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9 天狐法珠
楚雲惜聽得分外驚訝,沒想到這狐王塔第九層竟然如此神奇。登上之後,僅僅是落到這裏的地麵上,就能激發出狐族的某項或者某幾項戰鬥本能。
“天火雷訣……戰雷八荒……五絕雷馳……”
楚雲惜將腦中能夠探到的玉簡一一詳細研讀起來,驚喜地發現,她覺醒的幾項居然都是雷屬性的戰鬥本能,應該是源於白澤的。
“太好了,光看這幾項神通的名字就知道它們厲害得很。”楚雲惜險些歡呼起來。
當腦中玉簡的影像消散的時候,楚雲惜立刻盤膝而坐,閉目體味起這三項戰鬥本能。它們都是源自於古神獸白澤的天賦神通,這可不是一般的妖獸神通所能比的。
可是,恍惚中,她似乎聽到了遠處傳來的腳步聲,嗒嗒的離這裏越來越近。聽聲音傳來的方向,似乎是從樓下傳來的,可是,這裏沒有樓梯……
楚雲惜猛地睜開眼來,發現一個紙片似的人影正從地板與樓下相連牆壁的接縫中擠了出來。
這紙片人一身白衣,膚色很白,給人一種不常見陽光的感覺。他從接縫中擠出來之後,整個身體就象充氣似的又鼓了起來,化成了一個肉人的模樣,看得楚雲惜又是好奇又是警惕。
“咦,你不是那些小狐狸,你是誰?”紙片人年紀看起來就是個少年,不過聽他說話的口吻,應該是狐族中的大佬級長輩人物。
楚雲惜起身,朝那人施了一禮,道:“晚輩楚雲惜參見前輩。”
紙片人背著手沉吟了一會兒,道:“楚雲惜,沒聽說過我們狐族中出了這號人物啊。再者,你來之前怎麽也沒人跟我們幾個老家夥打聲招呼?”
楚雲惜道:“晚輩來得突然,沒有來得及通知幾位守塔前輩。還望見諒。”
紙片人道:“你是哪一支的?”他問得應該是楚雲惜出身狐族的哪一個部落。
楚雲惜坦然答道:“晚輩出身天狐一族。”
“天狐?”紙片人怔了一下,道:“天狐不是在一百多年前就已經被滅了嗎?現在怎麽又冒出來一隻天狐?”
楚雲惜笑了笑,道:“晚輩乃是天狐公主柳香飛之女。”
紙片人怔了一下好象才回憶起柳香飛是誰,道:“原來,你是她的女兒。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的父族應該出自人類吧。”
楚雲惜道:“正是。”
紙片人臉色變得很難看,道:“抱歉,狐族寶塔及其中的傳承。隻能狐族得之,你這混血異族不配得到任何傳承。但,你既已登上幻簡神重樓,必是已經得了戰鬥本能的傳承,為免我狐族秘密傳承泄露出去,你隻能死在這裏。”
那紙片人說著揮手就斬出數張紙刃,轟向楚雲惜。
此人至少有六階大圓滿的修為,楚雲惜可不敢怠慢,眼見那紙片人紙刃又薄又利。速度更是奇快,削在身上,估計都能把人直接射穿;她揮手就將茗香拋了出來。
柳柳介紹道:“公主,這個狐王塔內一般至少有三個狐族長老守護,一般都分別守在第九層的幻簡神重樓、第八層的碧蓮閣、第七層的木蘭小塔。因為第七層往下的幾層,就不是一般的狐族能夠進入的。過去的狐王也隻是下到了第三層而已,第二層、第一層都沒能真正下去過。”
茗香那裏已經與那個紙片人轟轟地戰鬥起來,楚雲惜在旁邊靜心觀戰。
那紙片人極為擅長使用紙神通,攻防極為厲害,就算是一張薄紙。居然也能擋下茗香的法寶攻擊。很可能是碧蓮雪狐的天賦神通變異而來。
紙片人不停地拋出紙片,唰唰地帶起風聲連連響動;而茗香祭出那件金山法寶,或攻或守,以厚重將那紙片的靈活牢牢擋下。
兩人交手數十招,仍舊不分勝負,那紙片人雙掌各持一張看起來極為尋常的白色符紙,兩手齊甩。便見從那白色符紙上飛射出數道白色紙刃光影,其速度和鋒利較先前那些紙刃要厲害許多。
這兩張白色符紙明顯是件可增幅法能的法寶。
茗香卻是絲毫不懼,小臉上呈現出與年紀不符的嚴肅,幾道法訣打入金山法寶之中。那金山迅速濃縮,不一瞬就收縮成一個麵板。
接著便聽突突突……一連串的響聲,那麵板被茗香催動著,立在半空裏顫抖了半晌,響聲停時。那麵板的震動也停止下來,而麵板另一側卻已是被紙刃光影擊得全是裂縫。
茗香不待那紙片人再起攻勢。已是催動著這個麵板朝那紙片人轟擊過去。麵板飛射過去時竟是再度收縮,上麵的法能隨著其收縮而變得濃度愈高,楚雲惜甚至都看到了麵板上不時地抽出古怪的黑色流光影像。
麵板飛射到紙片人麵前時,已經化成了紙片那麽薄,側著以側刃攻擊紙片人。這一下若是被它切中,紙片人必定被從中拋開。
但,那紙片人也是相當了得,而且明顯戰鬥經驗豐富得很。腳底輕輕一蹬,他已經向後飛竄出去數十丈,讓那化成紙片的麵板轟的一下攻擊到地麵上,直直地插入地麵寸許。
紙片人一見眼皮突突跳了一下,這可是狐王塔裏,地麵也是寶物築就,這個看起來年紀不大小的女童怎會有如此戰力?她手中的這個麵板又是什麽厲害法寶?
