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你有病吧?
不認識?
眾人的心思不由一動。
因為秋意寒的身份曝光,致使他們認為唐重也來頭不凡。公主一定要配王子的嘛。不然的話,兩人怎麽會摟摟抱抱那麽親密的在一起?
所以,在確定了秋意寒的身份後,把秋意寒安排住在休息室茶水果品伺候著的同時,也隻是把唐重關在單間沒有再對他進行審訊。
甚至,他們連疑犯的學校老師都沒有通知。
萬一這小子的家人不願意把家醜外揚出去呢?他們這麽做不是自找苦吃?
再說,一旦這件事情傳播出去,那麽,他的家人操作起來就要格外的耗費一些心思力氣。多一個人知道,就多一份危險-他們是完全站在唐重的立場上考慮問題啊。
可是,現在這個叫威廉的年輕人說他不認識唐重。他不認識唐重,那就證明黃超副局長也不認識----對他們來說,這件事情反而更加棘手了。
在李伯濤的帶領下,姬威廉和黃超等人來到警察局為接待貴賓時專用的休息室。
秋意寒的身體窩在沙發的角落,一臉茫然的樣子不知道在想什麽。摔倒時額頭留下的傷口已經進行過處理,臉上卻還殘留著紫紅色的手掌印。
她的皮膚那麽嫩,唐重那一巴掌也著實不輕。
她的麵前擺放著各式瓜果和零食,可是她都沒有看過去一眼。
李伯濤的工作做的很仔細,還特別安排一個年輕的女警察遠遠的坐著,留意著她的一舉一動。
姬威廉輕輕的敲了敲門板,笑著喚道:“意寒。”
秋意寒抬頭,看到姬威廉站在門口,眼圈一紅,喊道:“威廉哥哥----我爸爸媽媽呢?”
“叔叔在美國開會,一時半會兒沒辦法趕回來。阿姨正從燕京趕過來,現在應該已經在飛機上了-----外婆接到電話後急壞了,讓我趕緊帶車過來把你接回去。”姬威廉走到秋意寒身邊,憐惜的說道:“沒事兒了。沒事兒了。我們現在就回去。外婆還在家裏等著你呢,給你準備了好多好吃的。”
聽說可以回去,秋意寒趕緊從沙發上跳了起來,哭著說道:“我現在就回去。我要見外婆。”
“好。我們現在就回去。我送你回去見外婆。”姬威廉笑嗬嗬的說道。
出了警察局,正準備上車的時候,秋意寒突然間想起什麽,說道:“唐重呢?唐重不和我們一起回去嗎?”
“他還要等一等。”姬威廉笑容溫和的說道。“警察還要找他問一些情況。畢竟,他是當事人。人也是他殺的。”
“威廉哥哥,你幫幫他好嗎?他是冤枉的。是那個壞道士想要殺我們----”秋意寒著急的解釋著說道。
秋意寒的擔憂表現更加深了姬威廉對唐重的顧忌,卻一點兒也沒有表現出來。
“放心吧。他不會有事的。你不是說過嗎?他是受害者,隻是被動防衛而已。很快就回來了。你也是當事人之一,你是知道事情經過的。難道你還不相信他?”姬威廉說道,強製把秋意寒塞進了車子裏麵,並幫她關上了車門。
姬威廉轉身和李伯濤握手,說道:“李局長,這邊的事情就麻煩你了。有什麽事情可以和我的律師溝通。”
他又從口袋裏摸出一張名片遞了過去,說道:“到了明珠,一定要讓我盡一盡地主之誼。”
“謝謝姬先生。謝謝。”李伯濤躬著身體道謝。
“黃叔叔。我們回去吧?”姬威廉說道。
“回去。不過我就不和你坐同一輛車了。”黃超笑嗬嗬的說道,徑直朝著後麵一輛奔馳車走過去。
當兩輛奔馳車前後發動起來跑得沒有了影子,李伯濤還站在站台殷勤送別。
黃超副局長來去匆匆,除了李伯濤局長,其它的副手以及隊員連和黃副局長握手寒暄的機會都沒有。
雖然心裏暗罵李伯濤吃毒食,但是黑臉警官薑凱還是走過來,問道:“局長,那小子怎麽處置?”
李伯濤擰眉思索。
按道理講,那位姓姬的年輕人即便不認識唐重,也應該幫忙說句話才對。畢竟,秋家大小姐秋意寒和唐重是同一件案子的當事人,而且兩人的感情看起來還不錯。
可是,在自己問他的時候,他除了陰森森的說了一句‘我不認識’後就再也沒有下文了。
他的態度是什麽態度?
