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不留遺憾

夏末秋初,新學期開始。劉羽決定競選農大的學生會主席,為自己升本鋪平道路。他覺得,自己一旦成為學生會的主席,就更能用自己的想法,在農大的曆史上麵留下一點什麽。

說起競選,自然就要有對手。何人能與自己勢均力敵?在劉羽的眼中是沒有的。

但農大的學生們的心中,蕭蕭和他同樣有影響力。學生們都通過各種的方式要求蕭蕭出來要競選學生會主席。

蕭蕭聽到要競選,想起天道堂唐飛榮任堂主的情形,覺得競選是一個浪費時間的事,浪費時間不說自己實在不喜歡,就沒有答應同學們成為學生會主席的候選人。

學生們心中失望的情緒不亞於七級地震,但知道蕭蕭正在為學校的榮譽打拚沒日沒夜的練球,也就體諒了他。

劉羽沒有了蕭蕭這個既**又討厭又有影響力的對手,輕鬆的把其他院係的對手擊敗,成為學生會的主席。一成為學生會的主席,他工作更忙了,麵對學生中的各項問題,事無巨細都要進行過問。

解決了學生會主席競選這個問題。十月間,蕭蕭來到裝尊集團拍攝了一套宣傳的廣告。他拍完來到謝展辦公室,見布爽坐在原來謝展常坐的總經理的位置,而謝展則坐在籃球上,正是自己原來坐的位置。他什麽時候也變得這麽苦逼了?

“怎麽了?不都跪搓衣板嗎?怎麽坐起籃球來了?”蕭蕭笑著說,他在謝展和布爽麵前一項從不遮擋。

布爽笑著說,自從體育大學的籃球隊贏了農大籃球隊後,她就責罰謝展,他隻要來裝尊就隻能坐籃球。

“這就是你給我介紹的老板娘,簡直就是一個孫二娘,我真是讓你把我給害了。”謝展望著蕭蕭叫苦不迭,覺得自己上了蕭蕭和布爽的當。

“行了,”蕭蕭來到桌子旁,對謝展道:“有個籃球坐就不錯了,沒叫你躺地下呢。”

“好吧,我不知道裝尊這公司到底是誰的?”謝展雙手一攤。

布爽見到謝展委屈的樣子,心中不好受,就讓他回來做他的老板椅,自己則坐在他的腿上。

謝展心中這個舒服,對蕭蕭道:“你明年就畢業了,在最後的一年,你想做什麽事?依我的經驗,該表白的表白,該強吻的強吻,讓自己此生不留遺憾。”

“嗯!”蕭蕭若有所思的應了一聲。

當夜,蕭蕭一個人坐在農大的校園裏神農氏大神的雕像前,抽著煙,始終思考自己在學校的日子就剩下最後一年,這一年能會發生什麽事?自己究竟應該做些什麽?

小雪妞打電話讓蕭蕭來天京美院。

蕭蕭與她已經長久沒見麵了,不知道這次見麵會有些什麽事?他來到天京美院,發現已然是秋天,美院裏高大的梧桐樹又變得金黃了,陽光穿透葉子,一眼就可以看見葉片裏的絲絲憂愁。

寧凡雪站在梧桐樹下,踩著金黃色葉子。她的頭發已然長過了耳朵,用一個發卡把頭發梳理起來,顯得幹淨利索。她從自己的背包裏掏出一個筆記本遞給蕭蕭。

蕭蕭那在手裏,看到這個筆記本很厚,而且也有些年頭了。他翻看一看,裏麵都是她畫的小魔怪。

十年前,她離開長海市的日子,每天都畫上一張,直到兩人再見麵。四千多個日夜,畫的都是蕭蕭。開始的畫畫技術是很粗糙的,但經過每日帶著情感的磨礪,畫得越來越好。

“這?”蕭蕭望著寧凡雪,十年的日子一瞬間流星一樣,從自己的腦海劃過。

“笨蛋,小魔怪。”寧凡雪轉頭,騎著自行車在天京美院校園的梧桐道中漸行漸遠,再次為他流淚。

因為蕭蕭總是催促她答應袁道的追求,她知道他的心中已然沒有了自己,她就真的答應了袁道。

這次,她再也沒辦法和蕭蕭相約在梧桐樹下了。

隻有蕭蕭一個人,手裏拿著筆記本站在成排的梧桐樹下,任黃色的葉子飄落在自己的身上。

元旦,蕭蕭來到天道堂,參加天道堂的年會。

基本上每個公司元旦的時候都要有一個年會,總結過去,展望未來。天道堂雖然是幫派組織,但是卻擁有形似公司的管理製度,所以也有年會,而且因為幫會裏的人數眾多,年會舉行的規模很大。

天道堂今年因為唐飛擔任堂主,一切萬象更新,盈利充裕。每個幫眾都分到了比去年更多的分紅,連梁度和宋湛都不由得為唐飛叫好。身為唐飛底下的紅人的蕭蕭和楊大星自然要有一些紅利。

蕭蕭剛一坐下,抽著煙,忽然聽到這裏的人都在談論一件事。

昨晚,黑魚會高級幹部魏寬想要學習天道堂的模式,聯合和他較好的幹部和人馬,妄圖奪取黑魚會的領導權利。但黑魚會不是天道堂,黑魚會的領導都是世代由父親傳給兒子,外人想介入領導人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因此,在秦紹傑帶領黑魚會一批年輕的手下,阻止了魏寬。

蕭蕭想起自己和魏寬的一些恩怨,唏噓不已,問身旁的人:“那,魏寬去了哪裏?”