這法寶當然厲害,它可是玄陰宗宗主昔日的珍藏。
茗香見一擊未中,已經再度催動著麵板紙片,唰的一下從地板抽出,朝那紙片人飛射過去。
紙片人揮手一拋,卻是拋出一枚法珠。
楚雲惜一見眼神一亮。紙片人祭出的法珠雖然不是巨龍法珠,但很明顯也是一種古神獸遺留的法珠,上麵的法能絲毫不亞於巨龍法珠,甚至比她得到的那些巨龍法珠還有過之而無不及。
柳柳道:“這是天狐祖先所留下的三大法珠,看上麵的法能屬於木係,應該是木贏天狐坐化後所留下的法珠。”
楚雲惜眼中幾欲吐火。這些家夥滅了他們天狐一族不說,還霸占了他們天狐一族的諸多寶物,現在更是拿天狐一族的寶物來擊殺她這個天狐族僅剩的遺民,簡直是罪不可恕。
她的小拳頭握得緊緊的,銀牙也因憤怒咬得咯咯直響。
忽聽柳柳道:“公主,你千萬別動氣,這個紙片人隻是一個守護者。待會兒若是另兩個守護者也上到這一層,您還得仔細應對才是啊。”
楚雲惜自然知道得提防著另兩個守護妖狐,一顆心很快就平息下來。
但見那綠色的法珠湧出一道道光暈,光暈瞬間就化成擁有強大無比法能的藤條,將茗香捆成了粽子。
那光暈轉成藤條,速度實在太快,快到茗香都未能做出應對。
可是,茗香可不是什麽軟角色,那藤條有困住法能之力,於她卻無太大用處,因為她的神識強大,法能不能動用了,還能使用神識。
一道無形的神識之刃驟然射出,正中紙片人腦海。元神深處傳來劇痛令紙片人“啊”的痛呼一聲,捂著頭蹲了下去,腦海中已現一片空白。
那困住茗香的藤條頓失法能支撐,一下子就散了開去。
俗話說“趁你病,要你命”。茗香催動那個已經恢複成金色小山的麵板,轟的一聲狠狠砸在紙片人的腦袋上。
那紙片人還未從方才的神識衝擊中清醒過來,此時被轟,根本都沒意識到要動用法力防禦,頓時又是“啊”的一聲慘呼,被小山拍成了肉餅。
“這家夥體質好不特殊,成了肉餅應該也能重新恢複成胖胖的屍體……”茗香自言自語地嘀咕著,畢竟這紙片人先前可是化成紙片從牆壁與地板的夾縫爬上來的,後來輕易就恢複成了一個豐滿的人形。
將那紙片人的屍體收了起來,茗香將那枚法珠扔給了楚雲惜,道:“雲惜姐姐,這既然是你們天狐的寶物,我就還給你了。”
剛才柳柳的那番話,茗香自然也聽到了。
“怎麽能下到第八層?”楚雲惜道,神識將這裏打量了個遍,也沒發現有通往第八層的出入口。
茗香忽道:“隻怕咱們一時半會兒還下不去。”
楚雲惜心中一突,忽地就見十幾丈開外的地板上擠出兩個人頭。
這應該就是另外兩個守護者了。
這地麵非是一般材質煉製而成,他們卻可以鑽過來,這兩個人應該懷有特殊的遁法神通。
其中一個滿臉胡茬、闊唇籠鼻的妖狐道:“喲,你們就是闖入者?”他的目光在楚雲惜和茗香身上來回打量。
另一個守護者則是個表情呆呆、兩眼無神的家夥,麵癱著臉、有氣無力地道:“交出紙狐。”
茗香道:“他已經死了。”也不知道這孩子是不是故意學對麵那位的模樣,也是麵癱著臉,語氣也很有氣無力。
楚雲惜道:“二位也想攔下我?”
茗香道:“我的夫人早被關得膩了,雲惜姐姐,你把他放出來玩玩兒,自去第八層尋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