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世俏王妃 V244章 導火線中

直劈得眾人外焦裏嫩,尋思著這戰王妃,真是絲毫沒有將東方信放在眼裏呀。

往輕的說,是沒將東方信放在眼裏;往重的說,根本就是沒有將城主府,甚至是整個血月城放在眼裏。

縱觀目前局勢,飄渺大陸之上,四個國家大興戰火,夜南兩國因著戰王妃伊心染的關係,可謂是拆不散的聯盟,蕭蒼兩國雖是各懷心思,卻是名義上的結為同盟,限製了夜南兩國的手腳,讓他僅能維持不敗的局勢,無法騰出手去收複已經丟失的城池。

這在兩國曆史上,已然就是被動的挨打,且還沒有還手之力。

四國打得如火如荼的時候,頂著前朝後裔的幽冥堂又橫插一腳,將原本就亂成一團的局麵,再一次推向更亂,更不可收拾的局麵。

幽冥堂堂主李天承,尚未出生就背負著前朝李氏複國的使命,他自幼所接受的教育就是怎麽複國,怎麽奪回屬於李氏的天下,如何武能治國,文能安邦,成為一代新的帝王。

前朝覆滅至今,並非十年,也並非二十年,而是不知過去了多少年,久到生活在這片大陸上的百姓,已然忘卻他們也曾經是前朝的百姓。

經過那麽多年,那麽多代的隱姓埋名的屈辱生活,李氏怎麽可能隻有李天承一個後代,他不過隻是那些李氏子孫中最為出眾的,也是最有可能奪回李氏天下的後代。

李天承的肩上扛著的是族人世世代代的夢想,他也的確很是爭氣,很有手段。幽冥堂雖然不是他建立起來的,但是幽冥堂卻在他的手中,發展到了曆代之最。

擁有幽冥堂的他,算是掌握了一個小型的國家,也擁有參與四國之戰的資格。

夜,蕭,蒼,南四國開戰,李天承所帶領的幽冥堂,仿佛就是一匹浴血衝殺出來的黑馬,在四國之戰中占據著很是重要的位置。

自幽冥堂衝殺出來,李天承的目標便直指夜國,他第一個要拿下的就是夜國。

前朝暴政,以至民不聊生,各地組織起來的義軍一手都數不過來,一年又一年的征戰過後,留下了最後四支義軍,也是最為厲害的四支義軍。

他們分別就是夜,蕭,蒼,南四國的開國皇帝,他們都是一方梟雄,一方霸主,誰也不服誰,誰也不讓誰,誰也沒能吃得下誰。

隨著前朝李氏覆滅,四國的開國皇帝達成協議休戰,各自守著各自的領地,登基稱帝。

至此,方才有了夜,蕭,蒼,南四國。

四國之中,以夜國占地最為廣闊,無論各個方麵都排在前三,是塊誰也啃不動的骨頭。

夜國的開國皇帝,也是當時四個皇帝中,最能文能武的,他的後人更是一代比一代才華橫溢,遠不是誰想動就能動得了的。隨著時間的流逝,夜國的領導人也出現了平庸之輩,堪堪隻有守國之能,沒有擴充韁土之能,然而,蕭,蒼,南三國亦是如此。

