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 掏心窩子的真話
水混了，會怎麽樣？
身為攪和起這一潭子的混水發起人之一，宋玉籫可不在乎。此時此刻，在德馨院內的宋玉籫小日子過得非常的逍遙自得。
“娘，你就不擔心？這些日子不關心一下布局的情況，會不會太大意了？”瞧著親娘的好心情，作為一個體貼和仔細，樂意給親娘找了毛病，免得遺漏啥的好兒子。李匡旻小同誌是挺龜毛的問了話道。
嘴裏磕著炒瓜子，實在太悠閑的宋玉籫是撇了兒子一眼，然後，眯了眯眼睛，說道：“乖崽，你太擔心了。你娘現在不多事，不多插手，才是小心。要真是插手，那不是沒事找事，把外麵的目光引向了德馨院嘛。”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黃雀可不好當？娘，你這心底有多大的把握。別到時候，雞沒偷著，把手裏頭米蝕了？”李匡旻小同誌是歪著頭，看著那瓜子，有些吞口水。可是，介於他貌似目前最好少享用了這等美味，隻能當了看客的打擊了親娘的得意勁頭啊。
對於兒子的針鋒相對，宋玉籫笑得得意，給了兒子的一個小腦甭，然後，笑道：“那能一樣嗎？乖崽，你是不是不相信你聰明美麗，目光長遠的親娘啊？”
“怎麽會，一定信。”李匡旻小腦袋搖啊搖，然後，又是拍著馬屁道：“就娘的聰明與智慧，那是比山高，比海深。兒，就是懷疑了誰，也不敢懷疑親娘您的一思半點兒。”
“真識貨。”摸摸兒子的小腦袋，宋玉籫順帶擦了擦手上磕瓜子留下來的黑灰。
然後，在兒子沒繼續拍馬屁，又或是發現了她的小動作時，就是大喊道：“來人啊，看看大少爺是怎麽回事？頭上髒嘻嘻的。”
李匡旻小同誌是臉色一變，然後。在有丫鬟進了屋裏後，自然不能再像在親娘麵前一樣，表現了小大人的模樣。所以，他是變身了萌娃。接著。宋玉籫不等兒子變身完畢，又道：“讓奶娘給大少爺去洗頭沐浴，一定得給大少爺再換身幹淨的衣裳。”
“至少大少爺的頭發，我親自擦幹，你們就不必多事了。”宋玉籫笑了笑，對跟丫鬟一起進來的奶娘和嬤嬤們，又是吩咐了話道。
眾人應諾，隻有李匡旻小同誌明白，他被他親娘擺了一道啊。
“乖崽，去洗頭沐浴啊。娘的乖崽，是愛幹淨的好孩子。”宋玉籫得眯眯眼，那得意著，跟兒子揮揮手啊。
等著兒子離開後，宋玉籫是望著竹清、竹秀。笑道：“把棗子喚來吧，我有些話想問問她。”
棗子來了時，宋玉籫還坐了那兒，一拍一拍的哼著小曲兒，她挺樂得。棗子來了行禮，宋玉籫是笑道：“無事，不必多禮。”
“最近。田庶妃的翠雲閣，怎麽樣？”其實，如果說，宋玉籫真正注意的地方，既不是王妃餘元青那裏，更不是顏小月的芷汀閣。而是田真娘。才是宋玉籫注意的對象。畢竟，田真娘提出了消息時，可是出乎了她的意料啊。
“田庶妃最近，跟吳庶妃走得非常近。瞧得出來，就是府上的大郡主。也是非常喜歡田庶妃，那歡喜的勁頭，有時候比跟著親娘吳庶妃的身邊，還是笑得歡快。”棗子這麽一說，讓宋玉籫明白過來一些，田真娘打得主意，貌似還是挺靠譜啊。
“哦，是嗎？吳庶妃就這麽大方，半點不吃了醋？”宋玉籫可不信，就是她兒子李匡旻要是真是一個小寶寶，對奶娘親近遠大於她這個親娘的話，她一定馬上把奶娘請回家，再也不用待兒子身邊了。
沒哪個親娘，會喜歡一個搶了自家崽的敵人吧？
“吳庶妃跟田庶妃的關係似乎非常好，沒半點不喜的神色露出來。”棗子這般回道。
棗子既然這麽說，宋玉籫也是信了。隻是，宋玉籫相明白的是，吳慧心和田真娘走得這麽近，這二人是有什麽想法不成？
要曉得，吳慧心能生了府裏的長女，單從李安樂平安長到現在，也是表明了這位吳庶妃不是一盞省油的燈啊。
“盯著田庶妃的翠雲閣，我倒是想瞧瞧，後麵還有什麽轉折沒有。”宋玉籫想了想後，又道：“……算了，暫時便如此咍。”
雖然，很想打探一下，王妃餘元青跟顏小月那邊的進展如何？可是，就像是跟親兒子李匡旻講的那樣，這時候，在這種局裏，宋玉籫反而不好動彈多了。有時候，動不靜，至少，靜靜的在一邊當了觀旁者，有機會能更清楚的看清楚了局的進展。
入了局，可未必有這個資格了。
