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蛇鼠一窩
蕭蕭滿心憂慮：“現在回去，恐怕半路就黑天了。你們不怕花君一走神，掉到山崖下麵嗎？那樣，大家就成了孤魂野鬼了。”
花君咂了一下舌，也覺得現在回去有點晚了。弄不好自己命喪山野，自己禦女一萬的目標豈不是達不到了。
大家覺得也是，相比於把命丟掉，還不如在這裏勉強忍受一晚。孰輕孰重，大家還是能分得清的。
蕭蕭見把大家已然拿定主意，笑道：“既然我現在勝任了村長助理，那麽現在我就請大家吃一頓。”
花君一雙桃花眼打量了一下四周，道：“我操。這荒山野嶺，鳥毛都看不到一個，你能請大家吃什麽？
蕭蕭並沒有回答，他讓佟前把家裏的雙耳鐵鍋拿出來，並且拿一些大劈柴。
佟前馬上回到家裏，把自家的一口雙耳黑鐵鍋拿來，背了一捆劈柴。
蕭蕭背著背包，單手提著鐵鍋，帶著大家出了村委會，來到大池塘旁邊，找到一棵橫枝蔓延的大榆樹。把繩子掛在樹枝上，把一麵鐵鍋兩個把拴上繩子吊起來，裏麵裝滿水。從自己的背包裏麵掏出一袋配好的調料倒入鍋中。
蕭蕭問佟前家有沒有大蔥、山藥、土豆、薑、蘿卜等東西，給剁成大塊放到鍋裏。
佟前說都有，要不給大家殺一隻老公雞？
蕭蕭推拒道：“佟叔，不用那麽麻煩，老公雞拿去賣錢最合適。你要是有雞蛋的話，拿來幾個吃吃。”
佟前不敢慢待貴客，馬上去家裏找了些土豆、山藥等土產佐料，切成大塊，用盆盛著。又提了一籃自家母雞下的柴雞蛋。
蕭蕭見水開了，就把佟前盆裏的蔬菜放進鍋裏，從背包裏麵掏出幾瓶白酒，隨手擰開一瓶，往鍋裏倒了半瓶。
向北把蕭蕭手裏的白酒奪過來，聞聞裏麵刀子一樣凜冽的酒香，胃裏的饞蟲弄的自己癢癢的，歎息道：“有酒無肴，長夜難熬。你光拿白酒有什麽意思？我們陪你來這，千辛萬苦，別拿火腿腸和花生米應付我們。”
蕭蕭沒有說話，從背包裏麵拿出一些衛生筷子和塑料食盒，分發給大家。又拿出自己配置好的蘸料給大家都倒上。又拿出一些紙杯，讓向北給大家倒酒。
向北給大家倒完酒，知道小猴臉也喝，就給它也倒了一杯。他望著手裏的蘸料，尋思今天不會就吃這些素菜？那多沒勁。這裏有人居住，野獸少了，要是能有兔子、麻雀、山雞、麅子等野生動物，抓過來吃肉，可勁造就好了。
蕭蕭望著向北貪婪的表情，笑道：“別急。知道你是個食肉動物，不會虧待你的。”他說著從自己的背包裏麵拿出一個塑料袋，裏麵裝了一些用野生馬連草拌迷香葉子的野菜。
他站起身，邁著穩健的腳步。把那些拌好的野菜往池塘邊的草叢邊，沿著一條直線，播撒出很長一段。
花君等人見蕭蕭這樣奇怪的動作，不明白他這是幹什麽？
葉小枝望著他的動作，恍惚感覺出些什麽，一雙黛眉凝皺起來。
蕭蕭雙手一擺，笑道：“坐坐，大家先坐，一會咱們來一個秋夜吃火鍋，來一個龍爪考察團的圍爐夜話。”
眾人在熱水翻開的鐵鍋旁邊圍成一圈坐下，七嘴八舌的開始談論龍爪村發展的事。
大家還沒說半個小時，隻聽池塘邊一個人高的草叢中瑟瑟聲響。不一會，從草叢中竄出來許多膘肥體壯的老鼠。
那些老鼠竄出來後，都尋覓著味道來到蕭蕭播撒野菜的地方，猛然，身體一動不動，顯然被那些野菜麻痹了。
