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5 好家夥,這是調河蟹戲麽
“你真的認為錯了嗎?”李濟祉用著陂為玩味的語氣問道。
“嗯,妾心裏認為沒錯。”宋玉籫點點頭,肯定的回了心中答案。李濟祉聽著這個答案,笑得頭微微揚高些幾個弧度。此刻,他沒有一點皇子作派,非常爽朗而大方的問道:“既然沒錯,你對本皇子確認什麽?你堅定自己的答案,不就行了?”
“妾心中是坦坦****,之所以不敢堅持自己的答案,是懼怕流言非語。”宋玉籫說出了隱憂,她道:“被人中傷之事,如果一次兩次,也許殿下願意信妾,可次數多了呢?總有一日,殿下在無數的猜疑之聲裏,怕是對妾再難有半點仁慈。如果未來會落到那等地步,還不如妾現在與殿下坦白,往後,有殿下差人仔細盯著妾,妾將不懼任何汙蔑之語。”
說到此話時,宋玉籫的眼眸之中,含蓄著信任的目光,她望著李濟祉的眼睛,用一種無條件相信的模樣,再道:“妾曉得,殿下是一個有大擔當的男子漢。所以,妾願意用一輩子去賭一回。妾相信,在殿下的後宅之中不會出現冤枉之人,不會出現冤枉之事。更不肖多言殿下人品貴重,豈會讓一介弱女子淪落成家宅內的區區犧牲品。”
高帽子宋玉籫是送出幾大頂,她的目的嘛,也是漏出來狐狸尾巴。
“好家夥,你倒是乖覺,給本皇子挖一個大坑在那兒。如果不是你這般想的明白人,本皇子豈不是真成為一個沒擔當的男子漢?”李濟祉哈哈笑了起來,語調帶上輕鬆的反問。宋玉籫不在意,主動撲進了李濟祉的懷裏,掩去她臉上的莫名苦澀光彩,聲音低兩調的回道:“妾信殿下,妾的後輩子,全依著殿下的高抬貴手。”
一個女人,沒有獨立的事業;一個女人,隻能廝磨於後宅之間;對於籠中鳥的生活,如果一睜開眼睛,就這般樣的話,自然會以為天地之間就是如此的理。可若是飛翔過呢?知道自由的味道呢?
宋玉籫終究是凡人,她做不出違背這個時代的規距的事情來。因為,世人皆醉我獨醒的滋味,實在是天才的享受,她是擔不起的。到最後,宋玉籫不過是糊塗的跟著世道醉了,如此麻木罷了。
“要本皇子護你嗎?”李濟祉嘀咕這話,雙手順勢摟住宋玉籫的腰,他的聲音掃過宋玉籫的耳畔,說道:“那你可得讓本皇子看見你的一片真心,要曉得,本皇子隻護一心一意在意本皇子的女人。記住了,別沾上私心,要不然,本皇子會後悔今日的承諾。”
三皇子李濟祉後悔的結果,會如何?宋玉籫不會想曉得。她隻知道,她與李濟祉之間的默契還不錯。兩人在幾言幾語裏,敲定了一樁很合算的買賣。李濟祉要一個全心全意之於他的女子,宋玉籫想活得後半輩子有依靠;所以,宋玉籫決定在享受皇子女眷的好處後,擔起這份應當嚐還的義務。
“殿下盡管瞧著妾,瞧著妾做的每一件事情,妾的承諾,會用妾的行動來表明。”宋玉籫給出了她的承諾道。
李濟祉和宋玉籫聊完正事,話題自然轉移了。
夜晚之時,寢屋之內,一男一女的事兒,自然不外乎那些良辰美景,風花雪月的美妙。
次日,宋玉籫醒來後,喚著宮人備上熱水。等宋玉籫洗漱一翻,瞧著時辰差不多到點,這才是喚醒李濟祉。李濟祉讓宋玉籫親自穿上衣裳後,便是坐於寢屋內的梳妝台前,任宋玉籫擺弄他的頭發。
閑著無聊,李濟祉望著他麵前的銅鏡中,宋玉籫正仔細的梳著發髻時,他是嘴角含笑道:“難怪民間有昵語,說世間隻有累死的牛,沒有耕壞的田。”
宋玉籫梳發的手停頓一下,心中暗想到,好家夥,這是調河蟹戲麽?
“好火費碳,好女費漢。殿下,僧少粥多時,沒食用的粥全是擱那兒,隔上日子便餿了。”宋玉籫講著冷笑語,李濟祉聽罷,哈哈笑了起來。接著,杯具發生,在李濟祉頭晃動之時,被宋玉籫梳發的梳子給拉掉了幾縷頭發。
頭皮的疼,讓李濟祉不敢在糊弄動彈。不過,他還是裂開嘴,對著宋玉籫在銅鏡裏映出的身影,問道:“你是不是吃醋?怕本皇子不品嚐你這碗粥,讓你真變成餿味?”
說完此話,李濟祉瞧見銅鏡中的宋玉籫默然動動嘴,又是沒吐出話來。直到給李濟祉的發髻梳好,帶上玉冠後,宋玉籫方回道:“日日見君顏,猶如春花開。殿下,妾要不起您更多的承諾,如果某一日您對妾的福份過了,妾怕,妾會變得更貪心。到時候,就是菩薩都會怪妾,好不知羞吧?”
宋玉籫說著她自己都不太信的話,她的目光分了一半給梳妝台上的青瓷小花瓶。她的心中想,她真怕三皇子李濟祉對她越過底線。因為,男人的溫柔,是一計最美味的毒河蟹藥,多少女人飲後,如癡如醉,終生溺於其中。
這世道裏,丟了心的女人最可悲。因為,男人妻妾成群,卻要女人守著《女則》《女戒》。公平,從未曾出現在男權的社會。宋玉籫怕李濟祉這樣一位集高、貴、富於一身的皇二代,過於的把她捧高了。畢竟,活生生的皇二代寵愛,實在太容易讓一個女人燒糊掉腦袋啊。
宋玉籫話落,李濟祉在銅鏡之中,隻見著美人領如蝤蠐、齒如瓠犀,他帶著幾分欣賞的目光轉頭,看著身側的宋玉籫,道:“記著你今日的話,你如果能做到,本皇子會給你應該得到的一切。”
妻賢妾美,如果妻妾能和睦,李濟祉哪怕裝一裝瞎家翁,也是樂意的。
李濟祉是一個男人,男人嘛,總會幻想妻妾姐姐妹妹一團親的。事實上,這等幻想,永遠是幻想,不可能在搶同一個男人的女人身上出現。
宋玉籫沒有回話,因為,她就是違心的表明某些話,也是符合不撒謊的原則。如果真說謊話,她寧可不開口。原由嘛,就是一個謊話出口後,往後,需要更多的謊話去填補最開始的那個坑。
宋玉籫不喜歡挖坑,把她自己給埋下去。所以,萬言萬當,不如一默的這一句座佑銘,她樂意多借鑒借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