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美好的夜晚
“歌曲有,我現在有這麽一個想法,一定牛逼。”陸霆說現在正在改變農大的校歌,把校歌原來的明快風修改成狂暴風。
蕭蕭大笑起來,想起來每天早上校歌都暴風驟雨對自己騷擾一遍,現在陸霆要把校歌改一改,給農大的同學們來一個新風新貌,倒真他媽的有意思。
林頤倒是覺得,這樣惡搞校歌能行嗎?
“什麽惡搞?”蕭蕭給她點出來:“這不是什麽惡搞,這叫做對經典曲目的顛覆和再創作。正兒八經的創作作品。”
陸霆心中竊喜,對農大校歌開刀實在是一件有意思的事。
“行,到時候看看你們的想法。來,喝著。”聶眾舉杯讓大家喝酒。
蕭蕭和陸霆倒水一樣猛灌兩杯酒。
聶眾望望在那裏喝著茶水的林頤,說:“喝啊,小胖妞,你怎麽不喝。”
“對,喝。”蕭蕭給她倒了一杯,推到她麵前。
林頤自小從沒沾過一口酒,對酒簡直麵對毒藥,她聽到聶眾這個長輩勸自己喝酒,馬上擺擺小胖手,皺眉道:“啊!不喝,我怕喝多了發胖。蕭蕭,你不說讓我減肥嗎。還讓我喝酒?”
蕭蕭撓撓頭,覺得她說得也是,就沒有硬讓她喝酒。
“減什麽肥?減肥?”聶眾舉著酒杯對林頤道:“小小個年紀減什麽肥。沒事,你就喝吧。減肥多拘束?一個人隻有按照自己的想法做事,人生才有意思,選擇才能主動。”
蕭蕭知道聶眾是一個毫不在乎的人,但沒想到他竟然讓小胖妞喝酒。
“要不來點紅酒?弄一瓶拉菲。”陸霆透露出自己的體貼。
“紅酒,那是什麽玩應。一點勁都沒有。喝什麽紅酒?紅酒能有這爽快嗎?”聶眾堅持讓小胖妞喝。
林頤覺得聶眾是自己長輩,隻得皺著眉頭舉起啤酒杯。當杯口接近自己的鼻子,自己聞到裏麵的酒味,馬上鼻子皺得皺皺巴巴。她一抬頭,強忍著,喝掉了一整杯。她雖然沒有感覺有多難喝,卻在酒進入肚子裏後,接連打了兩個飽嗝。這是啤酒的氣泡反彈的力量。
“哈哈,這不挺好嗎?練幾次就好了。到時候你每天都想著喝了。”聶眾笑道。
林頤瞬間有些上頭,歎道:“啊!這樣,每天都想著喝酒,我豈不是要紙醉金迷。”
“嗬嗬。”聶眾笑得很是開心。
陸霆忙給她滿了一杯,笑道:“小胖妞不是我說你,早就應該這樣喝,這樣喝才有氣勢。”
林頤眯著眼睛,認定自己是逃脫不了了,今天肯定要喝不少。索性躲也躲不過了,那今天就敞開喝吧。
蕭蕭見她開始豪飲,說:“胖妞,既然咱們都玩搖滾了,你也就別那麽的矜持了。說話就要爽快一點。就要改變自己的形象氣質。你現在給我說一個:我操!”
“啊!什麽啊?我才不說罵人的話。”林頤對這樣說話還是不習慣。
蕭蕭揉揉自己的鼻子說:“這不是罵人的話,這是口頭禪。你隻要說這個,立馬形象酷上幾倍。”
林頤嚐試了幾次,如同魚刺在喉,憋了半天吐不出來半個字,為難的看著蕭蕭。
蕭蕭用食指一點她光潔的額頭,說她太笨了。
“得了,你小子就別整她了。”陸霆在一旁見到蕭蕭對林頤刁難,忙阻止他:“她如果不習慣就那樣吧。對於小胖妞來說,還是保持溫柔一點好。”他喝了一杯酒,把話題轉到一旁,漠然惆悵:“我覺得,現在上課簡直就是浪費時間。我決定過幾天就退學。”
“啊!別啊,這才開學幾天,你就要退學?”林頤是陸霆的同夥,對他有著相當大的留戀,連忙挽留他。
陸霆用手撓撓自己的耳朵,仿佛燙手一樣,不耐煩道:“我現在坐在教室裏,心裏想的都是音樂,屁股底下長滿仙人掌,一刻也坐不住了。與其在教室裏浪費時間,不如做一點自己喜歡的事。”
蕭蕭記得這已經是陸霆對自己第二次說起要退學的事了,第一次是在懷北市和向北在一起喝酒的時候。自己也知道火燒火燎的忍耐著,始終是不爽的一件事。陸霆說得雖然有些過分,自己很支持他。
聶眾喝了一杯酒,批評陸霆道:“不是我說你,你這樂隊八字還沒有一撇,最好不要退學?
