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來,練武之人踏入江湖,為的就是出名。有誌之士,在闖出自己的名號之後,便成家立業,自建一派,於是江湖之中出現了大大小小的幫派,南宋時的武林,勢力最盛的有四個門派:少林派是首屈一指,剩下的就是天山派,丐幫和南方的慕容家族,其他的還有天下第一刀的洛陽金刀王家,天下第一劍的張老爺子,武當,崆峒和峨眉派則是後起之秀。
少林武當,自古以來號稱武林中的泰山北鬥,一貫堅持“人多就是力量”的宗旨,所以在招收弟子的時候,不管男女老幼,是個人就收。於是,白發蒼蒼的老人,缺胳膊少腿的兄弟,耳聾結巴的哥們,便紛紛地來到了少林武當。這樣一個殘次品聚集的地方,竟然也奇跡般的練出了太極拳和七十二項絕技。
相傳武當曾經有一個老爺子,性子很急,出拳也很快,旁人都把他的拳法稱之為“太急拳”,後來老爺子的格上有了很大的改觀,拳風上也有了一百八十度的改變,但名字沒有改過來,流傳至今中途出現了筆誤,竟然成了“太極拳。”
少林派,曾經有一個聾子,卻始終不肯承認自己是個聾子,每次說話的聲音都很大,試圖想讓自己也能夠聽見,不能容忍的旁人便把這稱之為“佛門獅子吼。”
少林派還有一個隻剩下一根手指的哥們,所以打坐敲木魚的時候隻能用手指敲,時間長了,竟然也能稱之為“一指禪。”
當時,少林寺的掌門是鐵腳神僧福音大師,因為他在寺裏的年紀最大,所以別人都得管他叫哥,於是他便成了少林寺的老大;後來興起的武當派掌門叫張君寶,因為他走路經常敞著個懷,每次他走過的時候周圍的人都感到好像是刮起了大風,所以又稱他為“張三風”,聽說“太急拳”就是他創出來的。據說他的武功是一個世外高人偷偷傳授的,又聽說這個世外高人是個天外飛仙,神龍見首不見尾,道號霹靂先生,渾名叫做夏建楠。也就是說武當派開山鼻祖的武功是劍南教的,當然,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少林武當裏的眾人顯然很是明白自己身體上的缺陷,對敵的時候,質量上不能取勝,所以他們便自然地利用了人多的優勢,而在數量上達到壓倒敵人的目的,於是武當便出現了“七星劍陣”,少林寺更猛,十八個缺心眼的哥們摞在一塊兒,命名為“十八摞憨”,到了今天,竟然演變成了“十八羅漢。”
天天下第一劍的張老爺子,就是因為手持一把劍,闖過了武當派的“七星劍陣”而聲名鵲起;天下第一刀的王老爺子則是因為憑著一把刀,橫掃“十八羅漢”而揚名立萬。
隻憑著一把劍,或者是刀,想在武林之中開創自己的基業,未免太難。所以很多人都在拉幫結派,形成一個個地下組織,當組織發展壯大以後,他們的野心也會隨著蓬勃而起,不是單單的武林稱霸,而是奪取大寶,穩坐金鑾,所以戰爭就會驟然而起,民不聊生,老百姓於是就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劍南這次勇闖少林絕對不是為了揚名立萬,也不是為了聲名鵲起,上山要馬也隻不過是個幌子。他有自己的打算。早就聽說冷朝陽隱居在少林,他是劍南在宋朝唯一有血緣關係的人。21世紀很可能是回不去了,自己再也回不到家了。這使他精神上很孤獨。一個人隻有找到親人才不會覺得孤獨,才會有家的感覺,而冷朝陽正是自己在大宋唯一的親人。
看著兩個和尚瘋狂奔逃抱頭鼠竄,劍南終於露出了開懷大笑,他知道自己的計劃已經成功了一半,不用太長的時間,一定會有真正的高手出來挑戰,而冷朝陽這條大魚早晚也會出來。
