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八十八、他是她心中的那一株罌粟
十二月的雪城正式步入了嚴寒之冬,天氣在一連陰了幾天後,又接連下兩天的小雨,雨水不大,卻足以讓這本就嚴寒的天氣徹底的成為冰天凍地。
灰暗的天氣讓林恩那本就憂傷的心情籠罩在一片陰霾裏,而那場天氣預報報告的今年的第一場雪終於在雨後的夜裏降了下來,隻是,卻並不是很大,隻是薄薄的覆蓋了一層地麵,太陽一露麵,便也很快的融化在了陽光裏,然後在夜間結冰,白天融化,周而複使,最後在陽光下化成水蒸汽,消失在空氣中。
撐著雨傘,踩著高跟鞋,林恩盡量放慢她的腳步。又是小雨,她討厭小雨,尤其是在這樣的冬季,夾著冰點,打在臉上仿佛像是刀割的一般,總是能讓她有種從外冷到心裏的感覺。
回到趙瑞雪的住處,打開門走了進去, Nim正守在門口,每天的這個時侯它都會守在門口等她回來,所以,每次看到它時,林恩的心裏才會多少有些暖意。
“Nim。”笑著摸了摸它的頭,林恩彎腰脫了鞋子。“啊!”從腳底傳來的一陣冰冷的刺痛讓她忍不住的倒吸一口氣,將放在地上的腳收了回來,她連忙從鞋架上拿了一雙托鞋放到地上。
可惡,每次她都會忘了這不是在家裏了,每次她都會脫了鞋就直接放到地上,她這可惡的習慣還真難改。
“回來了,外麵很冷吧,快洗洗手過來吃飯吧。”趙瑞雪將湯放在桌子上說到。
“是啊,我討厭這個天氣,還真是沒完沒了了。”林恩一邊說著一邊走向洗手間。她就納悶了,似乎從她出了那個家門以後,就沒過上幾個晴天的日子,天天不是陰天就是下雨,下得她是心煩氣燥的。
對於林恩這時不時的抱怨,趙瑞雪卻有話要說,“哪年的這個時侯不是這樣的,雪城馬上就要迎來了雪季,陰天下雨更是常有的事。我看啊,就是你自己的心情在作祟,這半個月來,你可沒有過什麽好心情,甭管它是陰天還是晴天的。”
走出洗手間,林恩連忙嘴硬的說到,“誰說的,我心情好的很,我現在過的甭提有多快活,回家就有熱騰騰的飯吃,再也不用整天傷著腦筋想著怎麽伺候別人了。”
看了看林恩,趙瑞雪一臉根本不信的瞥了她一眼,接著又轉頭看向正趴在地上的Nim 問到,“Nim,你信嗎?”
“嗯……”嗯了一聲後,隻見Nim幹脆把頭轉了過去,顯然,對於這個話題,它不想討論。
“哈哈哈……”看著Nim的反應,趙瑞雪頓時樂了,“你看,連我們Nim都不信,所以,你認為我會信嗎?”
“哎,我說……”瞪了一眼Nim那毛茸茸的後腦勺,林恩故作一臉惱怒的說到,“你忘了是誰每天伺候你了。”
“好了,你看,你連和條狗都能生起氣來,你還敢你說的心情好的很。”趙瑞雪說著坐到桌子旁,一臉根本不信的看了一眼林恩。想了想又說,“不過,照我看,你這快活的日子也沒幾天了,怕是過不了多久,你還得拾到拾到走人。”
坐到桌子旁,林恩連忙笑著問,“我可以理解為你這是趕我走的意思嗎?”
“你說呢?”抬眼瞥了林恩一眼,趙瑞雪裝了一碗湯放到她的麵前,“就怕哪一天,我想留也留不住。俗話說,夫妻沒有隔夜仇,床頭打床尾和。所以你啊,遲早還得回去繼續伺候你家那位大少的。”
“可你不覺得我和他早就過了隔夜這兩個字了嗎,我們隔的夜可還不少呢,而且,我們現在也遠遠的超出的床的範圍,所以,也就不存在床頭和床尾這兩個詞了。”喝了一口熱湯,林恩頓時覺得身子暖和了很多。
“但是……”
不等趙瑞雪說完,林恩又連忙說到,“嗯,這湯真香,小雪,你的廚藝是越來越有進步了,以後誰娶了你就是他的福氣。”
見她總是在逃避這個話題,趙瑞雪連忙叫了句,“小恩,……”
“嗯,還有這個排骨的味道也不錯,肉嫩味美。”林恩說著,根本不給趙再雪說話的機會。
一記白眼,趙瑞雪連忙說到,“那是雞肉。”
“……”看了看碗裏的雞肉,林恩頓時無語。
好吧,她承認她是在裝的,她每天裝開心,裝無所謂,裝沒心沒肺,裝成一副她什麽都不在意的樣子。隻是,其實她心裏有多痛,她始終是騙不了自己。
“我吃飽了,你慢慢吃。”放下筷子起身,林恩連忙轉身走向她的房間。
“小恩,你還好吧?”跟著站在起來,趙瑞雪連忙關心到。
“我沒事,放心吧。”拜了拜手,林恩強揚著她那比麵具還假的笑容。
回到房間,躺在**,林恩的淚水頓時噙然而下,滾燙的淚水遇到空氣頓時冷切,帶著絲絲的涼意鑽進她的心裏。
她終究還是想不開,放不下,她終究還是騙不了自己的心,否則,她又怎會夜夜無眠,否則,她又怎會痛心落淚。
楚喬,這兩個字就像是長在她心裏一株罌粟,一旦落了根便再也無法拔出,不能碰,卻也戒不掉。
隻是,即便心痛,即便不舍,她也隻能忍著,日子總得繼續,就像時間,不會因為任何人的不舍而停留。
時間就這麽流著,日子也就這麽過著,直到看到大街小巷到處立起了聖誕樹,林恩這才發現,原來,這一年的時間就要過去了,而她和楚喬的婚姻也已經進入了第八個月,這一倒計時的婚姻隻剩下兩年兩個月的時間了。
按計劃,這個月底蘇清遠就會回英國,所以,為了幫忙他整理交接,寧悅也特地從英國飛了過來。對於寧悅這個伯樂,林恩一向是滿心好感,所以,這幾天,她的心情還算是不錯的。
隻是,和她的心情相比,蘇清遠的心情卻是不太好了,每每看著她時,他的眼中總是帶著一絲欲言又止的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