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不及從頭喜歡你3

她坐立不安,章懷遠撂下的話她深信不疑。李澤昊微微眯起眼,今夏對他輕輕點頭笑了笑,又對其餘幾位淡淡點頭。

向晚瞧了今夏一眼又瞟向李澤昊,舉杯笑道:“澤昊,你還沒祝我生日快樂,怎麽說?是不是該罰一杯。”

李澤昊眉尖繞成了結,他稍回神對著向晚勉強扯出一抹笑,眼神卻是看著對坐的今夏。今晚她穿了一套黑色裙裝,本就清瘦的臉更顯得小,黑亮的瞳孔,閃著微光。

李澤昊有些移不開視線,他知道自己不能陷入這種情緒裏,可隻要一碰上她,所有的理智都成空談。

最最氣人的是她對自己視若無睹,他的存在對於她沒絲毫影響。李澤昊想著就來火,他為她夜不能寐,她呢,看樣子過得還不錯。

“澤昊。”向晚眼神一暗,微微抿唇,腦裏一直浮現章懷遠那冷清的俊顏,不免發證。她甩了甩頭笑道:“今天我沒有給你打電話,你是不是打算忘記我的生日?”

李澤昊慢慢地收回視線,舉杯笑:“想要什麽盡管開口,隻要在我能力範圍內,我會盡力滿足你。”

“我想要什麽都可以?”

“你說說想要什麽?”

今夏看時間不早了,也知道自己在大家都不可能玩盡興,又看了看向晚,走過去低聲對她說:“我該走了。”

向晚點頭,“我來時在外麵碰到過章先生,你……”

“向晚,這事你不要過問,至於那部戲,我無法勝任,如果你信得過我,我可以為你推薦一位朋友。”

“你真不考慮考慮?這可是XX大師花大心血的作品。”

“不不需要考慮,我想休息一段時間,至於下周G市的宣傳,還勞煩你。”

“累了休息一段時間也好。在這裏我有一個疑問,放棄這次機會也就算了,你為什麽要放棄澤昊。”

今夏怔了怔,放棄?她沒想要放棄,不過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她笑:“累了,想休息一段時間調整狀態。”

“今夏不瞞你說,你放棄澤昊就沒有回頭的機會,既然你已經知道,我就不怕告訴你,我喜歡他,想要和他開始。”向晚把聲音壓得更低,近乎耳語。

今夏如當頭一棒,向晚喜歡他,她知道,挑明來講還是第二次,第一次是自己挑起,這一次她主動告知。今夏知道自己該大方的送上祝福,也沒有任何立場來惱,她也以為自己對澤昊的感情沒有深到會嫉妒,但現在心口好像缺了一塊,連呼吸都蟄疼神經。

“這是你的自由和權力,生日快樂,向晚。”

今夏匆匆離開,向晚鬆了一口氣,她讓李澤昊帶今夏來不是沒有目的,她喜歡李澤昊,淵源追溯可到幼兒園兩人同睡一床鋪開始。

那時候,她很愛哭,每次哭李澤昊都會很鄙視地看著她,等她自己覺得沒意思了,轉身就走。她追上去,可憐巴巴地問是不是討厭她。每每這時候,他都是擰著眉,抿唇不語。

然而她不知道,自己的目光會追隨他半生。

在李澤昊和今夏開始感情時,她就盼著他們會分開,當他們真分開了,向晚才發現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今夏一走,又接到章懷遠的電話,她窩火:“章懷遠你到底要怎麽樣?你知不知道你這人渣有多討人厭?就隻準你放火是不是,你憑什麽來管我?章懷遠我恨死你了。”

章懷遠聽她氣急敗壞反而笑道:“你盡管恨吧,我無所謂。”

他這樣,今夏一口氣上不來,劇烈咳起來。她靠著牆,努力地平息著怒意。她就想不明白,他章懷遠腦子的構造,更是不明白,明明討厭她,卻又用這種霸道無理的手段來禁錮她?僅僅是因為大男人主義作祟?

她想不明白,把手機拒絕鍵按下後便虛脫了。

她想起李澤昊,想起出現在生命裏來了又走了的人,他們匆匆來了又走了,她還在原地兜兜轉轉。

章懷遠出現時,她正打算離開,抬頭就看到他站在離自己一米的地方,一團光影,就像是在昨天。

她眨了眨眼,突然覺得鼻酸。無論現在他對自己怎樣,占有欲也好,麵子也罷,她清楚的知道,章懷遠不是那個人,很早前就知道。那時她不怕痛,所以抱著試一試的姿態,摔得頭破血流後,這一份沉重的感情她忍痛割舍。

如若朝朝健康的成長,他們這輩子絕不會在有交集,可惜天不遂人願。

看著失魂落魄的她,章懷遠隻覺心涼涼的,二話不說拽著她就往外走。

今夏掙著,低吼:“你放手。”

“這就迫不及待了?不要忘了,你現在是我的女人。一切沒有結束前,你隻能對著我,就算你覺得惡心也沒辦法。盛今夏,不要挑戰我的耐心,你是知道我的耐心總是有限的。”

“我知道你的耐心隻對她是無限的,章懷遠,我不想和你吵,無聊又無趣,我就不明白,你就不能無視我嗎。我記得你也是大忙人一個啊,怎麽有閑情管起我的閑事來了?”今夏諷刺。

是的,她受夠了,這個男人的無理取鬧、為所欲為,她受夠了。

章懷遠盯著她,掂量她這句話的可信度。當他發現自己一點也不了解她時,不免鬧心。

“女人真善變。”章懷遠撂下話,把她塞進車裏,自己繞到另一邊坐上去,落鎖。

“你才知道?”