果然,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從大門裏急急忙忙走出一群人來,都是少林的武僧,一個個手持棍棒表情凝重如臨大敵。為首的一位劍南認識,正是一個月以前在華山救下張君寶的那個秋月禪師。
秋月禪師看到劍南的時候並沒有感到驚訝,反而上下打量了他幾眼,一個武林高手,他的行,動,坐,臥,都可以在形態上表現出來,甚至從他站立的姿勢就可以判斷出他是處於哪一門哪一派,武功的修為如何,以及在武學上的造詣。這一看不由讓秋月禪師大跌眼鏡連連搖頭。麵前的年輕人從哪裏看都不像武林中的高手,他年紀太輕,雙眼雖然有神但毫無殺氣,全身骨骼奇佳,的確是練武的好材料,但舉手投足根本看不到一絲內力的影子。他再扭頭看了看大門上那個圓圓的小洞,頓時感到一陣迷茫。三指厚的鐵板,三丈遠的距離能夠一指穿透,這樣的內力就是南帝段皇爺也不可能達到,很明顯,此人的內力已經登峰造極不容小視,或者說這個人的內力可以隨時把自己的武功盡數隱藏起來。
秋月禪師的頭上已經冒起了一層冷汗。
剛才聽看門的兩個徒弟把劍南說得神乎其神,剛開始的時候他還不太相信,後來報出天外飛仙霹靂先生的名號時不由令他大吃一驚。那日華山一戰由於君寶受傷,自己不敢戀戰,隻好把他拉回了少林寺來療傷。後來的事情也是聽不醉和尚回來說的,天外飛仙的名號早已是如雷貫耳名震江湖,不但在華山的擂台上將
不可一世的歐陽不煩一腳踹了下來,而且在襄陽城力戰群雄,就連蒙古大汗忽必烈也差點喪命在他手裏。所以他對劍南的武功絲毫不再懷疑。
秋月禪師雙手合十一陣哈哈大笑,說道:“想不到天外飛仙霹靂先生能夠駕臨敝寺,真是蓬蓽生輝令少林增光不少,剛才兩個小徒不知厲害,掃了夏施主的雅興,真乃罪過呀,罪過!”
劍南看到秋月禪師,臉上終於露出誠懇的微笑,心道,終於碰到一個懂事的來了,少林寺這幫禿驢真是不知好歹,小時候老師就教育自己說,一個禿驢擔水喝,兩個禿驢抬水喝,三個禿驢沒水喝,看來不能跟和尚一般見識。連忙拱手說道:“那裏,那裏。剛才是鄙人魯莽。得罪了兩位大師,實在對不起了,俺這裏賠罪了。”說著深深一揖。
秋月禪師同樣客套一番,道:“不知夏施主這次遠道少林有何貴幹?”
身後兩個和尚怒道:“師傅,這廝剛才言道是來踢山頭的,跟他費什麽話,直接亂棍打出!”
秋月轉身怒道:“清風,明月,不得無理。夏施主是當今武林的泰鬥,而且是蒙古的銀刀駙馬,雖然賣國求榮,也不至於跟你們一般見識。”
劍南聞聽不由暗暗一愣,我操!這老和尚話裏有話啊?這那裏是誇我?分明是在罵我呢。罵我不知廉恥賣主求榮,漢奸賣國賊。連忙尷尬一笑,道:“大師何出此言呢?”
秋月禪師道:“你既是蒙古的駙馬必是已經入了蒙古國籍,自然不是我大宋的子民,這少林寺是我大宋國民參禪的地方,不歡迎外國人,如果沒什麽事的話,請施主自便,老衲還要上早課呢。”
什麽他媽的上早課?分明是在下逐客令!想趕我走啊?沒門!
劍南嘿嘿一笑上前一步道:“大師,看你的意思,好像在諷刺我啊,是不是覺得本人做了蒙古的駙馬就是漢奸賣國賊啊。這你冤枉我了。”
秋月冷哼一聲道:“虧你一身的本事,竟然不做好人,推波助瀾幫助蒙古人欺我大宋,不是賣國賊是什麽?似汝這般不知廉恥之徒貧僧不足與論。自便去吧。”說完袍袖一甩竟然要揚長而去。
劍南驚呼一聲:“大師請留步!”
秋月轉身道:“你還有何話要說?”
