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麵如死灰
“你不用過去處理了。”
張銳一陣無語,巧曼這辦案的根本沒把打架鬥毆當成一回事,腦子裏先想著吃夜宵。
不過也是,一般的打架,對於她這種刑警來說,也就是剛剛夠格能讓她出警一次,都是皮毛而已,很少會碰到真刀真槍的大戰。
現在渤海市的混子們都老實了,沒人會動不動就擺場子幹架,有那功夫,多陪陪領導,玩玩小三,跟兄弟們喝喝酒,賺錢才是王道,別的都是扯淡。
“咋了?結束了?”
巧曼剛剛開上她的科帕奇,言語清潤,慢聲細語,一點都沒有警察出警時的緊張和興奮。
“架就是我打的!我在去人民醫院的路上。”
張銳無力的說著。
“啥?你打的?你去醫院幹什麽?你受傷了?哪裏傷了?怎麽搞的!!”
巧曼一聽去醫院就急了,之前所有的妖嬈與嫵媚全都拋掉,換成了急聲切氣的嘶吼,脾氣說來就來。
電話傳來的撕扯聲攪的張銳耳膜一震,不得不把手機拿開一點,堪堪的說道,“不是我,一個夥計,有點別的毛病,去看看。”
此時,奧迪Q7的後排座椅已經平放下來了,和諾大的後備箱連在一起,空間非常大,黑子躺在上麵,已經昏死了過去,田興坐在副駕駛上,後頭看著他的兄弟,一直黑著臉,不說話。
“那我不去火鍋城了,我也去醫院吧。”
陳巧曼還是有些不放心,遂要改變路線去看張銳,火鍋城那邊就讓幾個小兵過去看看現場,做做記錄好了。
“別!別!千萬別!沒事的。”
張銳最怕,最怕陳巧曼來醫院,不為別的,就因為夏雨在這。
已經不止一次,是因為陳巧曼的出現,讓夏雨誤會,讓她不高興。
這都不是張銳願意看到的,雖然在情感問題上他也很糾結,現在事業未成,他不太想去考慮這些個人問題,但很多時候,有口難辯這種事確實是存在的。
“怎麽了?”
巧曼有些不樂意了,還嫌棄我不成?陪你去醫院,瞅你這熊毛病,別人求著我陪他,我還不去呢?
“沒怎麽,先掛了,回頭我打給你。”
張銳說完就把電話掛了,心裏稍微有點煩,亂糟糟的搞的。
楊嬌嬌還被他仍在樂活城,陳巧曼又要來添亂,夏雨那邊救魏東的時候還挺好,後來也一直沒信了,莫名其妙的。
現在黑子又來個莫名其妙的 吐血,搞的田興也不知所措,這事到底賴誰呢?
還有王科偉那個家夥,挑起這麽大事,自己開脫跑了,也不知道給他的那叉子能不能讓他長點記性。
這都是煩惱。
不去想不行,不去管也不行,什麽都得去考慮。
!!!
奧迪Q7很快就來到了市人民醫院,此時的十七層住院樓上燈火通明,幾乎每個病房的燈都開著,病人太多了,甚至還有不少人躺在樓道裏的病**輸液。
“走。”
張銳打開後備箱,慢慢的將黑子拖出,背在身上,急切的朝急診樓奔去。
此時的急診樓裏橫著四五個移動擔架床,上麵都躺著傷員,身上血淋淋的,化纖的衣服都被燒焦了,有幾個身上的皮膚也成了碳色,大廳裏彌漫著一股烤焦物的味道。
“草,這裏怎麽了?”
田興看到這一幕,驚歎一聲,但顧不得這些了,忙跑過去拉住一個正要往藥房跑的女護士,“護士,看看這個病號,往哪裏安?胸口受到打擊,現在吐血。”
哪知,護士根本沒看黑哥一眼,擺了擺手說道,“看不到嗎?高速公路大車自燃,燒了十幾輛車,全院的醫生都來了,你們先等著。”
護士都要忙死了,放在大廳裏的還是情況好一些的傷員,很多嚴重的都在手術室裏,有幾個身上燒傷度甚至達到了百分之85以上,情況非常嚴重,市衛生局的領導和常務副院長都趕來了。
“我草,這麽嚴重。”
看著護士跑開的背影,田興也沒了脾氣,來的太不巧了,偏碰上這事。
但黑子的傷也不能不管啊,不怕身上被砍或者被砸,就怕吐血這種事,很容易就出大毛病,黑哥一向抗打,身體好的很,這次能有這種反應,一定是受了重傷。
“不行啊,得找找人!”
田興對張銳說道,“上次救魏東那兩個小子,你不是找了個護士嗎?挺漂亮那個!好像老爸是院長啊?找她協調協調啊!黑子這不能不管。”
田興對夏雨挺有印象的,嬌巧,乖萌的女孩,很恬靜善良,隻是,張銳好像不太願意跟她接觸。
“隻能這樣了。”
張銳背著黑哥,感覺到他的身子在不斷的顫抖,哆嗦,情形看起來很嚴重。
給夏雨打過電話,響了一會卻無人接聽。
張銳將黑哥交給田興,自顧跑到前麵的一溜手術室前,弓著腦袋朝裏麵看,果然,翻了三個手術室後,終於在最後一個裏麵看到了夏雨忙碌的身影。
她正在給一個燒傷不算嚴重,但身體受到大車猛烈撞擊女士做著檢測,看起來情況很嚴重,一旁的顯示屏上,心跳忽快忽慢,總體呈平行趨勢。
張銳朝裏麵招著手,夏雨正好轉身拿電擊設備看到了,忙衝張銳點點頭,示意她要先忙一下。
呼!
兩個電擊熨直直的靠在病**那女同誌的胸口,整個人被高高彈起,但卻沒有明顯的反應,再一次嚐試,電擊生效,人被電起,卻還是沒有反應。
如此反複七八次,傷者的心跳慢慢緩平,終究還是死掉了。
“醒來啊!醒醒啊!你五歲的女兒還在外麵等你呢!醒醒啊!”
一次又一次的嚐試電擊,但傷者卻已經成了屍體,根本無濟於事。
身邊的幾個年齡大點的護士和醫生都過來勸眼角已經濕潤了的夏雨,“行了,已經去了!沒用的。”
“不!她不能死!不能啊!”
夏雨死死的攥著兩個沉重的電擊熨,再一次嚐試,人被高高的拉起,重重的落在病**,依舊是麵如死灰,一動不動,心跳屏幕上早已是一條水平線,絲毫的波瀾都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