敵視。
對。敵視。
姬威廉敵視唐重。
而且,剛才下屬匯報說那個唐重和秋意寒關係密切,現在姬威廉對秋意寒的關心傻瓜都能夠看出來。
想到這一層關係,李伯濤就知道應該下達什麽樣的命令了。
他拍拍薑凱的肩膀,說道:“應該怎麽辦就怎麽辦。一定要把這件案子給辦仔細了。”
應該怎麽辦就怎麽辦?
意思就是說,秉公辦理了?
黑臉警官冷笑。心想,感情這小子一直在扮老虎吃豬----吃獅子。看我一會兒怎麽收拾你。
被趕到二樓會議室的花明梁濤等人看著秋意寒上車離開,一個個的臉色更加難堪了。
“秋意寒的來頭不小。”梁濤說道。
“屁話。你看看她穿的衣服都是什麽牌子?你看看她手腕上的那隻鐲子是什麽質地?你和她比根本就不夠檔次,也就是一LV展架。”花明覺得自己的整個身體都要撐爆炸了。
他有身份又怎麽樣?有背景又怎麽樣?結果呢?還是什麽事情都做不了。
權,一語定乾坤的才叫權。
錢,能上海下山的才叫錢。
無論是權還是錢,都要掌握在自己手裏才行。
遺憾的是,他現在什麽都沒有。
“你有火也不能朝我發啊?”梁濤也是憋著一肚子的氣。“老二惹上這樣的事情,你以為我願意看到啊?我也想把他撈出來,可我做不到啊----我給我爸打電話,他說這邊他說不上話。你的來頭大,你倒是打電話找人幫忙啊。”
“你怎麽知道我沒打?你怎麽知道我沒打?”花明抓著梁濤的脖子吼道。
梁濤看到花明扭曲的臉,心裏明白了什麽。
他拍拍花明的肩膀,說道:“盡力了就好。別給自己太大的壓力。”
花明像是被戳破了的氣球,一下子軟了下來。
他頹敗的坐在椅子上,說道:“秋意寒怎麽就這麽走了呢?秋意寒怎麽就這麽走了呢?”
觀瀾湖高爾夫球場。明珠市最高端的高爾夫球場。
在一塊平坦的草地上,一個長相怪異的年輕人正在揮杆。
駝背、腳瘸,但是他打球的姿勢非常的標準。
一杆擊出,白球像是一隻漂亮的小鳥般飛翔而出。
然後,周圍幾個年輕人鼓掌叫好。
“遊少,你這球技可是越來越好了。”一個留著長發梳著大背頭就跟《上海灘》裏麵的許文強似的年輕男人奉承著說道。
“遊少有段時間沒出來打球了。還以為你會留在泰北,沒想到你會到明珠來讀書-----我說以遊少的才華能力,有哪個老師能教得了他?還讀什麽書啊?出來跟兄弟們一起做生意好了。”
“遊少,你打球好好哦。教教我好不好?”一個身材高挑眼睛妖魅的女孩子走過來,撒嬌的說道。
“讀書不是為了向誰學習。”遊牧笑著說道。“而是為了了解知識。多知道一些,被騙的幾率也就少一些----你們說是不是?”
眾人滿心尷尬憤恨,卻還是嘻笑著說道是的是的,遊少說話就是有水平。
遊牧笑笑,一拐一拐的向球場代步車走過去。
正在這時,一個身穿黑色西裝的中年男人快步走了過來。
在高爾夫球場穿西裝的有兩種人。第一,球場工作人員。第二,大人物的下屬或者保鏢。
很明顯,這個中年人屬於第二種人。
他附在遊牧的耳朵邊說了幾句話,遊牧麵無表情的傾聽。
“多大點兒事,用得著專門跑來匯報一趟?”遊牧笑著說道。
“我們記住少爺的每一句話。”中年男人沉聲說道。
“嗯。態度是好的。”遊牧點頭說道。“用實際行動表現出來的忠誠,比那群隻知道用嘴巴舔屁股的家夥要強多了。”
“謝謝少爺稱讚。”中年男人說道。
“不過,這也是個機會。”遊牧說道。“不管他的結果是什麽,我說的話總是要兌現的-----要是他在裏麵企圖襲警或者想要逃逸,被打斷一條腿也沒有什麽不合適吧?”
“是的。”中年男人回答道。
“你去辦吧。”遊牧隨意的吩咐道。一件小事兒,一個小人物,他還真沒有放在心上。
“是。”中年男人答應了一聲,轉身朝外麵跑去。
那三男兩女圍了過來,大背頭出聲問道:“遊少,沒什麽事兒吧?咱們接著玩?”
“沒事兒。”遊牧擺手。“就是突然間記起一件事,吩咐人去把他了了。咱們做人啊,最重要的就是說話算話,一諾千金。”