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校賽有幾個場次,徐辰風提前把比賽時間和場地發給了她,還特意詢問要不要一起吃午飯。
程蕪沒答應,隻說不確定會不會過來,希望他們院的比賽能取得好成績。
到了下午,擔心錯過比賽,程蕪提前趕了過去。
考慮到學校比賽和運動需要,校內的運動場地很大也很足,在部分場地還設了專門的觀眾席,方便師生觀賽。
開放的比賽球場多,場次會有衝突,所以師生們一般是有選擇地觀看。
擁有較高人氣的學生或者學院,所在的球場就會有更多的觀眾。
徐辰風所在的計算機學院人氣不小,滿滿當當坐了不少人,場外應援呐喊的隊伍中能聽到好幾個聲音,其中就有徐辰風的名字。
徐辰風這小子人氣不小啊!
程蕪不禁感慨道,有一種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欣慰感。
她沒有提前說她會來,也沒有要去跟他打招呼的意思,隻是找了個不太顯眼的位置,安安靜靜看球。
坐下後,她才聽清隔壁球場整齊劃一的呼聲。
喊的似乎是“季如洲”?
程蕪記得他的確也在這個學校,但不會這麽巧吧,他今天也參加校賽?
程蕪往上麵掃了一眼,確認視線被牆麵阻隔,看不見人之後,便一心關注起場下。
因為比賽的緣故,徐辰風穿了一套白色球服,露出粗實有力的肩臂,恰到好處的肌肉感。
少見地露出銳利鋒芒,隨性不羈。
這是程蕪不曾見過的徐辰風。
她印象中,他勤苦耐勞,溫和無害。
即便是當年的家庭變故,他也是堅定地選擇抗起了家庭責任。
少年一夜長大,又一如既往的年少。
在他身上,看不到軟弱與退縮,隻有少年朝氣。
堅韌不拔。
這一刻,他少年,一往無前。
比賽很快就開始了,雙方你來我往,打得激烈。
程蕪好幾次跟他的視線對上,卻又好像隻是錯覺。
待到比賽結束,親眼看到計算機院拿下比賽勝利,程蕪就打算離開了。
她隻是來看看,並不想讓他知道,也不想耽誤他們的賽後慶祝。
“程姐。”
正式走到最上麵的林蔭道上,她突然被人叫住。
程蕪停下腳步,等著後麵的人追上來。
徐辰風在她麵前站定,跑得急了,氣息有些微喘。
“程姐是來看我比賽的嗎?”
程蕪戴了一頂大帽簷的遮陽帽,配合黑色墨鏡,襯得她的臉小巧精致。
一身鵝黃色的係帶紗裙,露出鎖骨和肩膀,青春又靚麗。
不過下午的太陽有點大,將她身上的皮膚曬得有些紅了。
徐辰風突然後悔叫她來看球賽了。
被他看到了,程蕪也沒隱瞞。
“是啊,不過我準備回去了。”
“那我送你出去吧。”
他已經跟隊裏打好招呼了,晚上去吃慶功宴,他現在還有時間。
“不用了,我的車停得不遠,你先回去休息吧。”
程蕪知道他贏了比賽,賽後肯定會有聚餐,下午的運動量又這麽大,肯定要好好休息,不然身體也受不住。
徐辰風卻不答應,執意要送她,“沒關係,我先送你出去。”
程蕪被他的執拗鬧得沒脾氣了,無奈站定,拿過他手裏的背包,“還是我送你回去吧。”
一身汗黏在身上也不舒服。
她主動問道,“你宿舍在哪?”
徐辰風一愣,被突然的幸福砸得不知所措。
腦子還沒拒絕,身體已經先一步一轉,帶人往自己宿舍樓走了。
一路上,徐辰風興致高昂地向她介紹學校的特色景點和建築,其中所有的格局和故事也是娓娓道來,還夾雜著自己的認同和期待。
程蕪認真聽著,時不時應一句,對著自己感興趣的點發問。
籃球場到宿舍樓的路不遠,兩人站在樓下,徐辰風主動提議道,“你要不要去我宿舍看看?”
學校沒有規定女生不能進男寢,隻要在宿管處登記好就可以。
不過考慮到同寢室其他人的情況,一般都不會帶異性進入寢室,要去的話也會征求寢室其他人的同意。
他剛剛在宿舍群裏說了一嘴,舍友都很好說話,也很歡迎。
不過程蕪拒絕了,男女有別,她去的話多多少少會不方便的。
“好好休息,我走了。”
程蕪最後叮囑道
徐辰風張了張嘴,想說,“我們晚上有慶功宴,你願意來嗎?”
隻是,話沒說出口,終究還是咽下了。
……
程蕪剛走出一段路,突然就被一股大力扯入路邊小樹林。
“你幹嘛?”
程蕪被按在樹上,異性的氣息離得很近,她被迫仰起頭看向來人。
季如洲盯著她的眼睛,語氣涼薄,“給我硯哥戴綠帽?嗯?”
一邊撩撥他,一邊又跟別的男人曖昧不清。
他怎麽不知道小兔子有這麽大膽子呢?
他離得太近了,濕鹹難聞的氣息直往鼻子裏鑽,程蕪有些難受地偏了偏頭。
他不知道自己有多臭嗎?
一身的汗,還往她身上貼……
她不加掩飾地嫌棄,激怒了身前的男人。
男人一把掰過她的下頜,強硬地吻了過去,唇齒糾纏間,她的呼吸都染上他的氣息。
“唔……”
程蕪掙脫不過,張嘴咬了一下,淡淡的血腥味彌漫出來,卻隻是激起了男人愈發凶狠的攻勢,短短一瞬便奪走了她的呼吸,幾乎讓她憋死。
“咳咳……咳……”
手上一鬆,急促的咳嗽聲響起,程蕪背靠大樹,身子無力下滑,卻被他用腿.住,堪堪穩住身形。
眼圈泛紅,眼神無辜,小白兔似的祈求主人的憐惜與庇護,不知道多想讓人弄髒她。
季如洲眼神暗了暗,將人抱在懷裏,一隻手捧住她有些泛紅的臉,語氣憐惜。
“別惹我生氣。”
明明該是共同歡愉的事,他怎麽舍得用那樣的手段。
程蕪的確對他有好感,但他突然的發瘋讓她感到了一絲害怕。
而且,他還強吻她……
“小洲,你知道你在幹什麽嗎?”
有些事,必須要說清楚。
“如果你是一時興起,我可以當作今天什麽也沒發生過,但如果你不是,我會當真的。”
從前單方麵追求秦硯風的路走得太苦太累,現在好不容易遇到一個對自己好的人,她不想錯過。
但她更擔心他接受不了——
那樣瘋魔,讓人厭惡的自己。
“你知道的,我很瘋的。”
季如洲失笑。
小兔子到現在還不清楚自己的定位。
真可憐……
她一定不知道誰才是瘋子。
“你還不明白嗎?”季如洲抬起她的下巴,與她對視。
“我不是一個隨便的人,不會隨便親人,也不會隨便發善心。”
“你所說的一時興起,在我這裏不存在。”
少年沉穩的聲音很好地安撫了程蕪那顆漂浮不定的心,她環上他精瘦的腰,“你說的話,我當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