劍南道:“大師,我的事吧,一句話也跟你說不清楚,我即不是蒙古的子民也不是大宋的子民,大宋跟蒙古開戰本人無意摻和,隻求自保,如果我說我是來自700年後的21世紀,你相信嗎?”
秋月一愣:然後冷冷笑道:“700年後?夏施主,不要開玩笑了,你以為自己是佛祖啊?能夠穿越過去未來。叛徒就是叛徒,不要自辯了。”
劍南苦苦笑了,看來我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你說老子是蒙古人,老子就是蒙古人,是蒙古人怎麽了?當蒙古人有什麽不好?老子還就是蒙古人了?怎麽地吧?
劍南冷冷一笑道:“你說對了,我就是奉蒙古大汗忽必烈的旨意前來挑戰少林的,今天你讓我進也罷,不讓我進也罷,老子是非進不可,最好別惹急了我!”
“惹急了你又當怎樣?”
劍南冷冷一哼:“惹急了我,小心本駙馬率領百萬大軍踏平少林寺,把少林一把火燒個片瓦不存,雞犬不留!”
秋月禪師聞聽大吃一驚,後背上頓時升起一股冷風,頭上的汗卻再一次冒了出來。看來清風和明月兩個說得不假,這夏建楠是真的來踢山頭的,他來的目的隻有一個,就是讓少林寺甘願做蒙古人的走狗,為蒙古人賣命,不然就要火燒少林,少林寺將迎來千百年以來的再一次災難。
秋月慢慢轉過身來,無奈地看了劍南一眼,他知道劍南說出的話一定能夠辦到,他苦苦一笑說道:“夏施主,少林乃佛門清淨之地,不參與外界紛爭,更不會好勇鬥狠,如果要挑戰的話,本人可以跟施主玩上一把,如果施主得勝的話你可以進寺,如果老衲僥幸得勝,希望施主速速離開,不要打擾出家人修行。”
劍南心裏一喜,心道,老和尚終於上鉤了。
劍南裝作很興奮的樣子,說道:“好啊,那就依大師所言,如果這次我僥幸得勝的話,你就讓我進寺,給我一個免費的通行證,讓本人來去自由隨便參觀,如果你若是得勝,放心,我保證屁也不放一個,拔腿走人!”
“一樣為定!”
“一樣為定!”
二人抬起手來啪啪擊掌三下,表示從不反悔。秋月和尚立刻脫下了大紅的僧袍,卷起了臂袖,做出一副大敵當前的架勢。劍南看了看不由撲哧一聲笑了,道:“大師,你要幹什麽?”
秋月道:“比武啊?你不是說要來踢山頭嗎?武林中人自然要比武。”
劍南笑笑道:“大師,誰說要跟你比武來著,佛門本是清淨之地怎麽能夠動刀動槍的?刀光劍影飛來飛去有辱佛門清規,不要說刀劍無眼傷到誰都有傷大雅,就是砸到花花草草也不好嘛。”
“那你說要怎樣?”秋月道。
“自然是文鬥。”
“文鬥?”
“文鬥!”
“怎麽個文鬥?”
劍南道:“文鬥的題目自然很多,有比試武功的,就是我說出一個武功招式,然後您來破解,或者是您說出一個武功招式有我來破解。直到對方破解窮盡就算是輸了。當然還有比試文章的,各做一題,誰做的最好就算是勝者,其他的還有吟詩作對,丹青墨寶,等等等等,你可以隨便選題。”
秋月禪師頓時愣住了,心到,這夏建楠的確不簡單,不但武功已經深入化境,就連文采恐怕也冠絕古今,有時候,文鬥比武鬥還要難上加難。跟一個練武的和尚比試丹青,虧你小子想的出來?