先輩們太過才華橫溢,驚才絕豔,後人也總是要遜色那麽幾分的。

因此,繼前朝覆滅之後一兩百年內,飄渺大陸上有過大的征戰之外,後世四國相處尚算和諧,沒有四國同時掀起戰爭,小打小鬧總是有的。

時至今時今日,細數四國近百年的狀況,出現的優秀後輩便是四國這一代的人。

夜國以戰王夜絕塵為首,他少年征戰沙場,一戰成名,從無敗績,被世人譽為——不敗戰神。

蕭國太子,蒼國太子,都是名震一方的霸者,也將是兩國近百年來最出色的帝王候選人。

南國原本就處於四國之中最末,無論各個方麵都要遜色其他三國幾分,然而南國的曆代帝王都不是庸才,很有治國之能,也從未讓其他三國小看半分。

至少,沒有哪個國家會將南國當成好啃的肉,輕易撞上去也是會頭破血流的。

倘若沒有許皇後在位時,外戚的橫行,南皇的失了年輕時的決斷,南國也不至於落後了那麽些年,導致南國國內亂成一團。

新皇伊律瑾登基不過數月,不但要清剿南皇許後留下來的那些爪牙,還要勵精圖治,重建南國之威,身上的使命不可謂不重。

然而,就是這麽一位年輕的皇帝,在他登基之後,以鐵血淩厲的手段將南國穩穩的抓在手心裏,在那麽短的時間內使得南國上下一心,天生的王者之威展露無遺。

伊律瑾用他的行動告訴了所有人,誰敢小看他,那便是將要付出血的代價。

蕭蒼兩國將矛頭直指向南國,打著先滅南國,再滅夜國的算盤,豈知伊律瑾怎會如他們所願。

即便現如今,南國腹背受敵,夜國又不能施以援手,他也不可能看著南國一座又一座的城池落入蕭蒼兩國之手。哪怕拚著同歸於盡,伊律瑾也不會讓蕭蒼兩國痛快。

打赤腳的不怕穿鞋的,如今的南國就是如此,伊律瑾膽敢握著南國去死,去毀滅,而蕭蒼兩國眼看勝利再望,是怎麽也不可能陪著南國去瘋狂的。

有所顧忌就會露出破綻,他們的破綻,他們的猶豫,就是伊律瑾在絕處裏麵的生機。

隻要他好好的把握,就能牽製住蕭國太子跟蒼國太子,等待反敗為勝的時機。

夜皇雖然不隻夜絕塵一個兒子,個個兒子也都很是出色,然而在他的幾個兒子裏麵,最會打仗的夜絕塵卻身處血月城,無法領兵對抗李天承的大軍。

也許,自夜絕塵少年成名,被世人稱為不敗神話,擁有戰神之名之後,他就已然成為夜國軍隊的信仰。

那些人都相信,隻要有夜絕塵在,他們就不會輸。

夜絕塵在軍中的威信,是夜國其他幾個兒子誰也不能相提並論的。

更甚者,若非夜絕塵離開之前有過交待與安排,哪怕是夜皇都無法調動夜絕塵所統領的那些軍隊。

李天承執意要最先對夜國出手,一是因為夜絕塵不在,夜國存在軍心不穩的可能;二是因為在當初覆滅前朝的四支義軍裏麵,現在的夜國是最強的;三是因為在四國年輕一輩裏麵,有資格成為他對手的,被他放在心上的,唯有戰神夜絕塵而已。

在他看來,似乎隻有打敗了夜絕塵,才是真正的勝利。

也隻有將夜絕塵死死的踩在腳下,他才能獲得真正的滿足,才會覺得真實。

明明他第一個出手的對象不應該是夜國的,可他違背了族中長老的意,執意對夜國宣了戰。

他要告訴所有人,隻有他李天承,才是眾望所歸,天生的王者。

統一飄渺大陸的,唯一的霸主。

血月城在飄渺大陸是超然存在的,生活在血月城的人不能走出血月城,也不能插手飄渺大陸上的任何事情,他們在世人眼中神秘莫測,超然物外。

世人知曉血月城的存在,卻對血月城半點不了解,而生活在血月城的人,雖然他們不能走出血月城,卻絲毫不影響他們知道外麵的事情。

自從內域各方勢力的野心越來越大,越發不可收拾之後,他們對打探東露以外那片土地的念頭越發的不加以掩飾,甚至擔心別人不知道似的,有意無意的表露出來。

東方霧對此並非全然不知情,以前由著他們的確是有他的考量,不過事情發展至今,他也懊惱至極。早知如此,當初就應該早些解決的。

也怪當初的他,還沒有能力將那些人連根拔起。

至於如今嘛……。他可不會懼怕什麽,誰想找死他也不攔著。

伊心染是一點兒麵子也沒有給東方信,聽得伊心染語帶威脅的話,那字裏行間的冰冷,比起外麵的散落的冰雪還要來得刺骨,東方信心裏也升起一股寒意,猶如一盆冰水從頭澆下,凍得他直打顫。

原本就黑沉如墨水般的臉色,此刻是越發的黑沉沉,陰森森,要是眼神能夠殺人,伊心染都不知道被東方信殺死多少次了。

從來沒有人讓他如此的憋屈過,短短不過瞬息,東方信腦海裏閃過成千上萬種念頭,袖中的雙手屈握成拳,手背上的青筋一道一道的,似要破皮而出。

翻湧的情緒浪潮在胸口翻騰,憋得東方信很是難受,一股腥甜湧上喉間被他強壓咽下,一忍再忍才勉強壓下對伊心染出手,就在所有人都以為他會對伊心染出手時,低沉平緩,聽不出喜怒的聲音響起,“那不知戰王妃想要如何?”