秦紹傑對魏寬並沒有嚴懲,隻是把他趕出黑魚會。不過,魏寬失去了黑魚會的支持,在天京城中定然寸步難行。

“舒服!”蕭蕭躺在椅子上抽著煙,稍顯愜意。

在天道堂分了不少的紅利,蕭蕭快樂了幾天。但是還沒有高興過來,卻又開始犯愁。因為期末考試開始了。

蕭蕭考了所有本學期的科目。並且參加了最後一次英語一級考試的補考。但是考試結果讓人驚訝的是,他的英語一級依然沒有考過,這就意味他可能拿不到畢業證。

蕭蕭叼著一顆煙,站在宿舍的陽台上,鳥瞰自己的母校。“或許,自己就應該是這麽一個結局,這個結局在自己考上這所學校的時候就已經注定。”他想到這裏,倒輕鬆的笑了。

沒有拿到畢業證,委實有點對不起自己的爸爸蕭良朋。蕭蕭放寒假回家的時候,暫時沒和父親說起這件不提氣的事。今年,回長海市過寒假的隻有蕭蕭和藍妙妙。花君舉家去了日本,胡珊在天京忙不停,雷天決定在江京對林穎發起最後的攻擊。王子尋在天京城裏集結訓練。

蕭蕭和藍妙妙兩人在凱越裏相對而坐,喝著飲料,心裏麵心知肚明,表麵上卻茫然的不知道要說什麽。

“小魔怪哥哥,記得臘月十八是我的生日,我仍在天天酒店等你。你一定要來啊!今年是我二十歲的生日,對我的一生都特別重要,你你可千萬不要讓我失望,喵喵!”妙妙開口對蕭蕭道。

蕭蕭漫無表情的應了一聲,把手裏的煙按入煙灰缸。

臘月十二的夜,天京市變得很冷,城市的上空彌散著一層冰渣。葉小枝獨自走在冷冷的街,街燈鋪撒,冷靜照射在她的身上。她停住腳步站在路燈下,心中酸癢,又有些甜蜜。

她覺得自己愛上蕭蕭。

她想起自己和蕭蕭的父親都是農大畢業,自己和他都是農業大學的農二代,這在故事的一開始,就應該是注定的一對。兩年多來,最初在校醫院惹得自己哭泣,到龍爪村一起迎接新生命,還有在蓋世家的地道中,自己的屁股頂到他的臉。直到皇城山把四星幫消滅,他把自己抱在懷裏。自己感覺他身上的力量和男人味,多麽值得讓人陶醉。

自己應該對他坦露自己的心思?現在不吐露心思的話,恐怕畢業之後各分東西就沒有機會了。

葉小枝在這寒冷卻能讓人清醒的夜,以及這無人卻能讓人充分展現的街,拿起了電話,打給遠在長海市的蕭蕭。

蕭蕭見是小枝,很興奮的說:“小枝,你怎麽給我打電話來?”

葉小枝鼓了兩次氣,說:“蕭蕭,我覺得我非常喜歡你,我想,你能不能成為我的男朋友。”她一鼓作氣的把自己想說的話說完,她本來就是一個單純的姑娘,從來沒有說過這麽熱烈的話。臉上已經紅得如同燒紅的炭火。

蕭蕭撓撓自己的爆炸頭,感覺事情有點難辦。他對小枝一直心存好感,但是自己有自己的選擇。不能讓小枝委屈,就輕聲道:“小枝,我知道你是一個好姑娘,我也很迷戀你。但因為我有了女朋友。我知道,我這樣說很可能會傷害你,但是,我們之間隻能做一個好朋友。”

