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世俏王妃 V119章 王者對王者

章節名:【V119章】 王者對王者

擂台上,夜絕塵一襲玄色為底,銀色絲線勾勒出翠竹的錦袍,漫天紛飛的白雪輕柔的散落在他高束的黑衣間,憑添了幾分出塵的超然氣質。蒼狼依舊是那一襲華美的墨袍,墨發迎風飛舞,俊美的容貌令人屏息。

兩個身形差不多,同樣長相俊美的男人,剛一對上,渾身就釋放出懾人的霸氣。

任誰都瞧得出來,這是一場王對王的較量。

雖說比賽尚未開始,然而眾人心裏透亮,最後這場較量才是今天比賽最為精彩,最有看頭的。

伊心染微眯著水眸,就跟渾身沒有骨頭似的斜靠在椅背上,纖長的眼睫不時輕輕顫動,卻也將她眼底的心思隱藏得幹幹淨淨,絲毫都不曾流泄出來。

“七皇子金安。”良辰美景對視一眼,也沒料到夜悅辰會突然從自己的位置上跑過來,但也僅僅隻是愣了一下。

夜悅辰抬頭看了良辰美景一眼,隻衝她們擺擺手,然後神色頗為凝重的一屁股坐到之前夜絕塵所坐的位置上,睜著一雙通透的大眼,直勾勾的瞅著伊心染,愣是什麽也沒說。

“我臉上有花?”伊心染眼皮都不抬一下,甜糯的嗓音聽著令人無比的舒心。

“沒有。”

“那你盯著我看?”

“、、、、、、、”夜悅辰語噻,黑線。

“把事情憋在心裏,可真不像是你的風格。”

“皇兄跟那個蒼太子,你覺得誰能贏。”夜悅辰的眉頭打了好幾個結似的,連跟伊心染說話目光都不曾從擂台上收回來。

“那你覺得誰能贏。”

蒼狼是很厲害,也是一個深藏不露的人,這一點伊心染承認。

可是,夜絕塵也很厲害,而且更是一個將自己隱藏得極深的人。

王對王,她也挺期待,最後那勝利將會屬於人。

當然,她更偏向於夜絕塵,畢竟是她的男人嘛,贏了會很驕傲,也會相當的有麵子。

那種成就感,可要比自己贏回來什麽,更加有趣兒。

“我要知道就不來問你了。”黑著臉,夜悅辰噘著嘴,要是眼神能成刀子,指不定伊心染都挨幾百刀了。

嗚嗚,這女人是皇兄的寶貝,他哪敢給她刀子,隻盼著她心情好,別拿他逗樂兒就成。

“啊,還是這樣的小七討人喜歡。”伊心染終於是坐直了身子,雙手舉過頭頂,毫不在意儀態的伸了一個懶腰,順帶打了一個哈欠。

哎,早知道這場比武,她也應該跑上擂台,活動活動筋骨的。即便以她的身手守擂守不到最後,好歹也不至於太丟臉。

隻不過,今日參加這場比武擂台的,無一不是高手,又不是平常時候跟她過招,被夜絕塵勒令不許動用內力的人。

今日這些人,都是以贏為目的,要是她站到擂台上,指不定有多少人巴著重傷她,甚至不惜破壞比賽規則,意欲取她性命。伊心染個人其實是很惜命的,因此,她才甘心耐住這寂寞,沒有上台湊熱鬧。

說到底,也怪她自己這奇葩的體質,居然無法吸納真氣,又何來的內功。

為了她的體質問題,夜絕塵沒少想辦法,隻可惜至今都沒有弄明白到底是怎麽回事。嫁到夜國來之前,也正是她魂穿之前,南皇喂九公主吃下的丹藥,續活了她的命,同時也暗中改變著她的體質。

發現這個秘密,是伊心染徹底恢複記憶之後,方才慢慢察覺到的。雖說是沒辦法吸納真氣,不能修得一身飛簷走壁的功夫,但卻讓她百毒不侵,體內似乎還封印著什麽,隻等她去探尋。

隻待某一日,解開她身體內部之謎,伊心染相信她會令所有人都為之震驚一場。

做人需知,審時奪勢,她不上擂台與人較高下,但也不表示她好欺負。誰敢小瞧她,勢必要付出血的代價。

好比,那幽冥堂的堂主。

“皇嫂,比賽就要開始了,你就不能少打趣兒我幾句麽。”緊張,很緊張,除了緊張,夜悅辰已然找不到別的形容詞來形容一下他的心情。

這種感覺,竟比他自己上台還要顯得凝重。

伊心染撫額,沒好氣的一巴常拍在他的腦門上,冷聲道:“你家皇兄什麽時候讓你失望過,對手不就是個蒼國太子麽,至於讓你擔心成這樣,沒出息。”

