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172章 前往血月城
離開前的夜晚是很不平靜的,猶如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隱藏著蓄勢待發的雷霆之威。舒愨鵡琻
那天夜裏,夜絕塵跟伊心染都是一夜未眠,夫妻兩人分頭行事,各自忙著自己的事情。作為他們各自手中勢力的決策人,離開之前他們要布署安排下去的事情數都數不過來。
雖然他們對自己親自培養起來的人都很有信心,相信他們不是那種離開他們就無法主掌大局的人,但仍就需要他們將大的發展方向規劃出來,同時也方便他們往後行事。
此去血月城,吉凶尚未可知。
離開的時間也不會短,趁著這段時間,也能讓夜絕塵跟伊心染隱身在暗處,看清楚他們手底下這幫人,究竟有無對他們抱有背叛之心的人。
俗話說,日久見人心,時間是檢驗一個人忠誠度最有效的必備良藥。
夜絕塵十歲親自領兵上戰場,一舉成名,少年時期便被譽為不敗神話,深受夜國百姓愛戴,同時他的名號響徹飄渺大陸,驚才絕豔的他更是震驚四國。
在那之後,尚未冊封太子的夜皇,一道聖旨昭告天下,冊封皇六子夜絕塵為戰王,統領夜國百萬精良之師,一舉成為夜國曆史上年齡最小卻被封王,同時又手握天下兵馬的統帥。
他的名字,在曆史上落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注定是要流傳青史,供後世之人所仰望。
少年成名的夜絕塵無論在哪裏都是耀眼至極的發光體,有他在的地方,必定是萬眾矚目之地。毫無疑問的,夜絕塵乃皇後嫡出,又是夜皇最寵愛,最讓他驕傲的兒子,在眾人心中都幾乎都認定了夜國太子之位非夜絕塵莫屬。
然,繼夜絕塵封戰王之後的第三個年頭,夜皇率領群臣進太廟祭天祭祖,冊立皇長子夜修傑為太子。
這樣的結果,遠遠超出了眾人的意料之外,打了太多人一個措手不及。
他們都以為夜皇會冊封最寵愛,能力也最卓絕的戰王夜絕塵為太子,怎麽也沒有想到,太子之位會落到皇長子夜修傑的身上。
果然,自古君心難測,帝王之心可不是他們隨隨便便就能臆測的。
曆朝曆代,冊封皇太子,大多都遵循著一條幾乎亙古不變的定律:立長不立幼。
夜修傑雖不是皇後嫡出,但卻貴在他是夜皇的長子,他母妃早逝,又寄養在皇後名下,也能算是嫡出皇子,立他為太子倒也不是不能理解的。
隨著時間的流逝,朝中大臣看到夜修傑的表現之後,也漸漸能揣度出一些夜皇的心思。
太子生母早逝,母族不過隻是書香門第,即便是他們想要支持,壯大夜修傑的勢力都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再加上夜修傑與他母親的家族關係並不親厚,冊立他為太子,也算是徹底杜絕了將來可能發生的外戚專權事件。
夜皇思慮之深,不可謂不令人佩服。
作為一國之君,他亦是將帝王權術玩得爐火純青,想要揣度他的心思,根本就是癡人說夢。他是皇帝,身居高位,受萬民景仰,肩上擔負著為萬民謀福祉的使命,他所要思慮的事情遠非常人所能想象。
走一步看一步的是普通人,走一步看三步的人是聰明人,而他卻不得不每走一步,就要往前十步,往後十步的細細思考推演,方能下達最後的指令。
冊立太子也好,封王也罷,都有他的諸多思慮夾雜在其中,每一個決定都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夜皇有七個兒子,對於他的每個兒子,他都看得很用心,也將他們各自的優缺點記在心中。
夜絕塵雖有驚世之才,與生俱來就帶著王者之氣,文治武功他都不欠缺,若能為帝必是夜國之幸,夜國之福。
然而,夜絕塵並不熱衷於皇位,更不喜歡皇權,他所向往的是那高牆之外,更加蔚藍廣袤的天空。
他是一隻向往自由的雄鷹,隻有那無邊無際的天空,才是他心之向往的地方。
