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零章 十萬個為什麽

耿妙宛又看了下四周,這裏倒是有點像是三十多年前她所在的那個主峰頂,隻是它怎麽會就成了這副模樣?為什麽掌門會是苗仁風,宋淦人呢?還有大山和二山,他們在這裏過得怎麽樣,都修練到什麽階段了?

她覺得腦中有千百個問題需要解答。

這時,從山下麵斷斷續續的傳來了一些說話聲,以及雜亂的腳步聲。幾人都知道,山下的那些弟子馬上就要到山上了。

耿妙宛可沒有給別人當猴子看戲的習慣,她一撇頭,對著苗仁風說,“苗掌門,不介意我到貴派叨嘮一下吧?”

苗仁風自然是求之不得了。

三十幾年容顏未變的人,除了彭於賢,他所見過的就隻有眼前的耿妙宛了。三十幾年前他第一次看到她的時候,除了覺得她長的特別好看一點外,並沒有覺得有什麽特別的。

修練之人達到一定的程度可以保持容貌不變這不假,但那至少要達到元嬰期,而且容貌也是停留在進入元嬰期的那個時候。可耿妙宛的容貌卻是三十幾年前十六七歲的模樣,他記得那時候她才練氣期吧。

到底她是如何做到的呢?

不過,不管她是怎麽做到的,都隻能證明她真的不是個尋常人,這點他不得不承認。就像他已經仙去的師父宋淦所說的,那個人的朋友又豈會是凡物。

這時,一直沒有開口的尹淺澤開了口,“你們都可以過去,但是他不行!”眾人看過去,隻見他的手正直直的指著坐在巨石上麵的許儒文,“我堂堂青山派豈能容一隻妖胡亂進出。”

“妖?”二山以及他旁邊那兩個沒有開過口的年輕人皆是一臉驚訝,而苗仁風的表情並沒有什麽變化,顯然早已經看出來了。

“你的隱匿太弱啦。”耿妙宛在識海裏損了句許儒文,麵上卻是不好意思的微微一笑,說道。“不瞞道長,那貨確實是妖,可他也是我的契約獸。”

“什麽?”這下連尹淺澤和苗仁風都吃驚了。他們看著耿妙宛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怪物,竟然能跟一隻修煉了千年的妖訂下契約。不是怪物還能是什麽。

當初她與許儒文簽訂契約以後焦淩風隻是略微的說了一句“能與妖訂下契約的人少之又少”,除此之外再無其他,所以在她看來與妖類簽訂契約也不過就是比跟普通的有靈性生物簽訂契約要難上一點而已,她並不知道這些人為什麽要如此吃驚。

但是,做為修真界元老級存在的尹淺澤卻是知道的。人與妖簽訂契約在人界雖然也有所聞,可是卻都隻限於一些靈性悟性極高而修為極低的妖類。

這類妖的妖性還未完全成形,尚於可塑造階段,契約之後會隨著契約者所要求的方向訓練發展,等時日長了自然就會慢慢的收了野性,長出人性,於契約者來說是沒什麽特別大的危害。

可是像許儒文這種一眼就能看出來是野生野長的妖類,結下契約卻是有很大風險的。如果不是完全自願的話,除非有十分強大的精神力才能壓製得住。就算條件全都滿足結成了契約,可他們已經有自己固有的思維模式和處事方法。如果不是自願的話,契約者也根本就沒有辦法指揮得動他們。

最為主要的就是,妖類生性狡猾,他們一旦有不滿的心思,雖然不能直接動手殺了契約者得到自由,卻有行多辦法可以讓契約者死於非命。因為隻要不是靈魂契約,契約者死亡對他們的影響並沒有多大。

在以前就曾有一些妖類為了逃避被修真人追殺的運命而答應主動與他們契約,可在安全了之後卻設計殺害了他們的事情。那些人付出了血的教訓之後,大陸上就再也沒有人敢與妖類簽訂契約了。

知道這些的尹淺澤他們,能不把耿妙宛當怪物看嗎?

當山下麵的那些弟子辛辛苦苦從下麵走好許久的山路來到峰頂的時候。峰頂上麵空****的一個人都沒有,隻有幾個眼尖的看到幾個黑影閃進了厚重的濃霧裏。

沒一會,山門內就又響起了鍾聲,“咚……”“咚……”……一共九聲。讓耿妙宛覺得欣慰的是。青山派迎接貴客的禮節倒是沒有變。

在去山門裏的路上,耿妙宛一直在心裏想著接下來該怎麽做。

雖然她這次的任務也是青山派,可是她原本想好的是變個容貌然後混進青山派,低調的執行她的任務。可如今,她卻這麽高調的被人家的掌門給請到了門派裏麵,而且還是頂著三十多年前的那張臉。這樣一來。她執行起這次的任務來,就會被動許多。

這簡直就是完全打亂了她的原定計劃。

而且她隱隱覺得主峰頂上那副鬼樣子跟三十多年前她在上麵的所作所為脫不了幹細,想著如果一會苗仁風問起來的話,自己該如何回答。還有,那日之後她去了哪裏,又是怎麽離開的,今日又是如何出現在這主峰頂上,又是怎麽越過了結界,等等等等。

這一係列的問題都足夠她編寫一本十萬個為什麽了。

不過耿妙宛顯然錯估了苗仁風的心思,因為在他看來像她這樣身份高貴而又神秘的人,不管做什麽都是有原因的,不管怎麽做都是符合契機的,出現與消失也都是應了天意的。

就在她辛辛苦苦做了半天心裏建設的以後,人苗仁風回去後愣是一個字也沒問,她心裏的失落感可想而知了。

幾人剛到殿上,就有一個弟子神色緊張的從殿外跑了進來。

“什麽事慌慌張張的?”二山沉著臉問那個弟子。她如今是苗仁風座下最行意的弟子,地位自然非同一般,有著絕對的話語權。

那個弟子看了眼殿裏的三個陌生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有什麽事就說吧,無妨。”

見苗仁風都這麽說了,那名小弟子這才開了口,“剛才接到山下來的消息,桐城裏的靈劍派昨天晚上全派被滅門。”

“什麽!”苗仁風震驚得從椅子上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