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話呀?”賽亞幾乎瘋了一般,抱住劍南一陣搖晃。
劍南再次睜開了雙眼,嘴唇哆哆嗦嗦:“賽亞,別難過,我不行了,你這一掌已經震碎了我的心脈,臨死之前,我有幾句話……”
賽亞嚎叫一聲:“我不許你說,有什麽事你自己起來辦,我不會幫你的!”
劍南一把拉住了她:“不行啊,我一定要說,不然……我會死不瞑目的。”
“那你說吧。”
“賽亞……”劍南一字一句,顯得很吃力,“我死了以後,你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哦,就是把這裏的人都放了,他們都有家有業……有老婆孩子,有兄弟姐妹。大家都不容易,你答不答應。”
賽亞泣不成聲後悔不已,用力點了點頭:“我答應你……”
“還有……”劍南接著說:“還有他們的解藥,你要給他們……”
賽亞點點頭說:“劍南,放心吧,他們身上的毒是死不了人的,最多是功力盡失,沒有生命危險,三四天自己就好了,我們隻是要挾,也沒打算要殺人。”
“那就好……”劍南這才道:“還有……黨費就不用幫我交了。你也不知道該交給誰。賽亞,我愛你,我……真的愛你……”說完,劍南雙眼一閉,立刻氣絕身亡。
賽亞傻了,她緊緊抱著劍南的屍體,看著他的身體慢慢變硬,最後連脈搏也沒有了。她呆呆的坐著,如醉如癡。一縷清風吹過,揚起她額前的秀發,他抬頭看了看天,天是藍的,幾朵白雲飄在上麵。
賽亞欲哭無淚,她怎麽也想不到自己會一掌把劍南打死,這一掌確實用了自己六成的功力,能夠打死一頭水牛。可劍南不是水牛,他是絕世無雙的高手,完全可以躲開。都是自己的毒藥給害的,因為他的內力已經盡失了,跟普通人一樣,隻有挨打的份。
一旁的鳴音師太猛的撲了過來,衝著賽亞的身上一陣撲打:“你這個狠心的壞女人,你害死我唯一的兒子,你這個惡毒的女人,你賠我兒子!”
鳴音同樣是瘋了,可惜她功力盡失,沒有一絲力氣,那拳頭打在賽亞身上跟撓癢癢差不多。
賽亞沒有躲閃,隻是默默忍受著,忽然她衝著所有的人竭斯底裏喊了一聲:“趁我沒有後悔之前,都快滾……”
這人一聲喊叫不亞於晴天霹靂看,所有的人都顫抖了一下。可馬上就明白了過來,頓時呼啦一聲,大家立刻像開水鍋裏的螞蟻一樣四散奔逃。眨眼間,整個大院裏空空****,除了賽亞,鳴音,靜字輩七姐妹和死去的劍南,中原武林人士一個都不見了。
賽亞慢慢站了起來,普通一聲衝鳴音師太跪了下去。鳴音師太仿佛一瞬間老了幾十歲,頭上的白發隨風飄舞散亂不堪,兒子喪命的痛苦幾乎一下就把她給擊垮了。
賽亞張了張嘴,喊了一聲:“婆婆……”
鳴音師太吃了一驚,但卻立刻翻臉說:“別叫我婆婆,我承受不起!”
賽亞的聲音很溫柔,慢慢說:“雖然我和劍南沒有夫妻之名,但是我們已經有了夫妻之實。我是你們冷家的媳婦,但是卻是個不孝順的媳婦。我殺死了自己的丈夫,讓冷家絕了後,我知道對不起您。”
鳴音怒問:“你想怎麽樣?”
賽亞說:“您不介意我把他帶走吧?”
鳴音一聽,好像意識到了什麽,趕緊護住了劍南抬手一指:“你走,你不能碰我的兒子!我們峨眉山不歡迎你,我們冷家沒有你這麽不要臉的媳婦,你走,滾啊!”
賽亞沒有生氣,反而轉過了身體,依然麵對鳴音跪著泣不成聲:“婆婆,我知道你很生氣,求求你,讓我帶劍南走吧,我會找一個風景秀麗的地方,把他安葬了,然後死在他的身邊,我要跟他生生世世做夫妻。”
賽亞的一句話,鳴音的心裏感到挺不是滋味。是啊,兩國交戰各為其主。賽亞好像沒有錯。那麽誰錯了。為什麽劍南會被夾在中間。他不能背叛大宋,因為他是大宋的子民,也不能背叛賽亞,因為賽亞是他的愛人。所以如果讓劍南選擇的話,他隻有死。
鳴音試師太終於鬆開了自己的手,在鬆開雙手的時候,她竟然有一個驚奇的發現,發現劍南的手動了一下,還緊緊的握住了她。老太婆立刻就明白了、劍南這小子根本就沒有死,他,是裝的。
這個混小子。連老娘都騙。她心理一喜,立刻輕鬆了不少。但是又不敢表現出來。她知道,劍南這樣做隻是為了把那些中原武林人士救出去。用自己的死來博取賽亞的同情。
劍南的計策終於得到了成功,賽亞果然哭的死去活來。把所有的人都放了。不過劍南的心理很感動,還有一絲絲自責。用這樣的辦法,自己對賽亞是不是太殘忍一點?
