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015章 重傷以身相護

接連幾聲巨大的爆炸聲響,卷起一朵朵蘑菇雲直上雲天,震得整座地宮都劇烈的顫動起來,那些鑲嵌在石壁上的夜明珠紛紛被震落,埋進了泥土裏。

院門‘吱呀’一聲轟然倒塌,複又揚起一地的塵土,嗆得人連眼睛都睜不開。

失去了夜明珠的照明,這個方位的地宮全部陷入了黑暗之中,伸手不見五指,黑得徹底。夜絕塵緊緊的牽著伊心染,生怕她會不見,“染兒,有沒有受傷?”

暗磁的嗓音裏滿是關懷,更有著難能拒絕的溫柔與寵溺。

伊心染搖了搖頭,黑暗中仰著頭看著他線條冷硬的臉頰,不由得看癡了去。沒被握住的小手狠狠的捏了自己一把,暗罵自己花癡,千萬不能被他的皮相給**了去。

從懷裏掏出一顆碩大的夜明珠,就仿佛是黑暗裏的太陽,明亮得令人不敢直視其璀璨的光華。

“還是九兒聰明,早知道我也先順手牽一隻羊。”南榮陌晨拍打著身上的衣服,爆炸揚起的塵土,把他們一個個都搞得份外的狼狽。

聞言,伊心染嘴角抽抽,大殿裏所有的夜明珠就屬她手裏這顆最大,不拿白不拿,她就是順手牽羊了,怎麽著。

“現在地宮裏所有的東西是我家男人,我家男人所有東西都是我的,所以我是正大光明的拿,才不是順手牽了一隻羊。”

撲哧——

不知道是誰笑了,緊接著笑起此起彼伏的響了起來,不會兒笑聲停了,變成猛力嗆咳的聲音。

“活該嗆不死你們。”

有什麽好笑的,你叫你們笑,最後全都嗆死在這裏。

姐會好心在離開地宮之後,炸掉地宮,就讓你們從此在這裏安眠。瞧瞧她,有一顆多麽善良的好心腸。

別人死了頂多一座墳,她可是免費贈送的一座華麗地宮。

“都沒有受傷吧。”夜絕塵嘴角揚起愉悅的笑容,就像是夜裏綻放的曇花,絢麗奪目卻又瞬間即逝。

他喜歡伊心染那句‘我家男人所有的東西都是我的’,是不是說明,她的心裏有他。如此,倒也不是他剃頭挑子一頭熱,至少有她的回應。

“沒有。”

“石壁上震落的夜明珠應該都在附近,各自尋找一顆拿在手裏,密切注意身邊動靜,預防敵人偷襲。”夜絕塵袖手一揮,又猛的一吸,一顆閃爍著光華的夜明珠就聽話的飛到他的手裏。

伊心染瞥了他一眼,暗想,原來學習內力還有這麽個好處。

挺不錯的,回王府後,她要學。

“染兒喜歡夜明珠。”

“一點點喜歡。”伊心染覺得夜明珠就跟現代的那種帶有瑩光的珠子差不多,都是夜間可以照明的東西。

不過,顯然夜明珠要貴重許多,折射出來的光彩都要耀眼明亮許多。

就她捧在手裏這顆,少說就有一個飯碗大小,不得不說第一眼看到時,小小的驚了一下,心裏喜歡就揣進了懷裏。

“回王府送你一顆更好的,保證是地宮裏沒有的。”夜絕塵頗為神秘的在她耳旁低語,看著她晶亮的水眸,就有一種想要將全天下所有好東西都捧到她麵前的衝動。

“地宮裏所有的夜明珠都歸我。”

“你不是說,我的東西就是你的,不僅地宮裏的都歸你,王府裏的也歸你。”她是戰王府的女主人,回去之後夜絕塵打算把賬薄什麽的,統統都交給伊心染。

先讓她熟悉一下也好,免得以後接手累得慌。

“幽冥堂逃生的地道應該就在這座小院裏,咱們進去瞧瞧。”伊心染假裝沒有聽到夜絕塵的話,轉移眾人的注意力。

戰王府的經濟大權,她能要麽?

