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8章 村委會
王彬自從上次被張銳收拾,算是老實了,剛開始早已斷了對夏雨的心思,夏長海來找,也是委婉拒絕,但夏長海不知動了啥邪心,要給五百萬的物件,還改到王彬戶名下,這可不是一筆小錢,王彬這種不算官二代的“官二代”自然不會無視這份錢,若是拿到了這五百萬的別墅,很多電梯項目就有底氣的跑了,墊資和跑業務都不會怕。
夏長海的別墅內,兩人在四樓的露台上落座,喝著法國赤朱霞幹紅,吃著正宗的阿根廷牛排,曬在慵懶的陽光下,好不愜意。
“老侄子,其實,事到如今,我不怕你笑話,隻要能把夏雨從張銳那裏摘出來,但凡嫁給個靠譜的人,我就沒意見。”
夏長海最近一直休息不好,戴著金絲眼睛,眼圈泛著黑,臉色也很差,最近經常飲酒過量,生活非常沒有規律,像他這個歲數,如果缺少個女人打理,生活會非常糟糕的。
“哈哈,大叔啊,不是我說你,咱家夏雨多好的姑娘,你就這點要求啊?雖然我不大敢碰她,不過也不能就此對她沒信心了啊。”
王彬一聽夏長海就想笑,當初還那麽裝比,說的自己閨女跟仙女似的,要求那麽高,還看不上自己,現在砸手裏了吧,哼哼,張銳這二杆子確實不好對付,連老丈杆子都受不住了。
“哎,你不懂,張銳這家夥,我打聽了,狠著呢,連朱九明都對付不了他,聽說現在又要在港口上混地盤,跟荊康都擰一塊了,混著呢。夏雨那傻姑娘,我是製不了了,你也知道,不怕你笑話,自從我跟她媽離婚了,她就恨上我了,我跟她說這種事,自己都沒以身作則,沒底氣啊,知道不?張銳又那麽衝,我一把骨頭了,怎麽跟他拚啊。”
夏長海這樣將女兒“貶低”,其實還有一個主要原因,她流過孩子,這要是讓正經而且有點檔次的人家接受,是不太好辦的,在夏長海看來,這就是一份恥辱,如果王彬能要了夏雨,還算她撿到便宜,賺到了。
“張銳啊,確實不好對付,你也知道,他之前找過我,我的情況你也知道,他光腳不怕穿鞋,咱有家有業的,不可能跟他去一般見識,到時候弄的兩頭臭,在圈裏也不好混啊,何況我父親還在位置上,他也很忌諱這種事,所以這件事,他老人家也已經是否認了,夏雨,說實話我一直都喜歡她,很好的女孩,結婚過日子,更是沒問題,但就是這件事羈絆著,弄的我很為難,讓我去跟張銳競爭,說實話,我沒那個準備,現在我事業也算小有所成,我不能因為兒女情長,就毀了自己一輩子的前途吧。”
王彬實話實說,像他這種富家子弟,顧忌的事情必然要很多,那些沒頭沒腦的話,也就是在十七八歲,年少輕狂的時候說說,他們這種子弟,在家裏受父母言傳身教的思維很重,考慮事情縝密細心,不輕易出牌,不喜歡露尖,才能混跡在這浩瀚的社會中,乘風破浪,一往無前。
“哎。”
王彬的顧忌,夏長海這種跟他父親一個“級別”的官員,又何嚐不懂呢。
他們都很注重家風的,不可能隨便就招了媳婦和女婿,各方麵都得考慮到位,才能拍板,現在夏雨流產的事,肯定還會慢慢走露風聲的,往後會越來越難辦,如果不快刀斬亂麻,那夏雨這輩子算是栽在張銳身上了。
夏長海長歎一聲,仰坐在藤椅上,搭慫著腦袋,任由陽光斜照著,胸口微微起伏著,內心煩亂。
王彬沒再說什麽,泯下一口幹紅,便借口離開了,這件事,他左右衡量,還是決定放棄,張銳是個很大的變數,惹他的危險性太大,弄不好老爸都得受牽連,這小子有點邪勁,最好還是不要招惹。!!!
李家莊村委大院。
李德發臨時召開了村委成員會議。
會議室內分坐六人,盤踞圓桌兩側,李德發居中,兩側分別是李東北、郭芳、趙娜、田甜、李國斌。
“今天臨時召集大家來,開個村委會,主要是想說明一下咱村在渤海學院3號地皮的事情。”
李德發泯一口濃茶,叼著煙卷,戴著一副花鏡,看著辦公室主任田甜給自己寫的發言稿一本正經的說道。
“李書記,這件事事關重大,張銳不在,我們就這麽擅自決斷,不合適吧?”