說話間,伊心染可沒看夜悅辰,清靈的眸光掃向台上的夜絕塵,頗有一種‘你丫的要是敢輸,老娘就離家出走’的味道。

腦門被拍得火辣辣的疼,光潔的額頭立馬就紅通通一片,夜悅辰呲牙咧嘴的捂著腦門,小媳婦兒似的瞅著伊心染,眼神裏滿是委屈的指控。

嗚嗚,好疼。

嗚嗚,不帶你這麽欺負小叔子的。

“咳咳。”某王妃輕咳兩聲,被某小叔子瞅得有些窘迫,怎麽有種她欺負了小朋友的感覺。

“夜絕塵,你要是打不贏別逞強,反正咱們一路領先,輸這麽一局也沒啥,全當是給其他三國的人壓壓驚。”伊心染不懷疑夜絕塵的能力,但她擔心他昨晚受的傷。

即便是恢複能力再怎麽強悍的人,那也是血肉之軀,內傷最不易調養,絕不是一時半會就痊愈得了的。

抽中二十號,最後一個出場,隻要打敗守擂人,就贏得整場比賽。夜絕塵的運氣已經是極好,她也真不能再強求別的。

“嗯。”

出乎眾人意料之外,夜絕塵黑寶石般的眸子,目光幽幽的注視伊心染良久,輕扯唇角應了聲。

“比賽點到即止,戰王妃倒不必擔心本太子會傷到戰王。”蒼狼側身看向伊心染,笑得意味頗深。

“蒼太子誤會了,本王妃隻說不讓我家王爺逞強,可沒說我家王爺武功比你弱,至於誰輸誰贏嘛,打過才知道。”

夜絕塵身影一閃,擋住了蒼狼的目光,阻止他再看伊心染,薄唇輕吐冷聲道:“蒼太子,請。”

他家小女人不聲不響的,可是引來的桃花卻是掐了一朵,又冒出來一朵,讓他這個夫君很是無奈呀。

不管是東方霧也好,蒼狼也罷,這兩個男人總是帶給夜絕塵一種極為不安定的感覺,因而,他非常不喜歡這兩個人與伊心染有絲毫的牽扯。

然而,上天並不讓他如願,這兩個人與伊心染之間的牽扯,早就已經種下,想避已是不可能。

當一個男人真正在意一個女人,他的心眼也不見得就會比一個女人大得到哪裏去。

他承認,他為她吃醋,並且甘願為她而醋。

小女人是他的,誰若想搶走她,除非踏著他的屍體。

“戰王對戰王妃可真是寶貝得緊,嗬嗬。”蒼狼笑了笑,伸手解下肩上披著的同色披風,隨手一扔落到他的貼身侍衛手中,“久聞戰王身手絕佳,本太子便領教一二。”

“自當好好教教你。”

出手快如閃電,身影閃掠如風,玄色與墨色的衣角在眾人視線裏劃過一道又一道的弧線,隻是饒那眼神再好的人,也瞧得有些不真實。

實在是這兩人,過招的速度太快,讓人跟不上他們的節奏。

什麽叫做真正的高手過招,貌似這才是,之前的可算是白稱讚了一番。

“什麽時候我才能有皇兄那般的身手。”夜悅辰的雙眼裏滿是動容,要說他的武藝也不差,可就是因為心思不在學武上,跟著師傅習武的時候,總想著差一點就差一點吧。

卻不知,每每與人過招,可不就正差那麽一點點。

直到他遇到伊心染,方才知道有時候差那麽一點點,可是要害死人的。因此,回到皇宮之後,他才收斂了玩心,下了苦功重新學功夫,尤其是加強了自己的基本功。

他所不知道的便是,伊心染也是瞧出他這一點,才專門設計了適合他的弓,送給了他。

否則,哪有那麽容易得到她手裏的東西。

“功夫不怕有心人,你隻要肯努力,總有一天會達到那樣的高度。”擂台上那兩人雖說過招速度奇快無比,可是伊心染也瞧得真真切切,無形間加強了她要強大自己的動力。

她也相信,總有一天,她會站在比他們都高的位置。

“嗯。”重重的點了點頭,夜悅辰似想到什麽,猶豫了片刻,還是沒能忍住咬唇道:“皇嫂,明天的射箭比賽,你說我能參加嗎?”