夜皇明白他心中所想,也曾經試圖教他帝王之術,有意將他培養成未來的儲君。可是,夜絕塵又豈是能任人擺布的,哪怕那人是他的父皇,依舊無法改變他的所思所想,更阻斷不了他將來想要走的路。
若非飄渺大陸不安定,四國之間經常發生大大小小的摩擦,夜國需要他,他身為夜皇皇子,肩上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隻怕夜絕塵早已拋下身上的重重枷鎖,天高海闊任他遊了。
深知自己無法改變夜絕塵,夜皇也不得不把心思從他的身上收回來,重新物色可擔當太子重任的皇子。
看來看去,捉磨來捉磨去,撇開夜絕塵之後,在其他六個兒子裏麵,七皇子最年幼,已然不在夜皇的考慮範圍之內,他將目光放到了其他五個兒子身上。
經過近兩年的觀察跟考驗,夜皇最終選定了皇長子夜修傑。
他是他的長子,母妃早逝,自幼養在軒轅皇後名下,出生也是尊貴,最讓得夜皇滿意的便是,夜修傑沒有母族之困,可謂是儲君的不二人選。
除去個人的能力之外,夜皇因不想再看到他的兒子們像他當年登上皇位時,兄弟間為了爭奪皇位,不惜手足相殘的慘劇,因此格外看重他們的品性。
索性,夜修傑不曾讓他失望。
而他的兒子們,也不像他的那些兄弟們,一個個的仿佛對皇位都沒有多大的興趣。其實,尚未確立太子之前,他們同樣有心爭奪皇位,可在真正冊立太子之後,他們反倒全都消停了,隨之也放下了。
平日裏,明爭暗鬥也不少,可在發現鬥來鬥去沒啥意思之後,也就幹脆放棄,自己過自己的也挺好,甚至還收獲了以前從來不敢奢望的東西。
人的一世,有舍才有舍。
當你真心舍棄時,很可能猛然驚醒,其實舍棄之後,所得到的才是最夢寐以求的。
冊立太子之後,夜皇並沒有著急將其他五個兒子都冊封為王,他靜靜的觀察著,也摸到了夜絕塵的一些心思,他無限的放權給他,讓他成就自己的一番霸業。
夜皇知道,或許在很多年之後,飄渺大陸不再平靜,四國之戰徹底爆發,屬於夜絕塵的那部分勢力,很有可能就是護住夜國最後的一道屏障。
而有了那道屏障,那麽夜國就永遠不會倒下,隻會在飄渺大陸矗立得更長久。
不得不說夜皇是一代奇葩帝王。
放眼古今中外,真沒哪個皇帝敢像他這樣做。
他的舉動,猶如一場豪賭。
要是夜絕塵有那樣的野心,估計覆滅夜國就隻在他一念之間了。不過,夜絕塵還真沒那樣的野心。
在有關於夜絕塵的獨立王國之中,究竟包含了哪些真實存在的勢力,哪怕是夜皇派出去很多的探子,也是全然打探不到一丁半點兒的情報。
隱藏之深,令夜皇暗自咂舌。
隻不過這既然是他自個兒默許的,甚至還將夜國所有的兵力都交到夜絕塵手中,夜皇就是百分之百相信他的。
他相信,在夜絕塵的心目中,夜國重於一切。
而他也相信,有他們兄弟齊心協力的相守,夜國的將來會越來越繁榮,淩駕於其他三國之上。
夜絕塵不但是戰場上的神話,同時也是商場上的神話。
他的手中,除了掌握著夜國所有的兵馬,擺在明麵上的三千暗衛,三千隱衛,三千死衛以及專門負責打探情報的聽雪樓之外,還擁有兩支如同影子一樣的部隊,跟一個手腳伸得更長更遠的情報網絡,從未有人知曉。
撇開他名下可打探到的產業之外,那些不為人知的產業才最是令人震驚。
軒轅世家被稱為夜國第一世家,第一首富,卻是不知夜絕塵早已淩駕於他們之上。
放眼整個飄渺大陸,若論誰的產業遍布最廣,那非夜絕塵莫屬。硝煙彌漫的戰場之上,他是王者,同樣在那看不見硝煙的商場之上,他亦是一個絕對的王者,無人可以撼動。
他身上的光環很多,秘密也很多,臨行前,他要拿出來的規劃,布署,指令也多得令人頭皮發麻,還如何能抽得出時間用來睡覺,隻差沒奢望自己能多長出兩雙手,兩雙腳來。
他們夫妻兩人,各自有著各自的秘密,仿佛達成了某種默契,你不主動說,我也不主動問,但也不會派人特意去調查,就順其自然,由著自己個兒慢慢的去發現,去挖掘。
仿佛這是一件極為有趣兒,極有成就感
的一件事情。
