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307章 金凰之心下
伊心染跳躍性的思維方式，眾人壓根就跟不上她的節奏。
話說，剛才這位九公主不還跟沐天城的三長老劍拔弩張，眼看著就要大打出手來著，怎麽就突然扯到鳳凰宴上麵去了。
貌似他們還沒有看夠這場戲，頗有些意猶未盡的感覺。
聽著伊心染跟沐天城一城之主鴻信之間的對話，總覺得他們之間好像很熟似的，說起話來就像多年不見的好朋友。
呃，眾人驚悚。
西悅皇太女妍馨之名，隨著時間的流逝，雖然大陸上已經很少有人記得她的名字，但隻要提起，很多人的記憶裏都是有那麽一位人物的。
皇太女妍馨，不但繼承了西悅拉雅一族近兩百餘年來最為純正的血脈之力，且她容顏如畫，天姿國色，可謂是大陸上人盡皆知的才貌雙全的女子。
這樣的一個女人，曾經亦是不知多少男子的夢中情人，盼著要娶回家做妻子的。
然而，世事難料，又怎知妍馨皇太女會在二十多年前神秘失蹤。
至此，大陸上有關妍馨皇太女的事情，漸漸淡出人們的視線。
久而久之，若非刻意提起，再無人記得妍馨是誰，隻除了那些發自心底關心和在意著妍馨的人，一如瑞安女皇，一如博文王爺一家。
伊心染的突然到來，就如同那大晴天的一道驚雷，幾乎震得整個大陸上的人都怔了怔神，很是有些反應不過來。
畢竟，打從伊心染在北城攔住沐天城的馬車，狠狠的撕破了沐天城聖女偽裝的外衣開始，她的身份就已經隱藏不住，並且她也沒想藏，巴不得鬧得人盡皆知才好。
她要讓所有人都知道，她，伊心染回來了。
不一定非得頂著妍馨皇太女女兒的身份回來，就隻是她伊心染回來了而已。
生活在飄渺大陸上的人，幾乎無人知曉還有另外一片大陸的存在，而生活在烏蓬大陸上的人，他們卻是知道有飄渺大陸存在的。
雖說他們更喜歡生活在這片土生土長的地方，但他們也好奇飄渺大陸的一切。因而，千百年來無數人都在尋常通往飄渺大陸的傳送陣。
最開始，的確有至強之人，建立起了連接兩個不同層麵大陸的傳送陣，然，隨著時間的悄然流逝，將兩片大陸連接起來的傳送陣已毀。
世人的目光，不得以投向了上古時期，傳聞建立在兩片大陸上的傳送陣。
換言之，那所謂的上古時期傳送陣，就在飄渺大陸的地獄之淵，烏蓬大陸的黑域沼澤之中。這兩個地方，沒有人知道它們是何時存在的，更不會有人知道這兩個地方的底下隱藏著什麽秘密，可想而知這兩個地方，隻怕是上古時期就已經存在的。
任憑歲月流逝，依然保存著原狀，沒有絲毫的改變。
瑞安女皇下了詔書，證明了伊心染的身份，其中並未隱瞞她來自飄渺大陸，不過剛剛才回到西悅皇室之中。
她乃妍馨皇太女之女，身份自是尊貴無雙，絲毫沒有掩飾伊心染極有可能是下一任皇太女的事實。
按照皇室長幼順序，伊心染在眾位公主之中，年紀最小，排行第九，是以稱之為九公主。
結合近一月以來的種種跡象，怎麽也沒辦法將伊心染跟沐天城聯係在一起，更沒有辦法將伊心染跟鴻信城主聯係在一起。
可偏偏這一老一少帶給眾人的感覺就有那麽奇怪，以至於想不讓人心生疑竇都難。
於是，繼毒香死了不知多少人之後，攀雲峰巔的氣氛越發的低迷詭異了。
不但龍恒，南旭兩國皇室中人眸色深沉，心思活絡了起來，就連出席鳳凰宴的十大世家，那一個個的人精，心裏的算盤也是打得‘啪啪’直響。
總之，一句話就是場上風雲變幻，眾人心思各異，那目光就份外令人玩味了。
不動聲色的將各色目光盡收眼底，伊心染慵懶的窩在椅子裏，微垂的眸子，卷翹纖長的眼睫毛很合適的擋住了她眸底的心思。