他這麽說,是什麽意思呢?

惱人的問題還是不要去想,想多了頭疼,想不明白糾結。

“落瀾,你小心一些。”軒轅思澈緊隨其後,生怕失了冷靜的司徒落瀾出事。

相識一場,這麽些年,愣是頭一回看到如此失態的司徒落瀾,好像是突然間變了一個似的。

“這地宮建得可真牢固,連炸藥都沒把它給炸塌。”走進本就破敗,在經過一場爆炸之後更加破敗殘缺的小院裏,伊心染嘖嘖出聲,聽著她那語氣,滿是讚揚啊。

真心想要吐嘈一句,這地宮隻怕弄到現代去,都是屬於抗地震級品的。

“咳咳、、、”南榮陌晨用捂子扣住口鼻,這地方實在是嗆人得很,“炸成這副鬼樣子,誰知道地道的入口在哪裏,該死。”

他們費盡千辛萬苦的,好不容易看到希望,還沒高興一下就絕望了。

“幽冥堂的人跑了,真是要後患無窮了。”西門楚離也不由得臉色陰沉下來,在知道那麽多關於笑紅塵的情報之後,他也無法淡定。

那種藥,落到心術不正之人的手裏,簡直就是全天下人的災難。

“要是我能早點兒破除林中陣法,或許還有、、、、、、”夏候景晟也難免自責,他自詡精通奇門術數,結果卻是自打了臉麵。

“咱們現在怎麽辦?”幽冥堂的人既然跑了,他們想追也無路可尋,笑紅塵已然煉製成功,擺在他們麵前的,的確是條兩難的路,不知道該走哪兒。

軒轅思澈眉頭緊鎖,恨不得把地麵瞪出幾個窟窿來,頗有幾分孩子氣,甚是可愛。

“我們靠近這個小院時,裏麵發生爆炸,誰也不知道裏麵發生了什麽。以咱們看到信號彈的時間推算,隻要不是腦子被驢踢過的人都不可能剛進入地道就點燃炸藥,那形同於自取滅亡。”

伊心染觀察著周圍的環境,清澈中透著狡黠的目光落到某一處,粉唇微微勾了起來,優雅中透著邪氣。

“地道裏的炸藥應該是事先擺放好,算好了時辰引爆的。”夜絕塵也注意到那個地方,低啞的嗓音富有層次,煞是動聽,“前麵離開的人,壓根不想後麵拿著笑紅塵的人有機會離開地宮,他們是自相殘殺。”

當然,也不排除,前麵那個人,是想阻斷他們追擊的方向。

炸毀地道的入口,不過是他想的一個兩全之法。

“所以,拿著笑紅塵的人,如果不是進入地道就被炸死埋在裏麵,那就還在這個小院的某個地方。”

“他的確就在這個小院裏。”伊心染話剛落下,司徒落瀾便帶著渾身凜冽的煞氣攻向某處,出手之淩厲,令人膽寒。

鷹護法雖然在那連番的爆炸中閃躲得快,手跟腳還是被近距離的衝擊給震傷,受了不輕的內傷。他幾乎是拚盡全力隱藏自己的氣息,希望他們不會發現他的存在,即便發現了也當他是個死人,結果還是被發現了。

噗——

胸口被正麵擊中一掌,鷹護法連連後退,狼狽的穩住身影,吐出一大口血來,麵色陰戾的瞪著司徒落瀾。

“把笑紅塵交出來。”

“你以為本護法會給你麽。”鷹護法眯著眼打量將他圍困在中間,似乎沒有打算要出手的夜絕塵等人,眼裏的笑意越發的邪氣。

他手底下的人,不是死在藥堂裏,就是死在地道的爆炸中,孤身一人的他,前無活路,後無退路。人果然是自私的,紅護法又怎麽能容得下他。

其實,在他們的身後都有各自的家族,為了各自家族的利益,很多事情都由不得他們自己去選擇。

即便是死,他也要死得有尊嚴。他,是永遠也不可能背叛幽冥堂,背叛堂主的。

“殺了你,一樣可以毀了笑紅塵。”司徒落瀾不問藥方,是因為他知道一個小小的護法,不可能擁有那麽重要的東西。

笑紅塵對世人的**太大,別說是心術不正之人,就算是心術正常的都很難抗拒它所帶來的**。

“戰王夜絕塵,遊戲不過剛剛開始而已,你可千萬別生氣。”鷹護法笑看著司徒落瀾,他以為司徒落瀾就是夜絕塵,孰不知他認錯了人。

“貓捉老鼠的遊戲,本王一向都很喜歡。”

