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癢

車子駛出玫瑰園直接開往這座城市另一端,那裏有他的愛人。

天,紛紛落落地飄著雪。

車隊伍走走停停,他覺得很煩躁,掏出煙燃火吸了一口。前天,確切說是大前天淩晨,他做了一件匪夷所思的事,開著車去盛今夏住的公寓提人。看到盛裝的她時,他憤怒異常,這種突來的情緒,他想,大概是因為她不稱職,朝朝生病她還能歡天喜地去嫁人。可他忘了,是他剝奪了她的權利,他也忘了,這結局正是一步一步按照他計劃來實行的。

吸了一支煙,車緩緩移動,依舊很緩慢,大概是又出事故了。他翻查手機,有一堆未接來電,有兩個來自商瑗。這才記起來,她有和管家說今晚有朋友聚會。

章懷遠不由苦笑,又想起自己怒氣衝天離開玫瑰園的情景,很是匪夷所思。他一直不明白,盛今夏何德何能激起他怒火,似乎每一次隻要關於她,情緒就不由自己控製。

可惡的女人,他誶罵一句。

在看,天空越來越陰霾,雪下得很密集,綿綿纏纏如情人的歌聲。章懷遠莫名地就想起兩年前的今天,他坐在迎親車上去迎娶盛今夏時,天空也像現在這樣飄著雪。

那天路上很滑,迎親隊伍排成長龍,深怕出意外,司機們都是小心翼翼,車開得很慢,所以,那一天格外漫長,因為不是自己要的婚姻,他無精打采應付著,一心要嫁他的盛今夏,反倒沒有先前的快樂,怕是受他影響,也有些無精打采,甚至在這過程中,她還睡著了。

離婚時,他想,她大概也不是自己所看到的鍾情於自己,他們的婚姻原本是一場錯誤的政治利益結合。

兩人在一起一年多,日子過得平淡如水,他不回家,她不會過問,兩人僅有的一次,就是婚前一次酒醉。那次醒過來,他憤怒的甩了她一耳光,痛恨自己遭她算計。

其實章懷遠不常回想往事。大概是此情此景勾勒了依稀的感傷,或許是因為今天和她鬧出不愉快,又或許因為朝朝的病。

在路口等紅燈,他撥通別墅電話,管家接起來很速度,告訴他說沈醫生過來看過了,沒什麽問題。又小心翼翼地問他今晚會不會來,章懷遠覺得很煩悶,想起她提的建議。他應該點頭,可當時他在做什麽,憤怒,在她提議後,他隻覺自己被羞辱了。

她,盛今夏如今是迫不及待要和他撇清關係。

他說:“看好她。”

不用特別交代,管家知道自己職責所在。她又小心詢問:“章先生你有接到商小姐的電話嗎。”

章懷遠有些不耐煩:“你的職責是看好盛今夏。”

管家自知失言,唯唯諾諾應著。

章懷遠去應酬,回到商瑗住處已經是十一點半,他象征性按一下門鈴,自己用鑰匙開了門。。

屋裏一片塵光。章懷遠愣了一下,換下鞋子再抬頭就看到玄關處,商瑗身著一件他喜歡的睡衣走到他身前,幽暗的光隻隱隱勾勒出她窕窈的身形,看不清麵容。

他們很久沒有好好聚一下了,一是因為朝朝生病,還有一點,近來她總是無故發脾氣,弄得他很莫名其妙。開始時,他還有耐心哄她,後來工作繁忙,對她也就疏忽了。漸漸的,她鬧就由著她來鬧,如今關係如履薄冰。

他們從何時起變成這種相處模式的?他記不清了。

“以為你不來了。”

“應酬較早過來看看。”抿唇看了她一會,此刻無聲的沉默很不正常,想起剛才順路買的花,雖不夠新鮮,但她肯定喜歡。果不然,她不滿的臉上登時綻放出甜美的笑容,踮起腳在他臉上輕輕碰了一下:“很漂亮,我很喜歡,吃了嗎,要不要我去做一點?”

“不用麻煩。”

商瑗也就不多言,她一直少言寡語。章懷遠換過衣服洗了臉,接過她衝的蜂蜜水,喝了一口就被擱在桌上。

商瑗站在他身後,目光灼灼地看著他。他已經有一個月沒來這裏了,再見有恍如隔世的不真實感。

“朝朝他好些了麽。”她今天從朋友那裏聽到些荒唐但又可行的傳言,說盛今夏在婚禮前夕不知所蹤,她不確定這事是不是和他有關係,可總覺得不安穩。今天,她實在熬不住了,隻得委婉地向他生活助理求助,對方口風很緊,什麽都不透露。

章懷遠忽說:“前段時間你說要去北歐玩,還想去嗎。”

商瑗一驚,立馬答應:“嗯。”

“那好,我讓秘書把行程訂下來。”

商瑗欣喜,覺得這是和好的時機,彎下腰重重地在他臉上親了一口,恰在這時,桌上手機響起來,章懷遠接起電話,也不知對方說什麽,他隻說:“好,我立馬過去。”

切斷通話,商瑗委屈地問:“今晚不留下來嗎。”

“嗯,還有事,你早點休息,行程訂下來秘書會聯係你。”

從商瑗處離開,街上行人幾乎絕跡了,偶爾有幾輛車緩慢駛過。他把車開往玫瑰園,依然是管家為他開門,屋裏的溫暖,阻隔室外一團漆黑和寒冷。

“她休息了?”

“沒有,但她說要和你談一談。先生打擾你了嗎?”