寬大華麗的裙擺輕鋪在地，從頭到腳分明是很沒有一丁點兒大家閨秀的坐姿，但不得不說，美人兒就是美人兒，舉手投足間就是有那麽一股子渾然天成的優雅與華貴。
單單就是這般愜意的坐在那裏，也無法阻擋世人的目光在她的身上流連。
當然，經過之前那一出，看向伊心染的目光探究的有，驚疑的有，打量的有，讚美的有，無疑再沒人膽敢看著她動不該有的壞心思。
命，隻有一條，誰都知道要珍惜。
要是無法控製自己心中的欲念，倒也都有自知之明，斷然不敢再抬頭去看伊心染一眼，就怕自己看了立馬就毒發生亡。
“九兒，聽說鳳凰宴開始前還有些娛樂性的節目要先舉行，所以你得耐著一點兒性子。”皓月一邊湊近伊心染跟她說話，一邊長手一伸，拔下一根香蕉遞給她，“吃吧！”
伊心染斜睨了他一眼，軟聲道：“你自己想吃，幹嘛還給我一根。”
嘴上雖是那麽說，白淨的小手卻是剝開了皮，露出裏麵的果肉，張開小嘴就咬著吃。
“咳咳，我一個人吃太惹人注目了，太毀小爺形象了。”
張嘴咬香蕉的動作一頓，皓月這話說得，伊心染眼角跳了跳，這廝很欠抽有沒有。
“嗬嗬。”瞥了眼旁邊吃得正歡的兩人，隨風低頭笑得歡快，心中腹議：要是九兒控製不住想抽皓月，他一定會幫忙的。
不是幫皓月，而是幫伊心染。
他也覺得，大多時候皓月很是欠抽。
兄妹三人悄聲說話的同時，瑞安女皇宣布了鳳凰宴正式開始。
一如每隔十年舉行一次鳳凰宴的流程一樣，今年也沒有什麽特別。
最開始是由舉辦國，也就是西悅皇朝精心準備的歌舞作為開場，然後是西悅，龍恒，南旭三大國之間的比試。
比試的內容千篇一律，完全沒有一點的新意。
老規矩，分文跟武。
文，比琴棋書畫；武，則分舞蹈跟武功兩種。
三大國的比試同時也混入了十大世家的比試，以積累的評分決定名次，同時也將決定十大世家在未來十年內的排名。
是以，中間這場看似無聊的比試，其實含金量挺高的。
倒也並不是太無聊。
之後，將由沐天城聖女彈奏一首琴曲為大陸百姓祈福，最後，沐天城的長老會捧出九頂琉璃杯，以測驗被選中的三國皇室子孫的血脈。
隻是，至今都未曾找到，擁有金凰之心的人。
是以，也沒有人知道金凰之心代表了什麽，也不知道為什麽沐天城執著的，不肯放棄尋找金凰之心。
絲竹之聲悠揚婉轉的響起，廣場中心圓形的舞台之上，身著彩色舞衣，身姿婀娜的舞姬笑臉如花，長袖紛飛，翩翩起舞。
“什麽是金凰之心？”聽了皓月對鳳凰宴簡單的解說，伊心染淡淡的問。
莫名的，在皓月說到‘金凰之心’四個字的時候，她的心跳竟然加速了。
撲騰，撲騰的，讓她很是不安。
“不知道。”
“不知道。”
隨風皓月望著伊心染的眼睛，異口同聲的說，他們也很好奇到底什麽是金凰之心。
大概除了沐天城，大陸上沒有人知道什麽才是金凰之心。
而，金凰之心有什麽用，更無人知曉。
“九兒，有什麽問題嗎？”
“沒有。”搖了搖頭，伊心染的眸光自隨風的臉上移開，掠過場中精彩紛呈的舞蹈，落在龍恒帝國三公主龍若煙的臉上，好看的眉頭微微一蹙。
放眼今日攀雲峰上的人，她能叫得出名字來的人很少，一隻手還嫌多。
眸光淡淡的掃過百裏修平，百裏陽旭，南宮承銳，南宮芷蕊，對他們輕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再然後，掠過龍恒帝國的歐陽兄妹，其實伊心染隻是對歐陽宛絲比較有記憶。
自認記憶力不差的她，哪兒能不記得被她賜下了‘賤人’兩個字的女人呢？
“那個穿黃裙子的女人是誰，我怎麽覺得她對我很有敵意呢？”伊心染若有所思的道，剛到攀雲峰的時候，貌似她有聽到一個女聲在問皓月來著。
難不成是愛慕她家皓月表哥的？
還是說，她躺著也中槍，成了某公主的假想情敵？