他也是夜國的皇子,看到其他人都參加比賽,為國家爭奪名譽,身為皇帝的兒子,夜悅辰也想要盡自己的一份力。

從小到大,他學什麽都不曾學精,隻能說還可以,上台參賽又擔心自己輸了給夜國抹黑,於是就強壓下了心中的想法。

然,近段時間他的箭術在伊心染的指導下,可說是有了飛速的變化,自然而然的他就想要上台一展身手。

“這是好事,有什麽不能參加的。”

“可是、、、、、”

“小七。”

“啊。”夜悅辰還在垂頭沉思,聽到伊心染喊他名字,淡淡的應了聲,顯然還沒怎麽回神。

“還沒開始比你就想著輸,真是沒出息死了。”

“誰說我沒比就要認輸了,我隻是、、、隻是、、、、”微紅了臉,夜悅辰尷尬得不行。

“隻是很緊張。”

“對,就是很緊張。”

“你可是本王妃親自教出來的,你要敢輸,仔細本王妃扒你一層皮。”伊心染瞪他,不像是在說假話。

伊心染模樣本就生得極美,清麗脫俗之中又帶著幾分靈動與俏皮,嗓音甜美,可當她擺出一副狠角色的表情時,沒有給人凶狠的形象,反而有種讓人忍俊不禁的滑稽感。

“明天我一定會加油的。”夜悅辰不傻,他當然知道伊心染是故意在消除他的緊張感。

袖中的雙手緊緊的拽成拳頭,明天的箭術比賽,他一定要贏,必須贏。

突然,夜絕塵與蒼狼對轟一掌之後,兩人各自倒退數十步方才穩住腳。此時,夜絕塵迎風而立,身姿輕盈的站在一麵大鼓之上。

反觀蒼狼,麵色微微有些泛白,顯然剛才兩人的對轟的那一掌,也讓他受了些許內傷,隻不過尚未到吐血的地步。

“果然還是小瞧了蒼狼。”伊心染低喃出聲,嘴角勾起淡淡的弧度,纖細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敲著桌麵。

猶記得,初次見麵是在天下第一樓,南榮淺語第一次派殺手要暗殺她,當時蒼狼跟夏侯景晟同時出手救她,將射向她的暗器彈開。當時,敏感的直覺就告訴她,出手救下她的墨衣男子,身手不凡。

至少,在那個時候,伊心染就瞧出來,蒼狼的身手與夏侯景晟的身後,壓根就不是在同一條起跑線上。

那時候的她對夜國雖有好感,但尚未交心交付給夜絕塵,也並無打算長居於夜國,因此哪怕對蒼狼有所懷疑,也壓在心底沒有在意。要不然,兩人再見之時,她也不會將蒼狼給忘記,直到後來才想起他是誰。

要說,論誰的記憶力好,她若認第二,沒人敢認第一。

“皇嫂,你在說什麽?”

“沒什麽,安心看比賽。”

“皇兄好像受了內傷。”

蒼狼的臉麵不好看,夜絕塵的臉色自然也不好看,更何況後者內傷未愈,貌似又添了新傷。

“他會有分寸的。”伊心染望著夜絕塵,心緊了緊,麵上什麽也沒有表現出來,可她真的很著急。

“皇嫂也別擔心,皇兄不會有事的。”夜悅辰並不知道夜絕塵原本就有內傷,雖然伊心染沒有表現出擔憂的神色,可他就像是知道伊心染心裏是怎麽想的一樣。

原本他自己就擔心得不行,還要出言安慰伊心染,怎麽聽怎麽覺得別扭。

不過,他的好意,伊心染是要領的。

“我知道他不會有事。”

擂台上,兩人一人占據著擂台的一方,四目相對,頗有種相見恨晚的感覺。不是什麽人都可以稱之為對手的,有的人窮盡一生之力,也不曾找到能與他們相對的對手。

因此,夜絕塵與蒼狼這一戰,倒打出幾分惺惺相吸的味道來。

“跟戰王過招,果然痛快。”

“跟蒼太子過招,倒也不賴。”

“嗬嗬,有意思。”蒼狼眯了眯眼,神色略微有些古怪,剛剛交手的時候,他還不曾發現夜絕塵受過嚴重的內傷。

然而,當兩個過了數百招之後,他要是還沒能察覺到夜絕塵有傷,就是他自身有問題了。

這個男人,居然帶著那麽重的內傷,與他對打數百招而不落於下風,內力之雄厚是他平生所罕見,心下也是一沉。兩人對轟那一掌,看似輕巧,他可是用了十成的內力,居然來了一個平手。