當夜絕塵忙得昏頭轉向,腳不沾地的同時,伊心染也如他一樣,忙得隻怨自己怎麽沒有三頭六臂,如此她還能喘喘氣,不至於因忙碌而把自己給憋死。
伊心染眼界高,一般的人很難入得她的眼。
有了夜絕塵派給她的三千隱衛,她重新培養一番之後,隱衛們的表現讓她非常的滿意,交待給他們的任務也完成得相當的出色。
她有心想要建立一支聽命於她的部隊,但實施起來並非想象的那般簡單,一切還得一步一步慢慢來,其中所需要的花費就相當的龐大。
伊心染不禁慶幸,幸好她名下的唯愛經典跟傾城一醉都相當的賺錢,不然還真養不活手底下那些人。
她沒錢,夜絕塵有錢,可她是很有骨氣的,怎麽可能就因這個而伸手問夜絕塵拿錢,那並非是她的風格。
雖然說,夜絕塵的就是她的,可她還是有自己的想法。
現如今,唯愛經典已經強勢的在四國之中開了起來,每天都會有大筆的金錢流入她的荷包,傾城一醉從一開始就是伊心染特意建來打探情報的機構,隨著名氣越來越大,也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開遍了四國,為她的地下情報機構打下了紮實的第一步。
這兩份產業都是伊心染最初的心血,她花費在這兩份產業上的心思最多,就想著它們會越來越好,自然是不允許在她離開之後就出現其他狀況。
除此之外,她名下其他的產業也陸陸續續的開了起來,沒有一家是虧本的。
其中最賺錢的,莫過於那家以戰王妃之名開起來的‘皇家拍賣會所’,說是日進鬥金也不為過,新鮮的事物總是更容易引起共鳴,哪怕就衝著她戰王妃的身份,也沒人敢打拍賣會所的主意。
眼看著其他三國皇室也想搞這麽一個拍賣會所,為了從中取經,每月都必須向伊心染繳納收益的百分之三十作為酬勞,她反正是沒出啥力氣就白收這麽多的銀兩,一時間羨煞旁人,也就更沒人敢得罪她了。
唯愛經典開到南國,跟四皇子伊律瑾聯係在一起,伊心染深知自家哥哥在南國的處境,對他也就更是滿心的擔憂。
為了能讓伊律瑾早日奪得南國皇位,伊心染不得不做足幾手準備,就是為了以備不時之需。
她擔心自己去了血月城之後會出意外,有可能回不來,暗中做下的布署遠非表麵上可看到的這些。
她是在為自己留退路,也為她心心念念之人留退路,就是害怕那未知的結果。
不管是唯愛經典所需要的新的首飾跟發飾,她畫了很多出來,保證足夠用;也不管是傾城一醉所需要的吸引人的新鮮歌舞,她都留有書冊,方便別人從中學習;關於皇家拍賣會所要如何經營,她也做足了安排,相信看過她留下手書的人,一定能將她的心血經營得極好。
但凡是屬於她的東西,她一一都做了交待,當然那隻是最不好的結果,她相信一切都會好的。
她跟夜絕塵也會好好的。
漫長的一夜過去之後,月落日出,迎來了新的一天。
這一天,冰雪無聲消融,陽光明媚,是個難得的好天氣。
東城門外,一輛華麗的馬車候在路邊,一黑一青兩個俊俏的男人坐在趕車的地方,靜靜的等待著。
這兩人,赫然就是黑衣跟青衣。
昨日在椒房殿,大家聚在一起用膳之後,按照夜絕塵提出的要求,今天他跟伊心染離開,並不會有人前來相送。
離別的場麵太過傷感,送要離開,不送亦要離開,不如不送,心裏記掛著便好。
跟隨東方霧一同前去的血月城的,除了夜絕塵夫婦之外,還有軒轅思澈,南榮陌晨以及司徒落瀾。
他們三個在四國爭霸會上的表現都異常的出色,其中自然還有別的人,可有他們跟著,倒也並不需要所有參過賽的人都一起跟隨東方霧前去血月城。
畢竟,從頭到尾,東方霧嘴上說是參觀,實際上真是參觀麽,誰也不知道。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就算有防人之心,但也必須有人站出來前去一探究竟。
這一行人,剛剛好。
軒轅思澈三人皆沒有帶隨從,各自騎著駿馬,隨意帶著一個包袱就出了城,前來與東方霧會合了。
“東方城主,表哥跟表嫂昨夜宿在戰王府,咱們就順道過去跟他們會合吧。”
“有勞軒轅公子前麵帶路。”東方霧低沉略啞的嗓音自馬車裏傳出來,聽不出喜怒。