老鼠後麵，緊隨數條小胳膊粗的菜蛇，菜蛇笨頭笨腦的追隨那些行動遲緩的老鼠，想覓食老鼠。但是一到播撒野菜的區域，也都行動變得遲緩。
佟前見不遠處老鼠和蛇正在那裏安安靜靜的排隊，沒想到這池塘邊竟然有這麽多的活物，這個蕭蕭真是能人，幾下就把它們都引出來了。
蕭蕭隨手捏住一隻肥田鼠後腦，笑道：“今天咱們有吃的了。”說著，從自己的口袋裏麵掏出一把尖利的小刀，對胖田鼠灰色的小圓眼睛那裏開了一個小口，未等鼠血流出來，手腳麻利的把老鼠的鼠皮剝掉，放在一旁，把內髒掏空，將老鼠肉放在水裏一洗，洗幹淨後扔入沸騰的鍋裏。
片刻，煮熟的老鼠肉被沸騰的滾水頂上水麵，在浪尖不斷翻滾，撲鼻的香氣四溢射出。
“來，都嚐嚐。”蕭蕭讓大家吃著，自己又去捕殺其它的老鼠。
“我操，這能吃嗎？”花君喜歡幹淨，望著蕭蕭手腳麻利的操作疑惑的很。自己望著鍋裏垂涎三尺，也不知道從哪裏下手。
向北一項相信蕭蕭，就算他給自己吃的是木炭，自己也覺得肯定有營養。向北不管那個，用筷子夾出鼠肉，放在蘸料裏蘸了一圈，填進嘴裏開始咀嚼，吃的大拇指高舉，嘖嘖稱奇。
花君其實早就在飯店裏麵吃過鼠肉，覺得也挺鮮美，隻不過價格很高很離譜。
他此時見向北在那裏狼吞虎咽，自己也已經餓了。馬上也拿起筷子，夾起了鮮美的鼠肉開始吃起來，真的很好吃，到底是純野生，純天然的，比起那些飯店裏的老鼠肉好吃多了。
“哈哈，怎麽樣？深山密林有美味。”蕭蕭拿起一個麻木的草蛇，捏住七寸，在七寸處用小刀開一個十字小口，一擼，便把蛇皮連內髒都剝落下來。而後，用小刀將蛇身削成幾段，洗幹淨後放入鍋裏。
“嗯，不錯，還是你行。”花君見了美食，也不顧君子的形象和優良的教養範，學著和向北狼吞虎咽。
“老板娘，小枝。你們也吃啊，養顏美容全靠它們了。”蕭蕭讓布爽和葉小枝吃。
布爽從小不怕什麽蛇蟲鼠蟻，她拿起碗筷，吃了一點。感覺很好。
葉小枝當下餓得厲害，隻挑一些山藥、雞蛋、土豆什麽的吃。
蕭蕭手腳麻利，不一會斬殺了十多隻老鼠和草蛇，都洗好了扔進鍋裏。鍋裏麵香氣飄滿了整個龍爪村。他拿了雞蛋在鐵鍋的邊沿敲開，倒入鍋裏，一會翻開的時候，用筷子夾著吃。
佟前在一旁吃的高興，拿著筷子對蕭蕭說：“蕭蕭，不如把大家都招呼來，嚐嚐您的手藝。”
向北馬上舉手大聲說：“村長說的是，在龍山頂上那兩位老大爺，借給我們自行車，咱們必須見見麵。都分別這麽長時間了。我還要給他們致謝呢。”說著就要站起來，指使佟前去找佟龍和佟虎。
“等等！”蕭蕭忙伸手阻止向北，嚴肅的說：“今天咱們來到這裏，在池塘邊吃飯，已經是打擾村民了。不能再折騰他們了，等咱們把旅遊的事情協定好了，真正能給大家帶來幸福，再一起把酒言歡。”
向北覺得也是，就讓將要站起來的佟前一起坐下，大家繼續吃蛇鼠一窩。
蕭蕭今天在龍爪村考察完，計劃也算擬定了。心中稍有一些成就感，霍然心情大好，就舉起酒杯對大家說道：“大自然的食材，天然美味。大家盡管吃。大家要不吃的話，都對不起這些蛇鼠。來，喝酒。”他給大家倒上美酒，大家一邊喝酒一邊吃野味，一時好不快活。
天，如墨汁一樣徹底黑了下來。
因為是上半月，沒有月亮，滿天的繁星熠熠生輝。
熱鍋下的劈柴燒的熱烈，火光把四周都照射的通明。