我之所以能這麽說,是我們年輕的時候,因為衝動而放棄了一切做自己喜歡的事。
現在想起來,感覺自己當時太衝動,是自己走錯了路。我為過來人,作為你們的前輩,不能阻擋你們的夢想,隻能勸告你們,千萬不要走我們原來的老路。謹慎的做出自己的選擇。”
陸霆聽到聶眾推心置腹的話,覺得有理,歎口氣,給自己灌了一杯酒,退不死心說:“我再在學校呆一陣,要是實在不高興,馬上退學。”
蕭蕭沒有勸阻陸霆,他知道陸霆始終有自己的選擇。
四個人開始喝酒,酒桌上沉悶起來。噴著冷氣的空調滋滋的響聲清晰可辨。
聶眾喝著啤酒,望著對麵的小胖妞,覺得越看越喜歡。
林頤感覺聶眾總是用眼光掃自己,有些尷尬。原本因為第一次喝了啤酒而紅起來的臉上更紅一些。
蕭蕭在一旁望著聶眾的眼神,琢磨不透他這是要幹什麽?
聶眾幹掉一杯啤酒,把空酒杯放在地上,嚴肅的對大家說:“我現在有個想法,我想認小胖妞為幹女兒。”
幹爹?
這個詞很敏感,把蕭蕭三個人都震驚了。
林頤麵帶酒紅,瞪大眼睛,她沒想到這傳說中的幹爹,竟然和自己這個小胖妞聯係在一起。
蕭蕭腦海中轉一圈,笑道:“聶哥,既然你一個人孤獨,你和陸霆這麽說得來。不如認他做幹兒子多好。而且你們都是玩吉它的,這樣豈不是一個傳承。”
陸霆在一旁撓撓自己的耳根,覺得這樣甚好。聶眾其實本來就是高於自己一輩,自己總管他叫哥真不好。要認一個幹爹,真的挺好。不過看聶眾的表情,對自己根本是兄弟的感情,沒有父子那個意思啊。
聶眾給自己倒了一杯啤酒,對蕭蕭和陸霆這兩個小子滿懷不屑的說:“誰不知道父親和女兒最好,兒子生下來就是和父親做對的。誰要你們這些臭小蛋子,隻會惹事不會辦事。”
蕭蕭和陸霆相視一笑,對著吐了吐舌頭。
林頤在一旁猶豫不決,不知道怎麽辦,就把目光投向蕭蕭。
蕭蕭覺得聶眾其實說的很對,對林頤點點頭。
林頤覺得聶眾也是一個可信任的人,沒有露出拒絕的表情。
“你爸爸多大年紀?”聶眾問。這個問題雖然沒有幾個字相當簡單,但是對與很多人都是一個回答不出來的難題。
林頤說:“四十五。”她對父親的年齡心知肚明。
聶眾歎口氣,雙手放在桌子上,坦誠對林頤說:“我今年四十六歲了。比你爸爸還大一歲呢。眼見這就五十歲了,年過半百。估計以後結婚的機會已經沒有了,兒女更是扯蛋。與其到孤兒院認領孤兒,還不如跟隨緣份,就近找一個。
自從見了小胖妞後,我覺得她不錯,所以非常喜歡。
我現在雖說沒有什麽家業,但是靈魂專賣,也是我心裏一個情結。自然希望留下來,雖然不是什麽大生意,但是那塊地皮在天京城裏最少也是價值百萬,算是留給她的見麵禮吧。
我還有一套兩室一廳的樓房。
如果有一天,我將離去。她用靈魂這塊地和樓房,無論做生意還是出租,生活下去基本沒有問題。”
蕭蕭三個人聽他說得情深意切,把一切都想好了。他已然不是一個意氣風發的搖滾樂隊,而是一個日漸衰老的中年人,在為自己的老年打算,讓自己不能老無所依。
林頤本來就是一個心軟如豆腐的姑娘,聽到聶眾說了這些,眼淚都流出來了,對聶眾說:“我答應。”
蕭蕭和陸霆聽了,都十分興奮。
“叫一聲。”聶眾心中莫名激動道。
“爸。”林頤這第一聲叫的實在是生疏,聲音中還有些許顫抖。但卻親切無比。
“好。”聶眾平生第一次聽到有人叫自己,滿意的點點頭,恍惚回想起自己四十多年的光陰,不覺,眼角中忽然湧出一些淚水,忙舉起酒杯遮擋,對大家說:“來,今天高興,喝酒。”
蕭蕭和陸霆心中感動,馬上舉起酒杯。
林頤笑中帶淚,勉強忍住,舉起酒杯。
美酒佳肴,親情友情,一切融入在杯中的酒裏。
今天晚上是一個美好的夜晚,好似一個開心的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