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群裏給的地址,程蕪坐司機的車趕到宴會,果然在廳外找到秦硯風的車。

“小李,阿硯在裏麵嗎?”

主駕駛車窗被敲響,小李臉色發白地降下車窗,“程小姐。”

完了,程小姐找過來了。

程蕪的戰鬥力他是見識過的,也不知道是從哪得到秦總的消息,竟然找到這來了。

但作為一名合格的司機,他還是盡職盡責地維護老板的隱私。

“秦總並不在裏麵。”

程蕪垂下眼眸,夜色遮掩了她麵上的情緒,身上卻籠罩著頹敗到極致的破碎感。

小李雖然覺得她可憐,卻不敢違抗老板的命令。

隻要秦硯風一天不肯承認她的身份,小李就隻能按照主家的意思,稱她一聲“程小姐”,並向她隱瞞有關秦硯風的一切。

小李還在猶豫如果她繼續胡攪蠻纏,他要不要打電話給向匯報情況,結果一轉眼,人就不見了。

小李又下車檢查了一遍,確認人已經走了,才鬆下一口氣。

唐鑰挽著秦硯風從宴會廳出來,兩人都喝了酒,身上染了酒氣,被門口的風一吹,人都清醒不少。

秦硯風抽回自己的手,按了按眉心,他還是不習慣跟顧沅君之外的人親近。

車停在不遠處,兩人被一道不善的目光死死盯著,生生停下步子。

秦硯風立馬認識到站在那的人是誰,臉上的表情變得不耐。

唐鑰被眼前的黑影嚇得心情肉跳,黑乎乎的,嚇死個人。

等黑影走近,唐鑰才看清那是個女人,一個極漂亮的女人。

女人氣勢洶洶,在她驚恐的目光中揚起了手——

“啊——”

唐鑰難色難看地縮進身邊男人的懷裏,身體的疼痛遲遲沒有傳來,她猶豫著回頭。

女人眸光帶淚,纖細的手腕被男人寬厚的大掌握住,掙脫不得。

唐鑰來了脾氣,先是被這突然冒出來的人嚇了一跳,現在又要打她,真當她沒脾氣,好欺負嗎?

“哪裏來的瘋女人?”唐鑰幹脆整個身子倚進他懷裏,“秦總,我們報警吧。”

程蕪現在隻想把那個賴在她老公懷裏的女人徹底扒出來。

不要臉的女人!

竟然勾引她老公!

她手上用勁,掙紮得厲害,秦硯風不耐,甩開她的手,怒吼道,“滾回去!”

唐鑰微訝,原來認識啊?

當著她的麵撬牆角,這妹妹不懂規矩啊。

然後就見她眼中不懂規矩的女人頂著男人的怒火道,“我才不!”

“秦硯風,泥人還有三分脾性呢,你一而再再而三當著我的麵跟別的女人糾纏,真當我非你不可嗎?”

“先回去,有什麽事我們回去談。”

“我不!”

程蕪不信他,“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根本就不會回去。”

自從她搬到別墅以後,秦硯風就懶得回去了,她根本見不到人,隻能從別人那裏打聽他的行蹤,然後一次又一次在別的女人那裏見到他的身影。

秦硯風沒有心思再哄她,“程蕪,別逼我生氣。”

程蕪滿腦子都是“他在敷衍自己”的委屈與憤怒,已經沒有理智可言,“我不管,你把這個女人趕走,以後都不許見她。”

“夠了!”

秦硯風被她吵得頭疼,隻能拉開懷裏的人,“你先回去。”

唐鑰不敢置信。

吵得好好的,怎麽走的人變成她了?

秦硯風是條金大腿,錯過了這次機會下次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了。

她不可能放棄,撒嬌道,“秦總~”

“回去!”

秦硯風毫不客氣,看她的目光仿佛在看一個死人。

家裏那個瘋婆子他還能有一點耐性,這外麵的女人要是敢挑戰他的耐性,他絕對不會心慈手軟。

唐鑰是有眼力見兒的,不敢觸他的黴頭,隻能懷著滿肚子氣離開,走之前還狠狠地瞪了一眼那個壞她好事的女人。

程蕪毫不客氣地回瞪,“阿硯是我的。”

秦硯風皺了皺眉,這般宣示主權的行徑讓他很是不喜。

從來沒有人敢把他當成物品標記歸屬……

程蕪吃醋善妒又毫無儀態,他懶得糾纏,隻想趕緊把她送回別墅了事。

程蕪緊跟著他上了車,前後座的隔板自動升起,她也不管會不會被人看到,狗見了骨頭似的黏到秦硯風身上。

“阿硯,我幫你。”

沒頭沒腦的話,秦硯風懶得理會。

直到她不管不顧地去扯他的皮帶……

“你幹什麽?”

秦硯風製住她的手,眸中幾欲噴火。

程蕪神色坦然又義正詞嚴,“我們已經結婚了,我想看看我男人的身體也不行嗎?”

秦硯風被她的無恥震驚了,“你能不能有點羞恥心?”

“羞恥算什麽?我老公寧願找其他人也不要我,我就想知道我比其他人差哪了。”

秦硯風後悔了,要是早知道她是這種胡攪蠻纏的性子,當初他說什麽也不可能跟她領證。

“不是你的問題,也沒有其他人,是我對這種事不感興趣。”

程蕪像是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不就是有個心上人,想為你心上人守身如玉,說得跟你那方麵有問題一樣。”

程蕪以前有多喜歡他,在得知自己隻是一個替身的時候就有多惡心。

日複一日的失望積攢下來,她突然就找不到自己堅持的理由了。

女人嘴裏盡是些粗言糙語,秦硯風頭皮一陣暴跳,“你還能不能有點女人樣?”

“怎麽沒有女人樣?這不就是想要你嗎?”

說著,程蕪也不解他的皮帶了,直接將褲子拉鏈拉開,露出裏麵深色的一片。

艸!

秦硯風想掐死這個女人的心都有了。

“停車!”

黑色商務車猝不及防停在路邊,男人一刻也不敢耽誤,推開身上的女人就要下去。

手剛搭上門扣,程蕪又撲了過來,抓住他的手,意味不明道,“你想清楚了,你今天要是走了,我就再也不要你了。”

秦硯風此時巴不得離她遠點,哪裏還管她說什麽,“滾開。”

“以後也不會再纏著你。”

回應她的是車內沉悶的關門聲。

讓她明白,即便拋下驕傲與自尊,也挽不回他的心。

也好……

程蕪痛苦的眼神中透出一股堅定決絕。

以後,就真的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