該死的戰王妃,千萬別落到他的手裏,否則他定要她生不如死。

生不如死。

婢女纖巧扶著臉色蒼白,渾身顫抖不止的東方月,感受從伊心染身上散發出來的冷意,整個人如同驚弓之鳥一般,害怕得不行。

“走…。我們快快走…。”女人的直覺一向都是很準的,東方月清楚的知道,她如果不趕快離開逍遙堂的話,或許就永遠都離不開了。

人都是自私的,她的父親又怎麽會例外。

東方信可以很疼她,很寵她,讓她在城主府裏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可在他要舍棄她的時候,也會毫不猶豫的將她推入地獄。

時常在東方信身邊討巧賣乖的她,不能說很了解她父親的為人,但多多少少她還是知道一些的。從東方信壓下自己滿心的怒火問出這句話時,她就知道她的父親要舍棄她了。

即便是心有不甘,東方月也不想以卵擊石,她自認自己沒有那樣的本事。

她的母親不過隻是東方信的一個妾室,不管再怎麽得寵,沒有了還可以找,她哪怕是東方信的親生女兒,沒有也可以再生的。

所以,沒有人比她自己更清楚她現在的處境。

早知如此,她就不應該衝到逍遙堂討什麽公道,早知如此她就應該忍下那口氣的,不就是被無視了,不就是被踢了一腳,總比丟了性命要強。

她多可笑,至此才明白自己不過隻是一個炮灰而已。

“小小姐…。”纖巧早就勸過東方月忍一時風平浪靜,更何況本來就是她家小姐撞到了那位公子,並非是南榮陌晨撞了她。

本來隻是一句‘對不起’就可以平息的事情,非得最終鬧成這樣。

“扶我離開…離開這裏。”

