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二十八、收起真心,誰也不給
微微的蹙了蹙眉,楚喬連忙低下頭,隱去眼中剛剛升起的那一陣欣喜,“林恩,你醉了。”
沒想到楚喬會是這樣的回答,林恩隻覺得她的心裏仿佛是被人在寒冬臘月澆了一盤零度以下的冰水,讓她原本暖如酷暑的心頓時跌入了萬丈寒冰裏。然後,慢慢的,這陣寒意從心底漸漸的擴散開來,直到她的頭腳和第一根發梢,讓她的整個人都徹底的冰冷,再無半絲的暖意。
感覺到心裏傳來的痛楚,和鼻翼間的酸楚,林恩連忙低頭苦笑了一下,帶著醉意的臉上充滿了無奈的憂傷,“對,我是醉了。”
看著他,她癡癡的笑著,仿佛如同一個沒心沒肺的傻瓜一樣,笑的癡傻,笑的爛漫,隻是,他又是否可以看到她眼底的那抹憂傷,那一抹如同傻瓜一般的憂傷。
從高腳椅上下來,林恩搖搖晃晃的向房間走去,眼中的淚水噙然而下,緊咬著嘴唇,她努力的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她不要在他麵前脆弱哭泣,就算是悲傷,她也寧願是一個人獨自悲傷,她不要他的可憐,更不要他的同情,就算不愛,她也要有自己的尊嚴。
是啊,她是醉了,而且很早就醉了,一直都在醉,自從遇見他,愛上他,她就從來沒清醒過,或者說,也許這就是她愛上他的原因,愛的那麽無欲無求,愛的那麽渺小卑微,所以,他才一次次的忽視她的存在。
她知道她不該和向夢璐相比,因為她根本沒有資格和她相比,向夢璐是誰啊,她可是住在楚喬心裏的那個釘子戶,他的心頭愛,他的眼前歡,而她呢,不過是和他配合演一場婚姻戲碼的一個不入流的演員而已。
所以,她更不該怪楚喬,要怪也隻能怪他是一個合格的演,在他的眼裏,戲就是戲,是絕對不會和現實混淆的。而她卻入戲太深,深到她自己都信以為真。
隻是,為何他從未發現,她的那些嬌嗔癡傻無非是為了他的愛,她的那些悲情憂傷也無非是得不到他的愛,而她的那些歡喜幸福也無非就是和他在一起的相愛。
而她,不過就是因為愛上了他,所以卑微、渺小,被他輕視、忽視。
而向夢璐,不過就是因為得到了他的愛,所以被他重視、包容,可以任性、撒嬌、哭鬧、撤潑,甚至以死威脅。
愛上這個根本不可能愛上她的男人,她一直以為,在心裏默默的愛他便夠了,隻是,今天她才發現,原來,這根本不夠,沒有任何一個人不希望自己所愛的人也同樣的愛著自己的,她也一樣。隻是,這到底也隻是希望,而最終的結果隻會是失望。
所以,林恩,你不要再愛了,越愛就會越貪婪,越貪婪也就會越傷心,於是最後,將自己推入無底的深淵中,從此陷入萬劫不複。
如此這樣,那她也就不再愛了,將真心收起,將真情藏起,從此以後,誰也不給。
日子過的依然平靜,如同這秋日的溫度一樣,日顯清冷。時間總是這樣,在人們來不及細細品味時,悄然逝去。
中秋過後,轉眼已入深秋,秋天的步伐越走越遠,如同每一年的每一個季節,在人們的唏噓間慢慢離去,根本不去理會人們的心裏是否不舍。
林恩和楚喬的生活就像是時鍾上的分鍾與秒針一般,各自走在自己的步調上,偶爾的交織便是晚上。盡管沒有答應,林恩也沒再要求,但是楚喬卻奇跡般的每晚都會出現在家裏,時間或早或晚,但總會回來。
就在林恩再一次的以為她的生活會一直這麽平靜下去時,趙瑞雪的一個電話卻打破了她的預想。
“小雪。”接起電話,林恩連忙笑著說到。
“小恩,我想死。“電話裏,趙瑞雪的聲音有些顫抖,語氣中滿是絕望。
心裏頓時一怔,林恩連忙擔心的問到,“小雪,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
“小恩,我打電話隻是想最後聽聽你的聲音,然後跟你說一句對不起!”頓了頓,趙瑞雪更是泣聲而下,“小恩,對不起!我就是個婊-子,我對不起你。”
不知道趙瑞雪為什麽會這麽說,林恩的眉頭皺的更深,心裏更是充滿了擔心,“小雪,到底發生什麽事了,你告訴我。”想了想又說到,“你現在在哪,我去找你。”
“我在家裏,你幫我跟小可也說一聲,永別了!”趙瑞雪說完後掛了電話。
“喂,小雪,小雪……”放下手機,林恩連忙從躺椅上下來,然後快速的跑回房間,拿著包後,又連忙衝下樓去。
因為現在已是深秋,所以,今天一回家,林恩就發現家裏全部被鋪上了柔軟的地毯,隻是,此時的她並沒有心情去感受這柔軟的暖意。
此時,她唯一在意的就是趙瑞雪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一直以來,趙瑞雪在她們三個人中都是相對冷靜,且很看得開的一個人,尤其是會安慰人,在她一次次失意時,她不知道安慰過她多少次。所以,她真的很難想像到底是什麽事才會讓她有了尋死的念頭。
正穿鞋時,楚喬也正好從外麵回來,看到林恩慌張的表情,他連忙問到,“怎麽了?”
“我有事出去一下。”簡短的回了句,林恩便連忙開門跑了出去。甚至還來不及仔細的看一眼楚喬。
看著林恩匆忙的背影,楚喬不得不將快到嘴邊的‘要不要我送你’給咽了回去。收回目光,他低頭看了看自己手裏的那盒剛從蛋糕店買回來的蛋糕,一臉無奈的歎了口氣。
出了門後,林恩連忙攔了輛出租車,隻是剛坐到車上後,她這才想起,楚喬剛才的手裏好像拎了什麽東西。隻是,想到趙瑞雪,她也就管不了這麽多了。
“師傅,麻煩你開快點。”時不時的看著腕表上的時間,林恩此時恨不得插雙翅膀飛到趙瑞雪的家裏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