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一七章 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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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傳說中的鳳凰塚竟然真的存在，這世界上竟然真的有鳳凰這種生物……”許儒文在她的識海裏說道，對於能見識到傳說中的鳳凰塚，他的心裏隱隱的產生了一點期待。

耿妙宛麵上的神色看起來與平常無異，心裏卻早就驚訝得無以複加了。正如許儒文所說的，她怎麽都沒有想到左冷單竟然會是鳳凰一族，那種隻在傳說中才會出現的，被人類冠以神鳥之稱的鳳凰。

與他們相比，皇甫傲翰顯得有見識多了，除了初聽到鳳凰塚的時候微愣了一下外，再無其他異常的舉動。

小道不算短，蜿蜒而入，進抵山腹。

耿妙宛等人跟著左沁來到了最裏麵，左沁在小道的盡頭處站定，拿著法杖默念了幾句咒語。耿妙宛感覺到空間能量波動了一下，眼前忽的一亮，出現了一塊空曠的幾乎無窮大的場地。

一改剛才狹小黑暗的格局，整個空間明亮而寬敞，地上鋪以雪白色的細沙，柔軟而潔淨。在細沙上麵，是一具具巨大的骨架，一眼望過去，整個空間裏全都是骨架。

潔白的骨架映著白色光芒，散發出一種近乎聖潔的光輝。

這些骨架極大，看起來就像是一座小山似的，每具骨架都有自己不同的形態，逼真而傳神。看著他們，耿妙宛仿佛看到了他們生前模樣。有振著翅膀的意欲翱翔的，有收斂了雙翅休養生息的，也有俯臥在地慵懶隨意的……

無論是哪種姿態，他們看起來都是那樣的神聖而不可侵犯，那種與生俱來的高貴氣質即使在他們死去之後也依然刻在他們的骨髓裏，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沉澱成永恒。

一踏進這塊空間，耿妙宛仿佛感受了無數雙威嚴的、帶著審視的目光在盯著自己。盯著她這個進入鳳凰塚的外人。讓她每邁一步都要小心翼翼。

許儒文腳剛一踏進去，便覺得一股強烈的威壓，讓他連邁出一步都難。隻得退了回去。他知道，這些威壓是這裏成千上萬隻鳳凰留在人間的最後能量，裏麵有著他們不滅的靈魂。

皇甫傲翰倒是沒什麽感覺似的，跟在耿妙宛身後就進了去。

左沁轉頭看了眼耿妙宛。見她神色無異，好像根本就沒什麽感覺似的。心裏微微詫異了一下。心想，自己女兒選的人果然是非同尋常的。

隻是她沒想到跟在耿妙宛身邊的那隻看似平常無奇的小白狗都能若無其事的走進鳳凰塚，這讓她忍不住又看了它一眼。腳下卻是沒有停，直來到了一具骨架麵前。

左沁還沒開口說話。耿妙宛便走上前去，伸手撫上了她左邊的那具潔白的骨架，因為她在它身上感覺到了屬於左冷單的熟悉的氣息。

“左護法……”還沒開口。她的眼裏便已聚起了淚光。

左冷單的鳳凰骨架極大，比起這塚裏麵的一般骨架都要更大一些。它雙翅微張。鳳頭上仰，一副欲要展翅飛翔的模樣，好像隻要她一眨眼，下一刻，這就會直衝入雲霄似的。

耿妙宛似乎在她的動作中看到了她的不甘。

她細細的撫摸著骨架上的每一根骨頭，就好像小時候左冷單也曾這樣細細的撫摸過她似的。

突然，她看到它有一邊胸前的骨頭上有一處裂痕，雖然不大，卻很明顯。

“這是什麽？”

“就是這一掌，讓我的冷兒再也沒能好起來。”左沁說著也伸手摸了一下裂縫處，動作極輕且柔，就好像在替心愛的女兒揉著傷口似的。

耿妙宛突然又想起駱冬燕所說的話，“左護法她……到底是怎麽死的？”

一提及左冷單，左沁的眼裏又閃現出了淚花，她眨了眨眼，似是想把它們眨回去，奈何思念女兒心疼女兒的心情又哪裏是說停就能停得下來的。一滴淚水就這樣滴落下來，滑過她絕美的臉龐，像是一粒晶瑩的寶石，落到細沙中，再也尋找不到。

“那天她接到消息，說有人找她商議與人類合作的事情，她便隻帶了幾個人前往汝水附近。然而一天過去了，都沒見她回來，我就帶了人去找她，找到的時候她已經……”

“那你知不知道是誰做的？”

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左沁的眼神猛的犀利了起來，她恨恨的說，“就是青山派的那些卑鄙小人幹的！”

“青山派？”耿妙宛驚訝，據她所知，苗仁風並不是個會濫殺無辜的人。就算他不打算與他們合作，隻要他們沒做什麽壞事，應該不會對他們下毒手的。

可是左沁看起來好像很肯定似的，“我們找到冷兒的時候，身邊就隻有幾個青山派的弟子，他們一見我們來了就趕緊逃了，不是他們做的，還有誰？”

難道是青山派又出叛徒了？耿妙宛疑惑。

看來想要弄清楚這件事情，就必須去一趟青山派了。

之後她又問左沁，左冷單有沒有給過她一些很特殊的東西，左沁說沒有。在耿妙宛的旁敲側擊之下，她發現左沁並不知道有關天磯石的事情。

如今左冷單死了，而左沁又不知道天磯石的事情，甚至於左冷單手中原本的天磯石也不知所蹤了。一時之間，她竟然不知道應該怎麽做了。

出鳳凰塚的路上，耿妙宛問了一些關於左冷單的事情，發現左沁對於左冷單在回鳳棲穀之前到底在做些什麽事情也不是很清楚。

“我隻知道一千多年前的那場三界混戰，我夫帶著冷兒去了戰場，從此，我就再也沒有他們兩個人的消息了。如果不是三百年前冷兒突然回了穀裏，我還以為她會像她父親一樣，消失無蹤呢。”

“那她回來之後就沒有提起過些什麽嗎？”直到現在耿妙宛才發現自己對左冷單的了解真的是太少了。

左沁努力的回想了一下，說道，“也沒提過什麽特別的事情，倒是說了很多關於你的事情。她說這天下是你的責任，而照顧你是上天給予她的責任。”

這話是什麽意思？

耿妙宛想不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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