看到鳴音鬆開了手,賽亞以為她同意了,上前一步抱起了劍南。然後頭也不回走出了峨眉的山門。領著自己的隊伍走下了山。
路上的馬車裏。賽亞緊緊抓著劍南的手。雖然他的手已經僵硬,冰冷。但她始終都不願意鬆開。她一字一句說著。從他們第一次在華山見麵說起。說起了他一腳把自己踢下了擂台,說起了華山腳下的踏雪山莊,說起了受傷以後的那片小樹林裏,把自己最寶貴的貞操給了他。說一陣哭一陣,說一陣笑一陣。最後她說:“劍南,現在你是我的,誰也搶不走,郭襄搶不走,水柔搶不走,就是那個禪玉也搶不走。我們生生世世在一起。我把你帶到蒙古去,找一片幹淨的草原,就是我和你,我們埋在一起,永遠不要分開,永遠,永遠。”
劍南嚇了一跳,差點跳起來。我日!怎麽?要埋我啊
?大埋活人還是怎麽著?現在自己要不要醒?不行,還不到時候。因為那些武林人士逃的還不夠遠。而且他們的內力統統消失了。賽亞現在抓他們,就跟老鷹抓小雞一樣,一抓一個準。老子要忍著,就是哈癢也不能起來……
嘿嘿,說不定還能玩一次卷席筒。把賽亞嚇個半死。太好玩了!
賽亞啊賽亞,我劍南有什麽好?你又為什麽對我這麽好?劍南心裏不知道是什麽滋味,眼淚都要流下來了。
蒙古大軍熙熙攘攘,走在寬闊的官道上,這時候。忽然從兩邊的密林裏竄出一支人馬。這幫人不容分說就衝了上來,看到蒙古兵就是一陣廝殺。跟砍瓜切菜一樣。蒙古兵還沒有弄清楚是怎麽回事,就被人家給衝亂了。天已經黑透了。他們立刻知道是遇到了伏擊,就是不知道伏擊自己的是誰的隊伍,到底是大宋的人馬,還是阿裏布格那邊的人。
賽亞帶來的有兩千多人,這些人都是身經百戰。在敵人麵前卻沒有一點還手之力。
這時的賽亞還陶醉在她跟劍南的幻想中。根本沒醒過來。忽然。從後麵跑來一個人,正是水柔,水柔氣喘籲籲大叫:“姐,我們被包圍了。”
水柔的話賽亞好像沒有聽見,還是拉著劍南不肯撒手。水柔看了看癡迷的姐姐,她的臉麵立刻就紅了。她知道,賽亞在深深愛著劍南。劍南的死已經讓賽亞感到萬念俱灰。
“姐,你說怎麽辦啊?”水柔翻身上了車,一把抱住賽亞用力搖晃了起來。賽亞卻像傻了一樣,一動不動。
外麵的騷亂更厲害了。誰也不知道來了多少人。鋪天蓋地。看來這些人早就埋伏在了這裏,兩千名蒙古兵首位不能相顧亂作一團。
為首的是20個蒙麵人,這些蒙麵人武功奇高,各個都是武功極厲害的人物。眨眼間殺到了馬車的跟前。手中單刀一晃,隻撲馬車。
20個人,20把單刀,這氣勢非同小可。如果一旦擊中的話,不要說車裏的人,就是整個馬車也會立刻粉身碎骨。
但是,轉瞬之間,忽然從車裏飛出了一片暗器、每個人都看的清清楚楚,這暗器竟然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天女散花針。
天女散花針,之所以稱為天女散花,說的不是這暗器有多麽大的威力,而是它殺傷的麵積是非常驚人的。每次發射都是360根金針。而且鋪天蓋地,針如飛蝗。你躲都沒有地方躲。隻有挨紮的份。
果然,前麵的六位高手一聲斷喝就撲到在地上,渾身像刺蝟一樣,打著滾嚎叫起來。後麵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立刻停住了攻擊。
一個蒼老的聲音從蒙麵人群裏傳了出來:“賽亞公主,別來無恙啊?老朽已經等了很久了!”這聲音劍南在裏麵聽的清清楚楚,不是別人,原來是襄陽城的郭靖,郭大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