隻聞其聲,都有一種渾身顫栗的感覺,鷹護法轉過頭正對上一雙漆黑如子夜般墨瞳,禁不住雙腿有些有虛軟,強壓下心中的震憾,冷聲道:“原來本護法認錯了人。”

不愧是夜絕塵,身邊隨隨便便一個人,武功都在他之上。

別說現在的他身受重傷,即便是沒有受傷的他,也不可能在司徒落瀾的手中活下去。

“你的眼力勁兒的有點兒差。”

“嗬嗬、、、、”鷹護法仰天大笑,一雙鷹眸緊盯著夜絕塵,流淌著洶湧的怒氣,“既然笑紅塵本護法無法帶著離開地宮,那麽你們也休想見到笑紅塵。”

自幼銘刻在腦子裏的記憶提醒著他們,活著是為了複仇,無休無止的複仇,直到他們死的那一刻。

笑紅塵,不能落到任何人的手裏,他唯有帶著笑紅塵一起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落瀾,阻止他。”夜絕塵麵色一沉,看穿了鷹護法求死的意圖,卻已是來不及出手阻止。

司徒落瀾距離鷹護法最近,還未靠近他,就被夏候景晟拉著倒退數步,隻見鷹護法的身上倒滿了一種碧綠色的**,他的身體詭異的一點一點消失。

“本想拉著你陪葬的、、、、算、、算你走運、、、”鷹護法有些婉惜的望著司徒落瀾,若不是他發現了他,或許他還有一線生機。

他想拉著他下地獄,結果卻被夏候景晟壞了他的好事。

“那是化屍水,隻要沾上一點點,就會消失得連白骨都不剩。”夏候景晟曾經在蒼國見識過這種化屍水,也震驚於它的恐怖。

伊心染咽咽口水,有些失望的道:“這麽好的東西,為什麽我沒有。”

眾人無視她的話,頂著滿腦門的黑線,鬆了一口氣。鷹護法死了,煉製成功的笑紅塵在他的身上也消無烏有,也算是功德圓滿。

“皇嫂那可不是好東西,搞不好會出人命的。”

“小澈子,你不知道我向來都是視人命如草芥的嗎?”俏皮的眨眨眼,伊心染用腳踢了踢砌井才用的那種條石,“這口廢井下的地道入口,想要重新挖通有些難度。”

“嗯,我會派人來接手這裏,想辦法把地道入口清理出來,咱們先離開地宮,到外麵看看袁將軍那裏有什麽消息,再做打算。”

夜絕塵不得不相信,他是撿了一個寶,這丫頭的觀察力實在是很敏銳。他還以為就他一個人發現了這個秘密,卻不知道她比他更早發現。

“既然如此,咱們就快些離開地宮,哪怕這裏有夜明珠照明,到底也是個不見天日的地方,呆著不舒服。”

“小澈子,你想見天日還是繼續呆在這裏吧,外麵是黑夜,估計連顆星星都沒有。”伊心染哥倆兒好的踮起腳尖拍拍他的肩膀,一副語重心長的模樣。

南榮陌晨憋笑,低聲道:“兄弟,節哀。”