章懷遠不語,漠然地往樓上走去。管家有些擔心,怕兩人言語不和又吵開來,但她沒權利過問。

章懷遠走進主臥室,看到她坐在橘黃的燈光下,低著頭不知在專研什麽。他故意咳了聲,她也沒有回頭,隻是淡淡地說:“你擬定的條件太苛刻了,我們得重新協商。”

章懷遠不想她有膽量和他談條件,一年沉浮果然變了不少,在離婚前,她可不敢忤逆他。他走過去,瞅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她手中紙張,圈圈叉叉勾出她認為不合理的地方。

“盛今夏,你覺得自己勝算大嗎。”他抱著雙臂,譏諷地看著她。

今夏頓時一僵,麵部石化了似的。她清楚自己沒籌碼可以談,但是她不想就此認輸,朝朝她不會放棄,但是這條件也太苛責她了。他憑什麽要求她,憑什麽?這樣的羞辱,她以為自己會痛哭流涕,事實上她無淚可流。

“章先生不要忘了我們已經離婚,你沒權利幹涉我的人生。”

“人生?盛今夏你以為你走到今天是憑自己實力?”

今夏聽出言外之意,抬頭驚愕地望著他,“你會好心幫我?”

“我隻是不想朝朝生母太狼狽,並不是幫你。”他不屑地往下看她圈圈叉叉的地方,目光越來越沉,不由分說的三兩下全給撕碎,一掃全飛向地上,“朝朝的命比你事業更重要?盛今夏,我隻是知會你一聲,你同意最好不同意也沒得選擇,知道嗎。”

“那也不用傷害澤昊,你無權傷害他。”

“你是愛上他了?”章懷遠嘲諷:“你的感情還真廉價,還是你一向如此?”

盛今夏頹然地閉緊眼,顫抖著說:“章懷遠,你不要逼我。”

“不叫章先生了?”他哼了聲,大步走向洗浴間,“洗洗,我可沒時間陪你耗。”

今夏抹了把臉,幾乎是認命的搖晃著這具破敗的身體走過去。她一遍又一遍地告訴自己,這是為了朝朝,一切羞辱都可以忍受。

她在外間徘徊,章懷遠裹著浴巾走出來,看她無措茫然,忍不住怒火焚燒。怒不可遏一把扯上她,在她驚懼的目光中利落剝掉她衣物,用噴頭將她淋濕。她沒遇到這種情況,包括昨夜,兩人也隻有兩次,第一次他喝醉了,第二次他沒任何解釋直接強要她。

這事於她完全沒有美好可言,刻在心尖上的隻有無休止的脹痛。她往後縮,又故作鎮定地說:“你先出去。”

“一起。”或許是為了扳回昨夜的失敗,身體竟然起了反應,他聲音低沉的握住她手腕說。

今夏渾身陡然一僵,心慌意亂的要去撥他的手,章懷遠卻突然攏緊了手指,雙唇也貼到她濕漉漉的後頸上,另一隻手順勢她輕微的掙紮兜住她胸前柔軟的兩團。這樣的挑逗,她應付不了,這方領域,對技巧高超的章懷遠自然是得心應手,菜鳥今夏哪會是他的對手。

“放鬆……”他的唇在她後頸上纏了許久,眸孔染上欲望的氤氳,聲音低沉暗啞。

在這方麵,可以說他是溫柔體貼的,時時顧著她的感受。縱使她時時刻刻提醒著自己,這是做戲,隻是為了朝朝,可她還是淪陷在他逗弄下。

在她情潮/噴薄而出時,他一舉攻陷她,力道太重,她柔軟的腰肢快要被他撞飛出去。一手托著她,把她按在浴室門背上,張開她修長白皙雙腿,深深頂進去。

起初她還有些抗拒,在他全力進攻時,漸漸地配合他,甚至一手插/進他濃黑發根處,主動勾下他的脖子,熱烈地吻住他的唇。

指甲在他的背上抓出明顯的紅痕,他則一次次用力把她撞向門背,偶爾傳來她幾聲悶哼,他也不顧得。他覺得自己瘋了,進入她後動作漸漸失控,隻想要更深入。

今夏半闔著眼簾,斷斷續續呻吟從她微張的嘴發出,無意識地輕輕舔著紅唇。她唇很性感,這是見過她的人給予的評價,他不以為然,今天這一刻,她這無意識的動作令章懷遠的大腦“轟”的一下,四肢百骸頓時猶有電流擊過,他壓著她的臀用力地按下,微伏著身,壓住她的唇。

在一陣近乎粗暴的撞擊下,積貨盡釋。

章懷遠還算體貼,抱著癱軟的她回到主臥室。今夏撥他的手,用被子把自己緊緊地裹起來,背對章懷遠躺著。不知是因為冷還是**的餘溫未褪,她在微微顫抖。

章懷遠看著她,微皺眉頭,腦裏再次響起昨天她口中喊著的名字,又看她這樣子,身體某一處竟然又昂起。

直接扯開她緊拽著的被子,鑽進去,她的皮膚很好,又白又細。他忍不住再度撫上她柔軟的胸,纏著弄著,指尖慢慢地往下滑去,輕輕揉捏著她柔軟光潔的小腹,試著重新挑起她的欲望。

今夏按住他的手,“不需要這麽賣力,忘了嗎,上次我們隻做了一次就有了朝朝。”

章懷遠恍若未聞,俯身去吻她,“為了保險起見,多幾次更有保障。還是,你這在想他?”

今夏知道反抗隻會讓自己受傷,而事已至此她別無選擇,“章懷遠你覺得我還有選擇的餘地嗎,你有給我選擇嗎。你要遮住我的太陽還不是動一動嘴皮子的事?你沒必要委屈自己,或許我們運氣好……”

“就迫不及待要和他雙宿雙飛了?可你忘了協議中一條是你們暫時分開,如果他夠愛你,自然不會放棄。”

今夏淒涼地笑,世間哪有不離不棄,愛又算得了什麽,他也沒有義務理解她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