“是。”縱使月明珠害怕得緊,看到北辰耀光蒼白的臉色,也知道後者受了很嚴重的內傷,猶豫了片刻道:“堂主,屬下護送您回去調養。”
“嗯。”淡漠的點了點頭,北辰耀光並未拒絕。
現在的他,的確是不能逞強,這內傷沒有五六日是無法全部恢複過來的,有月明珠護在身邊,若再遇突襲或刺殺,他至少不必再帶傷對敵。
兩人剛要離開這片樹林,幾道不同的氣息傳來,月明珠當下飛身到北辰耀光的身前,將他護在身後,雙眼警惕的四下掃掃,冷聲道:“什麽人滾出來?”
“屬下等人來遲,請堂主恕罪。”幾道蒙麵的黑衣人出現在北辰耀光的麵前,單膝跪在地上,語氣極為恭敬。
看到是自己人,月明珠也鬆了一口氣,她可不想與人拚死戰鬥,再說她的武功可並不是很出眾。
“路上遇到了襲擊。”來的幾個黑衣人身上都帶著濃濃的血腥氣,明顯就是剛剛經曆過廝殺,突圍出來找到他的。
“回堂主的話,左使大人帶著屬下等人出城尋找堂主,就在這片樹林裏遇到襲擊,左使大人正在與那些人交戰,吩咐屬下等人盡快找到堂主,離開這片樹林。”
他們的行蹤都是極其隱密的,可是當他們進入這片樹林,就立馬遭遇了刺殺,那些人就好像是專門在這裏等著他們送上門一樣。
“可知來人的身份?”左使金苑娘武功並不弱,能夠將她纏住並且無法脫身的人,來頭必定不小。
“回堂主,那些人毀不是戰王府的,也不是各世家的,一時間尚無法得知是哪一路人。”
“有意思,真有意思。”北辰耀光怒極反笑,原本蒼白的臉色,此時黑如鍋底,語氣更是森冷得駭人。
誰也沒有出聲,隻有風聲依舊。
“堂主,相信左使大人一定能將那些人斬殺幹淨。”硬著頭皮月明珠小聲的道。
“回去。”
不是戰王府的人,那會是東方霧的人嗎?
嘖嘖,本主尚未親自找上你的麻煩,你倒是提前擺了本主一道,好,真是好極了。
都給本主等著,今日之辱,來日必將討要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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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椒房殿
“皇上,夜已深了,臣妾伺候您寬衣早些入睡吧。”
內殿之中,溫暖如春,軒轅皇後早已經卸了妝,穿著明黃色繡有蝴蝶的寢衣,目光頗為複雜的望著端坐在軟榻上,陷入沉思中的夜皇。
她知道,夜皇的思緒壓根就沒有放在手中那份奏折上,好半天都沒有見他動一下,目光看著那一行字,也是一動未動。
那麽多年的夫妻,不用問,她也多少能猜到幾分,心裏也是非常的不好受。倘若時光真能倒流,她是多麽期望,生下的第一個孩子不是公主。
如此,便也沒有那麽多的愧疚,那麽多的痛苦與自責。
“朕睡不著。”思緒回籠,夜皇將手中的奏折重重的扔在矮幾上,看著軒轅皇後微微泛紅的雙眼,相對無語。
她哭過,即便掩飾得很好,他也怎會不知。
“皇上,明日還有比賽要舉行,就算睡不著,躺在**養養神也是好的。”垂下雙眸避開夜皇的注視,軒轅皇後走到桌邊,倒上一杯熱氣騰騰的安神茶,柔聲道:“臣妾知道皇上在煩惱什麽,但那都是渺兒的命。”
“哎。”夜皇歎氣,握住軒轅皇後的手。
血月城與四國皇室的隱密,早在數百年前就已經淡了下來,可是一直到百年之前才徹底的了斷。
漸漸的不被世人所提起,東方霧的突然出現,血月城的出世,都將事情的發展推到一個不可預測的高度,讓夜皇如何能不擔心。
夜月渺是他的第一個女兒,從出生那天開始,他就對她寄予了厚望,可說是捧在手心裏疼寵著的孩子。可是,也正因為她是他的長公主,落地那一刻就注定了她的命運。
若是血月城無人前來提親,她將孤獨終身,表麵上沒人會說什麽,可是背地裏那些人說得話可是要多難聽就有多難聽。
不管他如何疼愛夜月渺,都無法改變她的命運。
“皇上,你說那個東方城主,真的隻是來觀賽的嗎?”軒轅皇後問得小心翼翼,柳眉緊鎖。
雖說,如果東方霧是來求親的,不也還有其他三個國家的長公主麽,不一定就會相中的她的女兒。
可是,她的女兒無論是相貌還是才情,皆是一等一的好,那東方霧真有眼光,鐵定是不會錯過夜月渺。屆時,軒轅皇後就真的不知道該如何自處了。
“他的來意,絕非單純就隻是如此。”
“皇上別想那麽多,又不是隻有咱們渺兒,興許他會選中其他的公主,如此對咱們渺兒也是好事一件,至少她可以出嫁了。”作為女人,一生之中最大的願望,就是尋一個知心之人,相守一生。
軒轅皇後真的無法忍受自已的女兒,在如花的年紀,還待字閨中,聽別人的閑言碎語。
“不想了不想了。”擺了擺手,夜皇站起身,朝著床邊走去。
“不管結果如何,渺兒都會體諒我們的。”她的女兒自小就懂事,因此,軒轅皇後才更心疼於她。
“一切都會好的。”
在東方霧沒有表明目的之前,想什麽都是多餘的,夜皇揉著隱隱作痛的額角,思緒再一次飄得很遠。
服侍著夜皇上了床,軒轅皇後也熄了燈,躺到夜皇的身側,“皇上,夜深了,睡吧。”
“嗯。”
兩人手握著手,都閉上雙眼,假裝睡覺,其實誰也沒睡,都在想著同一個問題。
展顏閣中,長公主夜月渺的寢殿內,伺候她的宮女都退了下去,黑漆漆的房間裏,她雙手環抱著雙腿,腦袋埋在雙腿之間,如墨的長發混在夜色裏,分都分不清楚。
東方霧的出現,似乎將她沉浸的內心世界,突兀的撕開了一道口子,然後鮮血就那麽流了出來,疼得她不知所措。
她笑,她的宿命不是早就注定了嗎?
在她及笈的那一天,父皇跟母後就將她叫到身邊,告訴了她有關於四國長公主同共的一個宿命之謎。
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她漸漸的知道,她永遠都沒有辦法跟別人一樣,永遠都不會跟別人一樣。
她的宿命,是困住她的牢籠與枷鎖,無論她如何掙紮,都是掙脫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