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王府後院的日子 019 這廝的臉皮,咋滴這般厚
長春宮的母子夜話後,李濟祉回到皇子所的書房裏,他是坐在椅子上閑翻著書。不過片刻後,貼身太監魏書進來稟話。
“何事?”李濟祉問道。
“殿下,吳庶妃小產一事,有些新發現。”魏書恭敬的講出線索,道:“五公主身邊的侍奉女史,八品宣節副尉之女王靈兒,曾是婉嬪身邊的女官。此女與宋庶妃同屆秀女,二人共住一屋有半月餘。另外,跟王女史一起侍候五公主的得力宮婢有兩人。一人叫白芷,與吳庶妃的婢女白薇是同宗堂姐妹。一人叫典文娘,曾在田庶妃的身邊當過差。”
李濟祉聽得這席話後,赫然一笑,道:“跟宋氏、田氏都有關係,很好,很好。瞧著就像一盤妙棋啊。”越是如此說話,李濟祉越不相信這會是巧合。那些個線索,在宮廷內苑真成巧合,擺明就是天大的笑話。
“魏書,去本皇子的內庫,把內務府新送來的宮緞,挑最亮麗的兩匹給吳氏送去。”李濟祉在安慰吳慧心。此事,關係到婉嬪,這位皇貴妃的親妹妹身上時。李濟祉已經不準備查下去了。
五公主身邊的王女史,甚至於宮婢白芷、典文娘都是些小角色。可偏偏這些人,是關係上婉嬪和胡選侍兩位宮廷內苑的嬪妃。嬪妃是李濟祉的父皇,康平帝的碗內菜。
李濟祉懂得一個道理,清官難斷家務事,不聾不啞不作家翁。宮裏有些事情,並不需要真凶,應該捂的蓋子,在沒有絕對的實力前,就得繼續的捂下去。
“諾。”魏書恭敬應話後,去辦事情了。
在書房裏,瞧著一室寧靜的李濟祉沒翻書看看的心思。他坐在那裏,望著燭火通明,一閃一閃的亮著。他的心中在想,飛蛾投火,不自量力者多?還是皇宮的權利太迷人,誘河蟹惑著無數的貪婪者,前撲後繼呢?
李濟祉的心思,魏書作為貼身太監,這時候也在揣測。當然,魏書的揣測,就是想著這起子事情,從吳庶妃得到安慰賞賜後,怕得定下結果了。
結果會如何?魏書有一二猜測。不過,這會兒,魏書更在意辦妥主子爺吩咐的話。這不,魏書去找管事,打開皇子所的小內庫,他是按著主子爺的吩咐,給吳庶妃送去三皇子殿下的賞賜。
吳慧心得了最新的內造宮緞時,兩眼裏都是欣喜。對魏書非常客氣,更是送給魏書公公一張份額不小的銀票做謝禮。魏書沒拒絕,收下後,回道:“吳庶妃且安歇,奴才這去給殿下交差了。”
“勞煩公公,殿下的賞賜,妾和腹中的孩兒,都是歡喜極了。”吳慧心嘴裏如此說,可在魏書離開後,一個人歇在榻上時,臉色是沉下來。宮裏人沒傻子,瞧著魏書的作派,還有某些三皇子李濟祉的行動,吳慧心就是揣了明白在心裏。她看清楚了,這件事情怕是沒真傷著誰啊。
吳慧心算是醒悟過來,她的這點子事情想做拉人下水的活,可能不夠份量著。
轉念一想,吳慧心又覺得,會不會因為三皇子李濟祉沒開府,事情牽連上宮廷內苑那邊,這位殿下過於顧慮重重呢?
吳慧心的某些想法,三皇子李濟祉本人是不知道的。
在魏書回書房交差後,李濟祉直接起身,道:“去宋氏屋裏。”話落,抬腳就走人。
魏書聽得主子爺的話,心裏頭有著落了。他暗想,看來田庶妃那裏,未必入主子爺的眼。宋庶妃的寵愛,不簡單啊。
魏書是一個太監,太監不能男女啥啥。可太監不管如何,心裏上還是認為性別男。魏書想像著,依他對主子爺脾性的了解,那悶心裏不去打開天窗發發雷火,就必然是心裏記下小黑本本帳單了。如果一通火發完,把事情說透,反而是風過無痕,怒氣去了人安樂啊。
心中如此想,魏書仍緊跟著主子爺李濟祉的屁股後麵,往宋玉?屋裏行去。
一般李濟祉歇誰屋裏,都會提前給個話。那樣的話,皇子所的女眷,會在外麵給三皇子殿下候門。
今個兒,宋玉?沒接到小太監的消息,自然以為李濟祉忙著查吳慧心差點小產的案子去了。
等李濟祉到宋玉?寢屋時,正好瞧著畫架和一些沒來得及收拾的作畫工具,全是擺在寢屋的外間。
“殿下……”宋玉?福一禮,話到嘴邊時,瞧著李濟祉望向她畫架上的畫卷,她就是閉上嘴沒在多言多語。李濟祉走近幾步,看著畫卷上的畫,他沒認錯的話,畫上的主角是他本人啊。
“什麽時候畫的?”李濟祉剛問完話,見著畫卷左下方角落處的細小題字,又是念道:“《此間秋睡圖》,康平三十年……”
“蟲二居士……這是你的印章?”李濟祉對宋玉?問道:“有什麽來曆嗎?”
“宋,邵堯夫曾有一首《世上吟》,光陰有限同歸老,風月無涯可慰顏。風月去掉邊框,便為蟲二,隻是小小的拆字遊戲。”宋玉?解釋著她的自號“蟲二居士”由何而來。
聽得宋玉?的解釋,李濟祉的食指輕輕劃過畫卷上的容顏,問道:“此畫是風月?”
“秋高天明是風月,春暖花開是風月,才子佳人是風月……畫中且隨意,哪處不逍遙自在?自然是風月。”宋玉?一提起心愛的畫,就是眉飛色舞。
望著一下子像是鮮活過來的宋玉?,李濟祉像是看見清晨第一抹朝陽裏的流光。他問道:“所以,我之於你心中,是你的風月嗎?”
李濟祉的圓臉上,此刻,是沒有往日皇子的威嚴。這瞬時裏,李濟祉認為他是被神女愛慕的襄王,一時間太得意後,他努力用一種假模假樣的“風平浪靜”之態,說道:“其實,你我日日相見,你勿需暗中對著畫卷思慕於我。”
“……”宋玉?想,她就是單純畫畫。怎麽從李濟祉的嘴裏出來,就腦補成暗戀他呢?
這廝的臉皮,咋滴這般厚?
“七歲總角小童,二十君子坦**……四時風光總不同。歲月流轉,畫卷上的記憶,多年後再看時,想來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妾如此想,所以,愛畫了畫卷兒。”宋玉?從另一個角度想證明她的畫,在記錄著時光下的軌跡。
不管是靈感也罷,還是當時的喜悅也罷,人快樂,畫筆一揮,典藏在畫卷上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