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喬暖暖準備脫下衣服的時候,工廠外響起了槍聲,一群黑西裝帶墨鏡的男人走了進來。
為首的是蕭天祁,當他看見陸北川被人打得不成人形,還被壓製在地上的時候,他整個人散發出陰冷的氣息。
他手裏的槍快速的對準了,還沒反應過來的陸博韜,砰的一聲,子彈打進了他的左腿。
陸博韜痛的哇哇大叫,額頭上冒出了許多的冷汗,“你……你是誰,這裏是我的地盤,你也敢來插手?”
蕭天祁大步走上前,穿著牛皮靴的腳踩在他的痛處上,看他的眼神就仿佛是在看螻蟻一般。
“你還不配知道我是誰,不過你惹了不該惹的人,下場就隻有死。”
蕭天祁每說一個字,腳下的力道就越大。
“啊……痛……”
陸博韜趴在地上哀嚎著,左腿上傳來的疼痛讓他整個人發抖,這種鑽心刺骨的痛,還不如直接殺了他來得痛快。
陸博韜抬頭看去,他帶來的人都被蕭天祁的人控製住了,根本就別指望有誰能來救他。
陸北川跌跌撞撞的走到喬暖暖身邊,他把身上的衣服脫了下來給她披上。
“對不起,對不起。”
喬暖暖靠在他的肩膀上哭得傷心不已,現在她都還顫抖得厲害,真不敢想象,要是沒人來救他們,他們的結果會是怎樣。
陸北川拍著她的背,安慰道:“沒事了,我們沒事了。”
他的話才說完,身體就向地上栽去,他的身上幾乎到處都是傷口,血把襯衫都給染成了一片紅色。
“陸北川。”
喬暖暖吃力的扶起他的身體,眸子裏有著驚慌,一隻手輕輕拍打著他的臉。
“陸北川,你別嚇我,你快醒醒啊。”
她哭著喊著,害怕他就這樣死掉了,她豈不是真像羅美茜說的那樣,要後悔到死。
陸北川睜開了眼,虛弱的笑笑,“傻瓜,我沒事,就是身上好痛的。”
剛才被那麽多人拳打腳踢,還拿東西砸的,能不痛嗎?
“快叫救護車,誰幫我叫叫救護車。”
喬暖暖大聲的朝著旁邊的人吼道。
蕭天祁聽到她的聲音,連忙走了過來,一把將陸北川扶了起來,他撇了一眼還在哭泣的喬暖暖,嫌棄道:“女人就是麻煩。”
喬暖暖一愣,看著他的背影,隨即又追了上去。
臨走時,他特別吩咐了手下的人,把陸博韜帶來的人全部處理幹淨,然後把陸博韜帶回基地,等陸北川醒了,再決定怎麽處置他。
他帶著陸北川和喬暖暖一路狂飆到了醫院,這是一家私人醫院,醫生護士立馬把陸北川推進了手術室。
喬暖暖看著手術室亮起的紅燈,一顆心七上八下,整個人都處在精神極度緊繃的狀態中。
希望老天爺保佑陸北川,他一定要平安無事的出來。
喬暖暖在心裏默默的祈禱著。
“暖暖,你沒事吧?”
顧南升從醫院的走廊裏過來,看到她沒有任何地方受傷,一顆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
“師兄。”
看到親近的人出現在麵前,喬暖暖眼眶泛紅,壓抑的心情需要得到迫切的解放。
顧南升摸了摸她腫起的臉頰,輕輕的抹去她臉上的淚水,語氣很是溫柔,“沒事了,沒事了。”
喬暖暖緊咬著下唇,她不想哭的,可是眼淚就是忍不住的往下掉落。
“是我,我害得他躺進了醫院,我就是個麻煩。”
顧南升心痛的把她摟進懷裏,“這不是你的錯,要怪就隻能怪那些利欲熏心的人。”
她靠在他的肩膀上,哽咽的問道:“師兄,你告訴我,對於陸北川而言,我是他的麻煩嗎?”
“為什麽這麽說?”顧南升皺皺眉頭。
“他應該是高高在上的貴公子,卻因為我,他與家人反目成仇,一旦他沒有了能保護他的身份地位,那些人都會想要置他於死地,而我無疑是他的軟肋。”喬暖暖說道。
“傻丫頭,你想太多了。”顧南升拍拍她的肩膀,繼續說道:“能保護他的,從來不是那些虛有的身份和地位,他靠的是自己的實力,這一次不過是個意外而已。”
喬暖暖卻並不認同他說的話,“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他們總是拿我威脅他,陸北川那樣的男人,不應該受到任何人的威脅,他應該高高在上,睥睨天下所有的人。”
“好了,別胡思亂想了,陸北川知道你有這種想法,一定會從手術室跑出來掐死你的。”顧南升打趣的說道。
她臉上露出一抹苦澀的笑,“我倒是希望他現在,能從手術室裏走出來。”
顧南升幽幽的歎口氣,目光落在她腫起的臉頰上,“我帶你去敷敷臉吧,都腫這麽高了。”
要是讓他知道是誰下手這麽狠,他非拔了他的皮不可。
“不用了,我想等著他出來。”她搖搖頭,目光看向手術室亮起的紅燈。
時間過了許多,手術室的燈才熄滅,陸北川躺在推車上,由護士推了出來,醫生走在一邊。
她趕緊跑上前,看了一眼還在昏迷中的陸北川,隨後問著醫生,“醫生,他怎麽樣了?”
“病人多處骨折,還受了很重的內傷,需要在醫院多觀察一段時間,如果今天晚上他能醒來,就算是脫離了危險。”醫生說道。
喬暖暖捂著嘴,她沒想到陸北川會傷的這麽重。
顧南升站在旁邊,把她攬進懷裏,任由她在他的懷裏小聲啜泣。
護士把陸北川推進了病房,他安靜的躺在白色的病**,臉色白的不像話,沒有絲毫的生氣。
她坐在一邊,就這樣靜靜地看著他,他的頭上纏著白紗,身上也裹著白紗,有的地方還隱隱有血跡浸出來。
她握住他的手,把他的手帖在自己的臉上。
“陸北川,你快醒醒,不要再睡了。”
她的呼喚並沒有喚醒他,她有點沮喪。
蕭天祁從門外走了進來,冷冷地看著眼前的一幕。
他把雙手插在褲兜裏,背靠在牆上,冷冷的開口說道:“他現在躺在這裏,都是因為你。”
“我知道。”
她苦澀的笑笑,沒有回頭看身後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