章懷遠甩了她一個冷眼,開車離開。

今夏乏了,疲憊的閉上眼。這幾天下來,她反複琢磨章懷遠的心態,結果毫無頭緒。

就連章懷遠他自己恐怕也百思不得其解吧,一個並不在意的女人,婚姻尚在時,他可以對她不聞不問,現在散夥了,反而在乎她的態度來。你說這是不是犯賤?她對自己的態度,是不是他自己活該?

“今天沒一聲招呼就走了,像什麽話?”他冷冷的開口,目不斜視看著路麵。

“我以為,這個時候應該慢慢讓爺爺知道我們的關係,要是可以,你也該領著她過去,說不定爺爺高興你們的事就能夠塵埃落定了。”今夏精神倦倦,也厭煩了這樣偽裝下去,遲早要揭穿,何必要勉強自己。她都不知道自己當時為什麽要答應他,現在想想,實在又笨又傻。早知道他對爺爺這個態度,她就應該學學古人挾持天子以令諸侯。雖然她沒那個本事,但也得為自己爭取最大利益啊,而不是被他欺壓得死死的。

“我的事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他低吼,額頭緊繃,瞟向她的眼神如刀鋒。

今夏無語,自己這樣無忌憚,興許是這些日他對自己也不錯,到是讓她生出了錯覺,以為他們就該是這樣相處。她誠懇道:“不用你提醒,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

章懷遠抿唇,想這樣的夜晚,真不適合爭論這個話題。

回到家,今夏去洗澡,他去書房。回來時,她在上網,也不知在看什麽。章懷遠走過去,她頭也不回。

他對著電腦屏幕瞅了眼,是什麽著名作家,他不認得,又看她看得神采飛揚,不由皺眉。他站了一會兒,她居然沒有察覺。章懷遠有些惱,更不由拿商瑗和她作比較,更是上火,她還真要忽略他到底了嗎。章媽媽說今夏是做兒媳的不二人選,娶這樣的女子不但對事業拓展有幫助,更宜家宜室。事業拓展有了,盛家也算有頭有臉的人家,雖然衰敗了,但他前丈母娘還是有實力的。至於宜家宜室,看不出來,氣人的本事倒了得。

見她看到興處,微微翹起唇,這嬌紅潤澤的軟瓣,像是無聲的邀請。

章懷疑移開視線,輕咳了聲,今夏拖動鼠標的手抖了一下,僵著身沒有回頭,問:“有事?”

“我睡衣放哪兒?”

今夏在心裏腹誹,沒事找事。她起身走了兩步,有些疑慮,“不在衣帽間嗎。”

“找不著。”

今夏沒有說什麽,走進衣帽間取來一套,又去給他放水。做這些事時,心下是不甘願的,在怎麽論這些事不應該她來做,就因為要和他生孩子,他就可以理所當然使喚她?

走出來,她臉色不大好,冷聲說:“我們談一談。”

“談什麽?”章懷遠一把將近在咫尺的她強拉進懷,勾著她下頜,瞳孔盡是她倒影。這個女人不給點苦頭吃,她還當真什麽事都敢做。再次想起另一個人,章懷遠口氣更差:“談你姘頭?還是談你要謀取的利益?”

今夏被他弄疼,又強撐著麻痛,怒瞪他,“章懷遠我再重申一次,不要侮辱他,你以為每一個人都像你這樣不要臉嗎。”

“那你告訴我什麽是要臉?盛今夏,不要忘了,在這期間你沒任何資本和我談,就算我的條件苛刻到你不能忍受,你也得認了。不要以為,你罵我幾句,我沒和你計較,你就當真以為我好說話。告訴你,周圍的人誰不是對我低聲下氣?誰又敢對我說重話?”章懷遠繃著臉,麵無表情地看著她。

今夏氣得牙腮幫酸疼,如若可以她恨不能踹他幾腳。可她什麽都做不了,腰被他箍住,扣住她下巴的力道更重了。

“你何必為難我呢,章懷遠,這樣我們要糾纏到什麽時候,你想過嗎,我想過。章懷遠,算我錯了行不行。我不該愛上你,不該嫁給你,可我又得到了什麽?你就當我不存在好不好?”

“你的真心話?你認為我會信嗎。”

今夏心一沉,這才知道自己多可笑,他怎會相信自己,怎麽可能相信她。她居然不自量力想談條件,嗬,自尋死路。

“對不起,算我沒說。”

這張倔強不肯低頭的臉,章懷遠驀然間生出幾許恍惚來。記憶一下子就拉回了那天早晨,藍白相間的房間,以及懷中衣不蔽體的她,還有那發泄怒火的耳光,她頓時通紅的臉頰。

他以為她會哭會鬧或者解釋,不想她隻是抿著唇,默默地下床,在淩亂的地上撿起她自己的衣服。

而今天,她就是那該死的倔強表情,似乎連解釋都是不屑的。更像是他所做一切在她眼裏都不值得一提。

他一推,今夏就往後退了幾步跌坐在沙發上,章懷遠愣了下,想走過去,更想說他沒有想要傷害她,在他推開她時力道也是拿捏到位的。可看到她這樣跌摔下去,他的心又是一沉。

“水放好了,你去洗吧。”

他輪廓線條繃得緊緊的,目光隻是盯著她。

今夏看了一眼便錯開了。

也罷,以後都是各奔東西的,好與壞沒差別。而他這樣的態度更叫她不會在有無妄之想。

他過他的,她活她的。

這樣就好了。

作者有話要說:終於爬上來了,下一更,在什麽時候?明天、後天OR大後天?同學們表個態哈!某菲看看有米有時間多碼一點。。最近灰常忙,年底了日子很黑暗!現在是神馬主義社會?忙的人暈頭轉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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