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操!劍南心裏一陣後悔,怪不得人們常說,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女人說話能夠算數的話,母豬也會上樹。寧可得罪君子,千萬不要得罪女人,對於一個流血一周都不死的動物,一定要謹慎。看來一切都被說中了。所有的人都還沒有從逃出升天的驚喜中清醒過來,大家嘻嘻哈哈。一邊爬一邊說說笑笑。

這條洞非常的狹小,隻能允許一個人勉強爬過,想抬個頭都難,裏麵彌漫出一股嗆人的泥土黴爛味道。劍南抬手摸了一下,感覺到四周仍然是堅固的石壁,上麵明顯有鐵器粗糙的打鑿痕跡,看來當初開這個洞口的人很是心急,沒有經過刻意的修著。根據那時工具的簡陋,這樣巨大的工程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完成的,也許是打鑿了十幾二十年的時間。因為大家向前爬了很久,還沒有看到地洞的出口。

劍南心裏依然有些惴惴不安,剛才的那個甬道是怎麽回事?兩頭的牆壁向中間慢慢收縮也就罷了,為什麽整個洞都會轉動?大家剛才看到牆壁右邊的那個入口,分明就是他們順著繩索下來的入口,它的位置為什麽會慢慢改變?雖然大家沒有親自去試驗,不過他相信,那個洞口絕對走不出去,很有可能是鑿墓人留下的機關。萬一進去,後果定會不堪設想。那麽是什麽觸動了洞裏的機關?難到是他們來回行走的時候踩到了那裏?

既然危險已經過去,所以沒有必要再去思考它,因為前麵也許還有更加危險的事情發生,到底是什麽?誰也說不清楚。

地道裏的光線很暗,隻能聽到幾人雜七雜八的心跳聲和粗重的呼吸聲,隱隱約約可以看見前麵有幾道亮光,郭襄的手裏仍然拿著半截蠟燭。又向前走了一會兒,終於停住了,劍南心裏一喜,喊道:“襄兒,前麵是不是有出口了,怎麽不爬了?”

郭襄慢慢叫了一聲,聲音都有些顫抖:“劍南哥哥,不好了,我們好像走到盡頭了,前麵沒有路,仍然是被堵死了。”

劍南聞聽心裏一驚,冷汗再次流了下來,腦子裏嗡的一聲,頭頂上好像響了個炸雷。糟糕!看來今天出來的時候沒有看黃曆,處處是危險,處處都是絕路。難道他們走進了死胡同?不可能啊?因為剛才進洞的時候,分明感覺到有風從這裏出來啊?怎麽回事?劍南連忙定了定神,道:“襄兒你不要慌,沉住氣,你看看是什麽東西擋住了出口?”

郭襄道:“是石頭,一塊很大的石頭。把洞口堵得嚴嚴的。”

劍南終於泄氣了,丫的!這倒好,現在是進退兩難,想退回去已經是不可能了,因為後路早已被兩堵山牆完全切斷。

這時何足道卻不慌不忙說道:“郭女俠,你再看看那堵住洞口的石頭,他四周是不是有縫隙啊?”

一句話提醒了夢中人,郭襄再次看了看,終於驚喜地叫了出來:“看到了看到了,確實有縫隙,而且有風從裏麵吹出來。”

何足道笑了笑道:“那就是了,這塊石頭一定是活的,而且重量不大,憑著你的掌力完全可以將它推出去,看來我預料的不假,這個山洞曾經有人出入,隻不過是為了隱蔽,出入的人用石頭封了起來。”

郭襄說了聲我試試。於是將蠟燭一口吹滅,地道裏唯一的一點光線也不見了,隻

剩下一片漆黑,大家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開始了苦苦的等待。隻聽砰的一聲嘩啦作響,接著又傳來了郭襄的呼叫聲:“打開了,打開了,裏麵果然是個山洞,劍南哥哥,我們逃出來了!”

洞裏的人立刻個個鬆了口氣,劍南抬手擦了把汗,摸了摸碰碰亂跳的小心肝,媽的!差點成了瓦罐裏的王八,誰給老子開這種玩笑,洞口是堵住的,不會是黃藥師吧?我日你個仙人板板的。

既然何足道說這裏經常有人出入,劍南就開始懷疑,這墓中的寶貝是不是還在,說不定早被那位高手給盜走了,裏麵是座空墓也說不定。雖然禪玉他們肯定這裏是曹操墓,也許不會有什麽好東西了。因為漢朝很窮,連年打仗民不聊生,那時的GDP收入一定很低,再說曹的時候天下還沒有大定,難道就不給兒子留點什麽?這種餿主意虧黃蓉想的出來,怎麽沒有腦子?

郭襄爬出去以後,接著是禪玉,郭破擄跟何足道也慢慢爬了出去,最後下來的是劍南。大家拍了拍身上的土,開始對下來的地方仔細觀瞧,郭襄把手裏點著的蠟燭微微抬高,這回看得更清楚了,果然又是一個山洞,這座山洞的洞頂很高,不低於兩丈,一丈多寬。仍然是人字形支撐,四周卻沒有明顯的刻痕,看來這山洞是天然形成的,比剛才進入的那個寬闊了不少。

劍南苦笑了一聲道:“這回應該朝那邊走?大家可以舉手發言,要不還是點兵將將,走錯了可不能賴我。”

禪玉再次從懷裏掏出了地圖,放在燭光下看了半天,指著地圖說道:“不錯,我們剛才進入的那個山洞旁邊確實還有另一個甬道,這兩條通道都可以到達墓室,如果猜的不錯的話,我們過來的地方應該是正西方,右邊是正南方,向右走,沒有錯的。”

劍南苦笑一聲:“大姐,你說話有點準確度好不好?什麽叫如果猜的不錯,那就是有可能猜錯了?你再看看,別把我們大家再次領到絕路上去?”