除了倒退數十步之外,連血都不曾吐出來一口。

夜絕塵是他所遇高手中的高手,越是挑戰的難度大,蒼狼就越是感興趣,也就越是想要試一試,到底是他厲害,還是他厲害。

“再來。”夜絕塵低喝一聲,但卻並沒有離開腳的鼓,而是從袖中拿出一隻簫。

赫然就是他之前琴技比賽中所有的紫玉簫。

清幽的簫聲響徹在鳳凰台之上,細碎雪花鋪就的地麵,因高於底下的雪蓮湖,頗有種高處不勝寒的意境。

寒風撫麵,片刻間發已成霜,夜絕塵將內力傾瀉於指尖,靈活的在簫孔間跳躍,曲音依然流暢,懸於天地之間,呈連綿不絕之勢……

不過一盞茶的功夫,伴著簫聲,寒風卷起漫天的白雪,似是濃霧瞬間將眾人的視線所籠罩,那擂台之上兩人的身影,旋即變得蒙朧,仍依稀辨別出那一玄一墨兩種衣服的顏色。

在那片雪白的世界裏,那兩種顏色極為醒目,再沒眼力勁也能瞧得清楚,看得明白。

那簫聲,漸漸的凝聚成實質性的長劍,威力不凡。

蒼狼麵露凝重,有種此時夜絕塵才動真格的感覺。

手掌猛的一吸,那尚被插在雪花濃霧外的一把大刀就穩穩的落在他的手裏,發出一道沉悶的聲響。

白色的雪花在寒風的襲卷之下,越聚越擾,幾乎形成橢圓形的雪色屏障,將兩人裹在了裏麵,外麵那些不會武功的人已經看不清楚擂台上的情景,而即便是那些自視武功高強的,也不由捏了一把冷汗,隻能憑感覺去感應擂台上夜絕塵與蒼狼的對決。

在伊心染去老鐵匠那裏取鳳羽的時候,曾在那裏見到過不少煉造兵器的上好材料,其中就有蒼狼手中握有那把大刀的材料。

僅觀那大刀上的圖案,心下有了幾分猜測,隻怕還真是出自卓老之手。既然如此,那她也就不得不加快計劃的腳步了。

蒼狼手持飲血刀,沉著應敵,對麵依舊是那俊美非凡,哪怕是連衣服都不曾沾染一絲塵埃的夜絕塵,他微微勾起嘴角,從未有過的鎮靜出現臉上,手緊緊握住飲血刀,忽而閉上雙眼,凝神靜聽。

飲血刀從他拜師那一刻,師傅就贈於他,而他在所有的兵器之中,最擅長使用也正是刀。

任何形態的大刀,就猶如是量身為他訂製而成。

飲血刀先發製人,伴隨著夜絕塵殺氣頗濃的簫聲,劃破由白雪匯聚而成的濃霧屏障,帶著凜冽寒氣逼向夜絕塵,刹時,寒氣與濃霧相互摩擦化為耀眼的白光。

夜絕塵神色未變,簫聲如舊,隻是身體向其右側輕閃,簫聲旋即化為淩厲的劍氣擋刀,將對方之力彈空,奪其聲勢。

“天罡刀法,以舞為技,輕柔應對,刀聲為曲,隻守不攻,若想取勝,非借助對方聲勢以攻之。”

這句話,猶如一道閃電劈在夜絕塵的腦海裏,心念一動,簫聲漸變。以前的他從未深入的去領悟,隻剛才那番試探,竟險些令得蒼狼手中的飲血刀脫手而落。

蒼狼立馬穩住心神,知其隻用巧勁,故而手中飲血刀千轉百回,不斷旋轉的白雪屏障被刀勁所破,化為厲風刮風鼓麵上的夜絕塵。帶著淩厲殺氣的簫聲逼近,竟是化為一把實質性的長劍,然而長劍卻未曾出鞘,就那般直逼蒼狼而去。

刀與劍相撞,發出‘嗡鳴’之聲,蒼狼險險的閃躲而去,夜絕塵手執紫玉簫躍下鼓麵,那些纏繞在他周身的劍影,好似少女舞姿優美至極,卻又不乏剛毅與淩厲。

以簫聲匯聚而成的白雪屏障,在蒼狼的刀勁震破一角之後,緊接著簫聲漸止,就在蒼狼手握的飲血刀角度極為刁鑽,看準時機就要抵上夜絕塵脖子時候,詭異的事情發生了,殘影掠過,一柄泛著青芒的長劍,竟是直抵蒼狼的後背,一劍刺下便是可就是穿心而過。

勝與負,立馬分曉。

細碎的雪花紛紛揚揚,整個鳳凰台卻寂靜無聲,好久好久都無人緩過神來,在那華麗的劍影之中,伊心染也不禁瞧得失了神。

更晚了,抱歉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