其實除了龍恒三公主龍若煙看向伊心染的目光帶著敵意之外，還有一道目光讓她想忽視都難。
沒有意外的，那道滿含殺意的目光，自然是來自歐陽世家歐陽宛絲的。
歐陽宛絲跟著哥哥歐陽文軒回到歐陽世家之後，她就將自己在無焱森林裏受到的委屈，添油加醋的告訴了疼愛她的父親。
看到她被毀了的臉，以及她身上的鞭傷，歐陽家主當時就震怒了，揚言非將伊心染活剝了不可。
可歐陽宛絲再次遇到伊心染，本以為大仇可報的時候，她竟然發現，那個毀她容貌的女人，根本就不是她能動得了的。
西悅皇朝的九公主，別說她歐陽世家想動要惦量惦量，就是龍恒帝國龍氏皇族想動她，也得看看會不會引起兩國戰爭。
恨極。
歐陽宛絲可謂是恨毒了伊心染，可她偏偏什麽都不能做，除了恨恨的瞪著伊心染之外，再無法做其他的。
“別再去招惹她了。”歐陽文軒一襲藍色錦袍，端得是玉樹臨風，俊顏之上滿是冷冽之色。
初見伊心染時，他就知道她的出生必定不凡，隻是任他怎麽想，都不曾想到她會是出自西悅皇室之人。非但如此，她還是妍馨皇太女的親生女兒。
這代表了什麽，歐陽文軒相信，在座的人心裏都有一把稱。
“她毀了我的臉，難道就要這麽算了嗎？”歐陽宛絲不服，掩在麵紗下的臉，頓時猙獰得可怕。
長袖中的雙手緊握成拳，修剪整齊的指甲，深深的掐進手心裏，掐出血都不覺得疼痛。
可見，她憤怒到了什麽程度。
“那你想要如何？”歐陽文軒頭疼的看了眼自家這個妹妹，不是他看不起歐陽宛絲，而是覺得她壓根沒資格做伊心染的對手。
十個歐陽宛絲也不會是伊心染的對手，既然如此，又何必非要去自取其辱。
“我不會放過她的，絕不。”咬牙切齒的說完，歐陽宛絲又恨恨的瞪了高處的伊心染一眼，旋即移開目光看向別處。
她真的很怕自己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說這麽衝上去打她。
心裏幻想過成千上萬種要怎麽將伊心染踩在腳下任她收拾，然，現實卻又是那樣的殘酷。
擁有西悅皇朝九公主身份的伊心染，顯然已經是歐陽世家動不得的人了。
是以，歐陽宛絲看向伊心染的目光就跟淬了毒似的，恨不得除之而後快。幸好，理智還在，她也不敢在這個時候鬧事。
反觀伊心染則是直接將歐陽宛絲這麽一號人物給忽視了，顯然覺得她壓根不值得費心，再怎麽折騰也翻不出太大的浪。
“嗬嗬，九兒問的那人乃龍恒帝國三公主龍若煙，她心儀皓月。”
“敢情是把我當成情敵了，那模樣像是要吃了我似的。”伊心染俏皮的吐了吐舌頭，那般自然嬌俏的模樣，竟是直接蓋過了台上精彩的表演，一道道目光都落到她的身上。
皓月被哽了一下，黑臉道：“二哥什麽時候也變得這麽八卦了，她喜歡誰跟小爺可沒有半點關係。”
“我隻不過是向九兒陳述事實罷了，皓月用不著如此激動。”
伊心染挑了挑眉，覺得這丫溫潤公子的麵具下，其實還藏著一顆黑心，稍不留神就得陷裏麵去。
“不知那龍三公主為人如何？”
“挺不錯的一個公主，祖母也挺看好這位公主的。”至少在隨風收集的那些情報裏麵，對龍若煙的評價都還不錯。
“那……”
“九兒，皓月哥哥哪裏得罪你了，你可不要做紅娘啊，更不能亂點鴛鴦譜啊，會鬧出人命的…。”皓月一聲怪叫，雙手果斷的抱住伊心染的胳膊，又是撒嬌又是賣萌。
那什麽龍三公主，他是真的不喜歡，他才不會為了一朵花兒，而放棄一個花園呢？
伊心染嘴角猛抽了抽，腦門上黑線杠杠的，她話還沒出口呢，這就知道她要說什麽了？
“我對當紅娘沒有興趣。”
“那就好，真是嚇死我了。”皓月鬆開爪子，俊逸的臉上露出釋然的微笑。