來到夜國這麽長時間,他還不曾去過戰王府,想到此便覺有些遺憾。
“不客氣。”
俊臉之上,笑容如三月春風,讓人心生暖意,軒轅思澈拱了拱手,策馬騎行到馬車前麵,似模似樣的當起領路人來。
前去血月城的路,還偏巧就要經過戰王府外那一條護城河,說是順路還真是順路。
在他身後,南榮陌晨跟司徒落瀾也是策馬騎行到前麵,與軒轅思澈並肩而行,不時傳來低低的笑聲,也不知道他們到底在說什麽,有那麽好笑麽。
緊跟在後麵的黑衣跟青衣對視一眼,都瞧見了各自眼中的無奈,但他們隻能認命的趕著馬車,不緊不慢的跟著,主子都沒發話,他們又哪兒能自作主張,自討沒趣。
算算時間,從他離開血月城至今,已足有半年時間,光是呆在夜國就已近三個月。
在這段時間裏,他的某些認知,竟然在不知不覺間悄然改變了,也不知是好還是壞。
兩個時辰之後,黑衣看到早已等候在護城河邊的紫檀木馬車,轉過頭恭敬的道:“城主,戰王夫婦已經到了。”
“嗯,上去打一聲招呼,盡快起程。”
“是,城主。”
什麽叫做低調的奢華,這輛異常寬敞的紫檀木馬車就是如此,淡淡的紫檀香縈繞在鼻尖,真真是令人神清氣爽,恨不得深吸幾口氣,就將這檀香吸入肺腑之中再也出不來。
馬車的外觀極為古樸典雅,不會讓人瞧第一眼就覺得驚豔,但卻無法讓人忽視。
除了這輛紫檀木馬車之外,旁邊還停著另外一輛馬車,聽到馬蹄聲,裏麵的人掀開簾子,出聲打起招呼。
“見過小候爺,南榮公子,司徒公子。”一前一後響起的兩道女聲,分別是良辰跟孤霜。
原本伺候伊心染的就有六大丫鬟,可是此去血月城不是遊山玩水,她的身邊也不方便帶那麽多的丫鬟,於是隻從她們中間挑選了兩個武功最好的。
良辰跟孤霜都是行事極為謹慎且聰敏的女子,兩人身手亦是不凡,跟隨在伊心染身邊伺候再好不過。
兩丫頭實力不俗,也算是成功讓另外四個丫頭打消了悄悄跟隨的主意,保證會留在王府裏,等她們平安歸來。
“免禮。”
“謝小候爺。”
“表哥。”
“既然都到了,那便起程吧。”夜絕塵神色溫柔的凝視著懷中熟睡的嬌顏,聲音卻是出奇的冷。
昨個兒一晚,他們都累壞了,等他回到房間的時候,伊心染剛回到房間連衣服都未脫就躺在**睡著了,看得他心疼得要死。
算著他們要來的時間,夜絕塵隻得吩咐良辰跟孤霜將早已準備好的東西都搬上馬車,然後就這麽抱著她坐進馬車裏,守著她睡,自己也閉上雙眼淺眠片刻。
他的身邊依舊隻帶著冷冽跟冷毅,至於伊心染的身邊,秦風負責保護她的安全,而良辰跟孤霜就負責伺候她。
這樣的安排已是夜絕塵最大的讓步,要是東方霧敢有意見,他就直接不去血月城了。
一想到那個地方,他心裏就隱隱的不安,索性不去也許最好。
“戰王殿下可都準備妥當了,能否出發了?”馬車緩緩駛進,不等黑衣開口,東方霧的聲音就率先響起。
“敢讓本王等的人,也隻有東方城主了。”伊心染在夜絕塵的懷裏睡得不安穩,好看的眉頭輕輕蹙成一團,夜絕塵心疼的伸出手指一下下的為她撫平,輕拍著她的後背哄她入眠。
背上一下接著一下,極有規律的輕拍,很快就讓伊心染安靜下來,嘴角勾起淺笑,側了側身又睡了
過去。
“讓戰王殿下久候的確是在下的不是,待到了血月城,一定好好賠罪一番。”
“廢話就不要多說了,出發吧。”
“好。”東方霧也沒有介意夜絕塵不好的態度,沉聲道:“黑衣,到前麵領路。”
“是,城主。”
他們沒有選擇騎馬,而是像來時一樣乘坐馬車,於是黑衣便趕著馬車走在最前麵。
冷冽眸光一閃,從善如流的趕著馬車保持一段距離,不緊不慢的跟在後麵。
秦風也趕著馬車,溫暖的車裏隻坐了良辰跟孤霜,雖說她們是要貼身伺候伊心染的人,可是誰讓她們家王爺是個醋壇子,哪兒能讓她們去破壞他們夫妻兩人的獨處時光呢。
於是,她們隻能乖乖呆在馬車裏,要麽大眼瞪小眼,要麽就欣賞沿途的風景。
最後留下三個騎馬的俊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萬分後悔自己怎麽不是坐的馬車,為嘛要騎馬呢?