大家坐在池塘邊，享受涼爽的夜晚，圍著滾熱的鐵鍋，舉杯暢飲，談笑風生，將池塘邊的麻木的蛇鼠吃了一大半。
蕭蕭見大家吃的高興，手中靈活的揮舞著小刀，又拿起一隻老鼠。
“等等，蕭蕭，你既然已經吃了那麽多，把老鼠和蛇都放了吧。”葉小枝在一旁望著蕭蕭手中的田鼠。在她眼中，她覺得蕭蕭手中的老鼠不是美食，反而倒很可憐。
大家都正吃在興頭上，對這蛇鼠一鍋出的美味評頭論足，沒想到竟然有人出來阻擋。都停住筷子，仔細的聽。
“怎麽了？”蕭蕭柔聲對葉小枝問道：“大家還沒有吃夠呢。幹嘛把它們放了啊。”
葉小枝並無意打擾大家的興致，略帶小心的說：“我隻是覺得，咱們人類不斷的肆意殺戮它們，對於它們來說，挺殘忍的。”
向北和花君不知道葉小枝的為人，聽她說出這樣的話，在一旁放聲大笑。笑得嘴裏的老鼠肉碎末都飛迸了出來。他們覺得她簡直杞人憂天，多此一舉。
蕭蕭大笑了一陣，說道：“我們不吃肉，吃什麽？蘇東坡說過，無竹使人俗，無肉使人瘦。我們堂堂男兒，難道就吃一些大蘿卜、大白菜？”
葉小枝知道蕭蕭性格豪放，自己不無擔心道：“自然，你們吃一點是沒什麽，但要控製數量，事情不能太過了。”
蕭蕭馬上揮手道：“過什麽過？今天大家高興，能吃多少就吃多少唄，你又不是不知道這些野老鼠的繁殖能力有多麽的驚人。我們幾個人又不是食神，怎麽吃也不會把這些老鼠吃滅亡了。”
向北和花君連忙稱是，也學著蕭蕭的樣子，拿起鑰匙墜上的瑞士小刀給麻木的老鼠剝皮。
佟前今天是第一次吃到這樣的美食，他一個山野村民，對蛇鼠更沒有忌諱一說。
葉小枝仍不死心，道：“蕭蕭，你豈不明白，萬事皆有報應一說。”
蕭蕭放下手中的屠刀，耐心的對葉小枝說：“小枝，這我知道，大家都吃喝的正在興頭上，我們也沒有做得那麽太過吧？何況，我手中有我爸爸撰寫的《物化編》一書。這本書是描述動物最厲害的秘籍了，我自然明白動物界的平衡，你就放心吧。”
葉小枝聽到蕭蕭的話，忽然麵帶嚴肅，有些執拗，說：“什麽？你爸爸寫的《物化編》是動物最厲害的秘籍？最厲害的應該是我爸爸編寫的《禽獸誌》。這才是關於動物最厲害的秘籍。我爸爸是研究動物的權威。”
“呃！我拉個操。《禽獸誌》？”蕭蕭從顏盈那裏聽到了一本她爸爸寫的《地理圖》。如今又從葉小枝的口裏又聽到她爸爸寫的一本《禽獸誌》。
這年頭，每家要是沒有秘籍，都他媽的不好意思出門啊。
他見識過葉小枝馴獸的本事，心裏覺得很有意思，舉酒杯喝了一口酒，對葉小枝笑道：“你說你的《禽獸誌》厲害，我說我的《物化編》厲害。我倒想看看你這本秘籍有多大的力量，能不能報應我。”他的魔頭脾氣一上來，天不怕，地不怕，警察眼前敢打架。什麽都口無遮攔的敢說。
大家聽到蕭蕭和葉小枝的對話，興趣大增。剛才都已經見識了蕭蕭用野菜麻痹蛇鼠的技能，下麵，自然想看葉小枝有什麽厲害的。
“好吧，你是不撞南牆心不死。”葉小枝很少發狠。她忽的從地上站起來，順著老鼠走過的痕跡來到池塘邊，對著茂密的草叢吹了兩聲奇怪的口哨。
口哨聲音尖銳，好似是激烈的談話。
口哨過後，池塘邊的草叢莫名卷起一陣冷風，雜草分開後。從裏麵爬出來，一隻頭上長著幾根綠毛，身體有一尺來長的大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