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開壇講道
林致遠應聲後，進了門。在門旁目錄表上查看，發覺“引氣期”的術法書極少，查了半天，見到有一本叫《引氣期術法大全》的書，眼睛一亮，便先找出這本書來翻看。
據書上所說，“引氣期”的菜鳥隻能通過先天真氣來駕禦天地靈氣，無法跟“本命靈氣”相媲美，所以施展任何術法，都要遜色數籌。
但即使如此，其威力也比直接使用天地靈氣攻擊要強大得多了。
“引氣期”能用的法術很少，也很基礎，隻有最簡單的禦火，禦土，禦風，禦水，禦雷五係法術，而且這裏所謂的禦火，隻能駕禦靈火，而不是三昧真火，更不是天火，禦水術禦的也是靈水，不是九天弱水，更不會是什麽三光神水。
這些基礎法術，充其量隻能用來熟悉一下天地靈氣的操控和使用方法，或是和其它“引氣期”的菜鳥爭鋒一下。
簡單的說，就是這些法術還不入流，威力不算強大。
另外，不同的人適合施展的法術也各有不同，比如有些人擅長禦火，有些人擅長禦水，有些人卻更擅長禦風，但不論擅長哪種，最好是任何一係的法術都要略通一二。
因為，修真界中稀奇古怪的事情很多。比如，有一種有一種高階陣法叫“禁水陣”，在這個陣法中，任何水係法術都無法施展，任何水係符器和水係符?無法祭出，任何水係法器的威力都會下降百分之九十，任何水係後天靈寶的威力都下降百分之二十，所有達不到仙丹級別的水係丹藥，服用效果直接下降百分之八十。
還有一些陣法分別叫“禁金陣”、“禁雷陣”、“禁火陣”、“禁木陣”、“禁風陣”、“禁土陣”和“禁空陣”，其效果和“禁水陣”類似。
這些陣法並不算罕見，修煉起來也不太困難，隻是施展的條件稍微苛刻一點，但由於威力強大，所以很受修真者們的青睞，每個門派，都會擺上那麽三兩個。
如果有誰隻懂得一種屬性的法術，或是隻使用一種屬性的法器，一旦碰上擅長陣法的修真者，那結果肯定是戰鬥力被削減得所剩無幾，基本上連逃都逃不掉的。
這個年代，專一型的是很難混得開了，“一專多能”型才是大勢所趨。真正的修真者，必須是需要麵對任何情況，麵對任何形勢，都有求生之力，否則何以修真？何以求仙問道，何以求得長生？
林致遠看到這裏，也不知道自己更擅長哪一係的法術，幹脆，把五大係的基礎法術給全記下來，以後覺得哪一係好用，就多用哪一係。
如今林致遠進入“引氣期”，記憶力比原來又強大了很多，隻將書看上一遍，便完全記住了。
正要將書放回書架上，閣樓外傳來“當”的一聲鍾響。
“咦？怎麽回事？”
林致遠心中驚疑，旁邊傳來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啊，滌塵鍾響了，總算等到門中長老開壇講道了。”
林致遠回頭，發現說話的是一個四十幾歲的中年男子，正要走出經閣，便上前拱手問：“外門弟子林致遠見過師兄。”
那中年男子拱了拱手：“哦，見過林師弟，愚兄秋長青，失禮了。”說著又要往門外走去，顯得有點急不可耐，又有點失禮。
“這位師兄，方才聽您說滌塵鍾響，便有門中長老要開壇講道，這是怎麽回事？”
秋長青笑道：“師弟你有所不知，本門有規定，每隔三十年，至少要有一位長老在三清殿前開壇講道，並幫助門中弟子解難釋疑。不過，隻有築基期以上的弟子才可提問，築基期以下的，若有疑難，隻能在平時去問自己的師尊，或本門的其它長老和師兄弟。”
“哦……”林致遠有點了解了。
所謂修真無歲月，修真者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閉關，很多修真者一閉關往往就是幾十年，上百年，甚至是數百年，一些老變態，閉關上千年也不出奇。