壓在心裏的警鍾解除,一行人緊崩的神經都放鬆下來,尤其是伊心染用甜糯綿軟又帶點兒娃娃音的聲音,說這樣的話,感覺特別的違和。

就是那種,讓人想不噴笑都難的萌樣。

“你們、、、、、”軒轅思澈嘴角抽抽,隻覺眼冒金星,他有些暈。

招誰惹誰了他,要被這麽調侃。

話說太子夜修傑一行人,在跟著沿途的記號找到夜絕塵等人與進護法交戰的地方時,太陽已經快人落山。

他們看到林中遍地的屍體,戰王府的暗衛在此地折損了不少,瞧得夜月渺一顆心提得高高的,生怕他跟伊心染發生點兒什麽意外。

的確如南榮淺語所言,這整片區域的陣法都已經被解除,與尋常的樹林沒有什麽異樣,因此他們行進得相當的順利。

直到入夜後,他們走進一片樹林,來回反複數次,終是回到原點之後,夜修傑下令原地休整,提高警戒。

“淺語,看出些什麽了?”夜修傑不會帶著禦林軍冒險,雁不歸這片樹林他也有所耳聞,隻是從未想過其中的詭異之處,是人為的。

“我、、、、”

“別著急,慢慢看,慢慢想。”

“嗯。”南榮淺語急得額上出了汗,夜裏的風涼,她不自覺的緊了緊雙臂。

夜修傑解下自己的披風搭在她的肩頭,很想抱抱她,最後強迫自己移開目光,沉聲道:“渺兒,你在看什麽?”

“天上的星辰。”她記得,上一次她跟軒轅思澈南榮陌晨就是在伊心染的指點下,看著天上的啟明星離開雁不歸的。

隻是這一次,她不知道要怎麽依靠天上的星辰,尋找到夜絕塵他們的下落。

“如果不是環境不對,在山林間看星星的確是件很美好的事情。”夜修傑輕歎一口氣,邪魅的嗓音微啞,“渺兒冷嗎?”

他隻披了一件披風出門,給了南榮淺語,就不能再給夜月渺。

“不冷。”

“皇姐,怎麽突然想起看星星了?”當夜修傑為她披上披風的時候,南榮淺語心下一緊,心道:如果他抱了她,那她就賴在他的懷裏。

她要主動的親近他,讓他放鬆防備。

可是,他沒有抱她,南榮淺語的心一點一點的往下沉。

她不要,她不要輸給伊心染。

倘若失了太子妃的地位,那她就真的什麽也沒有了,她還拿什麽去跟伊心染鬥,去跟伊心染爭。

“上次在林中,就是九兒指著天上的星辰,幫助我跟思澈離開雁不歸的。”夜月渺眸色微暗,看了看她又移開目光。

現在的她,似乎越來越不習慣與南榮淺語呆在一起。

“星辰,我怎麽那麽笨。”南榮淺語抬起頭觀察天上的不斷變化的星辰,又與林中各個方位一一對照,漸漸的嘴角綻放出笑意,驚喜的道:“修傑哥哥,我知道怎麽離開這裏了。”

“那就好。”

“嗯,我們快些離開這裏。”

在南榮淺語的指揮下,他們很快離開腳下的樹林,在夜裏繼續尋找著夜絕塵等人的蹤跡。

“什麽人?”

他們是進護法安排沿途偷襲夜絕塵的一百人分隊,行進的過程中,無意中誤入林中的陣法,不得其門而入,被困於此。

當聽到有馬蹄聲在林中響起,又察覺到對方人數眾多的時候,立馬就強打起精神,紛紛爬到樹上,將自己隱藏起來,隨時準備偷襲。

拚死一戰,尚有活命的機會。

“送你們上西天的人。”黑衣人陰惻惻的出聲,夜裏出鞘的劍,寒光很是刺眼。

“本太子的命,還真不是你們想取便能取的。”夜修傑舉起一隻右手,身後的禦林軍‘刷刷刷’拔出腰間的佩劍,目露凶光的瞪著黑衣人。

在人數上,他們占據著絕的優勢,一點兒畏懼的情緒都沒有。

黑衣人抱著必死之心,即便是拖著疲憊的身體,他們的戰鬥力也不容小覷。任何膽敢小瞧他們的人,都必須付出血的代價。

“兄弟們,夜國太子殿下親臨,咱們就算是戰死了,也夠本了。”