被皓月這麽一鬧，伊心染突然想不起來自己剛才要說什麽了，不由一巴掌拍向皓月的腦門，恨恨的道：“下次別打斷我話了，都想不起來剛才要說什麽了？”
無語的嘟了嘟嘴，那可愛的模樣，簡直就是要人命哦。
鳳凰宴開始之後的伊心染，少了輕狂張揚的狂霸之氣，多了幾分女子特有的柔弱與無害，頓時，眾人有些淩亂了。
同一個人，前後差距太大，實難讓他們將此時的伊心染跟出場時的伊心染重疊在一起，總覺得有些不真實。
然而，細細觀察之心，又不由得心中一悸。
看似無害的伊心染，周身縈繞著一股若有似無的威壓，那便是她的氣場，絕不允許任何人輕視於她。
“下麵進行十年一屆的交流比試。”瑞安女皇的身邊沒有太監伺候，而是相貌清秀，氣質姣好的女官幻翠。
得到瑞安女皇的指示，又向沐天城鴻信城主福了福身，清了清嗓子揚聲道。
歌舞退下，負責主持比試的司儀走上台，簡潔有力的宣布了比試規則。
隨後，按照老規矩抽簽決定出場順序。
第一場，是琴棋書畫的比試。
第二場，才是舞蹈與武技的比試。
抽簽分兩次進行，第一次由西悅，龍恒，南旭的代表上台抽取，第二次分別由西悅，龍恒，南旭國中的第一世家代表上台抽取。
接著，代表西悅的百裏世家，代表龍恒的歐陽世家，代表南旭的南宮世家代表依次上台，抽取出場順序。
不過半柱香時間，司儀宣布第一個出場的國家是南旭帝國，而後是龍恒帝國，西悅皇朝。世家出場依次為西悅皇明，南旭帝國，龍恒帝國。
因南旭帝國有四個世家，故此，西悅皇朝跟龍恒帝國，除去三大世家之外，可以在本國推舉出來一個世家參賽。
鳳凰宴前夕，三國國內就會舉行選拔賽，確定要出場的家族。
西悅宮家，龍恒方家，皆是大陸上顯赫的二線家族，實力很是不弱，完全有實力跟南旭帝國的諸氏家族抗衡。
“啊～”伊心染長長的打了一個哈欠，話說，她有點兒困，很想很想睡一覺。
“九兒昨夜沒睡好。”
“嗯。”淡淡的應了一聲，順勢往桌案上一趴，伊心染開始呼呼大睡。
比賽神馬的，她完全不關心。
她好奇的，隻有那什麽金凰之心罷了。
事實是，昨夜盡做美夢去了。
夢到夜絕塵跟兩個孩子，就是她最最幸福之事。
南旭帝國此番前來西悅皇朝參加鳳凰宴的有兩位公主，長公主南千柔跟八公主南詩桃，都是難得一見的美人兒。
司儀見南旭帝國第一個上台的是長公主南千柔，恭敬的頷了頷首，道：“不知長公主要比什麽？”
“琴。”淡綠色的繁花宮裝，外披一件茶色薄紗，寬大的衣擺上繡著紫色的花紋，三千青絲撩起些挽成腦後，其餘的垂墜在頸邊，額前一枚赤紅寶石，點綴得恰到好處。
南千柔將南旭帝國長公主的儀態端得很好，發間鏤空的飛鳳步搖，隨著她蓮步輕移間，發出清脆的叮嚀之聲，托襯出一種另類的嫵媚之美。
第一個出場的國家，第一個出場的選手，有資格決定比琴棋書畫中的哪一項。
琴技一項勝出的選手，可以選擇下一項比賽的項目，獲得最優之人，可以向對手發起挑戰，而被挑戰之人，沒有拒絕的權利。
評委全部出自沐天城，沒有三國中人，因此，比試結果是非常公正的。
畢竟，還沒人能夠收買沐天城的人替自己做內應，更沒有人有那個本事讓沐天城的人替自己做事。
“第一場第一輪比試項目——琴。”司儀端著大方得體的笑，又道：“請問長公主是用自己準備的琴嗎？”
舉辦鳳凰宴的國家，會準備比賽所要用到的一切用具，琴技比試自然少不了各種各樣的琴。
“本公主用自己的。”
“請——”南千柔話落，司儀道了一聲請，沒再開口說別的。
此時此刻，伊心染已經睡得很熟，而且還很香，看得坐在她左右兩側的隨風跟皓月，那叫一個哭笑不得。
話說，這鳳凰宴還真沒有什麽可看的，要是可以他們也想睡覺。
南千柔琴技卓越，在各國都是出了名的，更難得的是她擁有烏蓬大陸七把名琴之一的——鳳鳴古琴。
