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登山?”謝雨霖眉頭一皺。也對,這滄海宗出了這樣一個絕世天才,按照如今宗主拓拔野的個性,確實是要叫些人來得瑟一下。
不過能見識一下這絕世天才,自己就算是被侮辱一番也是心甘情願。
“回報滄海宗信使,就說明日我在藍田門有淚廳裏等候丹王的前來。”她正色說道。
門僮領了號令匆匆便朝著山門跑去,一旁的田秋兒卻蹙著眉頭小聲問道:“師父,滄海宗趁著這時候來明顯是想來讓師父難堪,若是師父你……”
正說著,謝雨霖伸出手止住了田秋兒話語。
“自古成王敗寇,我們技不如人也沒辦法。隻盼我藍田門一脈受先祖眷顧,多年之後也能出這樣一個奇才,我便心滿意足了。”她感歎道。
一旁邱雲奚陰陽怪氣的冷笑了幾聲便想提步走了,隻是走之前卻又特意回過頭來,“對了,明天是你藍宗弟子秦石和我玄宗弟子風玉櫻的比試之日,叫他莫要忘記了。”
他淡淡一笑,攜著一股勁風朝著遠處走去,瞬間沒了身影。
“秦石?就是那個打敗了風自揚的年輕人?”謝雨霖疑惑問道。
田秋兒臉兒一紅急忙將事情原委一五一十交代了個清楚,隻是跳過了自己不顧一切前去救他那一段。謝雨霖淡淡一笑,轉頭看著田秋兒,眸子裏滿是光華。
“那這秦石如今在哪裏?”
“之前我叫他去功技閣挑功法,然後給了他五十森焱晶叫他去九天十八彎。”
“九天十八彎?”謝雨霖一聽這話頓感驚訝。
田秋兒急忙問道:“師父為何訝異,難道你認為這登上第十八彎的天才是這秦石?”
謝雨霖微微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她說。
田秋兒紅著臉蛋站在那裏,低頭不語。謝雨霖思索良久說道:“秋兒,這秦石才華橫溢,人也聰明機靈。但是你要知道你的身份,絕不可行僭越之事,否則後果……”
田秋兒心裏猛的一跳,她急忙解釋道:“師父你說到哪裏去了,這秦石不過是當日我下山尋找九聖螭龍璧之時遇到的朋友,因為交往了一段時日所以心裏格外惦記。除此之外,別無其他。”
看著田秋兒緊張的模樣,謝雨霖的眼中露出一絲不舍來。
“秋兒,讓你當這聖女,會不會是為難了你了?”她柔聲問道。
田秋兒大驚,急忙說道:“師父明鑒,弟子定會一心一意做好聖女本職,今後接班師父重任,將藍田門發揚光大,以報答師父養育之恩。”
謝雨霖連連點頭,“好孩子,你先下去吧。”她微微閉上雙眼。
田秋兒有幾分不舍,但是也不敢逆了師父的意思,便心不甘情不願的後頭走去。
看著那窈窕背影,謝雨霖臉上猛然露出一股子難忍的神色來,那秀美的雙目忽然水波盈盈,眼眶也微微紅了一圈。
“秋兒,為師豈會不知你心中苦痛。當年為師走上了這條路也是背負了很多,放棄了很多。若有可能,為師真的希望藍田門門主永遠是我。而你,盡管去做一個快樂的姑娘,幸福的女子。”
她說著這話,臉上盡數是無比的溫柔,好似一個母親看著自己的孩子一般。隻是一瞬間後,她的臉上卻顯出一絲淩厲的神色,將之前那一絲溫柔盡數的散了去。
“但是如今的情勢卻不能由我來掌控,土靈珠失蹤,這裏定有天大yin謀,若是那人被放出來,我也隻好與他同歸於盡,以此
來守護秘密……”
她口中喃喃有語,話沒說完,卻猛然轉身,快步朝著那有淚廳的大門裏頭走去。
……
翌日清晨,天氣一片晴好。
藍田門裏有些熱鬧,因為今天的日子似乎有些不平凡。外傳滄海宗的丹王葉坤領著那個登上了第十八彎的弟子來藍田門示威,此刻大部分的玄宗弟子都聚集在有淚廳的門口,想來看一看這個天才究竟是三頭六臂還是八麵玲瓏。
此刻有淚廳裏,坐著一眾人。藍田門裏的謝雨霖坐在上首,邱雲奚、風靈子以及那田秋兒坐在一側;而滄海宗的丹王葉坤、拓跋元嘉和洛冰兒坐在對麵。
兩派雖然不和,但是也不代表老死不相往來,門派的高層有時候也是會相互探訪,一來顯得大度,二來也探聽虛實。
隻是今天,丹王葉坤卻打算開門見山。
“謝門主,聽說貴派有弟子登上了九天十八彎的最頂峰,我這次來就是想見識一下這位少年天才,讓我門下兩個不成器的徒兒也開開眼界。”葉坤說道。
謝雨霖抿著嘴,臉色不大好看,而那邱雲奚和風靈子卻一臉冷笑,表情十分得意。
沉默良久,謝雨霖才悠悠開口,“素聞丹王性子豪爽,為人正直。今天怎麽也玩諷刺挖苦這般的把戲,雖然你滄海宗得到了絕世遺珠,但也不代表我藍田門可以任由你欺淩吧?”