“殺殺殺。”領頭的黑衣人袖口有著兩道雲紋,顯然他就是帶領這支分隊的領頭人,其餘的黑衣人,袖口都隻繡著一條雲紋。

“你們究竟是什麽人,聚集在雁不歸有何目的?”自從那次長公主夜月渺受傷,夜修傑就在禦書房裏,聽到過夜絕塵向夜皇稟報關於雁不歸裏神秘組織的事情。

當時,他還在處理夜皇交給他的事情,也就沒有細問雁不歸之事。

今晚看來,這些人的來頭不簡單。

“戰王跟戰王妃在哪裏?”夜月渺麵露焦急之色,手心裏都緊張得出了汗。

“嗬嗬,進護法大人親自坐陣對付他們,你們的援軍都進來了,想必他們也全都陣亡了吧。”領頭人笑得張揚,被困在陣法裏,不會馬上死但也活不長久。

依照進護法的性格,隻會慢慢的折磨死抓來的人。

“你胡說。”

“要是他們還活著,你們也不會進來吧。”

“渺兒,塵不會有事的。”夜絕塵的本事,夜修傑心裏明白,他肯定不會出事的。

“嗯。”夜月渺點頭,不再說話。

夜修傑眯起好看的眸子,黑夜裏嘴角綻放出邪魅的笑容,薄唇裏吐出的話音卻是那樣的冰冷刺骨,“一個不留,殺。”

“是。”

夜皇讓他帶在身邊的禦林軍是禦林軍中的精銳,更是夜絕塵親自訓練出來的一隊人馬,無論是身手還是心理素質都很強,否則在他們被困在林中時,早就已經亂了軍心,不會像此刻這般鎮靜。

“好好保護太子妃跟長公主。”夜修傑交待完,修長的身影急掠到黑衣人中間,手中的長劍揮灑出漂亮的劍花。

月光下,南榮淺語望著那個瀟灑恣意的他,出了神,眼裏流露出一抹慌張。

她怎麽會對他、、、、、

不、、、、不會的、、、她隻是、、、、、

“抓住那兩個女的。”領頭的黑衣人麵色陰沉,一刀劈死一個禦林軍,惡狠狠的道。

眼看著自己的人一個接著一個倒在他的身邊,那種死亡降臨的感覺,令他恐懼。能活就不要死,是他們一直以來,生存的信念。

“是。”

“退回去,保護好太子妃跟長公主。”夜修傑閃身擋在領頭人的跟前,邪氣的微勾起雙唇,沉聲道:“就讓本太子好好會一會你。”

“能跟太子殿下交手,榮幸得很。”

領頭人皮笑肉不笑,緊握著手中的大刀與夜修傑手中的長劍纏鬥在一起,刀光劍影在月影下,莫不是投下寸寸光影,那一招一式的致命殺招,瞧得夜月渺心驚膽戰,生怕夜修傑會受傷。

到底是她的兄長,她哪能不擔心。

“修傑哥哥小心後麵。”南榮淺語驚得臉色蒼白,雙手捂唇。

禦林軍大批的侍衛圍成人牆,將南榮淺語跟夜月渺圍在中間,就怕被敵人鑽了空子,傷到她們。

夜修傑聽到她帶著顫抖的聲音,眉心一蹙,神色一滯,出手的動作有些遲緩。領頭的黑衣人抓住這個時機,手中的大刀橫切而下,徑直對準他的胸口,千均一發之際,隻聽得南榮淺語的尖叫,“不要——”

衝出去的那一瞬間,她也不知道如裏來的力氣,哪裏來的勇氣,電光火石間,當她撲到夜修傑的身上,大刀的刀鋒砍進她的背,鑽心的疼痛襲來,南榮淺語才猛然驚醒,她都做了些什麽。

眼前夜修傑望著她不可置信的震驚眼神,成了她暈迷前記得最清楚的模樣。

“淺語。”呆呆的叫了一聲,夜修傑抱著緊閉雙眼的她,渾身都充斥著洶湧的煞氣,仿如浴血的修羅。

他從不敢奢望,她會用自己的身體為他擋刀擋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