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8、夫妻見麵家不團圓!
第808、夫妻見麵家不團圓!
唐重現在明白了,他喜歡抽人耳光原來是得到父親遺傳。
看人家那大巧不工的手法,那霸道懾人的姿勢,那對力度大小的自如掌控、特別重要的是抽人耳光時精氣神的儲備、麵部表情的配合、以及眼神的適時調整,抽前的壓抑、抽完後的舒爽——自己還有漫長的道路要走啊。
大胡子一巴掌又一巴掌的抽下去。
是報複,是發泄,也是警告。
報複對他兒子的侮辱,發泄多年的怒氣,以及警告——警告薑家的人,別欺負我的兒子,別罵他是野種,因為我發起瘋來連我自己都害怕。如果激怒了我,我也不知道我會幹出什麽樣的事情。
父親,不正是為了保護自己的子女而存在的嗎?
在場的很多人都臉色猙獰扭曲,全身顫抖,血脈噴張,幾欲爆炸。
唐獵抽的不僅僅是薑可臨的臉,也是他們薑家所有人的臉。
他們每一個人都感同身受,他們每一個人都受到了那讓人喊叫不出來的疼痛和訴說不出來的屈辱。
唐獵,他是在用這種霸道而決絕的方式向他們宣告:他回來了。
他們知道,真正的戰爭即將開始。
假如他們不願意妥協,假如他們不願意放棄現在所擁有的一切。
“唐獵,你給我住手。”
“你這個野種,我和你拚了——”
“瘋狗,他們唐家人全都是瘋狗——”——
不少人朝著大胡子撲過來,大胡子站在原地不曾挪動一步。
在別人企圖靠近他或者攻擊他的時候,他隻需要拖扯著薑可臨的身體狠狠地向對方撞過去。於是,那些遭遇撞擊的人便個個鼻青臉腫的慘呼倒地。
哎呀!
哇啊!
我靠!——
撲通!
最後一個倒地的是薑可臨,因為他被大胡子抽了一陣大耳光後,不知道是真的還是裝的,現在已經處於昏迷狀態。
所以,他倒地時除了簡樸直接的一聲‘撲通’外,都沒有添加任何聲音音效。和其它幾位倒地的驚天動地各種輔助音相比,實在是可憐寒磣多了。
李佳芝撲過去抱著丈夫薑可臨,哭的撕心裂肺,喊叫著說道:“這還有沒有天理啊?講不講道理啊?你們薑家人怎麽這麽軟弱啊?自己家人被一個外人打成這樣,連個人站出來說句話都沒有。要是早知道這樣,我李佳芝當初何必要嫁到你們薑家?讓薑可臨入贅到我們李家,也不會受到這樣的屈辱啊——薑家人活的真可憐啊,難怪走出去都要被人笑話啊——”
不得不說,這女人如此傷心哭得如此淒慘的時候還能夠喊出這麽有煽動性的一篇戰鬥文,智商真是不容小覷。
薑立青年老體邁,所以沒有主動上去幫手助拳。
她坐在沙發上全身發抖,抖的不能再動,就跟在打擺子似的。
她指著大胡子,說道:“好。好。好。好一個唐獵——好一個唐獵。二十年前,你把我們薑家拖進地獄,這一次,你又開始興風作浪。你厲害,你能打,我們奈何不了你——我總要找一個能說話的人出來。”
她顫顫巍巍的站起來,聲音尖利的喊道:“我們去找一個能說話的人出來。”
不得不讚一句:好人一生平安。
她這句話一出,就等於是給其它的薑家人一個下台的台階。
打又打不過,罵又罵不過,他們還留在這裏幹什麽?
要是灰溜溜的走,那得多丟人啊?
現在,他們不是逃跑,而是去搬救兵——這麽一想,他們就覺得自己實在是英俊勇敢聰明機智小郎君,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什麽是他們做不了的事情。
人若連自己都欺騙,就是上帝也害怕啊。
於是,他們攙著扶著瘸著抬著,互幫互助,一個個的離開了薑可人的別墅。
門外汽車聲音轟隆,想是主人不甘心的呐喊。
很快的,聲音遠去,留給這一家三口片刻靜謐的時光。
唐重欣喜的看到著大胡子,說道:“真是高端洋氣上檔次啊。從來沒見過有人抽人耳光還能抽的這麽英俊帥氣的。”
“——”大胡子不應。
“你是從東支鄉過來的?老酒鬼呢?他沒跟你一起來燕京?”
“——”
“我派人去給他們建房子,現在進度怎麽樣了?東支鄉政府那邊是不是配合?他們——”
唐重說不下去了。
因為他發現,他站在這兒明顯是個多餘人嘛。
大胡子眼神深邃的看著近在咫尺的薑可人,薑可人的眼眶泛紅,早就淚流滿麵肩膀顫抖個不停。
有些癡迷,也有些怯場,大胡子聲音弱弱的向薑可人解釋,說道:“二十三年才回來一次,回來就看到他們欺負你和兒子——一時火大,收不住手。所以——可能又搞砸了。”
薑可人抹了把眼淚,說道:“你餓嗎?我給你下麵。”
唐獵的喉嚨蠕動,點頭說道:“好。”
“——”
唐重在心裏慘呼哀嚎。
二十多年沒見麵,現在要吃什麽麵?