“諾。”棗子應了話道。
誠郡王府的局勢，還在演變著。
而李濟祉這個誠郡王，是在顧城逸的幫助下，招幕到了幾個非常不錯的幕僚。去西北一行，這位王爺那是意氣風發啊。
就在出發前的兩天，一個消息是砸到了誠郡王的頭頂。
“五弟要當了這個蜀州道的總管，督促西北一事的糧草？”從東宮的太子李濟礽嘴裏，提前聽得這個消息時，李濟祉那是嚇了一個大跳。
三軍未動，糧草先行。
從這幾字裏，可以看出，在這個冷兵器的時代，哪怕是士氣很重要，軍力很重要。可是，糧草那依然是最關鍵的一環啊。要曉得，古今中外，多少的仗，有多少是壞了那缺了糧草一事上。
說到底，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就得餓得慌。
人嘛，活著，就少不得吃飯。眼下，去了西北，李濟祉自己想按插的人手，都還在布局中，這最重要的脖子，偏偏被五弟李濟禎給捏著了。作為西北一事的一路主帥人選，李濟祉可沒有太高興的模樣。
當然，誠郡王李濟祉也高興不起來啊。
“是大哥推舉了五弟。”李濟礽這個東宮太子，似乎嫌棄李濟祉這個三弟受得刺激不夠，接著，又是吐了一話道。
這個消息，在李濟祉看來，有些不妙啊。
要曉得，他是太子二哥李濟礽推薦的，五弟再是大哥李濟堤推薦的。這怎麽看來，兩個哥哥是把弟弟們推舉了出來，打了擂台呢。
“太子二哥，弟弟有心，臨行之前，請五弟小聚一回。您看如何？”這是李濟祉要的一個態度。他這話，與其說是求著李濟礽這個東宮太子的同意，不如說，在離開了京城前，他想看東宮太子李濟礽是不是樂意跟他站了一邊。
“五弟一直在咱們兄弟裏，就是一個安靜的。也罷，三弟有意，臨行前兄弟聚一聚，孤自然沒異意。”東宮的太子李濟礽這話，讓李濟祉心裏好受一點。在他看來，李濟礽這麽說，至少這個位二兄在西北一事上，還是力挺於他的。
“那，弟先謝過太子二哥了。”
誠郡王李濟祉從東宮的太子李濟礽嘴裏，掏得了這個消息後，再是返回了王府。當然，這位誠郡王還是跟幕僚合計了一二。在幕僚的嘴裏，顯然兩位郡王爺聚一聚，也是好事。西北一事，就是康平帝也看重呢。
兩位郡王爺合作，是再好不過了。
就是有萬一，提前知道了，能準備一二，那也是總好過了臨到事頭，再來燒香拜佛啊。
誠郡王李濟祉要請了恂郡王李濟禎。李濟禎對於這個三哥突然而來的熱情，倒是摸得著頭腦。他自然更曉得，這一聚八成是關係了什麽事。不過，李濟禎沒拒絕。因為，李濟禎就算是提了大哥李濟堤的好處，可他也不認為，他就是大哥李濟堤那一邊的人馬，給大哥當了排頭的先驅啊。
“三哥有邀請，弟弟自然樂意奉陪。”李濟禎似乎非常好說話，李濟祉提一提，他就完全答應了。沒半點不樂意的模樣。
兩兄弟好好說說話，自然沒回王府的意思。而且，這時候聚一聚，也是非常的低調。就去了京城的茶樓裏，要了一個雅間。
侍衛們是在外麵守著，兩個王爺兄弟，是到了裏麵。小二上了茶水與配色的點心，就是領了賞錢，給打發了出去。屋內沒外人後，兩兄弟一起端了茶碗，是沉默起來。
最後，還是誠郡王李濟祉先開得口，他道：“五弟，這一回，你倒是得一門好差事啊。”
“比不得三哥，男兒但求馬上事，哪處的英雄，也比不得真刀真槍的戰場得來戰功榮耀。”李濟禎是真羨慕了他三哥李濟祉的。畢竟，皇家的皇子，可不是誰，都能在皇帝老子的許可下，那是摸一摸兵權那麽一回事。
“三哥也難啊。五弟，都是明白人，你也應該曉得，三哥為難在哪。”李濟祉是苦笑一下後，挺訴苦的模樣，道：“三哥跟五弟聚聚，也是咱們兄弟倆，掏心窩子的說兩句真心話。”
“三哥跟你講實在的，五弟，你可不能糊弄了三哥啊。”李濟祉那是笑笑，還是話中之意，陂有深味啊。
“三哥，弟不跟你講虛。你有啥問，弟哪能不回。不過，依弟看，八成還應在了那西北的事上吧。”李濟禎回道：“要不然，這都要去西北吃沙子了，三哥不安慰一下嫂嫂們，還有閑功夫來尋了弟弟問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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