可劍南卻錯了,他怎麽也想不到,這秋月禪師在出家以前正是一位才高八鬥的舉人,因為遭人陷害厭倦了官場的生活,這才出家為僧的,所以秋月當場就決定;“咱們還是拚對聯吧,如何?我做上聯你做下聯,做不上來的人就算是輸了。”
劍南頓時拍手稱快,作對聯的事我最喜歡幹了,這跟作詩是一個道理,一個人陰一手好濕不難,難的是陰一被子好濕,幸虧本帥哥每天晚上睡覺的時候都喝水,所以夜夜做濕,而且是很大的一片。不錯,不錯。
“聽好了。”一聽到吟詩作對,秋月就是滿臉興奮之色,因為這正是他的長處,興高采烈就是一句:“一仙仗劍飛天來。”
劍南想也不想就說一句:“八方風雨會華山。”
秋月禪師聞聽,不由豎起了大拇指,高喝一句:“妙,妙,妙……啊!剛好把一個月以前大戰華山的情景一語道中,真是奇才啊,奇才!”
劍南嗬嗬一笑道:“奇才不敢當,不是器材就好,大師您繼續。”
秋月禪師道:“不可,不可,這樣不公平,應該你出一題我來對答,我們一人一次。”
劍南微微一笑,心道,這人你要是找死,想攔都攔不住,給你來首絕的,保證一棍子幹暈,於是上前一步搖頭晃腦說道:“飛雪連天射白鹿。”
秋月禪師大吃一驚,心到,我日!這樣的對聯從來沒有碰到過,知道對方來者不善,隻好低頭沉思,想了半天竟然想不起來,最後攤手一笑,表示毫無辦法了。一旁的清風忽然上前一步,驚呼一聲說道:“報告師傅,我知道!”
秋月禪師一怔,驚喜道:“你知道?你也學過作對?平時師傅沒看出來啊?真是埋沒了人才,徒兒道來!”
清風興高采烈,搖頭晃腦答道:“上聯是飛雪連天射白鹿,下聯是,半夜寺外偷狗肉。”說罷以後沾沾自喜,雙腿翹動自鳴得意。
“偷狗肉?”
“偷狗肉!”
“這麽說方丈房間看門的那條狗,是你們兩個半夜偷吃的嗎?”秋月禪師一聲怒吼。
清風知道自己已經失言,馬上閉住了嘴巴,站在一遍不再吱聲。秋月滿麵通紅,連連道:“有辱師門,有辱師門啊。夏施主,你的對聯我答不上來,我輸了。”
劍南心到,答不上來是正常的,答上來的話你早不在這兒當和尚了,老金恐怕700年前就失業了,連忙勸道:“大師別價,咱們三戰兩勝,我向來不欺負出家人。”
“那你說下聯應該怎麽對?”
劍南道:“笑書神俠倚碧鴛啊。”
“什麽意思?”
“對對聯麽,沒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是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的意思就是這是一位才人寫的14部書,前麵的七部是《飛狐外傳》《雪山飛狐》《連城訣》《天龍八部》《射雕英雄傳》《白發魔女傳》《鹿鼎記》,後麵的七部分別是《笑傲江湖》,《書劍恩仇錄》《神雕俠侶》《俠客行》《倚天屠龍記》《碧血劍》《鴛鴦刀》一共是14部。”
“這位才子是幹什麽的?”
“寫書的啊,而且非常有名。”
秋月道:“我怎麽一本也沒有看過?”
劍南道:“這就是你才疏學淺了,我經常看,睡覺的時候看,走路的時候看,甚至在茅房拉屎的時候也看。”
“這麽說我真的是才疏學淺?”
“真的是耶,看來你要好好學習天天向上,隻有讀書破萬卷才能下筆如有神,沒有現代的科學教育就是不行,要不怎麽說再苦不能苦孩子,再窮不能窮教育,看來確實有道理。”
秋月和尚長歎一聲:“多麽高深的理論啊,句句都說道我心坎裏去了。那麽你告訴我,這位才人他叫什麽名字?”
劍南搖頭晃腦,道:“金庸大師的名諱你都沒有聽說過?”
“金庸?沒聽說過,我聽說過金國,金賊,金銀,金元寶,就是沒有聽說過金庸,唐宋八大家裏好像沒有這個人吧?”
“哈哈,看來你真的是孤陋寡聞了,金庸大師是700年後一位著名的作家,很有才學的。”
“700年後啊?”秋月的鼻子差點氣歪了,“700年以後的事情誰知道,你不是在忽悠我嗎?不算,不算,你耍賴皮!”秋月終於知道自己上當了,有點氣氛不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