貼身侍為春雨雙手小心翼翼的將一把通體澄黃色的古琴放到琴架上，而後方才小心翼翼的退了下去。
儀態萬千的行至舞台中央，南千柔優雅落座，修長白晳雙手輕放在琴弦之上，頗有一股寧靜安和之美。
她，有著一雙非常適合彈琴的手。
十指齊動，輕撥了撥琴弦，悠揚的琴音低低的響起，聲似鳳鳴，倒與琴的名字很是貼切。
一曲秋水被她彈奏得如魚得水，可謂是爐火純青，琴技著實高超不凡，與流傳幾乎沒有什麽出入。
台上美人彈琴，琴聲悠揚婉轉，引人入勝，台下的觀眾亦是很給麵子，一個個沉浸在美妙的樂曲聲中，悠閑愜意不已。
一曲作罷，掌聲如雷，南旭帝國可算是給了後麵出場的龍恒跟西悅，一個大大的下馬威。
“南旭長公主的琴技果真不凡。”隨風笑了笑，淡淡的收回目光。
“的確不錯。”皓月對音律算不得精通，但好壞還是聽得出來的。
在他看來，他們西悅在這一個項目上，毫無疑問是輸定了。
“南姐姐琴藝高超，小妹甚是佩服。”龍恒帝國出賽的正是三公主龍若煙，“若有機會還望姐姐能不吝賜教幾分琴藝。”
“龍三公主說笑了。”南千柔的言行舉止都很符合一國長公主的風範，但她的目光卻是一再落到熟睡的伊心染身上。
許是出於女人的直覺吧，她覺得伊心染才是這一次她的對手。
伊心染之於她，就猶如一個天大的謎一樣，讓人想不好奇都難。
龍若煙笑得很官方，卻也很得體，讓人挑不出一絲的毛病，她選的樂器是琵琶，同樣也是自帶樂器。
自己的東西總歸是要熟悉一些的，也省去了適應的麻煩。
誰都知道南旭帝國長公主的琴藝超凡脫俗，幾乎是無人能出其右，龍若煙也自知自己在這方麵能算作是優秀，卻絕對算不得頂尖，因此，她隻求不丟龍恒帝國的臉麵，過得去就好。
至於贏，她還真沒有想過。
一首琵琶曲彈得中規中矩，可圈可點，乃是龍恒帝國的民謠，清幽婉轉，如泣如訴，倒也讓沐天城來的評委很是滿意。
“女皇陛下，不知貴國出賽的人可是九公主？”不得不說，陷入戀愛中的女人智商幾乎都是為零的，龍若煙此舉可算是把皓月給得罪徹底了。
她與皓月不是第一次見麵，她心儀皓月也不是什麽秘密，但她見皓月處處關心照顧伊心染，實是很難壓製心中的怒氣，以至於鬧了這麽一出。
其實，她大可沒有必要如此。
說到底伊心染是皓月的妹妹，她的醋吃得未免有些過了頭。
隨著龍若煙話音一落，一道道目光‘刷’的一下落到那個趴在桌上，獨自睡得香甜的伊心染身上，眾人臉上的神色就真的精彩了。
瑞安女皇麵上不顯，心裏卻是記恨上了龍若煙，怨這丫頭怎生如此不懂事，正欲開口說話，隻聽伊心染清冷的嗓音由遠及近的響起。
明明她身在場中，但她的聲音仿佛來自遙遠的天際，不可捉磨。
“嘖嘖，不知道本公主這算不算是躺著也中槍，連睡個覺都不安穩。”
“九兒…。”瑞安女皇輕喚她的名字，用眼神在詢問她的意願。
她若不願上場，她斷然不會逼她。
“本來這種嘩眾取寵的遊戲本公主是不屑參加的，不過敵人都挑釁到頭上來了，不應戰倒也不是本公主的風格，如此倒也不能讓人小瞧了我西悅去。”
“朕對九兒可是很有信心的。”
伊心染沒所謂的翻了個白眼，身影一閃，無數道紅色的殘影悄然在台上匯聚，最終變成絕色傾城，又輕狂張揚的伊心染。
“拿把七弦古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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恢複更新，蕁感冒發燒鳥，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