所以，有時侯就算是親傳弟子想向自己的師父請教疑難，也找不到人。太乙門的祖師早有先見之明，定下了輪流開壇講道的規矩，免得門中的長老們都跑去閉關，誤了門派的傳承。
林致遠又問：“秋師兄，我現在還是‘引氣期’，能去聽道嗎？”
秋長青笑道：“林師弟，本門規矩，隻要不是被罰麵壁的弟子，不論內門外門，不論何等境界修為，都可以去聽道的，就是不許隨便搗亂發問。前些時日聽說這幾天要開壇了，沒想到就是此刻，這是我等的機緣，萬萬不可輕易錯過。”
兩人說著話，很快來到三清殿前。
此處道場已坐下了大量的太乙門弟子，人數竟有上千。見到這情形，林致遠心中有些駭然，平時太乙門中常有數百弟子活動，他已覺得門人眾多了，沒想到這一開壇講道，竟有上千人到場。
這裏是修真門派，不比世俗，就連一個普通的外門弟子，放到世俗界，也是百年難遇的武林奇才。而修真門派收弟子，除了看資質，還要看心性，更重要的是要有機緣，機緣未到，就算資質心性俱佳，也不能隨便亂收徒的，頂多掛個記名弟子的份。功法可授，道不可傳，否則便有可能結下各種稀奇古怪的因果，日後糾纏不休。
資質好和心性好的弟子，已經是難得一見了，如果還要有什麽莫明其妙的機緣，那就更不知該如何收起了。所以，修真門派雖多，但大多數門派的正式門人都是非常之少的，太乙門未閉關前來聽道的弟子多達千人，已經是不多見了。
卻說林致遠在外圍找了個位子坐下，和其它門人一樣，靜靜打坐，不敢出聲。
約莫過了小半個時辰，道場中的天地靈氣濃度忽然大幅度增長，林致遠心中一動，便睜開眼睛。
隻見三清大殿前出現了三人，中間是一位童顏鶴發的老者，身穿青袍，通體靈氣環繞，兩旁侍著兩個小道童。
那老者右手隻輕輕一揮，三清大殿前的鎮脈鼎居然憑空消失。又見那老者從袖中取出幾個小物事，在半空中一拋，那些物事變大，最下方的，變成一個直徑三丈，高三尺的玉壇。
其它物事，則分別變成一幅巨大的太極圖，一張檀木長案，一個蒲團，一個香爐，一把拂塵。
太極圖豎起不倒，懸掛在壇後，長案蒲團落在壇上，香爐定在長案中央。
那老者右手執拂塵，盤膝坐在蒲團上，兩個小道童則走到玉壇左右兩側，站立閉目不語。
不片刻，中間那老者便開始講道。
“老道鄒法衍，道號法衍，今日開講太乙大道道法總綱開首三卷九章六段，爾等當凝神傾聽，不可錯此機緣自誤。
“經曰：‘天地鬼神身何在，信之則有不信無，神仙凡人同體出，一念雙分雲泥別。’此念是何念，竟作仙凡分？
“先賢有言：上士聞道而信，一心往求，必親鬼神，至誠以交，鬼神近之，或得或失，得者洞玄明真，求道有佐，失者遭災遇劫，亡道辱身，非至慎不可為。
“下士聞道而怖，一心圖避，必懼鬼神，心生勿信，鬼神離之，雖無得，亦無傷，雖是無傷，亦終無得，沉淪凡俗……”
那老者講的是太乙門的道法總綱，從入門篇《明誌章》一直講到悟道篇《立法章》，由淺入深，漸入佳境，初時聽得平平無奇，後時眾皆陶醉，深解意趣。
林致遠限於修為不夠，一些內容聽得懂了，但更多的內容卻是聽得滿頭霧水，晦澀難明，還無法驗證長老所說的內容是否正確，便隻能專心記下，留著以後修為達到一定程度了，再進行驗證，進而悟出屬於自己的道。
如此，不知過了多少時辰，靜心傾聽的林致遠突然感到額頭處猛地一熱，心中一驚，便清醒過來。扭過頭，卻見三清大殿門側，站著一個貌似三十來歲的太乙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