她不能死,要活著離開這裏,要不死了她就真的什麽都沒有了。

“可是…。可可是奴婢…。”纖巧也想快點兒離開這裏,可是她的雙腿動不了,該怎麽離開。

“東方大老爺這是把決定權交到本王妃的手上麽?”伊心染挑了挑眉,玩味的看了眼嚇得搖搖欲墜的東方月,現在才知道害怕是不是太晚了。

她的眼可不瞎,怎能沒瞧見東方信與寒雪殿殿主之間的眼神交流,好戲已然開場,她要是缺席了,這戲還怎麽唱下去。

直白的說,她的目的就是要挑起一場戰爭,以便給東方霧一個名正言順出手的借口。

非常不湊巧,東方月就是那個炮口,落得淪為炮灰的命運。走出院落到逍遙堂的路上,伊心染一直在尋思著怎麽挑起一個由頭,沒曾想東方月自己送上了門。

如果不是東方月仗著的身份,那般的驕縱,那般的目中無人,伊心染也不至於牽怒於她,讓她做了火線。

事實上,出席這場宴會的人,但凡機警聰敏幾分,就會發現伊心染就是燃起事端的‘導火索’,誰碰誰倒黴。

目前四國局勢緊張,夜絕塵等人不可能不知道外麵的情況,為何隱忍而不發,不就是為了弄清楚東方霧領他們進入血月城的最終目的。

之前許是有可能被騙,不過從西雅女皇口中提及的一些事情,卻是大大的方便了伊心染跟夜絕塵,讓他們擁有了拿捏東方霧的籌碼。

要想解夜,南兩國之危,拿下血月城是必須的。

也唯有握住了血月城,讓血月城成為夜,南兩國的助力,伊心染才能放心去烏蓬大陸。

現在的血月城看似掌握在東方霧這個一城之主手裏,其實裏麵的關係錯宗複雜,各方勢力盤據,不先把內患解決幹淨,他們又怎麽可能放心的使用。

幫助東方霧徹底掌握血月城是他們的目的,清剿城主府裏心懷鬼胎的人就是第一步。

東方信雖是東方霧的親生父親,不過他一直都對東方奇將城主之位傳給東方霧抱有很大的怨氣,有的時候甚至希望東方霧從來不曾存在過,也打心眼裏厭惡著東方霧。

撇開東方信不談,單單就是東方信的兩個兄弟,也是對城主之位虎視眈眈,恨不能取之代之。

嫡係裏麵的庶子爭位爭得厲害,旁係裏麵的庶子也不甘示弱,都有屬於自己的勢力,比起一個國家裏麵,眾皇子奪位有過之而無不及。

東方霧雖說生性良薄,卻仍是謹守著東方奇的囑托,不到萬不得以不可同室操戈,手足相殘。他的一再忍讓,退步被當成軟弱,事到如今他也不想再忍,再讓,血腥與殺戮是不可避免的。

“是。”心裏恨得咬牙切齒,麵上卻是絲毫不顯,東方信也算得上是個人物。

他與內域其他勢力達成了某些協議,其他人自然也是可以的,隻是他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那些他以為是自己人的人,卻沒能在關鍵時候站出來為他說一句話。

很多的事情他不是不明白,而是不想去明白。

局勢他也會觀,心裏還有自己的算計,那些勢力都不想見到城主府坐大,現在機會就擺在眼前,他們又為什麽要出手,坐山觀虎鬥豈非更好。

他跟他的兒子東方霧麵和心不和,也不算是什麽秘密,他若是忍不住跟東方霧翻了臉,城主府誓必鬧得雞飛狗跳,不得安寧,正好給了別人可趁之機。

對,他東方信是很想得到城主之位,主宰別人的生死,但卻並不代表他沒腦子,會甘願為他人做嫁衣。

“如此甚好。”伊心染跟夜絕塵飛快的對視一眼,兩人心照不宣,對東方信倒是又多了一層的認知,“東方小姐這是急著要去哪兒呢?”

一個個都想坐山觀虎鬥麽?

她偏偏不會讓他們如意,她可以坐上觀虎鬥,坐收漁翁之利,可她不怎麽喜歡別人也跟她一樣。

既然火星子都已經點了起來,何不添把柴,讓它燒得更旺一些。

“我…我我…。”不期然對上伊心染如同寒冰般的眸子,東方月幾乎嚇得魂飛魄散,她怎麽會招惹上這麽一個可怕的女人。

“怎麽,本王妃長得很可怕麽?”伊心染俏皮的眨了眨眼,神色無辜萬分的用白淨的小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臉,她是老虎還是獅子,有那麽嚇人麽?

她是很可愛的好吧!

沒眼力兒勁。

“本王的王妃最是可愛了,哪裏可怕了。”溫柔寵溺的看了看伊心染,目光一凜,轉向東方月就成了臘月裏寒風化的刀子,割得人生生的疼。

眾人嘴角猛的一抽,滿頭黑線的望著那高高在上的一對夫妻。

暗忖:秀恩愛死得快。

伊心染嬌嗔的瞪了夜絕塵一眼,澄澈如水的眸子一一掃過所有的人,笑眯眯的道:“本王妃是很護短的,不管是本王妃的人還是本王妃的東西,都絕不允許別人說一句不是。”

東方信心下一沉,東方月則是驚恐的跌坐在地,怎麽都爬不起來。

“既然東方小姐先是誣賴了我家夫君的大師兄,後又汙蔑了我家孤霜,本王妃就得給他們做主,所以……”故意放緩了語速,伊心染笑得越發的甜美了,“所以東方小姐就用命來洗刷他們所受的委屈好了。”

“不——”

東方月失聲尖叫,她不要。

那些話都不是她說的,憑什麽要她去償還。

不要,她不要。

“戰王妃你別忘了這裏是血月城,不是夜國,也不是南國。”

低沉,帶著殺氣的聲音鋪麵傳來,非但沒有嚇到伊心染,反而讓她眼底的笑意加深了幾分。

嘖嘖,她以為他們很能忍的,沒曾想這麽快就忍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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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月蕁做了手術,然後又複查什麽的,以至於更新一直不穩定,實在很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