早知如此,他們也該坐馬車的。
可現在要他們要求去跟夜絕塵同坐一輛馬車,估計下場會相當的淒慘。
想想那後果,他們就忍不住渾身一顫,還是乖乖騎馬吧。
“別看了,都走遠了,咱們也快跟上吧。”
“走吧。”
“要不,等到了下個城鎮,咱們也雇輛馬車吧。”司徒落瀾修長的手指輕撫著下顎,若有其事的道。
這些天,因為知道起程前去血月城,他們哪一個不是有很多的事情要做,忙得腳不沾地的,實在嚴重缺乏睡眠啊。
“有道理。”
馬車神馬的現在是別想了,還是盼著晚上的時候能趕到下一個小鎮,如此晚上才能睡到**,而不是在荒郊野外喝西北風。
血月城位於飄渺大陸的中心位置,也處於夜,蕭,蒼,南四國的中心交界處。
那裏有一片終年泛著濃霧的廣袤地域,而血月城就隱藏在其中,顯得異常的神秘。
血月城的子民世世代代都生活在那片地域之上,他們從不與外界的人接觸,也不屬於任何一方。久而久之,那片不受四國任何一國管束的地域便被稱之為——東露。
說來很神奇,不管你身處在哪一個國家,隻要不停的向東走,就會來到這處終年彌漫著濃霧的地方,入目所及之處都遍布晶瑩的露珠。
漸漸的,這片地域便被人稱之為東露。
東露,乃是血月城的地盤。
然,若是沒有人領路,是無法去到血月城的,隻會迷失在那片霧海之中,連死都不知道是怎麽死的。
一路向東,夜絕塵等人跟著東方霧,每天除了必要的休息之外都在不停的趕路。
如此行走了半個月,伊心染天天呆在馬車裏,都快要憋出病來,實在是對東方霧很是火大。
丫的,就算他能說出幾朵花來,姑奶奶她也要進城好好的玩一天,誰也別想再勸她趕路了。
“再有半個時辰就到豐城了,再忍忍。”夜絕塵看著某小女人皺成包子一樣的小臉,眼裏滿是寵溺縱容的輕笑。
他知道他的小女人悶壞了,已經是處於暴走邊緣了,絕對不能輕易招惹,否則他不但沒有床可睡,連性福都會飛走。
“豐城?”
“我記得豐城有不少好玩的地方,還有許多好吃的,一會兒進了城,我陪你四處走走。”
“真的。”聞言,伊心染雙眼晶亮晶亮的,她是真的悶壞了。
剛開始,她還能耐著性子欣賞沿途的風景,然後不時跟軒轅思澈三人鬥鬥嘴,趕路的途中倒也不覺得枯燥乏味。
可是,時間一長,她就覺得沒意思了。
果然,她丫的就是一耐不住寂寞的孩子。
“當然是真的。”
“老公真好。”一開心就得意忘形,飛撲到夜絕塵的
身上,雙手抱住他的脖子,狠狠的來了一個響吻。
夜絕塵眸色幽深,很是享受她的主動獻吻,不過隻是這樣卻是遠遠不夠的,他想要的更多。
“冷冽,去告訴東方城主一聲,今天進城之後就休息,明天午後再出發。”
“是,王爺。”
伊心染早上有些賴床,夜絕塵不舍得一大清早就喚醒她,所以隻能改變出發時間了。
夜絕塵說這話時,並沒有刻意壓低聲音,端坐在前麵馬車裏的東方霧又不是聾子,當然就聽得清清楚楚的。
他也明白,這話本來就是說給他聽的。
當冷冽前來傳達夜絕塵的意思,東方霧欣然同意,就算他不同意,人家不高興走了,他還能強迫人家不成。
真要動起手,那還不是親者痛,仇者快,東方霧才沒有那麽傻。
這半個多月來,東方霧知道伊心染悶壞了,要是不如了那小魔女的願,估計後麵有他受的。
更何況,趁著休息,他也好專心收拾路途中那些礙眼的東西,省得他們搞不清楚誰才是血月城真正的主子。
“青衣,你先進城找一家客棧包下來。”
“是,城主。”
“黑衣,進城之後、、、、、、”東方霧有條不紊的下達幾個命令,危險的眯起黑眸,淩厲的殺意在胸中翻湧。
“屬下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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