葉小枝把手機掛掉,她忽然覺得萬念俱灰。獨自一個人走在天京城的大街上,她想要老天現在下一場雨,把自己都淋濕。

但現在是冬天,天京城在這個季節是絕對不可能下雨的。

上天仿佛知道了她的心思,不遠處的一個消防栓忽然爆裂。裏麵的水噴了出來,像雨一樣落在地麵。大雨,好像密集的子彈,要把世上所有的一切都消滅。

葉小枝站在雨中,眼淚也像大雨一樣。她意識到自己失戀了,這是她平生的第一次戀愛,情到生死的戀愛,就這麽還沒有開始就結束了。

一隻大手把她拉出雨中,一件厚重的貂皮毛領皮衣披到自己身上。葉小枝回頭一看是一個長發的男子,身穿一套西裝,硬朗英俊,擁有和蕭蕭一樣的寬闊肩膀。

那個男子見葉小枝從雨水裏出來,淡然一笑,轉頭鑽進自己的奔馳,開車走了。

臘月十八,天氣晴朗,寒風凜冽。今年臘月,比以往都要冷一些。蕭蕭來到長海市市中心的天天酒店,走進妙妙定好的房間。房間裏充滿溫暖和柔情,以及醉人的香氣。

這種氣氛,恐怕再剛猛的漢子進來,也會被立刻軟化。

妙妙穿著一件輕紗浴袍,長發披肩,頭發上尚有些濕潤,上麵習慣的卡著一條精靈耳朵的發卡,她臉上光滑潔淨,顯然是剛剛沐浴完畢。

蕭蕭走進房間,坐在**,把自己的外套脫掉。妙妙來到蕭蕭麵前,見他目不轉睛的望著自己,明白他什麽都知道,就慢慢的把浴袍解開,脫掉,露出自己完美無暇的身體。

蕭蕭望著她雪白的肌膚,還有那因為跳舞而性感完美的身材,心中仿佛風中的蜘蛛網,有些亂。也有一些陶醉和癡迷,他望了一陣,把浴袍給她披上。

“怎麽了?小魔怪哥哥,喵喵,你不要我?難道我不好?或者你已經有了別的女人。”妙妙望著蕭蕭。

蕭蕭深吸口氣,用巨大的右手撫摸她的臉,深情的說:“妙妙,等我明年畢業,參加完百年校慶。如果你願意的話,咱們就訂婚吧!等你畢業的時候,咱們就結婚。”

妙妙聽得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把頭上的發卡摘掉扔在地上,抱著蕭蕭的脖子,高興的跳起歡叫。

到了年根,天京城的溫度忽然有些轉暖,這忽然的轉變,讓這個城市的人們都有些喜悅。

葉小枝來到京東的法華寺為自己祈福,也為了使自己失戀的心恢複平靜,她祈求佛祖賜給她解脫被感情困惑的方法。她進了法華寺,見到普智禪師。

“小枝,我給你介紹一位居士。”普智禪師向她介紹自己身邊的秦守生。秦守生的裝扮仍舊是民國時期的棉襖棉褲範,外帶腳上穿著大厚棉鞋。他手裏牽著猴子,對葉小枝施禮。

葉小枝見他麵目慈善,馬上還禮。秦守生望著葉小枝道:“小枝,我能把你介紹給我的孫子當女朋友嗎?”

葉小枝沒想到他竟然說這個,感覺這也太直接白了,自己登時瞠目結舌。

“爺爺。”一個高大的,長發的年青人來到秦守生麵前。

秦守生對那個年青人一指,道:“這就是我的孫子,名叫秦紹傑,你看可滿意否。”

葉小枝望向秦紹傑一笑,原來他就是那夜,給自己披皮衣的男人。

大年夜,家家都透著歡笑,但在陸軍軍官學校的籃球館裏,空調裏吐著陣陣熱浪,傳來陣陣籃球打擊地麵的聲音。王子尋一個人穿著籃球服在揮汗如雨的練球。能在大年除夕的晚上練球,可見他奪冠之心有多大。他有些累了,就躺在光滑的地板,用毛巾擦著汗。

“咣咣!”有人敲球館的門。

“今天這種日子,誰能來?”王子尋站起身打開門,原來是蘭心。

蘭心穿著軍用棉大衣,黑色的麵容帶著冷峻,她手裏提著一袋東西,將王子尋推進籃球館,對他說:“真有你的。都說你是小王子,蕭蕭是小魔怪。依我看,你們兩個都是一樣的奇怪。你要是小王子的話,也是魔怪國的王子。”說著,讓他坐在觀眾席中,遞給他一個飯盒。

王子尋打開飯盒,裏麵都是熱氣騰騰的餃子。

“吃吧。”蘭心望著王子尋英俊的臉。

王子尋感動不已,忽然想哭。他言語塞喉嚨,也不知道說什麽好,或者是說不說話好,隻得拿筷子夾起餃子就吃,唇齒間,覺得這是自己一輩子吃過最好吃的餃子。

王子尋正吃著餃子,忽然皺著眉望著蘭心。他把手裏的筷子放心,用紙巾擦幹淨自己的嘴說:“嗯,你的嘴角那有一點餃子餡。看你,都疏忽到什麽程度了。來,我給你擦擦。”

蘭心沒想到自己這麽疏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的抬起自己的下巴對著王子尋。

王子尋把手伸到她的麵前忽然停住,微笑著說:“其實,我覺得,還是用嘴擦比較好。”說著,就伸出脖子,吻住蘭心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