郭芳知道為這事張銳之前鬧過,但現在請假出海了,啥時候回來她也不清楚,但她知道,李德發是想趁此把事情給定下來,到時候以村委會統一決定的名義告知張銳,讓他有反駁意見也沒地方申訴,畢竟村委會議是具備法律效應的。
李德發還沒回應,旁邊的李東北就不樂意了,“郭書記,張銳三天兩頭的不來村部上班,找都找不上,現在在哪都不知道,電話關機,咱總不能等著他一個人吧?這麽大的事,上麵領導還等著會議決定呢,李書記都決定了,你再這麽說就沒意思了吧?”
李東北過去還挺忌憚郭芳,知道她在區裏有關係,有路子,但李德發私下裏已經對他許諾,隻要這次李德發去了萬全銅業,那村書記的位子就是他李東北的。
要想當一把手,就得鎮得住大家,首先要壓住的人,在李東北看來就是郭芳。
這娘們仗著給區裏領導當了幾天情人,整天目中無人,不知自己幾斤幾兩,太他娘的欠收拾了。
以後李德發就是張市長的人了,還怕她個娘們幹啥?隻要跟著李德發混好了,以後說不準還能去街道上混個科級副主任什麽的呢。
“我作為主管人事、黨建的副書記,我有權提出申請,既然是村委成員會議,如果張銳不在,那這件事就不是全票通過,三號地皮事關全李家莊老百姓的大事,這是老祖宗留下的基業,如果我們擅自決斷,你不覺得太草率了嗎?”
郭芳知道李德發之前搞了個什麽民意調查,認為把地皮出賣給萬全銅業的在一個調查表上簽字,當時他還是弄了剛開始村裏拆遷時的模式,一幫混子帶著人去挨家挨戶的問,同意簽字的直接給兩千現金,不同意的直接記入“黑名單”,也不打你,不罵你,但說不準哪天出門就會遭災,到時候村裏可沒人認。
村民們都圖個安生,開始還鬧得凶,都吆喝要在三號地皮村裏自己搞開發,給老百姓弄福利房,可弄了半天,很多目光短淺,膽小怕事的又都簽了字,結果村裏五百多戶人家,現在簽的得有四百戶了,隻要在村委會議上再通過,那這件事就順理成章的走完所有“法律”程序了,村裏走到哪都不怕,就算張銳回來再怎麽鬧,他也是瞎撲騰,他敢惹事,那公安局就有權抓。
其實,這也是朱九明給張銳設的局。
就是想擺死他。
你不折騰,老實聽話,那最好,但村民會覺得他不講究,當時鬧騰的歡,帶領著大家要抗議,在三號地的問題上決不讓步,結果他自己出海旅遊去了,真是不講究。
但是要折騰,隻要敢出手,那安插在李家莊的眼線馬上就會匯報,張輝忠立馬就會安排市局的人直接下來抓,有多少抓多少,以妨礙社會治安、村居發展改造罪論處,絕不姑息。
這基本是置張銳於兩難的境地了。
不管他聽還是不聽,都不好“出局”。
“擅自決斷?”
一旁的李德發終於忍不住了,他本來想讓李東北壓製住,自己在中間平和一下就好了,沒想到這個郭芳還這麽護著張銳,這騷娘們,是不是又看上那小子了?
“難道不是嗎?”
郭芳絲毫沒有退讓,扭過身看著李德發信誓旦旦的說道,“別告訴我,你那些調查表是真實的。”
“真實不真實的,無從考證,但我知道,每家每戶的簽字是假不了。”
李德發怒氣橫生,威嚴自出,提高了幾分音嗓,“我們走的是正規的法律程序,街道上,區裏都有專門的監察員陪同,之前的調查表已經上報市裏,這件事市裏很重視,我召開這個村委會議,也是出於公平公正的基礎,至於張銳,是他自己不在渤海,我有什麽辦法?難道他不在,我們的工作就沒法進行了嗎?他隻是個普通的委員,你要搞清楚。郭芳同誌。”
呼!
李德發的話,說的很圓滿,幾乎是滴水不漏,任郭芳從哪個角度,都無法擊破。
按規定,兩委會隻要是過半數票就可以成立,張銳不在,無礙大局,就算自己不同意,也最多是兩票,其他的人,除了趙娜是未知,四人都是讚成票,他們還是無法絆倒頹局。
郭芳被李德發堵的一時語塞,一直在村裏沒發過言的趙娜,卻出奇的挪動了一下胳膊,轉向了李德發,抹了粉色口紅的薄唇微啟,修峨廣頤,色似秋梨的麵容,忍不住讓在場的男同誌多看了幾眼,“李書記,我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