“沒出息。”唐重站在大胡子身邊,小聲說道。
“我願意。”大胡子咧嘴大笑,跟一隻發酵失敗的雜糧麵包子似的——
唐重以為,自己出門留下獨立空間給他們,他們就會做一床愛。沒想到的是,當他接到薑可人讓他回家吃飯的電話趕回別墅的時候,發現他們倆竟然利用這寶貴的時間折騰出一大桌子的飯菜。
薑可人洗碗端菜,忙裏又忙外。大胡子係著圍裙,操持鍋鏟看著沒有以前那麽壞。
“恨山的時候都是我做菜啊。”唐重在心裏憤憤不滿的想道。
不用經過人性心理學的複雜分析,他就已經發現他們家一家四口組成了一個完整的食物鏈。
薑可人對唐重百般寵愛言聽計從,大胡子卻又把唐重吃的死死的。可是,看起來威武雄壯的大胡子在薑可人麵前溫順的又像是一隻小貓似的。
唐心雖然不在家,但是,想必她的處境要比自己要好一些。
都說女兒是父親前世的小情人。想必大胡子對待唐心要比對待自己要溫柔不少。
薑可卿也來了。她也接到薑可人的電話趕過來吃晚飯。
黑色的跑馬褲,白色的立領襯衣外麵找著一條紅色的小馬甲。看起來紅光閃閃又可愛嬌豔。
你沒辦法分辨她的年齡,她有三十歲的世故,也有十八歲的懵懂。有知性,也有野性。
是的,賣萌是薑可卿的專利。
在門口換鞋子的時候,薑可卿小聲問身邊的唐重,說道:“他們倆見麵的場麵激烈不激烈?”
“激烈。”唐重說道。
薑可卿雙眼放光,八卦之火熊熊燃燒,激動的問道:“怎麽個激烈法?”
“她給他下麵。”
“什麽?”薑可卿這麽黃的女人也明顯hold不住的表情。她壓低聲音,滿臉的不可思議,說道:“她給他吃下麵?還被你看見?”
“我——”
唐重真是遺憾自己不是科學家。不然的話,他就可以解剖開薑可卿的大腦看看裏麵都是由什麽物質組成的。
為什麽和正常人的區別就那麽大呢?
“可卿來了。”薑可人看到薑可卿,高興的喚道。
“有飯吃,我怎麽會不來?”薑可卿笑嘻嘻的說道。她走到大胡子麵前,說道:“姐夫,歡迎你回來。”
“可卿,好久不見。”大胡子臉上難得的擠出一抹笑容。看來,當年他和自己這位小姨子的關係還是很不錯的。
“是啊。真是夠久的。”薑可卿感歎著說道。“當年吧,你就算不是什麽帥哥,至少也五官端正,土鱉斯文。現在——恨山都流行玩野獸派?兒子出來扮女人,老子出來扮野人。夠前衛的哈。”
唐重和大胡子大眼瞪大眼,心靈相通配合默契的他們心裏同時升起了一個念頭:把這女人給滅掉。
打人不打臉,連這麽簡單樸素的道理你都不懂?
“可卿,你亂說些什麽呢?”薑可卿責怪地說道,親昵地在妹妹的肩膀上拍了一記。“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狗嘴裏能吐出象牙,我早就去養狗了?還辛辛苦苦做什麽生意?”薑可卿笑嗬嗬地說道。她拉著薑可人的手到客廳角落,小聲說道:“姐,沒想到你這麽open。還真是讓人刮目相看啊。不過我給你一個善意的提醒,一定要悠著點兒。太用力會傷身體。”
“你在說什麽?”薑可人一臉茫然。
“就是男女之間哪點兒破事唄。”薑可卿鄙夷地說道。心想,你還裝,你兒子都把你出賣了。
薑可人想明白後,被鬧了個大紅臉。一巴掌拍在薑可卿的腦袋上,氣道:“你在想些什麽呢?”
“其實也沒想什麽。”薑可卿擺手說道。“就是想問問——那事真那麽舒服?讓女人就那麽的神魂顛倒?”
“——”
“我真可憐。”薑可卿說道。“再這麽下去,胸部都要下垂了。”“——”
薑可人和大胡子坐上首,唐重和薑可卿坐下首。
為了慶祝這個特殊的日子,唐重特地開了一瓶紅酒。
薑可人舉著酒杯,眼眶濕潤的說道:“要是唐心在,我們就一家人團聚了。要是唐心也在,多好。”
唐重表情黯然,大胡子的臉色也難看起來。
薑可人離席跑了出去,很快的,她就提著一張小紙板跑了過來。
她用小紙板遮住自己的臉,說道:“你們就暫時把我當作唐心好了。”
在白色的小紙板上麵,寫著‘唐心’兩個卡通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