她這話說的不卑不亢,一派大家門主之風。
“這……”葉坤被弄的有些不懂,這謝雨霖不像是會玩心眼打誑語的人,卻不知今天什麽情況。
“謝門主也看到那天的八道天雷了吧?”葉坤問道。
“看到了。”謝雨霖點頭應道。
“既然謝門主也看到,應該知道這事。這九天十八彎隻有你我兩派才有,我滄海宗那日恰好封山,所有人都無法上去,那這登山之人必定是藍田門的人吧。”
“什麽!”謝雨霖也是大驚,這絕世天才竟然是在自己門派裏頭,而她竟然毫不知曉。
想到這裏,她急忙喝道:“快,請九天閣執事,厲海先生。”
底下一個方臉男子聞言,急忙匆匆朝著外頭而去,少頃之後便領來一個滿臉褶子的中年男子,正是那厲海。
“厲海先生,那日我藍田門登上九天十八彎的,共有幾人。登上後八彎的,又有幾人?”謝雨霖看到來人,急忙問道。
厲海瞥了一眼滄海宗眾人,言語輕巧道:“當日登山一共七十五人,其中上去後八彎的一共兩人,一人名叫鬼殺,另一人名叫秦石。”
秦石這兩字一出,大廳裏所有人的心都被拎了一下。“秦石,又是他。”
洛冰兒的臉明顯紅了幾分,她胸口微微起伏著,樣子無比誘人。而她對麵坐著的正好是那田秋兒,此刻竟然也是如同洛冰兒那般模樣,兩個無比美豔的女子,此刻驚人的同步著。
“秦石,這秦石竟然也參加了九天十八彎的試煉?”拓跋元嘉猛的起身問道:“他的成績是多少?”
厲海站在那裏理也不理,惹的這拓跋元嘉無比鬱悶。自己貴為帝國皇子,在外麵受盡天下人奉承,可是如今這是在藍田門,人家鳥都不想鳥他。
謝雨霖問道:“厲海先生,這二人成績如何?”
厲海翻開簿子查閱,隨後說道:“鬼殺的成績是第十三彎,當時落下三道天雷。而這秦石的成績……”
他故意將這音拖的老長,引的眾人差點將心髒跳出喉嚨口來
,十分的難受。
“這秦石的成績是第十二彎,當時沒有天雷落下。”
這話一出,洛冰兒和田秋兒的臉上頓時揚起一抹失望。而那拓跋元嘉和風靈子等人卻是頗為得意,好似自己無端端撿到了幾百魔玉一樣。
“原來如此,除此之外還有嗎?”謝雨霖問道。
厲害再次翻看了一遍手中簿子,“回稟掌門,其餘沒有了。若沒事情,我這就下去了。”
如今也不是滄海宗,也不是藍田門,這天才到底在何處,竟然成了一宗懸案。此刻有淚廳裏一陣沉默,所有人都低著頭不做聲,因為即便說話,他們也沒辦法想出個所以然來。
此刻氣氛尷尬,虧的拓跋元嘉腦子激靈,隨口問了一句,“對了,這秦石如今在做什麽?”
風靈子這才想起,急忙說道:“他這時候怕是在生死台上,今日他約定要和風玉櫻比試,不死不休。”
這不死不休四個字一出,洛冰兒嬌軀猛的一顫。風玉櫻,聽這名字應該是帝都風家的人,實力絕對不弱,秦石竟然惹上了這樣的女子,而且還是不死不休的仇怨。她臉上一陣焦急模樣。
“師兄,不如我們去看一下秦石的比試吧。”洛冰兒小聲對著拓跋元嘉說道。
洛冰兒的主動搭話,讓拓跋元嘉頓時欣喜不已,他急忙起身道:“謝門主,師父,弟子與那秦石有舊,想去看一看他比試,望謝門主和師父同意。”
二人點頭也不說話,算是應允了拓跋元嘉的要求。他急忙領著冰兒朝著外頭而去,卻急壞了一旁的田秋兒。
“秋兒,你去陪著元嘉公子和洛姑娘,盡一盡地主之誼。”謝雨霖恰如其分的說道,田秋兒頓時大喜,急忙行了個禮朝著外頭而去。
……
生死台上,狂風凜冽。
這地方是藍田山門的最西段,山崖的最外側便是深淵萬仞。
生死台下站著滿滿好幾層人,那些沒有去有淚廳看丹王葉坤的弟子幾乎都來到這生死台來看秦石和風玉櫻比試。
風玉櫻一早就已經站在台上,而那秦石卻遲遲沒來。台下玄宗弟子早就絮絮叨叨的甚是不耐煩,好多甚至口出汙言穢語想要趁機攻擊一下秦石也順便討好一下台上的風玉櫻。
“這個廢物,一定是怕死不敢來了。”
“或許一早就已經逃下山門了吧,我好幾天沒看到他了。”
“好像沒有,我昨天在功技閣外頭看到他,正在那處傻兮兮的賞花。”
“興許是瘋了,一定是瘋了。大戰在即,竟然去賞花。”
聽著台下議論,那風玉櫻的臉上露出滿滿的傲氣來,這一次為了能更加輕快利落的對付秦石她還特地加強了自己功法,讓自己的實力變的更加完美。今天除非秦石不來,隻要他出現在這生死台上,自己能夠保證他絕對無法活著下去。
玄宗弟子的中間也有著一小撮的藍宗弟子,小山等人就是站在那裏。鐵牛和唐中傑等人一臉憂慮模樣,隻是小山卻樂嗬嗬地絲毫不知道憂愁為何物。
“小白癡,你石頭哥快死了,你怎麽還笑的那麽開心。”說完的正是那田靈兒,此刻看到小山盯著自己傻笑,她有些惱火起來。
“是不是你石頭哥決定不來了?印象中這秦石不像是這麽孬的人吧。”田靈兒抓了抓腦袋,正說著卻看到田秋兒正朝著自己這邊走來。
“姐姐!”田靈兒咋咋呼呼大喊了一聲,卻惹的身旁眾多男子心裏猛的一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