禪玉看到劍南不放心,她又低頭看了一會兒,這次的態度很堅決:“沒錯,右邊正是南方,向前走不到三百步,應該有三個岔口,也就是我說的生門,死門,和墓室的入口。”

於是人們整理了一下工具,開始向著禪玉所指的方向前進,郭襄再一次掏出了幹糧和水帶,經過幾次來回的折騰,所有的人再一次餓了,一邊走一邊狼吞虎咽吃起來,誰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麽時辰,外麵的天估計已經黑透了,因為下來的時間感覺很長,劍南心裏想著,就算這裏沒有寶貝,盜出幾本兵書來也好,漢朝的時候人們已經開始對武功有了研究,什麽關張趙雲都是練武的行家,說不定會掏出一本武林秘籍,練就了蓋世的奇功,天下無敵也說不定。不過千萬不要掏出東方不敗的那個葵花寶典來,那樣老子就變成不男不女,隻有他娘的去泰國了。

禪玉一邊走一邊數著步子,果然,剛剛邁出三百步遠的距離眼前忽然一亮,前麵出現了三個路口,中間一個,左右各一個,都是深穀隆咚看不見底,大家都停住了腳步。

劍南不再對這張羊皮卷的真假持懷疑態度了,因為它跟禪玉說的一模一樣。現在最重要的是要分清那個是墓道的入口,這三個洞口,必有一個是真的,兩個是假

的,千萬不能走錯,走錯的話必將後悔不跌。

禪玉又看了地圖,說道:“按照這張圖上說的,中間的那個應該直通墓室,左邊的是生門,也就是通向外界的,右邊的是死門,不但走不出去,而且裏麵機關重重,會有生命的危險。”

劍南眨巴一下眼睛說:“打住!玉兒,你說這張圖是誰畫的?是司馬懿?”

禪玉道:“誰畫的我不知道,但卻是在司馬懿的墳墓裏發現了它,當朝的禮部侍郎做過鑒定,說這確實是出自司馬懿的手筆。”

劍南嘿嘿一笑說道:“那司馬懿是哪裏人士?你不要告訴我說他是河南人,丫的,我最怕河南人了?”

禪玉笑了笑說:“南哥,你猜對了,司馬懿,字仲達,今河南溫縣人。三國時期魏國傑出的政治家、軍事家,西晉王朝的奠基人。那又怎麽樣?”

劍南又是苦笑一聲:“媽的!果然老子猜的不錯,如果這樣的話,我就知道怎麽回事了,這張圖確實有假,我們應該走右邊的死門,不應該走其它的兩個?”

眾人有點迷惑不解,同時問道:“為什麽?”

劍南道:“諸葛亮活著的時候跟他鬥了一輩子,六出祁山最後仍然是慘淡收場,他那麽聰明,怎麽會畫個真實的地圖留給盜墓的人?死門一定是生門,而生門一定是死門,這跟佛學裏的生既是死,死既是生是一個道理,用來迷惑眾生的。”

大家不約而同點了點頭,認為劍南說的有理,禪玉搖了搖頭道:“司馬懿有那麽聰明?他怎麽知道會有人來盜墓的?”

劍南道;“聽我的,沒有錯,不過大家要小心,就算是生門,說不定裏麵同樣會有什麽機關,我和禪玉身上都有軟甲護身,走在前麵,大家在後麵跟著,要眼觀六路耳聽八方。”

話剛剛說完,劍南的身體一轉,已經走了進去,禪玉雖然還有些懷疑,可是已經不容選擇了。隻有跟了過去。

大家又向前走了幾十步遠,卻沒有碰到什麽危險,牆壁還是跟一路走來的一樣,絲毫看不出破綻,眾人擔心的弓箭和暗弩根本就看不到,這裏好像從來沒有人涉足過,地上的碎石頭雜七雜八扔了一地,每邁出一步都要小心翼翼,否則會有摔倒的危險。另劍南感到奇怪的是,在山洞的頂部竟然出現了許多雜亂的樹根,這些樹根的根係很發達,一定是上麵的那片不大的密林長下來的。滏陽河兩岸雖然水流充沛,不過這些水都是從很遠的磁山那座黑龍的的泉眼裏流出來的,哪裏常年冒水,應該是一條山中的地下暗河,遇到幹旱年間,也許三五年都不會下雨,墓頂上的這些樹,根部於是就努力向下延伸,與地下水接壤,來保持上麵樹冠所需要的水分,數百年間,那樹根竟然慢慢衝破岩石,伸進了山洞的中間。

劍南一邊走一邊觀看,這簡直就是偉大的奇觀,那些樹根在山洞裏漸漸形成了一道道珠簾,而且越向前走,它的排列越是密集。有的地方空間全部被樹根占領,幾乎無法下腳了,要靠手裏的寶劍慢慢開路才能通過。

這時,郭襄卻緊緊跟了過來,壓低聲音對劍南道:“南哥,我覺得好奇怪,總感到有雙眼睛一直在盯著我們,並且在我們的身後有個不同的腳步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